“我不找懂的人,我只找聰明的人!”秦稍端湊到尹隨心脣邊親了親,“沒事,媳婦兒,你就大膽的說,我現在需要就是有一個以消費者的眼光去看這個投資。”
尹隨心頓了頓,開口:“我看這個圖片上,這塊地的地段真的很好,兩面臨路,很方便,應該不差顧客源。”
“是啊,而且我前段時間聽到個消息,14號地鐵還要往這兒修,到時候地價絕對翻倍的長。”
“得投入多少錢?”這是尹隨心最關心的問題。
秦稍端說:“少說得五十多個億。”
尹隨心立馬不高興了,“搞半天,聽取我的意見是假,敢情你想從我這套錢啊!告訴你,沒錢,要錢你自己想辦法去!”
秦稍端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尹隨心的臉,“你個小財迷,我哪敢從你那弄錢啊,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如果我真投資了,到時候這塊都是你的,主大廈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隨心大廈!”
尹隨心一聽這話,臉色立馬由陰轉晴,她斜了眼秦稍端,面上是掩蓋不住的開心,“你這種行爲真是赤裸裸的暴發戶的行爲啊!”
秦稍端問:“那媳婦兒喜不喜歡我這種暴發戶的行爲?”
尹隨心挺直脊背,一本正經的開口:“哎呀,還湊合吧!不過,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做人還是得低調啊!”
秦稍端愛死了尹隨心這個小摳又招人稀罕的勁兒,當下那雙魔爪朝尹隨心伸去,脣輕輕的啄着她的脣,“那,總得有點獎勵吧!”
尹隨心也沒矯情,毫不客氣的抱着人來了個法式熱吻,吻得兩人身上都着了火。
有人解釦子,有人扯皮帶。
有人說:“你行不行啊,早上都來了兩次了,還是過兩天吧!”
有人笑,“媳婦兒,坐上來,主動點,今兒看你表現了。”
有人咬牙、不甘,有人興奮、期待,不一會兒整個客廳裡穿出一連貫的不和諧的聲響和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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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秦稍端打算和秦爸爸商量下這事的,畢竟投資的數目過大,還是找秦爸爸這個在房地產做了幾十年的老手商量一下比較好,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秦爸爸帶着秦媽媽到歐洲旅遊去了,沒個一兩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秦稍端想了想,打通內線的電話,讓張智進來。
張智進來之後,秦稍端問:“公司的現金流現在能拿出多少?”
張智說:“差不多將近二十個億吧!”
近二十個億,那還差三十多個億,秦稍端想了想,說:“你幫我約下工行總行的行長,就說我請他吃飯。”
這剩下的三十多個億隻能拿手頭的項目去抵押,如果拿北京郊區和三亞這兩個項目一起抵押的話,差不多能湊出來。地拿過來之後就能更好的融資了。
張智點了點頭,“是,總裁。”
張智辦事效率很快,五分鐘就進來說已經約好了明天的下午三點和農行的謝行長一起吃飯。
秦稍端點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了。
張智拉開門,回頭看了眼秦稍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稍端問:“怎麼?還有事?還是說你對這塊地有別的看法?說出來聽聽!”
