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的推理錯誤了,不,不可能,一定是那個地方想錯了,我想想,從我們發現崔敏洲的屍體,除了我和那個小鬼和警方人員以外……怎麼會是她,,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是兇手,她沒有理由。想到這個連自己都覺得非常荒唐的可能性,薛玉不停搖頭安慰自己,可眼睛卻瞥向站在門外的夏茵。
“福爾摩斯說過太過感情用事的話,有的時候會妨礙正確推理,讓人遠離真相。而你,就是這個情況。”突如其來的冷淡聲音嚇了薛玉一跳,尋聲望去,他發現鄭寒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邊,漆黑的眼睛一直在注視他,不包含一絲感情,看的薛玉心有些發虛,“之前你還說過要找出兇手,可現在得出結論了,你卻不相信自己,不對,應該說你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真相,你認爲這是一個偵探該做的事情麼,”
薛玉沒有回答,而是用一種吃驚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鄭寒飛,那種冷淡,根本不像之前跟他討論案件的小孩子,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已經超過他,如果說薛玉自己的那種冷淡是後天養成的,那鄭寒飛的冷淡就是天生的,直覺告訴他,此時的鄭寒飛根本是另一個人,一個極度恐怖的人。
“我沒時間等你想好。”見薛玉久久沒有告訴他答案,鄭寒飛也有點不耐煩了,眉毛輕輕一挑,動作極其細微,如果不是薛玉的目光沒有從鄭寒飛的臉上移開過,恐怕他也發現不了這個變化,“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我替你說。”
“等等,”薛玉叫住準備離去的鄭寒飛,猶豫了一陣,最終彷彿下定了決心,開口對他說道,“你說得對,一個優秀的偵探是不會被感情所困擾,但交給你這麼一個小孩子說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交給我吧。另外,有件事情我要問問你。”
“什麼事,”鄭寒飛回頭望向薛玉,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到底是誰,”薛玉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問題,眼睛死死的盯着鄭寒飛,“你根本我認識的那個小鬼,雖然他是一位喜歡裝偵探的小屁孩,但他虛心好學,我對他成爲偵探的期待非常大,而你,根本不是他,”
“你願意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吧,我只能說這纔是我的真面目,那個懦弱的性格,不值得提。”鄭寒飛淡淡的對薛玉說了一句,就走出臥室,在衆人好奇的注視下,緩緩地走到他們面前,清了清嗓子,說出幾句讓衆人驚呆的話。
“雙重密室我已經解開了。我也知道兇手是誰了,如果我的推理沒錯,兇手就是夏茵、南傾悠、曹木還有薛玉四人中的某個人。另外,關於昨天的命案我也知道了,兇手就是崔敏洲,不過我想他殺死魯慧慧是被真兇所指示的,等崔敏洲沒有利用價值就殺死他,並把一切罪名推到他的身上,並作出因爲悔恨而自殺的假象。”
說完,鄭寒飛的目光掃向衆人,靜靜的觀察着衆人的表情,其中警方等人都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鄭寒飛,這個結果他們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是從鄭寒飛的口中說出來的,如果換做薛玉的話,可能還有些說服力,至於鄭寒飛,誰會相信五六歲小孩說的話,指揮把它當作小孩子想玩偵探遊戲了。
而曲夢涵和南若薰則是對鄭寒飛的改變感到吃驚,只是短短的幾小時內,鄭寒飛就變成一個她們根本不認識的人,從那毫無感情的目光中,曲夢涵和南若薰紛紛讀到一種陌生人的感覺,要不是鄭寒飛從沒走出崔敏洲的家,她們很有可能會認爲鄭寒飛被掉包了,現在的鄭寒飛是他的雙胞胎哥哥或弟弟之類的。
“這小鬼說的沒錯。”正當鄭寒飛想開口爲大家解釋原因的時候,薛玉的身影終於從崔敏洲的臥室走了出來,開口認同鄭寒飛的話,但他沒有繼續跟大家說爲什麼他們會這麼認爲,而是走到鄭寒飛的身邊,悄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看着兩人神秘兮兮的樣子,衆人非常好奇,恨不得跑到他們身邊問他們爲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當薛玉說完後,鄭寒飛伸出手捏了捏下巴,思索着什麼,隨即點了點頭,而看到鄭寒飛同意,薛玉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立即轉身走到夏茵面前,臉色漸漸浮上一層凝重。
