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什麼藏在枕頭下邊了!”歐陽可見孟靜音把手伸向枕頭下邊摸索着什麼,一縱身撲了過去厲聲喝問道。
“原來她沒有把剛纔那東西戴在身上,而是放在枕頭下邊壓着。她什麼時候弄回來這麼個東西?難道她早就發現我附身在貓身上,刻意弄回來對付我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歐陽可心頭大怒着,伸手就掐向了孟靜音的脖子。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吧。一時間他是惡向膽邊生,想要殺了孟靜音!
“噼啪!”一聲炸響,符篆碎裂成幾片。數道雷弧扭曲着打中了歐陽可,將他凌空打向身後的衣櫃上發出嘭的一身悶響。
“原來,他不是騙子...”孟靜音目瞪口呆的看着飄落在牀上的符篆碎片,嘴裡喃喃的說道。房間裡升騰起一片螢火蟲般的光芒,在空氣中漂浮了片刻之後,徹底消散無蹤。歐陽可被符篆打得灰飛煙滅了。
“老闆,昨天的符篆還有麼?再給我來一張!”早上8點半,我正埋頭在那裡疊着金元寶。女人走到我跟前,伸手在櫃檯上輕輕敲了兩下說道。
“用了?管用?”我擡起頭來看着女人問道。
“用了!”女人點點頭對我說道。
“我想我不用再借助安定就能睡個安慰覺了!只是可惜,我家的咪咪沒了...”孟靜音認爲是歐陽可在害她之前,將她的寵物貓也給殺死了。對於這個男人,她心裡充滿了憎惡。
“再養一隻吧,不過,奉勸你一句,不要養黑貓了!”我拿出黃表紙,趴伏在櫃檯上又給女人畫了一張符。不過這張符,不是驅鬼辟邪,而是安宅寧神的!經歷了一些事情,我相信這個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將往事都拋諸於腦後。
小到每個城市,中到每個國家,大到全世界。我想乞丐,是哪裡都會有的。不同的是在有些地方,人們管他們叫做乞丐。有的地方,則是管他們叫做街頭藝人。又或者是街頭藝術家。不管叫什麼,他們從事的都是同一種職業。我們這裡,是裝可憐博取同情換取人家的金錢。又或者是強打惡要的訛詐人家一筆!而有的地方,從事這種職業的則是會給你唱上幾句,或者彈奏一曲,用他們的才華和技藝來換去人家的金錢。相比較而言,我對後者更能接受一些。
“讓我們蕩起雙槳...”一個小姑娘,坐在用木板和滾動軸承組裝成的滑板上一步步向前滑動着,她的嘴裡輕輕哼唱着這首歌曲。歌聲很好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空靈!小姑娘將滑板停在了我的店門前,然後衝我羞澀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往下唱着。我注意到,她的雙腳齊膝而斷。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故,造成了截肢。接近五一的天氣還是有一些熱的,小姑娘穿着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七分褲,上身穿着一件長袖體恤。馬尾辮紮在腦後,看起來很清爽的一個小姑娘!
“哥哥!”一曲唱罷,小姑娘又對我笑了笑,然後衝我伸出了手!她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似乎對於自己的這種行爲有一種羞恥感。我衝她善意的笑了笑,然後豎了豎大拇指,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十塊的送到她的手裡。隨着小姑娘的歌聲,我的店門口逐漸圍上來一些人在那裡看着熱鬧。我可以給這個姑娘一百,甚至一千,但是那樣的話很可能會適得其反。不要以爲那些閒人裡,就沒有連乞丐都搶的賴人。給她十塊錢,不會讓那些窮得快瘋了,卻又不想正經工作的傢伙們對她產生惡意。而且還能夠帶動一些人跟着捐助一些錢給她。嗯,捐助,而不是施捨。
“謝謝哥哥!”小姑娘伸出雙手接過我遞過去的錢,然後衝我一個鞠躬道着謝。誠如我所想,圍觀者中很快就有人跟隨着我的腳步,你一塊他兩塊的遞給小姑娘一些鈔票。
小姑娘將錢塞進掛在胸前的小包裡,衝四周團團低頭鞠了一躬。然後用雙手撐着地面,推動着她的交通工具,那塊粗糙的滑板,繼續向前走去。一邊走,她的嘴裡一邊哼唱着歌曲。
“可憐吶,這個年齡,要是上學的話,應該是讀初中吧!”目送着小姑娘離去,人羣中有些出來買菜的大媽抹了抹眼角,嘴裡對她抱着同情!
“謝謝哥哥!”第二天,小姑娘還是這個時間,唱着那首讓我們蕩起雙槳來到了我的店門前。我依然在聽她唱完一首歌后,遞過去十塊錢,而她也依然對我羞澀的道着謝。聽完她的歌再給錢,是對她的一種尊重。可以讓她覺得這不是施捨,而是她用她的歌聲換取的酬勞。我們需要尊重別人,同樣也需要別人的尊重。
“謝謝哥哥,我再給你唱首卷珠簾吧!”第三天,依舊是那個時間,小姑娘準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唱完一曲之後,她接過了我的錢,擡手捋了捋散落在腮邊的秀髮,羞澀的對我說道。這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姑娘,也是一個很招人欣賞的姑娘。這種欣賞無關於男女之事,僅僅是針對她的性格還有才華。如果不是身體有所殘缺,又或者有個能供養她的家庭,我想她也是夠資格去參加好聲音的。
“還沒吃早餐吧?我吃不完,幫個忙!”等小姑娘唱完,我輕輕拍了拍巴掌表示着自己的讚賞。然後將櫃檯上的盤子拿到她面前說道。盤子裡是菜包子,魯阿姨送的,還是熱的。已經給過了錢,再給的話,或許會讓小姑娘覺得我是在可憐她。這個年齡的人,心理是很脆弱也是很敏感的。幫忙,是的,我用了這個詞。
“謝謝哥哥!”小姑娘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拿起了一個包子輕輕咬了一口。
第四天,小姑娘沒有來。我摩挲着早已經準備好的十塊錢,心裡隱隱有些失落的感覺。
第五天,她依舊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