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這是在說他在尋死麼?
莊大牛聞言白眼珠子朝天: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這麼幸福的日子,他怎麼捨得去死?
現在就是閻王爺許他百銀千金、美人無數,他也不會去死了!
他要死了,他的小媳婦就成了別人的了!
一想着自己的小媳婦會睡在別的男人懷裡,莊大牛就一陣揪心,嘴裡忙不跌的表示:“不會不會,月兒,我真的沒有那麼魯莽,剛纔要不是知道自己擋得下,我肯定不會去擋!”
知道這頭大蠻牛感激他二嬸曾經幫助過他,桑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終於小嘴一撅:“我不管,你自己想清楚再去當英雄,否則別怪我沒提前通知你!”
“好好好,我會想清楚,我肯定會想得清清楚楚再去做事,月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莊大牛越是哄她,桑月發現自己越來鬧脾氣,小臉一扭白了莊大牛一眼:“這回我就算原諒你了,下回再這樣一副蓋天立地英雄樣,讓人家來打你,不如我一腳踢死你划算!再怎麼着,你是我的仇人!”
啥?
他是她的仇人?
莫不是小媳婦還記着第一天晚上的事?
莊大牛一臉心虛:那一回,他真的是粗魯了一點,畢竟他沒做過這事,所以才橫衝直撞嚇着她了。可他真的不是有心的呀,因爲當時他實在是太想要她了!
心虛是一回事,可要說後悔,莊大牛心中一點也沒有。
他不是傻瓜,如果不是他先得了小媳婦的人,要想留下她恐怕更難更難!
雖然自己的行爲很卑鄙,不像書上所說的磊落君子,可莊大牛知道如果要讓他放棄他的小媳婦換他一個君子之名,他情願當一個乘人之危的小人!
頓時莊大牛裝起傻來:“月兒,我們可不是仇人,你是我媳婦,我是你相公是一家人吶,怎麼會是仇人呢?你放心,以後我一定聽你的話,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前面,一定不讓自己有事。”
桑月哪不知道這頭大蠻牛在裝傻?她早已領教了他的腹黑!
不過她也知道,既然兩人已經走到這一步,再去計劃過去又有何意義?
活在當下、珍惜眼前,這是她要做的事。
兩人手牽着手往家裡走去,桑月知道莊大牛還在擔心着莊二叔一家,於是主動問他:“大牛,你說二叔一家會不會被你阿奶分出來?”
突然轉變話題,莊大牛仔細思索之後才搖搖頭:“恐怕難了,其實二叔一家要真能分出來,我倒爲他們高興。阿爺這人…”
說到這莊大牛停頓了一下,直到桑月仰頭問他,他才諷刺的笑了笑:“他這人啊…我要怎麼說呢?”
桑月看了看莊大牛苦澀的笑臉,橫了他一眼:“你不好評論你自己的親阿爺是吧?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那些自詡爲讀書人卻一事無成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對吧?”
莊大牛依然沒多說,只是說:“月兒,以後二嬸真的有什麼事,我恐怕會伸手相幫一把。”
桑月點點頭:“只要是在理的,又是不能不相幫的事,幫吧。”
見四處無人,莊大牛歡喜的捧着桑月就是一口:“媳婦,你真好。”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動手動腳,桑月臉一怒假意怒斥他:“你做什麼呢?讓人看到了,丟不丟人!”
莊大牛纔不理呢,一把抱起她就往家裡跑:“回家,就沒人看見了。”
這突來的襲擊嚇得桑月一聲驚呼:“莊大牛,你這瘋子!家裡還有很多人呢!”
“哈哈哈…”看小媳婦急成這樣,莊大牛終於樂得大笑起來。
他哪能不知道家裡有人?
只是他發現這樣逗媳婦,真是一件開心的事!
桑月覺得莊大牛太瞭解這莊老爺子了,只是聽說他關起門來好好教訓了一陣兩個孫子外,這家果然沒分。
第二天張家兄弟去自己二叔家幫忙沒過來,因爲今日要去山上拖樹,約好了明天再繼續打樹洞,莊大牛也沒讓大姑一家過來。
正當莊大牛要出門,莊四牛與莊五牛兄弟過來了。
當他們看到臉上幾塊烏青的莊四牛與莊五牛,桑月心中暗歎這老爺子糊塗,幾個算是沒長歪的孫子他一個都不看重,卻依着那莊老婆子就重了這專長歪的一家。
“要不要我給你們扯點草藥擦擦?”
莊四牛搖搖頭:“大哥,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過兩天就好了。”
才十四歲的五牛也傷得不傷,嘴角也爛了,看着自己哥哥臉上的傷眼角含着恨意:“大哥,今日我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在鎮上有沒有熟悉的人,我與哥哥想去鎮上找份事做,不想呆在家裡。”
莊大牛搖頭不贊成:“這鎮上的事也沒什麼好做的,辛苦就算了不說這工價也低。要是在人家家裡吃住,一個月最多三百文。”
莊四牛聞言雙眼卻亮了:“大哥,我們不怕累也不怕苦,有三百一個月,總比在這山裡混要好,一年到頭自己手上留不下一兩銀子就算了,可還時時得提防親奶奶把我們賣了換銀子。”
“是呀,大哥你幫幫我們吧,這樣下去恐怕我與哥哥到了你這年紀,也別想娶上媳婦了。雖然說三百文不算多,可是隻要我們在山外做個幾年不回來,總會比在這裡強!”一直沉默的莊四牛也開了口。
莊大牛在鎮上來往十幾年,雖然談不上太熟悉,可是比起自己兩個堂弟來說,他要熟得多。
想想如今老屋這現狀,莊大牛想了想:“你們要不要回去與二叔二嬸商量一下?”
與家裡人商量一下?
想起自己家裡的狀況,爹孃的老實無能、阿爺的心性冷淡、阿奶的狠戾無情、三叔與三哥的推波助瀾,莊五牛嘴角升起苦澀的笑容:“大哥,這事不能先說,否則我與哥哥肯定走不成!你也知道,我爹孃那性子,他們根本護不了我們。”
好吧,莊大牛承認,雖然自己的二叔二嬸人不壞,可是確實太軟弱了一點。
只是他擔心的問:“要是萬一那老的鬧起來,你爹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