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珠回來,天色己經大亮了,東方的山頭雖說還沒有見到太陽,但是也顯出了亮亮的魚肚白,早上山中的朝露很重,天氣也比山外要涼上一兩度,開着摩托車這麼一路一來,時不時的掃到路邊的野草,溫煦的褲角也被露水給打的溼了。
溫煦的小摩托一進村,立刻就迎上了早晨起來幹活的溫廣禮。
“叔!你的狗太鬧騰了”溫廣禮扛着钁頭看到了溫煦騎着摩托經過,立刻開始告起了狀來。
溫煦停下了摩托,腳支在地上不解的問道:“我家棟樑一般來說很少叫的,叫了一晚上不太可能吧?”
“不是你家的狗叫,是整個村的狗都叫,不讓大家安生,別家狗子不知道反正我忍不了直接就把狗給放出來了,要不是整個晚上也別睡覺了,現在估計村裡大半的狗都在你家門口呢”溫廣禮對着溫煦笑了笑就準備上地幹活去。
走了幾步轉頭對着溫煦說道:“我說叔,你可把狗給看好了,村裡這幫子土狗蔫壞了,你的狗最好關在家裡別放出來,等着兩三週適應了你再把狗放出去,上次五哥從城裡弄回了一隻什麼大洋狗,那傢伙得意的吹噓說是花了三千多塊,說是什麼什麼的我也忘了是什麼種的,反正吹的挺玄乎的,最後第二天直接被咬瘸了”。
“不怕,我這狗便宜,街上撿的!”溫煦笑着說道。
要是以前溫煦還有點兒怕怕的,幾下幹掉一隻比特,溫煦相信棟樑對付幾隻土狗,不對,嚴格上來說棟樑也是土狗,土狗對土狗溫煦相信十有**輸的,一家不是自己家的壯實的小牛犢一樣的醜狗。
“街上撿的?您別蒙我,你這狗哪點兒像是土狗,一準兒大洋狗,長的都快趕上半大的小牛秧子了”聽說棟樑是土狗溫廣禮一臉的不信。
在他看來土狗就是村裡的標準模樣,不是土黃就是黑色的毛,卷着尾巴,大約四十公分肩高,厚實的耳朵之類的,哪見過棟樑這麼巨大的一隻土狗。
“全國這麼大,土狗也長的不一樣!”溫煦說道。
溫廣禮說完對着溫煦又道:“叔,我可是通知過你了,要是你們家的狗被咬傷了,您可別找我賠錢,我沒錢賠您。行了,我先下地去了”。
“我知道了”溫煦聽了也沒有當回事兒,騎上了車子繼續往自家的小院走,沒一會兒功夫就有兩三人和自己說起了昨夜狗鬧騰的事情。
溫煦帶着疑問一路回到了自家的小院,還沒有到門口呢,看到一幫子大約十大幾隻黑黃不一的土狗,圍着自己的院子衝着裡面狂吠不己,而且姿態不一,一半的狗還臥在地上,顯得相當愜意。
“都幹什麼呢?長本事了都能打上門啦!”溫煦望着這一幫子小土狗,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這幫傢伙之中最大的那一隻,還差着棟樑兩圈呢,就這小體格都不夠棟樑一口的,居然還在這裡堵自己的門。
現在估計就是狗吵架,狗多的一幫欺負一隻壯狗,而且這隻壯狗還被關上門內,門外這些狗‘吵’的相當自在,一點兒危險也沒有。
土狗們看到了溫煦,雖說現在己經認識了,不會再衝着溫煦叫,不過聽到了溫煦的吼聲,也沒人,哦!是沒狗當回事兒,離着摩托最近的,溫廣鬆家的大黃狗,直接挪動了一下屁股,又趴了下來,望了溫煦兩眼之後繼續衝着院子叫了起來,聲音還比剛纔更響了。
溫煦一看,自己總不能抄跟棍子先揍人家的狗一頓吧,只得推着車子到了院門口,摸出了鑰匙打開了院門。
當溫煦把門這麼一推,只見一道灰黃的影子立刻躥了出來,直接撲向了門口的衆狗。棟樑這邊縮在院子裡一晚上也忍的受不了。
突然躥出來的棟樑明顯的把衆狗給嚇了一跳,頓時做鳥獸散!十幾狗跑都沒有跑出個隊形來,幾乎就是四散而逃!這麼個逃法對於追擊的棟樑來說很不利,因爲它總要選個目標追啊,好選不選的看到溫廣鬆家的大黃狗離着自己的最近,於是撲上了上去。
大黃狗倒了黴了,看到棟樑衝着自己橫衝直撞就過來了,頓時撒開了四條小腿沒命的跑。
溫煦站在門口,手中還拿着鎖呢,看到棟樑衝着大黃狗追了過去,只是淡淡的囑咐了一句:“別咬死了,咬死了得賠人錢,我這幾天不想吃狗肉!”
