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勇休息的卻不咋好,他雖然睡在山洞裡,但是一直擔心這外面,就怕有野獸突然襲擊她,這一宿基本上沒怎麼睡,就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了,直到快亮天的時候才眯了一小覺兒,睡的時間也不長,起來時眼圈兒還是黑的呢!
早飯是烙發麪餅和蛇羹,餅是沈若蘭帶的,蛇羹的肉是昨天張二勇抓來的,昨晚吃飯時烤了些,剩下的這點兒都被她熬湯了。
香氣撲鼻的蛇羹,加上宣軟金黃的發麪餅兒,好吃的不得了。
張二勇一邊吃一邊暗暗的佩服沈若蘭,蘭兒果然什麼都好,這餅也不知她是怎麼放的,跟剛從鍋裡烙出來的似的,又軟又暄的,一點兒都不像常見的乾糧那樣乾巴巴的難咬。
吃過早飯,收拾了,兩人繼續往龍頭峰趕路,頂着大日頭走了一上午,終於到了龍頭峰下。
巍峨壯觀的龍頭峰,懸崖峭壁,高聳入雲,遠遠看去,像一顆高高揚起的龍頭,睨視着天下的芸芸衆生。
沈若蘭眯起眼睛頂着刺眼的陽光往上看,感覺自己快把自己掀翻了,也沒能看到山頂。她張張嘴,艱難地說:“二勇哥,這龍頭峰爬到頂得多長時間啊?”
張二勇道:“按我的速度,得一天的時間吧。”
尼瑪,他的速度還得一天的時間呢,那她的速度還不得兩天啊!
沈若蘭深吸了口氣,彎下腰,把褲腳綁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和張二勇一前一後邁出了上山的第一步。
登山不比走平地,過程很累,沈若蘭不光要忍住體能的考驗,還要眼觀六路,生怕自己一個閃神疏漏了就白白地錯過了人蔘花和幽靈草。
張二勇說過,他好像就是在龍頭峰見過的幽靈草和人蔘花,可是具體是在哪個位置他給忘了,所以她只能挨着找,一寸一寸的找,可是,龍頭峰這麼大,這麼高,想在這一望無際的高峰上找幾株小小的草,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雖然在心裡不斷的吐槽,但還是要耐心細心的找,那麼珍稀的藥材,要是像大白菜一樣容易被找到,也就不是珍稀藥材了!
天擦黑的時候,他們爬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山洞裡,張二勇帶她進那個山洞裡休息。
這個山洞也是他之前經常來的,比昨天那個山洞大很多,光洞口就有兩米高,進去後發,張二勇就在離洞口十來步遠的地方撂下鋪蓋,準備就在那裡睡覺。
沈若蘭在他又往裡的十幾步遠的地方把帳篷支上了。
雖然在山洞裡支帳篷聽起來挺荒誕可笑的,但是沈若蘭必須得支啊?不然她怎麼拿出她的被褥睡覺怎麼解手洗漱?
張二勇不知道沈若蘭心中所想的,還以爲沈若蘭是不好意思跟他一起睡在山洞裡,見她支帳篷,就也過去幫忙,算是認可她的想法吧!
帳篷支好後,天色還早,沈若蘭一時好奇心起,就拿出火摺子,打量起這個大山洞來。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藉着火摺子微弱的光線,她忽然看見石壁上有好多白色的燕窩兒。
“二勇哥,你快來瞧,那有燕窩兒!”沈若蘭大聲叫道。
張二勇順着她的手指,看到那白白的東西,奇怪的說:“你說這是啥?”
