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遺蹟

當然了,就算愛莉雅怎樣發問也好,最終《阿撒託斯之書》也是沒有迴應。

但是去到了這個的時候,就算她再笨,再無能也好,也差不多去到了意識自己剛纔到底有多麼不對勁了。

現在冷靜下來,回憶一下的話…愛莉雅在和神官對話的瞬間開始,整個人都非常不對勁,那似乎就像是有一種詭異的魔力控制著這一切的感覺。聯想起來,整個人都是已經冒出了冷汗了。

腦袋也是變得略爲清醒了一些,於是她看著已經完全沉默了,似乎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樣的《阿撒託斯之書》說:

「謝謝了。」

「咦?主人你剛纔說了什麼嗎?」

突然地,本來就好像已經下線了的《阿撒託斯之書》突然之間發言道。這令到愛莉雅也是嚇了一跳,因爲她完全沒有想過看起來已經失智了的《阿撒託斯之書》實際上仍然是處出正常的態度的。

這使得愛莉雅的臉頰都變得通好,就像是熟透了的蕃茄汁一樣。她望著這本魔導書,偏過頭說道:

「纔沒有,什麼事也沒有說。我剛纔什麼也沒有說」

「主人你真的是不坦率啊。」

愛莉雅決定回收之前的看法,果然,這本魔導書真的是很氣人啊,還是別說下去會比較好,她真的是害怕之後自己的情緒就會失控。

她拿出了通過隱藏拍照機拍下來的照片,仔細地看的話,愛莉雅的胸前是有微微的浮凸,那就是小型拍照機放在的地方。

「果然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事吧。」

愛莉雅一邊走著,一邊把照片放回到去揹包裡,然後一路走著,很快她就經過了一個的市集,那裡看起來就像是一點也沒有像是正常的市場一樣的感覺,路人們把自己要賣的東西隨意地放在地上,只有一張薄薄的地毯隔住了商品與地面的接觸。

當愛莉雅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衆人奇異的目光,這令到她感覺到非常不舒服,就像是自身的裸體被暴露在衆人的眼前一樣的感覺,因此,她並沒有多停留這裡,而且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爲什麼去到郊外會經過市集的啊,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負責設定這個小鎮的傢伙腦袋絕對是有問題吧。」

愛莉雅跑著跑著,走到去空無一人的郊外,她把手放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不斷地深呼吸。

但是身上也因爲運動而流下了汗水,髮絲也宛如因此而沾上了清水一樣。不管是心智還是身體都宛如是幼女的愛莉雅,可是連體能的水平也是如此,也就是非常沒用的水平,如果不通過魔法的力量,愛莉雅整個人都完全能代表──沒用的孩子這樣的像徵。

一陣像是蜂蜜酒(注)的味道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注:召喚拜亞基進行旅行需要喝的靈液,因爲喝起來就像是用蜂蜜製成的美酒一樣而有這個的名字。

愛莉雅的手上拿著根據維克托所描述而畫下來的地圖,雖然她是一個魔法師,不過在地理學上她也是有好好下個苦工的,因此至少也沒有去到連地圖也看不懂。

毫無疑問,這張的地圖是非常簡潔的──正確來說那是宛如出自於孩子手筆的地圖一樣。

因此,愛莉雅也是花了一些的時間去進行定位,然後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接著…接著她就按照著地圖上所記下來的路程走過去。

在途中完全看不到有任何人,那就像是走進到荒山野嶺一樣,偶然還能聽到一些不同的動物特有的叫聲傳到去耳朵,就算此時突然之間有什麼巨大得宛如古時被崇拜的神一樣的野獸於此顯現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萬幸的事,即使是有強烈的叫聲也好,這也是在遠處的事,愛莉雅通過星相來找出正確的路線,因此在路上也沒有遇上什麼兇猛而且強壯的野獸。

就在愛莉雅走了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之後,她發現到自己的目的地竟然就是一片光禿禿的荒地上,沒有巨大的動物,也沒有什麼看起來宛如史前的遺蹟般的建築物,又或者城堡的遺駭,更加沒有看到像是烈焰焚寂的白地,只有像是被人用除草劑好好洗過了一次的地面,以及像是被修剪過的山林──這從裡遠望的話。

「果然,不管是多少次,你一定會來到這裡。」

這是一道陌生的男聲,愛莉雅可以肯定這是自己從來也沒有聽過的聲音。早在這道的聲音傳入耳間之前,愛莉雅就注意到一道被注目的視線,那是宛如在天上的獵鷹一樣強烈的視線,很難令人不去注意。也沒有令人感覺到那是在某個陰暗的地方窺視的目光,而是堂堂正正,像是望著外來者的眼神。

但是他的語氣以及是內容卻又是沒有愛莉雅的認知一樣陌生──那似乎是認識她的人。但愛莉雅可以肯定自己是完全不認識這道聲音的主人,不管是在小時候,還是在<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時候,愛莉雅都沒有任何的認識。

