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猛然向外一拽蜈蚣鞭,就聽見石門吱咯響了一聲,緩緩向內陷了進去。天籟 『小 說
石門一開,李落輕輕的不着痕跡的移了半步,護住姑蘇小娘腰腹,此刻姑蘇小娘空門大開,倘若石門裡有什麼暗算,姑蘇小娘十有**在劫難逃。
姑蘇小娘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說道:“王爺,幸未辱命。”
“辛苦姑蘇姑娘了,如今可能進去麼?”
姑蘇小娘和翟廖語都搖了搖頭,石門後的密道露出蹤跡,古蹟斑斑,曲曲折折的伸向大山深處,一眼望不到盡頭。
密道有明顯的人工刻鑿痕跡,大小和石門相差無幾,入目所見的數丈密道中沒有火把,不過轉過牆角卻有光亮傳過來,火光搖曳,映照的這殘破古舊的密道時明時暗,陰森妖異。
姑蘇小娘指了指密道頂上,幾人彎下身子向上望去,在這條密道上方倒懸着一塊巨石,從與側旁巖壁咬合的曲直來看是一塊方石,長五丈有餘,看不見有多高。
諸人嘖了嘖舌,這塊斷龍石這麼大,一旦落下,就能徹底封死這條密道。
五丈遠近,如果沒有借力,單憑輕功想在這麼狹小的地方穿過這裡,無疑是癡人說夢,除非能有大羅金仙的手段。
李落和姑蘇小娘看着密道中昏暗的火光,良久姑蘇小娘輕聲問道:“王爺可信我?”
李落一怔,沒有當即應答,靜靜的看着密道深處。
翟廖語心念電轉,已經明白姑蘇小娘話中之意,石門背龍鎖已解,但還要解開斷龍石的機關,如果放任姑蘇小娘入內,倘若姑蘇小娘真的心懷惡念,石門外的七人就會困在密道外,免不了只能重回潭底,和大蛇惡鬥一番了。
“這是什麼機關?”
“屬下初時猜測是七巧連鎖,眼下看來是猜對了。”
“哦。”李落淡淡應了一聲,臉上不見異色,不知道這個時候在想什麼。
“七巧連鎖?”翟廖語眉頭一皺,果然又是個棘手的機關。
七巧連鎖以震動傳力,稍有差錯都會觸動機關,如果讓八人都進入密道,極有可能會不小心碰到機關,斷龍石落下必難倖免。翟廖語暗自氣悶,偏偏精擅機關之術的人會落在姑蘇小娘身上。
“你自己小心。”李落輕輕一笑,淡然說道。
姑蘇小娘看了看李落,嘴角掛着一絲難測真心的笑意,頷一禮,轉頭望着翟廖語。翟廖語喟然嘆道:“老夫不懂這七巧連鎖的訣竅,就看姑蘇姑娘的手段吧。”
壤駟寒山眼中異芒連閃,也瞧出李落幾人間古怪的關係,知機沒有多言,靜靜站在一旁。
“王爺,請稍候片刻,屬下進去了。”姑蘇小娘頷一禮,輕輕落在石門下的密道邊緣處,極其慎重小心的摸索着密道地面和側壁,只是踏出第一步就花費了整整一炷香的光景。
石門外幾人都捏了一把汗,不過此刻除了擔憂機關之外,還要提防背對着衆人的姑蘇小娘。
姑蘇小娘踏出第一步之後,餘下幾步快了許多,少頃,整個人都已進入密道。姑蘇小娘進入密道之後,自始至終都背對着李落幾人,看不見臉上的神情,每踏出一步都慎之又慎,彷彿走在針尖上一般。
過了數刻,姑蘇小娘隱在石門另一側。
姑蘇小娘微微側了側頭,讓門外衆人看見自己的側臉,好看是好看,只是突然間姑蘇小娘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落在翟廖語眼中,心底生出一陣刺骨寒意。
翟廖語身形一動,似乎想出手擒住姑蘇小娘,李落微微擡了擡手,阻住翟廖語。
就在這眨眼之間,石門緩緩的閉了起來。翟廖語大驚失色,低喝道:“王爺。”
李落置若罔聞,眼睜睜的看着石門緩緩閉上,將門外七人阻隔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石門閉合之後再沒有打開,也聽不到石門後有任何動靜,只能聽見壤駟寒山幾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時間緩緩流走,比起剛纔初入山洞時更叫人窒息難耐,此刻還多了令人狂的絕望和失落。
不出片刻,便聽見幾人的呼吸已經有些雜亂之相,魔念一生,宛若烈火燎原,再難遏制。
“有多久了?”壤駟寒山壓下心頭急怒之意,看似平靜,實則已是到了盛怒邊緣。
“一刻?兩刻?是不是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王爺,不太妙。”翟廖語沉聲說道。
李落一言不,彷彿融入了黑暗之中。
壤駟寒山吐了一口鬱氣,低喝道:“難道她想把我們困在這山洞裡?”
誰也沒有接言,生怕讓壤駟寒山猜中。壤駟寒山按捺不住心中驚怒,便要拍打石門。
李落攔住壤駟寒山,輕聲說道:“寒山兄,不可。”
“不可什麼?她到底是什麼人,一路上你們神色古怪,難道她不是你們軍中將士?”壤駟寒山微怒喝道。
翟廖語見狀,急忙亮起一支火摺子,火光映照下,門外幾人臉色都已有些鐵青。
翟廖語吃了一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或許此刻自己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哥哥,魔由心生。”突然不遠處傳來壤駟葵的輕聲細語。
壤駟寒山一驚,心頭如同潑下一盆冷水,連忙吸了幾口氣,壓下雜亂心緒。
擡眼望去,此時門外七人,李落神色如常,似乎淡漠了生死,相柳兒垂不語,安靜若昔,李緣夕依舊容顏冷冷冰冰,好似一塊萬年寒冰一般,壤駟葵雖說鎮靜,但是嬌軀也有些輕輕顫抖。
不知道是因爲洞中陰寒還是怎樣,其餘三人都是神色陰沉,姬子怒更是有些責怪的看着沒有露出一絲異色的李落。
壤駟寒山晃了晃頭,瞥了李落一眼,心生駭然,到了眼前境地,這個權傾大甘的定天王竟然還能有這樣了得的鎮定工夫,值此一處便勝過常人許多。
時光流逝,翟廖語手中的火摺子突然熄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翟廖語攥的太緊,這支火摺子似乎比剛纔幾支要短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