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鄭寒飛搖了搖中彈的手。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不過爲了歐陽休不發現異常。鄭寒飛裝做沒事的爲歐陽休解釋道。“不過我發現狙擊手並沒有對克利福德繼續開槍。而是對我開槍。我就大約猜出對方的目標是我。那時我根本不能逃跑。只能跟狙擊手鬥智鬥勇。希望逃走的你能發現。然後去抓住那名狙擊手。不過我有些失算了。聰明的你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不得不所。歐陽休。你的智商明顯降低了許多啊。”
“說什麼呢。”見鄭寒飛有說有笑的。歐陽休鬆了口氣。裝作生氣的剛想給鄭寒飛一個暴慄吃。眼角突然看見多出兩個血洞的雙手。不禁愣住了。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鄭寒飛。隨後開口說道:“鄭寒飛。這件事情……”
“這件事別告訴夢涵和小薰。”鄭寒飛彷彿知道歐陽休想說什麼。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我不想讓她們任何一個人擔心。”
“那你傷怎麼掩飾。”歐陽休指了指鄭寒飛身上的三個血洞。無奈的聳了聳肩。“即使我不告訴。她們也會看見吧。算了。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來。我扶你起來。先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再說。克利福德已經聯繫好了。我帶你去行了。”
說完。不給鄭寒飛反應的機會。提着鄭寒飛的一隻胳膊把他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慢慢的往某個方向走去。
這個傢伙。鄭寒飛淡淡的一笑。也不好反駁什麼。突然。他似乎想起什麼。連忙問道:“對了。那個狙擊手怎麼樣了。”
“等我一下啊。我問問。”話音剛落。歐陽休就用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找打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立即撥通。把電話放在耳邊。
可能是爲了想第一時間知道情況怎麼樣。鄭寒飛伸了伸腦袋。耳朵豎起來。幾乎貼在歐陽休的手機上。隨即鄭寒飛就聽到電話沒響幾聲就通了。一個令他無比的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周正探長。怎麼樣。抓到狙擊手了麼。”歐陽休通知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鍾離悅兒一塊來倫敦的周正。當時歐陽休猜出狙擊手的狙擊地點。就立即打電話通知周正。畢竟周正可是國際刑警。對付這種未知的敵人能輕鬆點。要是他自己。他不敢保證自己能100%抓住對方。
“啊。什麼。。”不知是周正特意把聲音壓小還是因爲鄭寒飛沒聽清楚的緣故。鄭寒飛根本沒聽到周正到底再說些什麼。倒是被歐陽休的驚叫聲嚇了一跳。用手指揉了揉耳朵。就看到歐陽休一臉陰沉的掛上電話。把手機放回去。表情有些猶豫。像是在考慮到底用不用把事情說給鄭寒飛聽。
“到底怎麼了。歐陽休。你說一句啊。”鄭寒飛有些急了。這種情況是他最最忍受不了的。他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俗話說得好。好奇心能害死貓。鄭寒飛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貓。要是歐陽休再不說。心中的好奇真的能把他害死。
“周正探長說。他讓狙擊手逃了。”說到這。歐陽休略微擔心的看了一眼鄭寒飛。生怕他做出什麼壞事來。畢竟這次機會可是鄭寒飛用隨時喪命換來的。要是什麼結果也沒有。很難保下次會有這樣的機會。
“這樣啊。”鄭寒飛淡淡的一笑。非常冷靜地說道。“這也難怪。對方那麼聰明。周正探長沒有抓住也情有可原。看來只能等下一次機會了。”
雖然不知道鄭寒飛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鄭寒飛的異常舉動真的讓歐陽休有些擔心。暗自發誓。沒有下一次機會。對方即使跑了。他也要緊緊地把握住這個機會。讓兇手繩之以法。
……
