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莊大牛越加覺得自己真的想得太多了。
心下里認爲自己有愧於張柳芽,於是他真誠的說:“柳芽妹子,你也別難過了,女人都得離開家嫁出去,等時日久了就會習慣了。”
還等些日子?
她出嫁都快七年了好不好!
這個男人,莫不是真的腦子還沒開竅?
她說她孤單,那是因爲她想他安慰啊!
想再多說幾句,可她又怕自己露出馬腳讓他避開自己,爲了不讓莊大牛起疑心,張柳芽一放下籃子便極快的往回走:“謝謝大牛哥的安慰,你說得對,女人都得嫁人,慢慢的就會習慣。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先回去吃飯。”
“嗯,你趕緊回去,別餓着自己了。”
這話聽在張柳芽耳中頓時變了味:大牛哥果然還是關心自己,她在他的心中一定還有份量!
經歷了太多的男人,張柳芽自認爲對男人的劣根性瞭解得一清二楚!
甚至張柳芽相信,憑着她對莊大牛的瞭解,憑着她的手段,把莊大牛拉回自己身邊那是早晚的事!
“柳芽,你這大中午的去哪來啊?”
張柳芽正在想着要如何接近莊大牛,讓他回憶起他們舊情時,突然一聲打斷了她。
頓時她擡頭一眼:“喲,溪表妹,你咱這會來了?”
朱小溪樂呵呵的輕聲說:“大姑說今日豆腐還餘了不少,讓我拿些來給二姑呢。我說你從哪來呢,這一臉紅通通的模樣兒,是不是碰到心上人了?”
同爲寡婦,兩人私下裡來往時,常會打趣。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轉眼就被人窺破,張柳芽故意舉起手:“你作死啊?萬一讓我婆婆聽到了,你就有得受了!”
朱小溪眼色倪了一眼屋內,低低的問:“你這守孝也快滿期了,有何打算?上回我聽我大姑在嘀咕,要是你同意讓你嫁森表哥呢。”
什麼?
那姨母竟然讓她嫁給唐浩森?
那個表哥成天在鎮上混就算了,而且一喝醉了就打媳婦,如今他已經死了兩個媳婦了!
張柳芽臉色一暗:“溪表姐,你沒聽錯?”
朱小溪作爲侄女寄住在兩個姑姑家,自然得玲瓏八面。
她看了看屋內:“我二姑這個是個善良的人,她沒同意呢。她說,你在王家幾年不容易,你要願意再嫁她一定會讓你自己選個好人家。大姑當時有點不高興,還說二姑竟然把外人當親人。我看,你得儘快找好對象,萬一大姑把二姑說動了就麻煩了。”
朱小溪知道自己大姑沒起心讓她嫁給自己那二表哥,那是因爲她去合過八字了,她的八字與二表哥的八字不合。
這幾年朱小溪與張柳芽時常來往,加上同病相憐,兩人的感情倒是悄悄深了。
張柳芽知道朱小溪是真心幫自己,畢竟她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
“謝謝你,溪表姐。”
朱小溪淡淡一笑:“謝什麼呢?要是我的提醒對你有作用,那也不枉我揹着大姑與你說悄悄話。”
自己二姑性子直、心地好,朱小溪不想她與自己大姑之間真的因爲張柳芽鬧出矛盾來,否則兩家一鬧出矛盾來,她也不好在兩家時來時往了。
張柳芽卻不是這麼想,她覺得朱小溪揹着親姑姑來與她咬耳根,那是因爲兩個是真姐妹,頓時這內心的感激不止一點兩點了:“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把你的情記在心裡了。沒吃飯吧,一塊吃去。”
不說田地頭莊大牛與青梅竹馬相遇之事,卻說在家的桑月也沒閒着。
大半天她都帶着金寶銀寶在翻看着種下了的棉種,想找找有沒有沒發芽的種子,準備着補種。
可見天色不早了,才驚覺已是午時,於是燒了飯菜等莊大牛回家。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來,金寶銀寶肚子餓了,她只得先吃了。
直到吃完飯桑月纔想起莊大牛出門的時候就說過,今日餘下的地不多,他全部翻完了再回來,走的時候帶了兩隻煎餅,於是也不在意起來。
卻說莊大牛吃過飯坐了一會,喝了一肚子的茶後,便繼續下地了,直到張柳芽來收碗筷,他也沒空多說幾句話。
犁好了自己家的地,一想着自己大姑這的地也就在旁邊,於是莊大牛乾脆這會不回去了,到了大姑家地裡開始翻起來。
中午沒回家,日落西山的時候沒等天黑,莊大牛早早的收了工。
回到家,見桑月帶着金寶銀寶在給棉糰子澆水,並耐心的教他們說話,頓時心情舒暢的叫了聲:“媳婦,我回來了。”
桑月見他纔回來,便問他:“怎麼纔回來呢?中午就兩個煎餅咱夠吃?”
莊大牛怕隱瞞了讓桑月不高興,立即說:“沒呢,離我們家沙地不遠的地方,正好是寨子里長明叔家女兒家邊上。她從地裡經過看到我,非得讓我去她家吃個飯。我說我不去,她又送了飯過來,難爲情只得吃了。媳婦,我與你說,你要找的煙桿子,有着落了。”
原來是到別人家吃飯了,桑月聽聞是寨子里人家出嫁的姑娘家,便沒去多想。
畢竟一個寨子裡住着的人,又在她家邊上種地,桑月認爲頭一回碰到吃個飯也不算啥事。
再說,她壓根兒不知道這張柳芽是個寡婦。
當然,更不知道人家可是瞄上了莊大牛這個壯漢子的青梅竹馬。
聽聞煙桿兒有了着落,桑月的心思便轉了上來:“能收到多少?”
這煙桿子能當殺蟲劑的法子,桑月還是從穿越小說上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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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覺得有點胡扯,於是特意去問了度娘,然後連製作方法都看了。
莊大牛立即說:“我也沒說收多少,說得回來問問你才成。”
這時代種田種地是男人的事,雖然女人也不能說就不下地幫忙,可作主的事應該是男人。
於是桑月問:“你這麼與人說,不怕別人笑話你聽女人的話?”
莊大牛可自來沒這想法,他覺得自己小媳婦兒與別人家的女人太不一樣了。
爲什麼呢?
因爲她知道得多啊。
打腫臉來充胖子的事,莊大牛最不愛做。
習慣性的抓抓頭,莊大牛憨厚的說:“媳婦,這誰會笑話啊?一個家裡,不是誰知道多些就該聽誰的麼?以前我種棉花沒經驗,這還是你出的主意,咱家的棉花去年才收這麼。既然你的主意好,爲啥就不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