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桑?上官桑?”上官牧給黃蘋發完信息,頭一歪就趴到了桌上,順帶着還帶翻了一隻碗。老闆見狀起身來到他身邊,輕輕推搡了他幾下。見上官牧沒有反應,這才面露喜色的將他架起來往後廚走去。
“啊嘶,看不出來你這麼瘦小的一個人,居然還挺沉的。”監視屏裡,鏡頭搖晃着傳來了老闆的喘息聲。黃蘋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拔出手槍咔噠一聲把子彈給頂上了火。鏡頭一陣劇烈的晃動,然後發出一聲細微的啪嗒墜地聲。透過鏡頭,黃蘋可以清楚地看到地板磚上沒有完全擦洗乾淨的油漬還有老闆的背影。此時老闆將上官牧放到後門上靠着,自己則是拿了一個大麻袋往他頭上套去。將麻袋在上官牧身上從頭套到腳,然後又拿了根麻繩將袋口紮緊,老闆這才拍拍手直起身來擦抹着額頭上的汗水。
“啊嘶,麼西麼西...”等把氣兒給喘勻實了,老闆拿出手機開始跟人聯繫着。而黃蘋則是將槍插回綁紮在小腿上的槍套裡,邁步就往樓下跑去。
“就一個?”黃蘋躲在巷口的電線杆子後邊,側耳聽着老闆和貨車司機之間的對話。她決定,稍後給他們來個人贓並獲。
“你們要的數量太大,最近學校因爲學生失蹤的事情已經報警了,中國大使館也在給警視廳施壓。加上這幾天前來應聘的人比以前少了許多,我已經盡力了。等下週吧,下週或許能多弄幾個。”老闆低聲跟司機解釋着自己面臨的困難。
“好吧,下週最少給我三個,能辦到嗎?”司機靠坐在駕駛室裡拍拍方向盤說道。
“我盡力,實在不行,我把店裡那兩個老員工給你。”老闆咬咬牙說道。
“哈哈哈,喲西,拿去吧。哈哈哈!”司機聞言看了老闆半晌,發出幾聲大笑後從懷裡摸出一張支票遞給了他。
“哼哼哼,這是200萬的支票。以爲你能弄來兩個的,不過看你誠心誠意爲我們辦事的份上,就先預支給你了。好好幹,黑龍會不會虧待你的。”司機輕笑了幾聲,擡手拍拍老闆的肩膀說道。
“哈依,哈依!”老闆喜不自勝的將支票納入懷中,然後點頭哈腰的連連鞠躬着。
“舉手,抱頭,蹲下。”黃蘋聽到這裡,拔出槍從電線杆子後頭閃身出來對着老闆和司機沉聲道。
“遊桑,交給你了。”司機面色一變,對老闆沉聲說完發動貨車就朝巷子那頭竄去。
“啪啪啪。”黃蘋對着貨車後胎就是幾槍,眼看着子彈打穿了車胎。就在她以爲貨車會被逼停的時候,卻見貨車如同闖進了一片漣漪之中,忽隱忽現了幾下之後徹底消失無蹤。
“馬鹿野郎。”老闆看着貨車消失的方向大罵了一聲,然後雙手抱頭蹲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手裡可是有槍的。
“叭叭叭...”街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還有一個女警用高音喇叭在那裡唸叨着雅蠛蝶裹達賽什麼什麼的....。黃蘋扭頭看了看巷外,一咬牙收槍轉身朝外面跑去。她不能暴露了身份,得儘早離開這裡。至於上官牧和那輛貨車,她決定回去之後向組織彙報再行定奪。見黃蘋跑了,居酒屋的老闆長吁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趁着警車還沒過來,他也趕緊轉身鑽回了店內,反手將後門鎖了個嚴嚴實實。他也不想找麻煩,更不想跟這些警察們打交道。他乾的事情,經不起人家的推敲。
“貨車載着上官,就那麼從你眼前消失了?”躲在街角等那些警察們離開之後,黃蘋返回出租屋把所有的線索都清理掉才拐彎抹角的回到了駐地。等她把情況彙報完,國安東京組組長雙手搓着臉頰問她。
“是的組長。”黃蘋一個立正回答道。
“你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我要向上級彙報。”要不是組長了解到黃蘋在來日本之前那些事情,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同志的立場是不是有了改變。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組長點了一支菸,對黃蘋擺擺手道。
“老沈吶,哈哈哈,這麼晚了打電話給你,沒有打擾你休息吧?最近身體還好吧?什麼時候我們聚一聚?”凌晨兩點半,沈從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從睡夢中吵醒了。摸索着接通了電話,裡邊傳來了一陣爽朗的聲音。國安部的老趙?這麼晚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沈從良將牀頭燈給扯亮,從牀上翻身起來靠在牀頭納悶着。
“你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有大半年沒給我打電話了吧?這大半夜的,有屁快放。”沈從良將菸斗拿過來,划着了火柴點上之後說道。
“有這種事情?你確認你得到的消息是準確的?”電話裡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之後,沈從良皺着眉頭抽了口煙問道。
“確認?信得過的同志反饋回來的消息?你想我怎麼幫?”電話裡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沈從良沉思了一下,將菸斗裡的灰燼磕到菸灰缸裡問道。
“一切開銷你們負責。人家過去之後,我醜話說在前頭,他想做什麼,想怎麼做,你們只有配合,不許質疑。”沈從良擡手捏了捏眉心對電話那頭說道。
“就照你說的辦,抓緊安排吧老兄,時間不等人啊。我們的同志現在生死未卜,儘快儘快啊。”
“我馬上去安排。”沈從良輕嘆一聲,掛斷了電話。
“嗚...嗚...嗚...”隱約間,我感覺到枕頭下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將手摸到枕頭底下,我拿出手機隨手劃拉了一下。
“有話說,有屁放。要是有我的包裹在郵政,麻煩你給我扔了。要是我中了大獎,麻煩你把獎品變賣了然後把錢給我......”打了個哈欠,我翻了個身對着手機嘟囔着。
“我是沈從良,你國安的那個朋友上官牧......”電話裡的聲音讓我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上官牧?你等等,等等,我醒醒神再說。”我搓了搓臉頰,翻身而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