說罷老神在在的騎坐在摩托車上看着狗打架。
衆土狗估計也是常打架的,現棟樑追着大黃狗其它的狗立刻站住了,轉過頭來衝着棟樑汪汪的又叫喚了起來,尤其是其中一隻形體很大的大黑狗,居然向着棟樑的身後追了這過去,大黑狗一動,其它的狗立刻也跟着涌了過去,像似準備給棟樑來個圍殲。
這隻大黑狗的體型很奇特,四條腿特別的長,身子纖細,腦袋連着嘴都長的很長,模樣看起來非常不好看,在溫煦的眼中比棟樑還要更醜一些,棟樑怎麼說也壯壯實實在狗漢子,這貨看起來就是瘦高個兒,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大黑狗一動起來,還沒有跑動兩步呢,大黃狗就己經被棟樑給追上了,棟樑伸出了大嘴這麼一咬,一下就咬住了大黃狗卷在背上的尾巴,因爲棟樑的度很快,快過了大黃狗,大黃狗的尾巴這麼往前一帶,頓時大黃狗的身體急的轉了一百八十度,這麼快的度轉動,大黃狗哪裡還能站的住,直接就這麼躺到了地上,連翻着幾個跟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大黃狗的脖子上瞬間卡上了一張滿是利齒的嘴巴。
嗚~嗚!
棟樑瞪着大黃狗,嘴裡低聲的嗚咽着!這要是一口下去,大黃狗的整個脖子就斷了。
嗷嗚!嗷嗚!
大黃狗立刻出了求救聲也許是求饒聲。
整個過程十分迅,電光火石之間就結束了,其它的狗還沒有圍上去呢,大黃狗己經倒了,這讓衆狗十分的迷茫,或者說畏懼!
就在這個時候,棟樑放開了大黃狗,很顯然它己經現整個狗羣之中誰是領頭的了,轉過了身體正面對上了大黑狗。
而這個時候大黃狗就有點兒意思了,剛被放開的它並沒有一下子從地上起來,還在四腳伸在空中撓了幾下,對着棟樑露出了自己白色的小肚皮,看到棟樑沒有理自己的意思這才翻身站了起來,不過起來後的大黃狗並沒有再對棟樑有任何的攻擊動作,反而是皺起了鼻子呲起了牙,對着大黑狗低吠了起來。
叛徒!
溫煦明白了,大黃狗己經從狗羣中叛變了,或者說人家己經識時務者爲俊狗,換了一個更加壯實的老大跟跟!現在爲新主子賣命,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不是有句老話說嘛,叛軍總比敵人更狠。
棟樑這一刻整個鼻頭都皺起了幾道褶子,上脣向上提着,露出了嘴裡巨大的交叉犬齒,比對面的大黑狗整整長了一倍還有餘的犬齒,配合着滿嘴白亮鋒利的牙口,別說是衆狗了,溫煦都是頭一次見到棟樑這麼威猛造型,十足實的像電視上看到的灰狼捕食的動作。
除了大黑狗之外,這時其它的狗都在往後退,看樣子像是要留給兩隻狗決頭空間一樣。嘍囉們或許已經認識到改朝換代的時刻來了!
正當溫煦準備看好戲的時候,大黑狗突然一下子轉頭就跑了,而且這貨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智商,跑了兩步之後直接跳進了前面的池溏裡,十分歡實的玩起了狗刨式游泳。
這個動作直接把棟樑給弄的傻了眼,整張狗臉上的兇狠造型也沒有了,伸着腦門子站到了池塘邊上,伸出狗爪示了一下水,有點兒猶豫的把兩隻前爪踩進了水裡,然後又縮回了岸上,從來沒有遊過泳的棟樑並不敢進水,只得在岸邊向着水中的大黑狗凝視着。
“我靠,這狗成精了吧!”看着現在池溏裡遊的歡實的大黑狗,溫煦驚的差點兒下巴都要掉下來。
棟樑也不傻,直愣愣的望了一會兒黑狗,看它向哪個方向遊,自己就往哪個方向追!就這麼着一隻狗在岸上堵一隻狗在池溏狗刨遊,場面好不詭異!
