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剎那,隋戈的身形施展到了極限,向着藍蘭飛撲出去,抱着在她伏在了地上。
砰!
玻璃上面再次留下了一個窟窿。
但這一粒子彈,並未擊中藍蘭,也沒有擊中隋戈。
此時,隋戈已經大致感應到了槍手的位置,他恨不得立即出去殺死對方,但是他卻不能妄動,因爲藍蘭傷勢很重,他必須要爲她止血,然後保留住一線生機。如果隋戈現在去追擊槍手,藍蘭就會香消玉損,這自然是隋戈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該死!
隋戈心頭涌出滔天的恨意,用九葉懸針鬆飛速封閉藍蘭的穴位,阻止血液流失。同時,將真氣不要本錢地輸入藍蘭的身體之內,務必爲她保留一線生機。
還好這裡是市區,警笛聲很快想起。
槍手沒有下一步動作,顯然已經退走了。
隋戈這時候纔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藍蘭身上。
藍蘭的傷勢很重,子彈擊中了她心臟附近的位置,在正常的情況下,她必死無疑。
不過,因爲有隋戈的努力,藍蘭此時卻並未死去,甚至還保留這一點意識。
藍蘭望着隋戈,眼中竟然有些柔情,嘴角上也掛着幾絲笑容,她似乎想要開口對隋戈說什麼,但是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嘴脣一張一翕的,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不會有事的!”隋戈在藍蘭耳邊說道,然後衝着四周的人吼道,“幫忙打個急救電話,行不行!”
幾分鐘之後,救護車終於來了。
而這時候,藍蘭連最後的意識都失去了,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先生,把傷者交給我們吧。”這時候,急救的醫生向隋戈說道,示意隋戈鬆開藍蘭。
“馬上上車,爲她準備輸血和手術!”隋戈向這年青的急救醫生說道。
“對不起,我纔是醫生,你應該相信我的判斷,請鬆開你的手,別妨礙我們救治。”年青醫生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向隋戈說道。
“我艹!你眼鏡瞎了麼,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之所以還能挺到現在,就是因爲我不斷爲她輸入真氣,你這個傻逼,想要害死她麼!”隋戈怒吼道,這個年青醫生不配合,他簡直要抓狂了。
“先生,你請控制情緒,要不然我只能對你採取強制措施了。”青年醫生說道,然後向旁邊的護士打了一個眼色,看樣子他是將隋戈看做了精神病發作,所以準備對他強行注入鎮定劑了。
“麻痹的!”
隋戈大罵了一句,他沒工夫跟這個醫生在這裡浪費時間,忽地一伸手,左手臂好像是延伸了一大截似的,忽地捏住了青年醫生的脖子,“照我的話做,再浪費時間,我就捏碎你的脖子!”
青年醫生沒想到隋戈動作這麼快,但是感受到隋戈手掌上的力道,他就知道隋戈的恫嚇不是假的,這個“神經病”的確能夠輕易捏碎他的喉骨。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姓命開玩笑,這位年青醫生也不例外。
於是,按照隋戈的吩咐,他們將藍蘭小心翼翼地擡上了車,在這個過程當中,隋戈的手掌一直都沒有離開藍蘭的身體。
救護車呼嘯着開往醫院,車上的年青醫生已經開始在聯繫血庫了。
“對不起。”這時候,隋戈向年青醫生道歉,“雖然我不指望你立即我的行爲,但是感謝你爲挽救她姓命做的這些事情。”
年青醫生雖然心頭對隋戈很不爽,但是他似乎不想再刺激隋戈這個“神經病”,應付地說道:“救死扶傷,這是我們醫生的天職。希望你到了醫院之後,能夠配合我們搶救——如果,她能夠活着到醫院的話。”
“她一定可以!”隋戈冷哼了一聲。
青年醫生感受到隋戈話中的殺氣,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也不敢繼續跟隋戈隨便說話了。
不過,讓這青年醫生沒有料到的是,這位受傷極中的女人,還真是撐到了醫院。
當隋戈到了醫院的時候,接到隋戈電話的宋文軒也剛剛趕到了醫院。
爲了及時趕到醫院,宋文軒甚至不惜在公衆面前展示了一下他先天期強者那恐怖的身法。
“爲她注入先天真氣續命!”隋戈向宋文軒說道。
宋文軒一聽,本來有些猶豫,因爲先天真氣得來不易,就算是宋家的子弟,宋文軒也捨不得用先天真氣爲他們療傷、提升修爲什麼的。就算是宋天旭,也只是爲他兒子宋立豪破例耗費了先天真氣來打通其經脈,提升其修爲。
宋文軒正猶豫的時候,卻看到隋戈的眼色異常的凌厲,讓宋文軒感覺到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那麼後果一定非常嚴重。
想到宋家的前程和安危都系在隋戈身上,宋文軒只得一咬牙,將辛苦修來的先天真氣渡入藍蘭的身體內,保住藍蘭這危如累卵的姓命。
隨後,在隋戈的“蠻橫”要求之下,醫生只得讓隋戈和宋文軒兩人一齊進入了手術室。
氧氣、輸血等一系列準備工作很快就緒。
手術很快開始。
主刀的醫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中年醫生,名叫莊一亮,是這家醫院的外科主任醫生,曾經留學歐美。當他切開藍蘭胸腔看到裡面的狀況的時候,忍不住叫了一聲“MY GOD!”,因爲憑藉他的經驗,任何人如果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早就已經死去了,斷然不可能拖到現在。
心臟都被損壞了一小半,居然還沒有斷氣,這不是奇蹟是什麼!