“燕窩啊,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張二勇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過他這就是燕窩,也沒人告訴他這玩意兒很金貴,所以每次在這兒住宿的時候,他都只把些白白的東西看成跟山洞裡的石頭一樣普通的東西了,一點兒都沒想到它們會很值錢。
“快,快把它們採下來,咱們發財了,有了這些燕窩兒,你們家就能蓋房子買地買牛買馬了。
沈若蘭一邊說着,一邊把往石壁那邊走跑。
張二勇叫住她,笑道:”等咱們回來再採吧,反正又跑不了,不然現在採下來揹着上山還礙事,放這兒的話要是野獸進來,再把這燕窩給糟蹋了,豈不可惜?“
沈若蘭一聽也有道理,就打消了現在採摘的念頭,又拿着火摺子在洞裡轉了一圈兒,沒發現啥好東西后,就回帳篷去睡覺了。
這一晚睡得比昨晚安靜多了,山洞裡聽不到蟲鳴鳥叫,也沒有野獸的嘶嚎,就只有二勇和自己的呼吸聲,這一晚,兩人睡得都挺好!
第二天吃了飯,兩人又往山上去了,一路上都是按張二勇從前上龍頭峰的路線走了,既然他說在龍頭峰見到過人蔘花和幽靈草,那隻要還按照他的路線走,就有希望能找到。兩人找的很仔細,一個看左面,一個看右面,視線所及範圍內的花花草草,幾乎都被他們慮了個遍兒。快到晌午時,倆人走到了峰頂。然而,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
沈若蘭站在峰頂,舉目四望,龍頭峰南邊,就是他們來的方向,矮山起伏,密林叢叢。只不知這山裡,到哪去找她要的人蔘花和幽靈草。
正惆悵着,張二勇忽然大聲道:”蘭兒,你快看!“
沈若蘭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張二勇手指着下面道:”你看那是不是人蔘花?“
沈若蘭一聽,欣喜地跑過去,可是當她看到張二勇手指的方向時,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張二勇指的,是長在懸崖崖壁上的一叢紅色的小花,遠遠看上去跟人蔘花很像,只是離的太遠看不清晰,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人蔘花
沈若蘭遺憾的看着峭壁上的疑似人蔘花,道:”它長在那個地方,我們根本沒辦法去採到啊。“
除非長翅膀了,不然怎麼下這陡峭的山崖啊!
張二勇扔下背上的行李捲,又放下沈若蘭的揹簍,興奮道,”人蔘花可不易碰到,好容易碰到了,可不能讓它跑了!他拿出事先準備的麻繩,往山崖下比量了一下,發現繩子還不夠長,就把捆行李捲的繩子也解下來了繫上了。
繩子打個結後,終於夠長了,張二勇把繩子的一頭兒拴在了離山崖最近的一棵大樹上,把另一頭要拴在了自己的腰上,準備下去採人蔘花。
沈若蘭說,“二勇哥,要不,還是我下去吧!”
雖然有繩子保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沒理由她娘生病,讓人家替她給她娘去賣命啊!張二勇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不行,這懸崖太危險,一個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我不放心你下去,還是讓我來吧。”
“可是…。”“沒有可是!”張二勇聽了打斷了她,勉強一笑:“蘭兒,二勇哥也沒別的能耐,就這點兒用了,你就別攔着我了……”
沈若蘭聽他說得有點悲愴,忙說:“二勇哥,瞧你說的,啥叫就這點兒用了啊?你的用處大着呢,從打咱們相識,你幫了我多少,我都記着呢!”
張二勇扯了扯嘴角,說,“那就讓我再幫你一回吧,我先下去了。”說完,不顧沈若蘭的勸告,順着繩子慢慢的往下滑去。
“二勇哥,你當心點兒啊。”
沈若蘭趴在崖邊,望着逐漸下滑的身影,心都懸起來了,不停的祈禱着,但願他沒事,能平安的把人蔘花采到!
下滑到五米左右,就到了那叢小花的跟前兒,張二勇拔下插在腰間的小刨鎬子,小心的挖了起來。
人蔘花跟三七花長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要不把底下的根莖挖出來,是不會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人蔘花的。
幾刨鎬子下去後,張二勇興奮的擡起頭,對着趴在懸崖邊兒的沈若蘭大叫,“蘭兒,是人蔘,是人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