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高的山包上,一輛反炮彈軌跡雷達車正把自己的密集天線平板指向着蘇聯的陣地上空,收集着一個個從對面發射出的炮彈飛行軌跡,在將這些軌跡經過數據傳輸到旁邊的數據計算指揮車中,用卡車上的櫃式計算機計算出這些炮彈的發射地點諸元。
“方位三三五,距離二十一千米,距離誤差正負五百米,計算目標發射次數三次,目標疑似蘇軍大口徑重炮。”卡車車廂裡的幾名專業軍士將一個新探測計算出來的目標通報給身邊的通訊員。
“順風耳呼叫碎甲車,順風耳呼叫碎甲車,目標方位三三五,距離二十一千米,距離誤差正負五百米。”通訊員接到紙條後立即按照紙條上抄寫出來的數據報給重炮團。
“碎甲車收到。”炮團通訊員將接收到的數據給抄錄在紙條上立即轉告給炮團的發射指揮官。
幾公里外,這裡每八百米外間距着四門320毫米的要塞破壞炮,這些可拖弋式的重炮現在被巨大而又加長的支架給支持在地面上,專門挖出來的一米高的三角坑僅支持着重炮,而且也在每次炮擊時將後座力通過粗壯的鋼鐵支架傳輸到地面上去。
壞炮裝填,射手調整炮身身位,160炮配合射擊!”炮團通訊員迅速將炮擊目標數據轉給各火炮單位,各火炮單位在接到炮擊數據後立即計算出本炮炮擊諸元,迅速調整火炮自身姿態並裝彈待發。
六名士兵雙手奮力將炮彈從專用的炮彈箱中滾出,爲了方便運輸和取出使用,專用的炮彈箱一側在取下拴銷後可以打開,在將炮彈滾到專用的炮彈擔架上後戰士們合力將炮彈搬運到火炮的後方,裝填上側面的待裝區後副炮長會將引信裝上,這之後纔會將炮彈送入炮膛當中再裝發射藥包,四名戰士轉動曲輪通過齒輪和液壓裝置傳動重炮進行炮身旋轉和高低微調整個過程需要兩分鐘至四分鐘地時間,而且這還是經過戰士們長期訓練後縮減下來的成果,更要說明的是這只是火炮擺架好後的微調射擊時間,如果算上架設時間沒有一天的功夫下不來。
炮團指揮官收到各炮擊單位準備完畢後在話筒裡面一聲令下,各門散佈在幾公里範圍的重炮一同噴吐出烈焰火舌,剎那間的光亮閃耀照亮整片重炮陣地。
炮彈幾十秒後飛過了二十多公里地路程,在大地的引力下重回地面,在這一片土地上釋放出自己的動能和化學能量,掀起大量泥土和死亡風暴。
“千里眼呼叫破甲車,炮擊很有效果,首輪命中,守輪命中。
”
天空中。幾架GJ—3型攻擊機改裝出來地地面偵察機觀測到炮擊效果。通過剛剛微明地天空。坐在攻擊機駕駛室後部地觀測員清楚地看到被摧毀後地混凝土工事。通過無線電向後方發回着炮擊報告。同時彙報着下一個目標地位置和校正另外一個炮擊區域地校正參數。
而在離炮兵陣地十公里外地臨時前線指揮中心旁。這裡有一個臨時前線戰場通訊中心。這裡地設備被大量地僞裝迷彩所遮蓋。而在僞裝迷彩網地下面。十幾輛通信指揮卡車車廂外面連接着粗大地通信線路。這些線路分解到每一個乘坐在裡面地上百名女官兵。她們面前是一片充滿插頭孔洞地通信交換臺。每一位女官兵都頭戴厚厚地海綿耳機。厚實地海綿遮蓋住了其它戰友地聲音。讓自己地雙耳能更清晰地聽到通訊來源那急切而又嘈雜地聲音。
“通訊中心。請問接哪?”一位三等兵女戰士將插頭插入一個示意有呼叫進入地紅色閃爍燈下地孔洞。
“通訊中心。幫我接五零三團團部指揮車!”