但是,縱然是奇蹟,也已經到此爲止了。
莊一亮知道,傷者的心臟受損,就已經等於是宣佈了死刑。除非馬上進行心臟移植手術,但是醫院可沒有現存的心臟可換,而且縱然是移植心臟,並且在手術成功的情況下,病人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幾個月而已。另外,就是人造心臟了,這東西就更加不靠譜了。
總之,莊一亮覺得這個傷者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搶救了。
“對不起。”莊一亮向隋戈說道,“傷者的傷勢太嚴重了,恐怕……”
“別說這些廢話!”隋戈蠻橫無理地打斷了莊一亮話,“盡力搶救!繼續輸血,取彈頭,縫合傷口!”
“她的心臟已經壞損了,就算是縫合,也毫無意義!”莊一亮激動地說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應該接受這個現實——我們救不了她了,讓她安心地去吧!”
“去你媽個頭!”隋戈吼了一聲,伸手往手術檯旁邊的一根鋼管一擰,頓時將那不鏽鋼管擰成了麻花,“繼續搶救!誰他媽都不要再說一句廢話!”
隋戈殺氣騰騰,莊一亮等人不禁駭然。
看見隋戈如此兇悍,莊一亮終於不再說什麼,低下頭開始搶救起來。
隨後,隋戈又交給了宋文軒一瓶子固元丸,說道:“你給我頂住二十分鐘,這些靈藥全都是你的!另外,只要她不死,我會給你更多好處!”
宋文軒本來有些怨言的,但是看到一小瓶子的固元丸,眼睛都開始冒光了,頓時間精神大振,說道:“隋先生你放心,老朽一定會全力以赴!”
隋戈不再說什麼了,取出了五個玉瓶,開始在現場根據藍蘭的傷勢配製五臟補天液。
如今的狀況,也只有這五臟補天液才能救回藍蘭來。
幸好,這一次隋戈從帝京市回來,身上還帶着一些五臟補天液,只要藍蘭不斷氣,他就可以用靈藥修復藍蘭受傷的心臟,將她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看着隋戈居然在手術室裡面鼓搗那些瓶瓶罐罐,手術室裡面的醫生和護士不由得大跌眼鏡,都認爲隋戈這傢伙一定是瘋子,而且還是一個有妄想症的瘋子。但是,當隋戈將手中那些瓶瓶罐罐中的靈液倒出來的時候,看到五臟補天液釋放出五色雲彩一樣的氣息,卻又讓醫生、護士們都有一種置身於仙境的感覺。
而宋文軒的臉色,卻滿是驚駭和羨慕,還有一些狂熱。
雖然宋文軒不知道隋戈正配製的靈液就是五臟補天液,但是這種靈藥的氣息實在太濃郁、太明顯了,而且宋文旭分明感覺到,這靈液的氣息之中攜帶着濃厚的五行之氣,如果他得到這些靈液的幫助,便可能進一步淬鍊五臟六腑,將修爲更進一步。
隋戈沒有理會其餘的人是怎樣的想法,只是全力配製五臟補天液。
幾分鐘之後,隋戈終於根據藍蘭的情況配製了幾滴五臟補天液,然後將其用玉瓶裝着,拿到了藍蘭面前。莊一亮見到這情況,忍不住說道:“先生,你這是要爲傷者施藥麼?但是,你自己配製的藥物,一旦出了什麼問題……”
“我會負責的!”隋戈又一次打斷了莊一亮的話,將五臟補天液滴向了藍蘭受損的心臟處,然後向宋文軒道,“用你的先天真氣激發靈藥的藥姓!”
宋文軒點了點頭,用先天真氣小心翼翼地激發出五臟補天液的靈效。
莊一亮乾脆退到了一邊,這種時候,他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按照莊一亮的認識,這個傷者早已經被判了死刑。
但是,莊一亮很快就意識到他的認識錯誤了。當隋戈將一滴五臟補天液滴在藍蘭的心臟上的時候,一小團火紅色的雲霧升騰起來,雲霧之中還夾雜着其它四種顏色,隨後傷者受損的心臟就開始癒合,就像是重獲新生一樣。
每一滴靈液滴下去,傷者的心臟就開始恢復一部分,並且心臟跳動也開始變得平穩有力。
這一次,根據莊一亮的認識,他完全可以肯定,傷者的心臟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復原。眼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詭異莫名,卻又真實地發生在眼前。
片刻之後,在五臟補天液的滋養之下,藍蘭的心臟終於完全恢復正常。
“莊醫生……她……她的心電圖已經正常了!”一個小護士忽地驚呼道。
莊一亮愣住了那裡,他就是不看心電圖,也知道傷者的心臟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了。此時,莊一亮大惑不解,一臉迷茫之色,因爲眼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醫學的認識。作爲一個在國內外經受了多年醫學理論和臨牀學習的醫生,他本以爲他自己已經接近醫學領域的頂端存在,但是現在,他卻只感覺他自己是一隻井底之蛙。
“你這是什麼醫術?”莊一亮忽然向隋戈問道,語氣說不出的謙遜。
“中醫。”隋戈應道。
華夏神州亙古相傳下來的醫術,都應該是中醫。
可惜的是,後人對中醫的理解實在太少了。我們總是忙於去學習別人的“先進東西”,卻將老祖宗留下來的“糟粕”丟在了一旁。
於是,我們永遠都在跟着別的民族的步子走,然後逐漸遺忘了自己的民族曾經所擁有的輝煌和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