張智跟在秦稍端後頭跟了好些年了,從秦商創辦初期就一直跟着秦稍端,其實按照他的年齡和能力,去一個規模不大的公司當總經理或者總監那是綽綽有餘的,京城也有好多不錯的公司開出高薪要挖他過去,但張智都拒絕了,一門心思的跟在秦稍端後頭,很多不知情的人都笑張智傻,當了這麼多年的助理了還是助理,也不爲自己奔奔,只有張智自己清楚,他是真的服秦稍端,甚至甘願給他當一輩子的助理,這其中原因除了秦稍端獎罰分明,開的薪水不低之外,最重要的是秦稍端尊重員工,是個有人情味的老闆,雖然他在外人看來是不苟言笑、雷厲風行的,但是一旦員工有什麼意見和建議,他都會聽取,並不會端擺老闆的架子,張智工作那麼多年,也換過好幾個老闆,可是秦稍端是真的好,有能力見識遠不說,而且,張智能感覺到,秦稍端從沒拿他當下屬看。
張智永遠記得在他跟在秦稍端後頭的第二年,張智的母親生病了,急需做手術,但手術費用不低,醫生保守的估計都得四十來萬,當時張智剛結婚,又按揭買了套房,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無奈之下,張智和他老婆商量了之後,決定先把套房子抵押給銀行,他們一家幾口就暫時先租房子,秦稍端知道這事之後,二話沒說,給張智開了張五十萬元的支票,和他說別抵押房子了,拿着這錢去治病,錢就從他每個月的工資里扣。
張智拿着那五十萬元的支票,當下心裡就決定了,這輩子只要秦稍端需要,他一直跟着秦稍端後頭幹。
所以,張智這麼多年跟着秦稍端,除了因爲秦稍端是個好老闆,他更是張智的恩人。
張智因爲這些種種原因,工作起來更加的賣力,人也比較靈活圓滑,所以,秦稍端很多事也喜歡找他商量。
張智想了想,開口:“總裁,我覺得這個投資風險太大了!”
秦稍端點點頭,而後示意他繼續說。
張智繼續開口:“你上次讓我去查這塊地,產權很清晰,也能馬上過戶,但我就覺得好像,似乎太完美了些。”
秦稍端笑道:“你都查過了,還在擔心什麼?這種投資又不是今天說行明天就付錢的,你說得對,風險太大,我現在還沒打算做,就是先準備準備,就是不投資這塊地,也有其他的投資項目要用到錢。”
“總裁,您想過找人合作嗎?”
“想過,不過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人。”秦稍端眯着眼睛看着資料,眸中透出熊熊的野心。“這塊地可真讓人眼饞啊!不過真要運作起來,其他的項目就投不進去錢了!”
張智點點頭,而後道:“總裁,有一件事,我,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您說下。”
“你說。”
“您交給我的那個秦皇島的項目您還能記得嗎?”
“嗯,那事的進展怎麼樣了?”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只是,我發現我放在抽屜裡的資料被人動過了。”
“哦?”一聽這話,秦稍端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張智咬咬牙,接着道:“那人很細心,翻了資料還給它原封不動的規整了,不過,他百密一疏,我抽屜裡的一個書籤被翻了出來,掉到了桌子角邊,這個書籤放在一本我很久都沒動過的書裡面,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去翻它,根本不會掉出來。”
秦稍端眯了眯眼,張智知道,他這是生氣了,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子下動手腳,他能不生氣嗎?
“告訴我你查到的。”
“我,我懷疑是……周博濤……”
“周博濤?”秦稍端眉頭皺了皺,那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癟三,他有這個膽子和腦子做這事?
“說說你的理由!”秦稍端知道,張智看不上週博濤,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周博濤,不過,凡是總得講究證據。
“上個星期,您交代我給丁廳長送兩套房子,我就把相關的資料放在一個檔案袋裡,等我要出門的時候,周博濤問我去哪,讓我帶上他一起,我說我出去有點事,讓他好好的在公司待着,他說他認識丁廳長的侄女,如果帶上他,事情會格外的順利。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去找丁廳長,他說是因爲我讓他複印身份證,他看到的。”
秦稍端冷哼了一聲,“這小子別得不行,對這種事兒倒是挺敏感的。”
張智低下頭,道:“總裁,這個確實是我辦事不利。”
秦稍端擺擺手:“不怪你,是我讓他跟在你後頭學習的,有什麼事他知道了也很正常,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不過周博濤就是個腦子有縫的二愣子……你有沒有叮囑他別到處亂說?”
“有,我叮囑他不要告訴別人,這是公司的機密,可是……”
“可是什麼?
