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對於二房來說,是十分難熬的,除了小四還能睡一些,畢竟年紀小。 剩下的幾人可是都沒閤眼。
連李奕軒纔不過七歲,卻依然沒睡,他哪怕是困得不行,依然是努力地睜開眼睛,因爲他和李桂川最親,最親的姐姐生死未卜,他不敢睡。
是的,在二房人的眼裡。李桂川此去,是生死未卜。
而李家,除了二房之外,其他人都睡得極好。李老漢雖然感嘆自己的二兒子分了出去,這個家少了個經濟來源。但說到底,家裡的地還在,他也不見得感嘆多久。
而大房和三房很開心了,二房只分到幾隻雞鴨,田地沒有,農具也沒有,這是多麼喜大普奔的事。
少了二房的收入,那也無所謂,索性二房準備到了大開支的時候,能夠早些把這個拖累拋出去,也算是大房和三房的人明智。
這一個夜晚,對於有些人來說,是很漫長的,對於有些人而言,是極其的短暫了。
熬了一晚,二房都沒有閉眼,這秋日裡,南方的太陽依然出來得極早。天剛微微亮,元氏和一家人站在院子門前,望着村東頭那邊通過這邊的唯一一條道路。
望穿秋水,大概是這般吧。秋意漸濃,早起時還會有些露水,落在身有些涼。
元氏給幾個孩子都穿得厚了一些纔出來,從天微亮到天大亮,元氏盼啊盼,時辰怎麼那麼漫長。
李桂川的身影壓根沒出現在路的盡頭,元氏越來越擔憂,若不是怕擅自過去,激怒了周禮,害得他對女兒下手,元氏真的要到村東頭那邊,跟周禮要女兒了。
等得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着急,元氏抓着夫君的手臂,無意識地還抓痛了,李海只能強忍着,沒提醒她。
二房的人,誰不着急?
着急也只能乾着急。
正當二房集體火的時候,韓氏出現了。天已大亮,韓氏這才起身做早飯。今天輪到大房做飯。
她出了自家的門,走到廚房時,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揉着眼睛,十分地粗俗。在自家家裡頭這般做也罷了,可出來還這般做,有些不好了。何況還是一個成了親當人媳婦的人了。
韓氏揉了眼睛,看到二房一家子都在外頭,她誇張地叫了一聲,故作驚訝的說道:“老二媳婦,你們這是作甚?起來也不做早飯,杵在院子前頭,看什麼呢?常年不回來,回家也不知道做飯了。真是的,你們等在院子門前有何用,桂川也不會很快回來的。等也是等,怎麼不會一邊做早飯一邊等呢。”
韓氏平時也沒什麼事,每天做做飯喂喂豬,可若是輪到她做飯,會早起一些。秋天的清晨,有些涼,她不願離開被窩,今天又被迫起牀做飯,看到元氏沒做飯,多少有點怨言。
要是韓氏做飯了,她不可以回去睡回籠覺了嗎?
“大嫂還真的忘記了,昨天已經分家,大房的一切和二房毫無關係,大嫂如此懶惰,指不定還真要買地才能過日子了。”元氏本憋着一股氣,現在說話自然帶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