隨同耳機那邊話筒傳來男性中氣十足地呼喊聲外。還傳送着炮彈爆炸地聲音和密集地槍聲。女戰士沒有猶豫。平日裡千錘百煉出來地熟練使她下意識地將插頭連接着地另一個插頭插入到另外一個插孔中去。兩個插孔立即顯示出綠色地聯通裝填。
結束完這一次的接線工作,女戰士沒有絲毫的休息,她迅速的拔下已經顯示白色結束通話的兩個連線插頭,將其中的一個插頭接入到下一個閃爍着紅色接入插孔中去:
“通訊中心,請問接哪?……”
要說這些女戰士是軍隊中除了女護士、文工團女兵之外最能體現女性特點和發揮她們心細特長的另一個地方——通訊中心。
在這裡她們要首先要學會判斷出自己手頭上幾十條連線上百個插頭哪兩個是一對,這是她們進入軍隊後在接受基礎訓練第一關後的第二個考驗;在這麼多插頭中判斷出哪兩個是一條線路的難題就讓這些女兵們曾經都偷偷的哭過鼻子,雖然插頭上有着多種顏色來分辨,可是這顏色就這麼七種,每一種顏色的線路和插頭都有着十來條。而且在戰時條件下,有時候燈光都不能開大,這有色溫偏差你怎麼能判斷得出這些顏色?
可是這些女兵們沒有打退堂鼓,她們在老兵的幫助下成長起來,她們用着自己的技巧和細心分辨出哪兩個插頭是一對,在千錘百煉的訓練當中她們逐漸熟悉着每一個插頭,甚至可以憑藉着長期觸摸的手感和暫存記憶去判斷出哪兩個插頭是剛纔插入的。在熟悉完插頭判斷後她們下一個考驗就是要背誦下成千上萬個的分揀指令;這是一件非常枯燥而又具有巨大挑戰的任務,但是她們都做到了,她們憑藉着女性的細心還有中國女性的忍耐力背誦下成千上萬個分揀指令,熟悉每一個插口所代表的轉接位置。她們可以詳細的背出自己工作臺上數百個插口每一個對應的通訊單位,對於這些女戰士的這項特長,男同胞們只能望其項背。
要說這些新的工作崗位是科技進步發達地一個臨時性工作,現在的電子通訊還剛剛起步也很不成熟,有的時候就用通訊單位的話來解釋就是——高科技產品,手工操作。
雖然無線電通訊和傳統的有線電話通訊在中國
中已經很普及,但是作爲還沒有自動程控交換機處理時代,這手工進行分線聯通處理就成爲了一個重要的工作崗位。
從後世穿越過來地段國學對這些只在影視作品裡看到過存在於九十年代以前的工作崗位女性非常的敬重,這些數據自動程控交換技術還未成熟前提下所需要的工作崗位上工作的女性們曾經是一個傳奇;
在後世當中,世界有一個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這裡面記錄了大量科舉第一記錄和非科學人類行爲紀錄,在背誦電話號碼的世界紀錄裡,後世當中八十年代末一位中國北京女性電話接線員背誦得出數萬個電話號碼的成績讓第二名的美國一位吃飽沒事做靠背誦電話號碼打發時間的女性剛剛過萬條的世界紀錄相形見慚,而吉尼斯世界紀錄卻忘記紀錄,在八十年代末中國行業大比武中,任何一位參加比賽地通訊接線員的女性工作者都能背誦出超過美國婦女兩倍以上的電話號碼。
(注:九零還是九一年版的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那是初中圖書館裡地書籍,紀錄數字好像是三萬還是六萬,初中至少十六年前看的書了,有些模糊記不得了,有興趣地朋友可以查找一下。)
別以爲經受過前面的幾項考驗就能成爲一名優秀的接線員,接線員還有一個重要的考驗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接通戰場通訊單位的通訊插口,這戰場上每一秒鐘地延誤都是會造成人命流逝的,很多女孩子在第一次接通那些在前線打紅眼地大老爺們們那用生命呼喊出來的吼叫聲時都會心驚肉跳手忙腳亂,這樣地心理素質如何能準確的將插頭插入插口中去呢?而且又如何保證沒有接錯呼叫單位所需要地單位呢?在戰場上,每浪費一分鐘一秒鐘都是會帶來戰士們生命的消失。
因此女孩們有一項訓練就是在槍炮聲中訓練自己的膽量,她們會和一線作戰士兵們一起走到最後一擊的掩體後面去,在射向自己掩體中的彈雨中去習慣這種生活,去習慣在任何環境下都處事不驚。
最後一個考驗就是長時間的說話練就出來的好嗓子。這個好嗓子不是有多優美,而是每天能清晰的連續發音超過十小時以上。
這個考驗是最爲痛苦的,讓一個人連續說話超過五個小時這個人如果不是聲學或者是歌星第二天嗓子就會完蛋,沙啞的嗓音如何能夠繼續的工作?
