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還真讓不省心啊。”一邊說着,迪羅一邊把手中的紙揉成一團,隨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打火機,直接把紙團燒成灰燼扔進垃圾桶裡,在原地等了一會。迪羅就看見衆人從東面的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似乎是限制南若薰活動的原因,衆人的臉上明顯多處一絲輕鬆之色。
不理會衆人在說什麼,迪羅直接找到跟在人羣后面的孟磊,二話不說,直接帶他走到一樓餐廳,然後在樓梯口注視了一會,發現沒有人走下來,才鬆了口氣,在他耳邊說道:“孟磊管家,你可以帶我去別墅總電閘那裡麼?我有點事情想查一下。”
“沒問題。”孟磊點了點頭,抓着迪羅的手說道,“拜託你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出鄭寒飛先生和南若薰小姐了,夏洛克偵探社的名聲我也聽過,我絕對不相信裡面的社員會做出殺人的事情,像南若薰小姐那樣柔弱的女子更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柔弱?聽到孟磊的形容,迪羅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抽搐,如果不是在這種特殊時刻,迪羅相信這個詞根本與南若薰沒有一點關係,他可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骨子裡是多麼的暴力,回想起第一次見面一巴掌扇飛一個男孩子,迪羅不禁一顫。
“迪羅先生?你怎麼了?”孟磊眨了眨眼睛,看迪羅的樣子,似乎很害怕什麼啊,難道自己剛纔說錯了什麼?這不對啊,他說的很對啊,而且那些話跟迪羅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沒什麼。”迪羅擺了擺手,說道,“還是帶我去那裡吧,時間拖得越久,不安的因素就越多。”
迪羅不願說,孟磊自然不願意多問,默默地帶領迪羅前往別墅總電閘的位置,可能是迪羅一路盯着他,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孟磊的速度明顯加快許多,不一會的功夫就到達了目的地,看着滿是積水的地面和漏雨的屋頂,迪羅的眼睛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都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啊。打開電閘,迪羅馬上看到把手上面的細小痕跡,淡淡一笑,戴上手套檢查了一下電閘下面的雜貨,不一會的功夫,一條細線就出現迪羅的手中,其中一段綁着一塊紅色的板磚,表面已經被積水完全浸溼,至於另一段則是套圈的模樣。
停電的手法已經破解了,接下來…… 想到這裡,迪羅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拿出夏洛克偵探社的徽章,調整了一下按鈕,輕輕敲了敲,然後說道:“鄭寒飛,鄭寒飛,你能聽見麼?有新發現了。”
“怎麼樣?”徽章響起一個冷靜的聲音,“查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沒。”
“和你說的一模一樣。”迪羅緩緩地說道,“停電的手法和你的猜測幾乎一樣,說實話,身爲魔術師,這種小兒科的手法一眼就能看破,我不明白兇手爲何要用這種簡單的手法制造停電呢?我不相信兇手只是爲了不在場證明。”
“誰知道呢?或許兇手是有什麼苦衷,不得不用這種手法,而不是親自把電閘關上。”鄭寒飛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一絲緊張,這讓迪羅恨的牙癢癢,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麼淡定,難道他不知道……等等,該不會……
想到這裡,迪羅注視手中的徽章幾秒鐘,然後不確定的說道,“鄭寒飛,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完全的猜測,沒有證據。”說到這,迪羅聽到徽章的揚聲器裡響起一聲嘆息,“而且我還不明白小薰爲什麼會突然襲擊我,弄不懂這點,恐怕……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難辦了。迪羅,幫我辦幾件事情行不行。”
“什麼事情?”聽到話中透露着一絲凝重,迪羅知道接下來辦的事情肯定不簡單,他要一字不漏的記住才行。
……