“他,他要求這個事交給他去辦。”
秦稍端皺起眉,“什麼意思?”
“周博濤說他不能一輩子這麼碌碌無爲,他想借此機會跟丁廳長攀攀交情,以後有什麼事路子也寬。”
“這小子還能想出借花獻佛這一招,也是他智商上的一大突破了。沒本事去外邊兒掙錢,淨會跟家裡人算計。”
“是的,我聽了之後也很驚訝,不過我拿話給他擋回去了。”
“是,這事一定不能讓他沾手,他這個混小子就是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秦稍端想起自己上次讓周博濤去財務開一張發票,他愣是給多開了一個零,氣的秦稍端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不是漿糊。
張智出去之後,秦稍端讓人把周博濤給叫了過來。
周博濤見到秦稍端,笑的還挺燦爛,叫了聲,“哥,你找我?”
秦稍端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博濤,發現他整個人和沒來公司之前確實變化了不少,先不說別的,現在最起碼站有站相了,以前走路都是一直縮着腦袋、畏首畏尾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男人該有的樣子,現在西服一穿,領帶一打,還挺像那麼回事。
秦稍端問:“怎麼樣?在公司乾的還開心嗎?”
周博濤一聽這話,臉上的笑立馬僵在了臉上,他抓了抓腦袋,問:“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
秦稍端心想: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沒用啊!瞧你那二百五缺根筋的樣子!不過面上卻不顯,問:“怎麼這麼想?”
周博濤吸了吸鼻子,開口:“我來公司大半年了,乾的活比保潔人員好不了多少,張助理不是讓我跑腿就是讓我複印東西,我覺得他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秦稍端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來,他心想:你小子還有智商啊,來公司大半年了,連發票都能開錯,除了讓你跑腿複印東西你還能做什麼?
不過隨即一想也瞭然,周博濤畢竟是個孩子心性,先前那麼多年沒什麼人管走上歪道了,除了賭博啥都不會,現在他肯想着做點其他的事,也是一種進步了!
想到這,秦稍端問:“那你想做什麼?”
周博濤義正言辭的開口:“我想替哥減輕負擔!”
“哦?”這話真讓秦稍端頗感意外!這個膿包小子怎麼突然間開竅了?!
“我知道這世上哥是我好的爲數不多的人之一,從小我犯渾,哥替我擦了很多次屁股,哥有時候氣得揍我,也是爲了我好,希望我能有出息,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能再這麼渾下去,我不能一輩子都靠哥養着我,我得自己學會成長。”說到這,周博濤伸手抹了抹通紅的雙眼,“我得把屬於我媽的,屬於我自己的,都給奪回來!這樣我媽,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周博濤的這番話令秦稍端既意外又動容,他忽然覺得,周博濤確實長大了,記得小姨去世的那會兒,周博濤才六歲,只會抱着小姨的照片哭,轉眼間,他長大了,也成熟了,知道自己該要什麼了。
想到這,秦稍端點點頭,“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在自己還沒有足夠強大之前,很多事不可衝動,遇到事先找我商量,知道嗎?”
周博濤點頭,“我知道的,哥,這個世上除了你和大姨,也沒其他人會管我了。”
看着周博濤一臉委屈、難過的樣子,秦稍端心下不禁嘆了口氣,同時心裡也有着欣慰,周博濤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的了,沒有人能庇佑他一輩子,他總該學着自己成長,現在他能有這覺悟,小姨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興。
想到這,秦稍端開口:“行,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給你安排什麼活。”
周博濤一聽這話,立馬眉開眼笑,“謝謝哥,謝謝哥,我一定好好學習,不辜負哥對我的期望!”
秦稍端伸出手指了指周博濤的腦袋,“做事多動點腦子知道嗎?”
