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馬掌櫃的口中稱讚他的皮子,莊大牛彷彿就看到了他兒子就在自己小媳婦的肚子裡蹦達一般,頓時樂呵呵的說:“馬叔您真是太實誠了,要是這皮子放在別家去賣,人家還不死命壓價?就只有您從不欺大牛啊。”
聞言馬掌櫃的臉一擰:“大牛啊,你說什麼呢?我們可是做一年兩年生意?你是什麼性子,我老馬是什麼人,你我都不用多說了。這皮子我看你這麼大清早的就拿來了鎮上,定是要銀子急用吧?這樣一口價,我十五兩買下了。”
“馬叔,你給的價太高了,我知道值不得這個價呢。”
馬掌櫃的眼一瞪:“說啥呢?值不值得老叔我沒眼神?這麼多年了,老叔可沒讓自己吃過虧。行了,是不是家裡又出了什麼事了?還是你弟弟又找你要銀子?我說大牛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不能光顧着弟弟,得給自己娶個媳婦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你爹恐怕也想着看孫子呢。”
聽着這馬掌櫃真心的話,莊大牛撓撓後腦勺子呵呵一笑:“馬叔,我娶媳婦了。這幾****媳婦身子有點不好,我想賣了這皮子給她買點補品。”
這話一出口馬掌櫃的雙眼亮了:“大牛,好樣的啊!竟然不聲不響娶媳婦了?好好好,下回來了鎮上,老叔請你們吃飯。”
馬掌櫃的還是自己爹帶着他認識的,那時候的馬掌櫃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如今這兩鬢都斑白了。
馬掌櫃的與自己親爹交情就好,他一直把自己當子侄,莊大牛聞言又是那憨憨的一笑:“那我先替媳婦謝過老叔了,下回一定來看叔,那這會我先走了。”
“哎,去吧去吧,下回有好東西可得記得給老叔我送來。”
“一定!”
看着莊大牛離去的背影,一個夥計出來了:“掌櫃的,那是莊家兄弟啊?這麼早就送皮子來了?”
馬掌櫃的看夥計到了,他笑笑:“是啊,聽他說娶了媳婦了,這不他媳婦身子不好,他把皮子送來賣了,說去給他媳婦買些補品呢。”
夥計聞言也一臉開心:“大牛兄弟娶到媳婦了?那可恭喜他了!這些年見他總是一個人帶大弟妹,既爹當孃的,還真覺得他太可憐了。弟弟妹妹一大了成了家,我道這一下他就成一個人過日子,這下好了有了媳婦就有了奔頭啊。”
馬掌櫃的笑笑:“可不?這大牛也叫是生在那山寨子裡,要是生在我們這鎮上,他有這麼一手打獵本事,恐怕早就能置田辦地成家了。只可惜他那寨子也遠了點,出來沒得一兩個時辰根本到不了鎮上,當日打了獵物也沒法送來。”
夥計在這皮貨店裡也做了多年,知道掌櫃的說得沒錯,只是要讓這小夥子一下子在鎮上買房置地,確實是哪有這麼容易,只能爲他在心裡暗暗惋惜了。
“是可惜了,去年的時候唐家的嬸子還在打聽大牛兄弟呢,說她孃家有個守寡的侄女雖然帶着一個孩子,可年紀也才二十二歲,聽說大牛還未成親,她有這個意思。可後來聽說大牛住在山裡,便不提了。”
馬掌櫃的搖搖頭:“唐家那侄女?她還看不上大牛?我看以後有得她後悔的!這漢子不會是個沒出息的人,早起三天當一日,他這麼勤快又能幹的人,要是這個媳婦娶好了,恐怕以後有得好日子過呢。”
夥計同意的點點頭:“這話我同意,掌櫃的眼光自來沒有差過,您老的眼光可是一等一。那唐家的侄女不過一個帶孩子的小寡婦,眼光還這麼高,竟然看不上大牛兄弟,這女人啊,眼裡就只看得到銀子。”
不說皮貨店的掌櫃與夥計在說什麼,莊大牛先在麪攤上吃了碗麪,然後挑着籮筐去了藥鋪,然後買了一挑子的東西回了山上。
桑月不知道他去山下做什麼,莊大牛早上走的時候只是要置辦些家中食用。
只是看着他手上這包所謂的鹿參粉,其實不過是前世的鹿茸粉而已,聽到價錢桑月頓時傻了傻,聲音不由得失了控:“你說什麼?你說這麼一小包東西,竟然花了你十二兩銀子?”
桑月不是個小氣摳門能虧待自己的人,可是一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棒得像頭牛不說,而且現在是特殊時期,是連飯也吃不飽的時期!
可這頭大笨牛,竟然用天價去買什麼補品?
莊大牛知道花這以多的銀子定會讓小媳婦心疼,可是他不想撒謊,他要讓小媳婦知道,他莊大牛不緊有能力養活她,而且有能力養好她!
看着桑月瞪得比算盤珠子還大的雙眼,莊大牛老實的點點頭:“嗯,是十二兩,不多。黃郎中說了這是十年以上的老鹿參粉,女子補身體效果極好,只是我買得不多,才收了十二兩。”
就這麼一包小小的東西,竟然花了十二兩銀子,十二兩銀子的購買能力值她那個世界的一萬二千塊錢!
窮人家三四年的油鹽銀子!
這才幾天,這頭大蠻牛竟然爲她賣了二十兩銀子的補品?
我烤!
桑月從來不知道,她竟然傍了個土豪!
看着這笑得憨實的大臉,桑月不知道她是應該抱着他說:親,你太疼我了!還是她一腳踢過去:你這個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