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從前他爹穿那身破衣裳的時候,怎麼看着都是一副潦倒背晦的模樣,現在換上這身新衣裳,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雖然還是那麼瘦,但那志得意滿,精神抖擻的樣子,跟之前就像倆人兒似的!
有張興旺在,沈若蘭沒好意思誇誇她爹,也是怕張二勇等急了,打了個招呼後,進廚房拿了塊絲瓜瓤就走了。
人一走,張興旺就笑呵呵的對沈德儉說:“沈老弟啊,事兒呢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們爺倆是誠意十足啊,說真的,要不差招贅的名聲太難聽,我就真讓二勇入贅到你們家了,可是你想想,要是二勇真擔着入贅的名聲進你們家來,將來你外孫子有個入贅的爹,長大了也不好做人啊,所以啊,還不如等她們成親就分家,到時候孩子們跟你過,不也跟入贅是一樣的麼?還不用擔那個不好的名聲了。”
這個時代,男人入贅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兒,好人家的兒子是不會去入贅的,而且入贅的男人會被人瞧不起,連帶着他的兒女們也沒法硬着腰桿做人了。
沈德健連連點頭,道,“行,這個辦法好,不瞞張大哥說,我也早就相中二勇了,就是怕我拿老嫂子太厲害了,我閨女嫁過去吃虧,才斷了那份心思的,既然張大哥保證他們成親就分家,還讓他們跟我過,那我就啥說的都沒有了,等會兒我跟蘭丫說一聲,咱們這事兒就算定下了。”
“行,就這麼說定了!”
老張頭一看沈德儉一口答應了,高興得滿面紅光的,“沈老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家二勇早就相中蘭丫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你同意了,都得把他大鼻涕泡樂出來……”
“阿嚏——”
井邊,正在專心刷浴桶的張二勇猝不及防的打了個打噴嚏,差點兒噴到沈若蘭的臉上。
“若蘭,對不起,我……”
張二勇急忙揪出一塊髒兮兮的手帕,想幫沈若蘭擦擦臉,沈若蘭往後躲了躲,隨便用袖子抹了一把,大大咧咧的說,“沒事兒,沒噴上多少,再說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看看張二勇凍得通紅的手,說,“是不是這井水太涼,把你給凍着了?要不咱們回去刷吧,我在爐子上燒點兒熱乎水兒,沾點皁粉幾下子就刷乾淨了。”
“呵呵,不用那麼費事,我這就刷完了。”張二勇低下頭,賣力的刷着粘在浴桶裡面的灰踽踽,跟她在一起呆着,冷點兒算啥啊?只要能跟她在一塊,就是再冷點兒,他也樂意。
再說,對他來說,這點兒涼水也不算個啥,之前上山打獵時,爲了守住獵物,他常常在一個地方一蹲就是幾個時辰,夏天時還好,頂多被蟲子蚊子咬幾口,要是趕上冬天,那凍得渾身發麻的滋味兒才叫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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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壽仙宮裡
檀木爲樑,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寶羅帳,帳上遍繡撒珠銀線海棠花,孝端太后就坐在這沉香木牀上,慈愛的望着座下的幼子。
當年分別時,他還是個少不經事,狂妄暴戾的少年郎,如今已經長成了成熟穩重,尊貴霸氣的成熟男子,坐在那兒,不需說話,也不需做什麼,只往那兒一座,通身的氣勢就足以讓人心驚、令人臣服和仰望了。
“珟兒!”
她喚一聲,臉上掛着慈愛的笑意。
坐下的淳于珟垂首拱手,“是,母后!”
太后道:“這次回來,母后打算把你的終身大事給辦了,你都二十五了,還沒個王妃呢,讓人瞧着也不成個樣子!”
淳于珟面無表情的說,“全憑母后做主。”
孝端太后笑了,道:“你能聽母后的,母后很是欣慰,只是畢竟是你選媳婦,母后希望能選一個合你心意的,將來好跟你好好過日子,所以母后給你指出兩個人選,到底選誰,你自己決定就好。”
她的人選就是太皇太后的外孫女,素有楚國第一美人兒之稱的安安郡主;另一個就是她天真活潑,嬌憨可愛的侄女純曦縣主。還有一個人,是陳皇后的小妹妹,只是這位陳小姐雖然出身相門,但因爲是庶出,故而只能做側妃,做正妃的話她的出身還不夠。
淳于珟說:“母后決定就好,無需問我。”
於他而言,娶誰都是一樣的,皇室子弟的婚姻都是政治聯姻,無關乎情愛,自祖輩起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他也想當然耳。
然
孝端太后卻不答應,“不行,母后只管幫你把人選挑出來,就是安安和純曦,她們兩個你喜歡哪個自己決定。”
淳于珟輕笑一聲:“母后,要是兒子一個都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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