村裡的池溏可不小,長月牙形的,四五百米長,三十幾米寬呢,很快的水中的黑狗就聰明的把棟樑調到了池子中間邊,然後直着賣力的游到了對岸,一溜煙的跑進了野地裡,棟樑望了一下立刻就追了過去。
溫煦看着棟樑追出去的時候,大黑狗己經跑的不見的蹤影,就算是這樣棟樑仍然不放棄了追了過去。
溫煦一看狗都跑了沒了影了,只剩下門口這些配角狗,也沒有啥好看的了於是把自己的摩托車推進了院子裡。
正準備關上大門呢,頓時聽到院門外的狗又開始狂吠了起來。
“喲,這麼快就把黑狗逮回來啦?”溫煦還以爲棟樑己經結束戰鬥了呢,回到了門口這麼左右一望,看到了輛車駛了過來,不是拖拉機也不是自己給溫室配的三輪車,而是四個輪子正兒八經的汽車。
一輛白色的三廂老切諾基,現在路上都極少看到的那一種出現的了溫煦的視線中。
溫煦正在心裡想這是誰啊的時候,車子己經駛到了溫煦的院門口,師尚真笑眯眯的臉從車窗中伸了出來:“溫煦,怎麼樣?”
“你是怎麼把這玩意兒給開進來的?”溫煦直接張口問道,這麼大個車子肯定不是從正常的道上開進來的。
師尚真說道:“我這車有懸掛升高,過了鯉魚灣往上一里左右的大坡下河道,沿着河道走上兩裡多,然後到了全都是石子的那段河道,然後涉水過來就可以了,不過要是普通的車還真不行,我這車進氣口排氣口什麼的都改過,十萬多入的手你看怎麼樣?”
溫煦聽了頓時好奇的湊了過去,左轉轉右轉轉的看了起來:“一萬多的大切,還能這麼搞?”
溫煦有點兒不太相信,一個底盤升高配上這車都止十萬了吧?
轉着轉着就到了副駕這邊,溫煦一擡頭看到副駕位子上蹲着個玩意兒,不由的愣了一下,大切的副駕上坐着一隻狗,黑黑的腦袋,兩隻豎立起來的耳朵,告訴溫煦這是一隻黑背,純不純種的不知道,但是絕對是黑背,也就是德國牧羊犬。
看到睜着兩隻狗眼一臉平靜的望着自己的德牧,溫煦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混溫家村狗是必要條件啦?
“愣什麼呢!”這時師尚真下了車,啪了一聲關上了車門,看到溫煦的樣子問了一句之後就解釋說道:“從家裡帶來的,我一個人住村公所那邊,晚上也挺無聊的,有隻狗作伴也好一些”。
聽到師尚真的解釋,溫煦也就大體猜出來了,這麼漂亮一大姑娘放到了山溝溝裡,就算家人的心再大也得有什麼防着的吧,估計這狗不光是防寂寞,主要是防那些生的‘寂寞’心的人。
看着這隻黑背望向自己的眼神,溫煦覺得它不是一般的狗,像是卓奕晴那幫小丫頭的狗,兇是兇,但是眼睛裡就只剩下兇了,這隻黑背目光不兇但是給人的感覺很鎮定,鎮定自若那是一種自信的表現,棟樑的眼中也有這麼一種鎮定所以溫煦很熟悉,絕對是條忠誠並且有很強戰鬥力的好狗。
“我的車怎麼樣?”
“好車,狗也不錯!”溫煦說道。
“平時進出山代代步用的,如果你什麼時候需要可以來借,不過醜話說在前後,油錢你可得自己掏,我的工資真不夠補貼它的油的,十幾個油”師尚真看樣子很喜歡人輛破大切,一邊說着一邊還撫着車頭。
溫煦嘴上說道:“行,要是需要的話一準兒問你借!”心中卻道:一輛破大切,用的着我問你借麼,等着買了房,哥們弄輛頂配的6巡!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去睡了,一夜未睡!”溫煦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看到師尚真點了點頭就邁步回了家裡,睡自己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