周博濤忙不迭的點頭,“知道的,我一定多動腦子。”
秦稍端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哎,哥,那我先出去幹活了。”周博濤剛走到門邊秦稍端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周博濤的心猛的一顫。
他說:“以後不準亂翻別人桌子上、抽屜裡的資料,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周博濤嚥了咽口水,臉紅到了耳朵根子上,他點點頭,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我知道了……哥……”
“行了,去吧,這種事僅此一次,下不爲例!要是再被我知道你幹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兒,我有的事法子治你!”
周博濤忙不迭的點頭,急急解釋道:“我發誓,再也沒有下次了,我就是好奇,張助理什麼都瞞着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稍端不客氣的打斷:“你要不服氣就拿出點本事給人家看看,什麼本事都沒有還那麼高心性,別的不會偷偷摸摸倒學會了!”
周博濤耷拉着頭,不服氣的嘀咕道:“我就知道張助理肯定會和你打小報告……”
秦稍端雙眼一眯,“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周博濤一聽秦稍端這語氣就知道他生氣了,嚇的立馬不說話了。
秦稍端不耐煩的擺擺手,“趕緊走,趕緊走,看着礙眼!”
周博濤一聽這話,如獲大赦,跑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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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地雖然讓秦稍端很心動,但畢竟投資太大,只好暫時擱置着。同時他也每天應酬不斷,期望能從銀行嘴裡挖出更多錢來。
與此同時,他也沒忘了海南那塊地的事兒。
海南那塊地因爲有秦舅舅的幫助,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不過有些關係還是得派人打通打通,秦稍端開始本來是打算派自己一個下屬去查的,但是後來考慮到這個事情太敏感,找誰他都有些信不過,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讓張智去,順便把周博濤給帶上,讓這小子多學習學習。
張智和周博濤這一去,足足去了一個星期。
京城這邊秦稍端也沒閒着。
由於公司的三個大項目一個已經接近竣工,另外兩個也是施工進行的非常穩定,今年之內三個項目都可以交付並且開盤,他必須積極地爲明年的投資項目做準備。
他現在手裡確實有幾個可行的項目,他跟公司的高管開了好幾次會研究了,大部分人都對北五環這個地持樂觀態度,但是由於風險大投入高,沒人敢直接建議做這個。
秦稍端在那個國企公司的老總陪同下去看了兩次,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眼饞,這塊地如果拿過來,哪怕他什麼都不幹,轉手一賣,就是好幾個億的利潤,更不用說蓋點兒什麼東西再賣了。
這個項目讓公司的人都蠢蠢欲動,垂涎三尺,人人都想摻上一手,大幹一場。
幾次開會研究下來,已經把這塊地摸了個清清楚楚。
這確實是一塊產權清晰的優良資產,挑不出半點兒瑕疵,付了錢馬上過戶,過戶完立刻可以報建。以這樣的優良資產去申請貸款,銀行也會非常乾脆和配合。
可以說除了前期投入太大之外,這地就是一塊巨大鮮美的肥肉,只要正常運作,利潤是以幾十億計算的,這對於公司的前景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飛躍。而且,一旦成功,秦商的股票肯定又得大幅度的上漲。
在經過幾番評估和討論之後,大家都覺得這項目可行性非常大,唯一的問題就是資金。
因爲資金的問題,秦稍端還是有些猶豫的,公司底下的人也沒有敢隨便進言,怕這項目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怪到自己頭上,誰都擔負不起。
秦稍端思索再三,還是覺得要繼續觀望一段時間,做事光腦子發熱不行,還得冷靜的思考,把全部的家底押到一塊地上,怎麼看怎麼玄乎。
最後,秦稍端決定等北京郊區度假村那塊項目完全建好之後再說,畢竟到時候公司進錢了,做什麼事也比較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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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酒吧裡,秦稍端看着對着一杯接着一杯的男人,彷彿那不是烈性的酒,而是水一樣。
秦稍端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問:“你打算喝到什麼時候?我這忙着呢,沒那麼多美國時間看你喝酒。”
江一輝擡起那雙通紅的眼,對着酒瓶子喝了一口酒之後,開口:“我和我家裡徹底鬧掰了。”
“什麼?”秦稍端挑了挑眉,“你不是和那個汪雨微都沒希望了麼,怎麼還鬧掰了?!”
