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每說一樣,顧卿塵便驚訝一下,巴豆自不必說,可若她沒記錯的話,這青霜可是和滅鼠藥一樣的功效,那烏其更不用說了,聽說能使一成年馬匹多時無力呢,這丫頭準備的倒是齊全啊。
“小姐我告訴你喔,如果夫人有什麼動作的話,桃夭就拿這些對付她!”知道顧卿塵要和她們出去後,桃夭就各種不放心,無奈只能趁昨下午去了趟藥房買了這些回來,就算用不上,也權當是個安慰。
顧卿塵失笑,若那吳雨煙真有什麼動作,光是她這些,還沒等吳雨煙吃下去,她們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不過所幸她有這份心,總是好的。
“呀!對了!我怎麼忘了買鶴頂紅!不行不行,我還是再得去藥房一趟!”想起這大事,桃夭蹦跳着就要出府,顧卿塵忙拉住她。
“母親在等卿塵。”
顧卿言早就等煩了,若不是吳雨煙一直示意她沉住氣,想她早就進去拖了那傻子出來,她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讓她們等許久?
桃夭跟在顧卿塵身後出來時,正好擡頭撞上顧卿言想殺人的目光,頓時寒毛戰慄,拉住顧卿塵的衣袖就想把她往回拉。
“喲,妹妹這做了王妃果然不一樣了,都學會擺架子了。”顧卿言見顧卿塵出來,不冷不熱朝她道。
顧卿塵不着痕跡擺脫了桃夭的手,快步走到馬車前,對上顧卿言嫌惡的眼神又往後退了一步,委屈的從懷中拿出兩塊蓮蓉糕來:“姐姐莫生氣,卿塵只是想給母親和姐姐拿蓮蓉糕……”
管家在一旁聽了顧卿言那話皺了眉,這顧相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這話中的諷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王妃再怎樣身份擺在那兒,由不得這顧家大小姐放肆,又見王妃如此委曲求全,不免別過了臉。
顧卿塵冷哼一聲,想把顧卿塵手上蓮蓉糕打掉,未及就被吳雨煙攔了下來,後者使了眼色,結果顧卿塵手中糕點,對她笑道:“塵兒來了啊,快上來。”
顧卿
塵暗諷這吳雨煙做戲倒真是不錯,可惜有個拖後腿的女兒,剛她舉動,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不用說王府管家,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在話下,眼角瞥過,見他盡是不滿,勾笑,踏着階梯而上。
馬車內空間雖大,可顧卿言佔據一邊,另一邊又坐在吳雨煙,見顧卿塵上來,顧卿言偏過頭一動不動。
吳雨煙剛想讓位卻聽顧卿塵抽泣聲:“母親,母親可是不喜卿塵與您一道兒坐?”
徐管家怒火中燒,他待王府幾十年,自是護短,最先對這王妃有偏見,唯替王爺可惜不值,以王爺身份,要娶何人不得?偏生娶了一傻姑娘。可兩月過隙,他已然對這單純無害的王妃有所好感,見她如此被欺,哪還能沉着:“王妃請下車,老奴已備好馬車。”
吳雨煙瞪了眼低頭抹淚的顧卿塵,故提高了半度聲音:“塵兒這是哪兒的話,母親想你還來不及,怎會不喜?快,與母親並道坐吧。”說着,拍着自己身側的位置。
要知道在徐管家心裡她是單純無害四字的話,估計顧卿塵會笑出聲來,大大咧咧坐在了吳雨煙身邊,又讓她往裡擠了擠,顧卿塵朝外道:“管家大叔不用麻煩啦!”
吳雨煙被顧卿塵一屁股擠到了馬車最角落,敢怒不敢言,外面那管家可還虎視眈眈看着自己,若他在慕容君燁面前說三道四,指不定那容親王會做何事,倒不如嚥下這口氣,這顧府傻女,也許以後她就不用看到了呢,讓她再快活一會兒又何妨?
馬車不緊不慢往前行駛着,顧卿塵好奇的東張西望,大道上有許多華麗馬車,那錦裡寺究竟是個怎麼靈驗法,竟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吳雨煙見顧卿塵對外這麼有興趣,掩面而笑;“想來塵兒在王府悶了這麼多天也該膩了,那寺裡講經也是無趣的很,特意帶着你姐姐,等會兒讓她帶你去寺周邊轉轉,她來過幾回了,熟稔得很,”又轉頭對顧卿言道,“言兒,你可記得了?”
被點了名的顧卿言不情
願的點頭,收到吳雨煙警告的眼神,又想起早先計劃,臉上也帶了笑:“是啊妹妹,等下就讓姐姐帶着你好好玩吧。”
顧卿塵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姐姐有多討厭自己,今日見她對自己如此熱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有問題了。
行進許久,終於在一宏大瑰麗的寺廟前停下了,顧卿塵下,之間寺周綠樹環抱,花草簇擁,遠處山巒重疊,偶有鐘聲敲過,唸經不斷入耳,香客很多,許是帶着虔誠之心膜拜而來,臉上表情莫名嚴肅的緊。他們一到,就有一着僧服僧人而來,對着她們三人俯身:“吳施主。”
吳雨煙對着僧人點了點頭,又對顧卿言二人道:“我跟小師傅去聽經,言兒,你便帶塵兒去玩吧。”
自顧卿塵下來,桃夭就片刻不離守在她身邊,看的顧卿塵一陣好笑,她們還沒動手呢,她就要被她這架勢給嚇死了。
未入寺,顧卿言帶着顧卿塵從另一側曲徑而下,四周皆被竹子覆蓋,走來別有滋味。顧卿塵一面忍着厭惡拉着顧卿言的手,一面注意着周邊情況,顯然,這裡人煙稀少,香客皆往大路而去,哪會來這兒偏僻地?見顧卿言還要繼續往下,拉住她的手:“姐姐,卿塵累了。”
顧卿言皺着眉,算着時間,又聽竹林唰唰作響,大喊道:“祝小姐,您還是跟我快些下去吧!”
聽到一聲祝小姐,顧卿塵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話音剛落,但見六個黑衣人已把顧卿塵三人圍在了中間,顧卿塵神色冷然,轉而對着桃夭大叫:“桃夭,快去叫母親!“
桃夭雖不喜夫人,可眼下也只能去叫人,從黑衣人中而過,許是嚇傻了,竟沒發現她離開那黑衣人一動未動。
此番場景,顧卿塵心中瞭解大半,那顧卿言突叫她祝小姐,想必是爲了事後解釋所做的鋪墊,若說是這些人找錯了人,誤殺了她,也不過爲過。
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精妙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