在某高樓的屋頂。周正仰望天空。任憑凌厲的寒風吹打他的臉頰。黑色的夾克被吹的啪啪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周正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慢慢的低下頭。望着握在手心裡的手槍。眼睛中逐漸露出一絲複雜的感情。
還是下不去手啊。周正嘆了口氣。當那個深色大衣的人轉過頭。看到他的面貌時。周正真的嚇了一跳。而對方也嚇了一跳。顯然。誰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那一刻。周正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對方也想了很多很多。最終。還是深色大衣的人先清醒過來。快速的離開屋頂。周正沒有開槍。也沒有追上去。在外人看來。他分明沒有從思考中退出來。可週正卻非常清楚。他不去追。是因爲他的腦海中不停回想着一個溫柔的聲音。那是一段承諾。一段讓他不得不答應的承若。
“抱歉。小歐陽、小寒飛。”周正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們受苦了。但時機未到。我真的不能抓他。我答應過她。五年之內不能找他的麻煩。他也不能找我的麻煩。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不過。我向你們保證。時間一到。我一定會抓住他的。以‘華夏之龍’的名譽起誓。”
周正緊緊地握住拳頭。手槍隨着他的手指反動。隨即插在他的腰間。然後轉身離開屋頂。留下一個傷心而又孤獨的背影。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抓住那個狙擊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爲了一個諾言。周正不得不放棄。如果歐陽休和鄭寒飛此刻在這裡。肯定會好奇周正遵守的諾言。到底是什麼。口中的“她”又會是哪一位呢。
……
“好了。夢涵。我有手。你不用這樣了。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鄭寒飛看着放在盛滿食物的湯勺。臉色紅通通的。他現在真的是張嘴不是。閉嘴也不是。爲啥。對方可是曲夢涵。他能拒絕麼。可張嘴吧。這麼多人看着。你讓他怎麼能好意思下的去口啊。最最主要的是。南若薰此刻也在場。
不得不說。鄭寒飛覺得去醫院就是個錯誤。不去不好。一去。去發現除了克利福德以外。偵探社的所有人基本都到場。看着滿身鮮血的鄭寒飛。兩個身影直接衝了上來。不用說。都知道是南若薰和曲夢涵兩人。在他的耳邊唧唧喳喳。關心的沒完沒了。最後搞的歐陽休也煩了。直接把鄭寒飛拋給兩女。自己悠哉悠哉的走掉了。
“你還真能享受啊。搞得我羨慕嫉妒恨啊。”回想起歐陽休臨走前說的話。鄭寒飛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叫享受麼。簡直是受罪。幸好他沒有受什麼大傷。要不然鄭寒飛能想象到時候自己的耳朵肯定能長出老繭。
於是。在一干人。主要是男性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鄭寒飛艱難的被兩女扶着離開。取出子彈後二話不說。直接進入病房。然後就發生了之前的那一幕。鄭寒飛敢相信。現在病房裡的所有人不笑是因爲他們憋得住。要是不趕快把他們趕出病房。好吧。鄭寒飛能想象病房的笑聲能多大。
曲夢涵此刻也意識到什麼。面色通紅的低下頭。不過湯勺並沒有就此收回。依舊放在鄭寒飛的嘴邊。到最後。南若薰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拳示威。嚇的全體人員離開病房。幸好這個病房是單人間的。要是公共病房。南若薰的一拳可能把其他病號嚇逃了。
做完一切後。南若薰就跑到窗戶附近。打開窗戶。讓房間透透氣。目光集中在窗外的景色。但耳朵卻豎起來。
不是南若薰不想走。也不是南若薰沒有眼色。不過在鄭寒飛沒有出院以前。南若薰覺得自己即使回去。不對。應該說自己除了這個病房內心就會感到一陣壓抑。索性她就不離開了。呆在這裡纔是最好的選擇。
“快吃吧。”曲夢涵的聲音細如蚊。明顯是害羞的不得了。不過爲了鄭寒飛着想。她還是豁出去了。“傷養不好。你怎麼和殘影對決。又怎麼和組織對決。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在以後想着。冒險什麼的要考慮一下。這裡一直有人在無時無刻的擔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