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都來不得,哪有那閒工夫擔心!“我……沒有。”她的臉漲紅了一下道。
對於她的否定,他倒也不以爲意,只是輕輕地拆開了手邊一包巧克力棒,當着她的面,輕輕的啃了起來。
他啃得很慢,也很優雅,如果說有誰啃個巧克力棒都啃得像吃法國大餐的,楚歡絕對投票給蕭墨夜。他的眼睛,定定地凝視着她,漆黑的眸子中,帶着某種欲/望,讓她的心跳,更加地劇烈。
不要去看!不要去看他!更加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楚歡在心裡拼命地提醒着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臥鋪的被窩裡。
一開始她把自個兒捲進被窩裡,只是爲了躲避他的注視,可是窩着窩着,身體中的疲憊,慢慢地誘發出來,楚歡還真的給睡着了。
整個人像個蝦子似地蜷縮着,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喉嚨有些幹,身體的本能,讓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車廂中,是一片的黑暗,只有窗子處,才隱約地透着一絲月光。
已經是晚上了嗎?
她茫茫然地想着,手摸索着水杯。
“怎麼了?”清雅的聲音,響起在狹小的隔間中。
她半睡半醒,仰了仰脖子,只依稀地看到一雙漆黑的眸子,“……口渴。”她喃喃着道,聲音帶着睡覺時特有的軟嫩沙啞。
只一會兒的功夫,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有水杯碰觸到了她的脣沿,“喝吧。”那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着。
她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喝夠了,就搖搖頭,然後又縮回到了被窩裡,繼續呼呼大睡。
困,真的好睏!
可是朦朦朧朧間,好像總覺得有什麼人,還在看着她,那雙眸子,是那麼的漆黑而深沉……
楚歡是在火車的隆隆聲中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列車的廣播裡播報着再過半個小時,即將抵達Z市。
楚歡一驚,這會兒已經9點半了,她這一覺,可睡得夠久了。
當然,在驚詫之餘,她也發現,自己此刻算是頂着一個鳥窩頭,一臉傻樣地正對着蕭墨夜。
“早。”他淺笑着和她打招呼。
“……早。”她抽動着嘴角,基本上,這種時候已經啥形象都沒有了。拿起毛巾牙刷,楚歡趕緊跑去了火車的盥洗室梳洗着自己的這張貓臉。
饒是她在火車上睡了那麼久,但是精神依然不佳,感覺腰痠背痛的,而反觀蕭墨夜,倒是精神奕奕的,神情氣爽的模樣,在下火車的時候,又迷煞了不少女人。
由此可見,閃光生物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會閃閃發光的。
然後,連楚歡自己都搞不懂,怎麼就又和蕭墨夜給扯在一塊了。
一下火車,她還沒晃出火車站,已經有好幾個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活似黑幫分子的男人們給圍住了。
楚歡拖着那破行李箱,怎麼瞧着都像是一隻軟弱無力的小綿羊。
蕭墨夜走上前,微笑着道,“要去哪兒,我送你。”
送?不必了吧,要她真讓他送的話,那估計他一會兒就可以摸清她所有的底細了,“我……我只想隨便逛逛,他們是你的手下?”她不安地看着那些圍着她的男人。
“算是吧,出門在外,有些幫手總是穩妥些。”他瞅着她,看着小綿羊倉皇無措而覺得有趣,“如果你沒有想要去的地方的話,那麼——我有。”
說着,他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行李扔給他的手下。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人便已經被他塞進了車子裡。
老天,他來B市,居然連車都準備好了!楚歡有些震驚,然而當她想要從車裡逃出時,車門卻已經落了鎖。
“去了你就知道了。”蕭墨夜進了車子,關上車門,對着前排的司機道,“開車。”
司機平穩地行駛着車子,楚歡的心越來越沒底,她不知道蕭墨夜到底打算幹什麼。她的拒絕,似乎並不能使他放棄。
他太過勢在必得了,而她,根本就不可能愛上他啊!
“下車,我要下車!司機先生,求求你把車停下來”她喊着,滿是期望地看着前排的司機。
司機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情,不過依然沒有把車停下。
蕭墨夜安撫性地拍了拍楚歡的肩膀,“與其求他,你不如求我,不是更實際嗎?”他的脣盪漾着淺淺的笑意,就像是在看着刷小脾氣的貓咪似的。
貝齒咬着下脣,楚歡看着蕭墨夜,“如果我求你,你會停車,放我離開?”
“不會。”他含笑着道。
他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扭着肩膀,她甩開了他的手,“你這根本就是侵犯人生自由,我可以報警的!”
“那好啊,要我幫你報警麼?”他好整以暇地掏出手機,按下了110的撥號,然後把手機伸到了她的耳邊
手機內,傳來了接線員溫柔的聲音,可是楚歡卻沉默了。
一旦報了警,有警察介入處理的話,勢必要說清楚自己的身份信息,而這,是她現在所不敢的。她不敢讓蕭墨夜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她怕一旦被他知道了,那麼就真的會逃不開他,會被他糾糾纏纏的,一輩子都擺脫不了。
他溫柔的時候是一個樣,而翻臉的時候,又是另一個樣吧。
擡起手,楚歡摁了通話的結束按鈕。
“不想報警了?”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着。
她深吸一口氣,苦着一張臉道,“蕭少爺,我真的只想過普通平凡的生活。你的遊戲,我根本玩不起。”
“你還沒有玩過,又怎麼知道玩不起呢?”他把她的手攏在掌心中,細細地摩擦着,“楚歡,我的遊戲,還真就你能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