“小茵,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做,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希望你自首,說實話,我真的不相信真兇是你,可能你瞭解我的性格,已經計算好了一切,要不是那個小鬼,恐怕我可能在大家面前說這種話,而是單獨找你談談,至於最後的結果,我就不用說了吧……”猶豫了幾秒鐘,薛玉就把自己想說的話,聲音很輕,卻能傳入所有人的耳朵中,聽的衆人再次愣住了。
“薛玉,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殺死崔敏洲和魯慧慧啊。”夏茵明顯被薛玉的話嚇到了,急忙解釋道,“先不說崔敏洲和我是男女朋友關係,魯慧慧可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有什麼理由殺死他們。而且殺死魯慧慧的人是崔敏洲,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根本不是兇手。”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見夏茵還在堅持,薛玉知道勸她已經沒用了,同時腦海中想起至今爲止,有多少兇手會因爲他的朋友幾句話而自首,根本沒有幾個,也就是說薛玉分明是在做無用功,只好讓夏茵心服口服,開始推理,“不過當我知道這是一起僞裝成自殺的謀殺後,我就猜那宗命案的應該還有一個策劃者,也就是殺死崔敏洲的兇手,,你,夏茵,”
“你想說到什麼時候啊,”夏茵惱怒起來,對薛玉吼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兇手,你的推理錯了,如果你真的認爲我是兇手,你就拿出能說服警方和我的證據來。”
“當然有了,”開口的不是薛玉,而是在那裡靜靜看着兩人的鄭寒飛,可能鄭寒飛清楚薛玉的難言之隱,於是開始替他回答,“首先從第一起案件開始說,根據林光警司的描述,在案發當時和發現屍體的時候接通了兩起電話,沒有監視公園,可其他時間卻一直在監視那座公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直到我們發現屍體,是不是這樣,”
“沒錯。”林光點了點頭,“當時我是這樣想的,我接到第一個電話的時候離開案發現場,魯慧慧就跑了進去,被殺人狂發現,因此殺死了,然後拖着屍體藏進小樹林中,等我第二次離開的時候就把屍體放到你們發現的地方,並逃跑,所以才認爲魯慧慧的命案跟殺人狂有關係,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崔敏洲殺死了她。”
“但是,林光警司,你又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鄭寒飛指出林光推理中的一項錯誤。
“什麼,”
“崔敏洲的遺書。”鄭寒飛淡淡地說道,“如果兇手真的是他,那他的遺書中應該把作案的手法寫出來,畢竟案發當時到我們發現屍體那段時間裡,崔敏洲一直在跟薛玉他們在一起,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林光頓時有些尷尬,他的確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時他發現那封遺書的時候,就認爲案件已經結束了,他哪有心思注意這種細節。
“崔敏洲究竟是怎麼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手法很簡單,我記得昨天夏茵說過,她和南傾悠是8:50到的,崔敏洲是緊接着就到了,時間相差很短,其實那時崔敏洲已經到了,他只不過在處理一些善後工作。”鄭寒飛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白紙,上面把案發時間、所有人到達空地、林光離開時間寫的清清楚楚,看的一些警察不禁咂了咂嘴,再也不小看他了。
“你是說崔敏洲在夏茵和南傾悠到達之前就到了,”林光好歹是一名警司,腦袋再怎麼糊塗這一點還是明白的,驚訝地說道,“那個時候他已經殺死魯慧慧了,不可能,剛纔我就聽鄰居說,崔敏洲出門的時間是8:30左右,到達空地需要十分鐘左右,短短的十分鐘內,他怎麼可能殺死魯慧慧,並做僞裝處理,魯慧慧又不是傻子,如果她知道崔敏洲要加害他,肯定會拼命掙扎吧,可現場上並沒有那種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