關掉徽章的通訊功能,鄭寒飛再次嘆了口氣,在限制行動的情況下,這些事情只能讓迪羅來辦了,看樣子組織的人和兇手也察覺到他了解到一些事情,否則南若薰不會突然襲擊,畢竟如果南若薰真的變成吸血鬼的話,恐怕他和迪羅早就被咬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俗話說關心則亂,鄭寒飛覺得這句話一點不假,之前她對這起案件是一頭霧水,而就在剛纔,他似乎瞭解了個大概,如果說這起案件中最讓他不明白的,就是南若薰襲擊他這件事情,他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能讓南若薰做出這種舉動,這裡是現實生活,而不是奇幻小說,控制之類的根本不可能。
控制?鄭寒飛微微一愣,不知爲何,他在想到這個詞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隨後他臉上多出一抹微笑,如果他猜的沒錯,這應該是組織的傑作。
原來如此,在車上讓所有人昏睡還包括這一點啊。弄懂了一切,鄭寒飛立即明白車上發生的事情,同時心裡有些忌憚,能佈置這麼精密的計劃,可見兇手,或者說是組織的人智商多高,直覺告訴他這次與組織對決,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恐怕會是一場苦戰。
不過現在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吧。想到這裡,鄭寒飛無奈的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的南若薰,從進屋後南若薰就一直在哭,不跟他說話無論他怎麼安慰都沒用,這讓他很是頭疼。
如果夢涵或者小杰在這裡,他們就能給自己一點提示了吧。苦惱的撓了撓頭,鄭寒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坐在南若薰身邊,一邊絞盡腦汁的思考辦法,一邊靜靜等候迪羅的消息,如果他的推理沒有錯誤,迪羅在給他回覆後,這個案件就結束了。
與此同時,迪羅和孟磊正走出別墅,來到安置柴明宇和高智毅屍體的倉庫,直到現在,迪羅才發現所謂的倉庫其實是守墓人的小屋,只不過這個小屋已經荒廢好久了,再說墓地就在別墅的後面,有誰願意當守墓人,於是才被當作倉庫。
“就是這裡麼?”穿着雨衣的迪羅指了指前方一個小木屋,任憑雨水拍打他的身體,對身旁的孟磊問道,“你確定你和別墅的僕人們把屍體搬到這裡了麼?”
“是的,我保證。”孟磊一邊回答,一邊打開倉庫的門。
望着猶如吞噬一切的黑暗,迪羅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要不是鄭寒飛提出這種要求,他纔不願意三更半夜跑到安放死屍,還靠近墓地的倉庫,這簡直是挑戰他的精神程度啊。
走進倉庫後,迪羅發現屋內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方向,爲此,迪羅還被什麼東西撞到了腦袋,直到孟磊提着一盞油燈出現在他面前後,他才發現撞到他的東西居然是一堆木材,如果是什麼鋒利的東西,好吧,迪羅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想想就是一陣後怕啊。
接過油燈,迪羅戴着手套看了一眼柴明宇和高智毅的屍體,首先是高智毅的,可能是之前他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他的眼睛已經被人合上了,雙手的確被東西木錐釘穿,兩個肉眼可見的大洞就在他的雙手上,雙腿也有被綁過的痕跡,更刺激神經的是他脖子上的尖銳牙印,時不時的提醒在場的人他是被吸血鬼咬死的。
又檢查了一下柴明宇的屍體,脖子上同樣有被吸血鬼咬過的痕跡,眼睛也不知被什麼人合上了,可能是冒着大雨搬到這裡的原因,他的衣服完全溼透了,一部分的血跡被雨水沖刷掉了。
果然跟鄭寒飛說的沒錯,剩下的就是決定性的證據了。迪羅摘下手套,開始思考起來,其實在鄭寒飛告訴他要做的事情後,他就已經猜到一個大概了,而剛纔的檢查更證明了他的猜想,按理說現在案子已經解開了,但迪羅就怕途中有變故,所以只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才能贏過真兇。
等一下,如果真的是那個手法,那個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想一想,想一想,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放在什麼地方纔保證不被人發現呢?衝進馬桶裡?是一個選擇,還有什麼呢?垃圾桶肯定不行,還有花瓶……
對!就是這個!迪羅拍了一下腦袋,在孟磊吃驚的目光下跑出倉庫,急急忙忙的來到別墅二樓最東面的廁所,拿出花瓶裡的花,迪羅倒了倒花瓶,下一刻,一個沾滿血跡的東西就從花瓶裡掉了出來,另外還有一些被燃燒盡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