江一輝搖搖頭,“和……雨微……無關!她,只是個導火線罷了!”
接着江一輝向秦稍端慢慢的說起了他和他家裡人徹底決裂的經過。
那天江一輝在大街上暈倒,被送到醫院搶救,醒來的那一刻,看到坐在病牀前一臉疲憊、擔憂的檀傾。
江一輝說:“檀傾,你別把時間耗在我身上了,去找個可靠的男人吧,別再來找我了!”
檀傾哭着問他,“爲什麼?”
江一輝的回答真實、殘忍,他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是個人渣,也不值得你愛,你走吧!”
江爸爸重重甩了他一個巴掌,江媽媽痛心疾首的問他,“你在說什麼傻話?檀傾這麼好的姑娘怎麼不要?”
江一輝擡眼看向他的父母,鄭重說出了埋藏在心裡許久的話。
“我愛的人已經徹底離開我了,所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了,希望你們能尊重、接受我的決定。”
此言一出,江爸爸氣的又扇了他一個耳光,“你個混小子,說的什麼混賬話,一輩子不結婚?你是打算讓我們江家斷後嗎?”
江媽媽拉着江爸爸,讓他別動怒,她忍着怒氣在一旁小聲的勸着江一輝,而檀傾,早已在江一輝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哭着跑走了。
江一輝卻始終沉默的坐在病牀上,任他們怎麼勸說、怒罵也沒有半點改變心意的想法。
後來的幾天,江一輝都在家裡待着,江爸爸限制他出門,江媽媽則一直勸着他,讓他把檀傾找回來,這麼好的姑娘一定不能錯過了。
江一輝冷笑,如果檀傾和汪雨微一樣,家世普通,他們還能認爲檀傾是個好姑娘嗎?
看,在他們的心裡,所謂的好不好就是家世好與不好,和人、和品性,真的沒有一丁點關係!
這幾天,江一輝吃的東西很少,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每天坐在窗前看一會外面的風景,聽一聽舊手機裡放出的老歌,想着他和汪雨微之間的點點滴滴。
有時候,他又覺得,他不該想那個人的名字,那是一道禁忌的符咒,一旦揭開,沒有任何希望的感情就如開了閘的洪水,將他淹沒。
他做錯了太多的事,與其說,他在和他的父母較勁,不如說他在懲罰他自己,是他自己一步步的將汪雨微逼上絕路,將他們之間的感情逼上絕路。
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啊,他們之間原本有三個孩子的,可是,現在都已經沒了,無論有再多遺憾,那三個孩子也不可能活過來。
這些痛苦成了沒有解藥的毒,慢慢侵入骨髓、血液,最終將他吞噬。
江媽媽一次次勸說江一輝給檀傾打電話,那語氣甚至談得上哀求了,可他仍不爲所動。
無奈之下,江媽媽衝到了他的房間,拿着一把水果刀擱在手腕上,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你要是再這樣執迷不悟,媽今天就死給你看。”
江媽媽是真的被江一輝逼的沒辦法了,本來江一輝和檀傾都已經走到快訂婚的地步了,甚至兩家連日子都看好了,可江一輝說不要檀傾就不要,這讓他們江家如何面對檀家?如若這次的親事告吹了,她又上哪去找檀傾這樣家世好、品性又好的兒媳婦兒去?
江媽媽一向寵着江一輝,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那是有求必應的,從小到大幾乎沒要求他做過什麼,他在外玩在外胡鬧自己也都睜一隻閉一隻眼,而江一輝玩歸玩,卻也很少武逆自己,基本上自己說什麼話他都會聽,可是現在呢?他眼裡哪裡還有自己這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