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一看她吃完了,趕緊上前扶着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扶到車上,一徑往溫柔鄉去了……
到了溫柔鄉,溫柔鄉大半兒的姑娘竟都候在大廳裡等着她呢,看起來都是想跟她學藝的。
她現在有多紅,賺了多少錢,姑娘們可都親眼見到了,因此各個都生出了向她學習的心思,想把她的本事學過去,將來也能像她一樣紅,也能有一曲值千金的一日!
爲了能有機會她學藝,姑娘們也是費盡了心思,一大早就想盡辦法把自己屋裡的客人打發走,好空出時間跟她學習。
“見過蘭兒姐姐!”
一進門,姑娘們便都起了身,自發的向沈若蘭行大禮。
掌事的還笑着說:“姑娘們還都沒吃飯,就等着‘師傅’來了一起吃呢。”
沈若蘭一邊客氣,一邊如實告知他們自己已經吃過了,讓他們自己去吃。
掌事的和姑娘們哪敢讓她等着啊,既然她已經吃過了,那就趕緊進入正題吧!
沈若蘭見她們都不肯去吃,只好開始教她們,今兒教了她們一曲昨兒唱過的《菩薩蠻》,這曲子簡練,語調緩慢,很容易學,加上大家又都學得很認真,因此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都學會了!
學完後,沈若蘭又開始教她們如何梳妝打扮。
比如,什麼樣的臉型配什麼樣的髮型好看,有什麼樣的膚色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俏麗,如何在化妝時遮蓋缺陷,揚長避短……
姑娘們對沈若蘭講述的很感興趣,一邊聽一邊不時的發表一些見解和意見,都是些年輕女子,又都是愛打扮的,談論了一會兒後,漸漸的都熟悉起來,話就多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着,倒是熱鬧的很……
交談時,沈若蘭無意中發現,其中有一個姑娘說話的口音不像是烏孫人,而且還不時的冒出她家鄉那邊兒的方言,比如‘膝蓋’,她會稱之爲‘菠蘿蓋兒’,說‘這裡’,她會說‘這嘎達’。
都是明顯的楚國北方口音,跟烏孫的方言格格不入,故而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沈若蘭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她來,發現那個姑娘很漂亮,在溫柔鄉里絕對算得上是上等的姐兒了,說話時也柔聲細語的,一副溫婉懂事的樣子。
這麼好的姑娘,又是她的老鄉,竟苦命的掉進了這個坑裡,沈若蘭未留意起來,還故意跟她多說了幾句。
聊了一會兒,沈若蘭推說要去小解,老鄉兒馬上有眼色的邀請她到她的屋裡解決。
沈若蘭正中下懷,爽快的隨她去了她的閨房,趁着四下裡沒人的時候,沈若蘭低聲問了一句:“姑娘,你是楚國人?”
一聽這話,那姑娘立刻緊張起來,慌慌張張的看了看周圍,見沒什麼人,才舒了口氣。
只是,卻死死的咬着了嘴脣不肯言語,既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沈若蘭知道行戶人家的規矩,姑娘們也輕易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見她不敢說,她也沒強問,只小聲道:“我也是楚國人,家就住在農安縣下面的一個小村子裡,往後,你若遇到什麼不稱心的事兒可以來找我,只要我有能力,就會盡量幫你。”
那姑娘的眼神撲閃了幾下,似乎在糾結,在猶豫,但最後卻只說:“蘭姐姐,您不是要更衣(小解的代名詞)嗎?淨房就在後面,馬桶是丫頭早上新刷過的,乾淨着哩,您快去吧!”
姑娘岔開了她話題,不知是出於對她的不信任,還是出於對妓院方面的恐懼,反正,就是不想再跟她聊這個話題了。
沈若蘭見她如此謹慎,也不好再問,只好進淨房去了。
出來後,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掌事的本來備了午飯,想留沈蘭中午在這兒吃,沈若蘭只推說有事,執意不肯,掌事的沒辦法,只好派了馬車,又叫了那兩個婆子,吩咐把她好生送回去。
回到客棧時,姓齊的一個手下已經等在她的屋裡了,見她回來了,那個手下客氣而又冷淡的說:“沈姑娘,我家主子請您過去吃飯,請沈姑娘準備準備,即刻隨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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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蘭看了看自己一身嫩黃色的新衣,又摸了摸自己上過妝的臉頰,莞爾一笑,“不用準備了,咱們這就走吧!”
羅城巧笑嫣然的她,又看看她那一身素雅合體的衣衫,皺起了眉頭,“主子吩咐了,要姑娘還穿原來那身衣裳,梳原來的頭式。”
“……”
沈若蘭有點無語了,這個男人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人家穿什麼樣的衣裳、梳什麼樣的髮髻他也要管,他沒事兒幹了還是吃飽了撐的呀?至於閒成這副樣子嗎?
憑啥有好看的一面不許她展示,偏要讓她扮醜?憑啥有好看的衣衫不許她穿,偏要她襤褸?
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過,看在他這幾天對她還算大方的份兒上,沈若蘭沒稀搭跟他一般見識,腹誹了幾句後,就進裡間去梳頭、換衣了!
望着她俏麗的背影,羅城添了一句:“主子還吩咐了,不許姑娘施粉黛,請姑娘把臉上的妝容洗掉,素顏去。”
沈若蘭腳步一頓,抿嘴,“好!”
看在那些珍珠白銀老人蔘的份兒上,本姑娘忍了!
進裡間後,沈若蘭換了衣裳洗了臉,又梳起了那個乒乓球大小的髮髻,弄完後,黑着臉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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