雖然有着軍隊特供的金嗓子喉寶幫助這些女孩子們保護住自己的嗓音不在連續說話超過十小時的工作強度下第二天仍舊能夠繼續清晰的發音,但是幾年下來,長期的透支發音使得這些女孩子的聲音發粗,就象前線作戰士兵那樣習慣於罄盡全力呼喊後的承受能力。
因此對於這些接線員,段國學一直會非常的禮貌請求她們幫助接通他所需要接通的單位。這是一個技術未能全面取代人工操作的工作崗位,當自動程控交換機出現後,這些女孩子將失去這份職業和工作……
通訊中心通常會建立在指揮部的周圍,這是爲了便於保護貴重的通訊設備,這些通訊車別看它外表簡單,但生產製造卻不是一件容易事,通訊車分通訊信號車、數據分撿車、發電車等一系列的專用車輛。其他車輛就不用說了,計算機、無線電通訊信號發送、接收、解碼設備每一樣都是昂貴的設備。
這些設備雖然是中國本土生產,按理來說並不會太過於昂貴,可軍用品和民用品是有着不同級別的質量要求的。
例如民用品的一臺三百馬力的柴油發動機,民用品的要求只是要求在各種環境下能工作即可,而軍用品的要求是需要在惡劣情況下使用。而且在大修間隔時間、各種惡劣環境下輸出功率的穩定性都要求極高,這就使得產品在研發和生產中要求極高。象被淘汰下來的T—式坦克發動機,最初裝備的那數百輛坦克發動機即使退出軍隊仍舊可以轉爲民用發電機進行使用,如果換成民用品,這麼十幾年的使用早就已經報廢回爐鍊鐵了。
而電子產品要求更嚴格,中國是個有着大幅員國土的國家,從東北的極寒到南方的酷熱,江南的水溼腐蝕,西北的沙漠沙塵侵蝕,青藏高原的特殊環境,這些軍用電子產品需要經受住這些地理位置的考驗就是讓生產商頭痛不已的一件難事。而且還要考慮到軍隊是特殊性,這些東西不是象民用品那樣放在機房裡空調吹着有人照顧着固定使用,而是要乘坐着越野卡車上下顛簸晃動,風力來雨裡去,甚至是高強度振動、撞擊後仍舊能繼續使用的產品。
可以說,同樣的一個對講機電路板,民用的生產出來能用就行,但軍用的可就要經得起摔摔打打磕磕碰碰,隨不能說泡在水裡沒事,可淋個雨洗個外殼總是要能經受得起的。這樣的產品你就是想便宜也便宜不下來……
而且即使是技術含量最低的通訊分揀車,雖然裡面主要設備就是分揀臺,但這些分揀臺的生產也是一個精細活,大量的電線線路密佈於車輛之中,每生產一輛這樣八個分揀人員的分揀車,裡面所需要的各種電線線路連在一起長達八千多公里,光重量就達到三噸。
因此這些戰場通訊車每一輛都造價不菲,它們支持起前線和後方指揮部的通訊需求,即時的將各種通訊信息轉接到最需要它們的部門單位,用着最快的速度傳輸着戰場信息。
有原中央軍曾去美國、蘇聯留學的軍事指揮官在看過中國現在自己的戰場通訊設備後感慨的說到:
“這以前總以爲外國鬼子的東西先進,可真轉頭看看我們段總指揮種田二十年後的東西,老外的還不如我們自己生產的……早些年我們都太重於權利和地盤的爭奪了,根本沒有重視生產和建立自己的工業體系,現在一比,人比人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