愛莉雅把視線移動到去這道男聲的來源,用疑問的語氣道: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我嗎?」

被愛莉雅所注視的人,他有一對赤紅得不祥,宛如是鮮血一樣的眼眸,看起來非常不正常,就像是一對只是屬於惡魔一樣的雙眼,在他的眼中,愛莉雅只是能望到宛如置身於地獄一樣的不祥感,在他的身邊傳來了宛如是惡靈咆哮一樣的氣場。

是被別人詛咒了嗎?還是說…愛莉雅不知道這一種的理由,但是那絕對不是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東西。

他是一個有著銀灰色頭髮的男性,身上穿著一件褐色的皮衣,從外表看起來並不算大,那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大學生一樣的面孔,而且還是偏向娃娃臉的那一種。

不過與看起來有些普通的外表不同,他所站在的地方是正常人都不會站上去的樹枝上,那還是在一棵大樹上的樹枝,正是愛莉雅來到這裡所經過的樹林之間。

樹枝並不粗大,大約有正常人的食指的粗度,但他仍然可以站在上面而且沒有折斷樹枝,不禁令人猜想對方的體重到底是不是處於正常的水平呢?

「嗯?你是想要問我是誰嗎?我是奇茲納,奇茲納.華萊士,如你所見的一樣,我只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而已。至於第兩個問題嗎?答案是肯定的,我們當然是認識的了,小愛。如果你還可以記得我是誰的話,我可會很高興的,但是,似乎你還是忘記了啊。」

「咦?我們以前認識嗎?」

「是,也不是,但我只能說你來到這個小鎮之前,你是不可能認識我的。」

也就是說,實際上在常識而言,愛莉雅是不會認識他的吧,那麼,最開始的時候,他那句話的意思又是什麼呢?真的是令人廢解呢,愛莉雅很在意他的話,因爲那似乎是想要揭示什麼的奧秘一樣。

但是,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似乎並沒有想要告訴自己的意識,而愛莉雅來到這裡,那當然不是意外了,因此,愛莉雅的決定是去做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而目前,她只是順著對方的話來說而已。

「也就是,我們不認識吧。」

「也許吧,對於你來說,不過只要我認識你就可以了。」

奇茲納用溫和的眼神迴應道,然後就從樹枝上跳下來,鞋子深深地印在地上,留下了一個的腳印。

「但是,我只能對你說,這裡你不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的,回去吧,然後做一個的好夢,放棄本來腦瓜裡的想法,因爲那不單單只是沒有意義,而且,那隻會引來災厄而已。」

奇茲納一步一步地接近著愛莉雅,同樣地,愛莉雅也是一步一步地遠離她,甚至連《瘋狂修道士的救贖》也是已經拿出來了,在魔導書的強化之下,愛莉雅隨時也預備好咒術了。

看到了這樣的愛莉雅,奇茲納停下來道:

「我說,沒有需要連魔導書也拿出來吧,我可不是你的敵人啊。」 щшш .t tkan .¢ ○

「不是?」

愛莉雅疑惑道,握著魔導書的左手更加的緊了,她看著奇茲納,似乎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他到底想要怎樣,但片刻之後,愛莉雅就放棄了,因爲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方面的才能。

「嗯,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做無用工而已。」

「嚇?」

愛莉雅完全就是迷糊了起來,她根本就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因爲,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這裡只要災厄而已。」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想要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愛莉雅不解地回答道,而說完了這句話的時候,奇茲納就像是卡殼了一樣,什麼話也就不出來。

對於愛莉雅來說,要是什麼也不做的話,那就是代表了她得要被《阿撒託斯之書》帶到去裸遊至死,所以,不管別人怎樣說也好,愛莉雅都沒有可能停止自己的行動,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比起別人所說出來的話,愛莉雅還是覺得自己親眼去望一次會比較好,這裡沒有自己的同伴,同伴的話是可以相信並且肯定的,但是陌生人?那還有什麼可信的東西?

愛莉雅接著又道:

「所以說,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幹什麼,爲什麼要阻止我?而且,找不找到,那可是自己親自找一次才知道,光是陌生人隨便說什麼就相信的話,這真的是好嗎?」

愛莉雅說完之後,就不管他了,自己一個慢慢地探查,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人,而是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危險,很危險的感覺,如果能不開打的話,她也不想要開打。

在感受到生死的危機感的時候,愛莉雅可就是會變成了一個和平主義者。

「是嗎?那麼,你就隨便找吧,反正你不會找到的…」

奇茲納這樣迴應,而愛莉雅也已經沒有聽了,她已經去在進行搜索。看到這裡的時候,奇茲納纔是輕聲地說,輕得只有他自己才聽到:

「因爲,這到底有存在什麼,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最終又會是怎樣,這些明明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你怎麼能完全把這些都忘記了呢?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是這樣,每一次也是這樣。」

「所以,不管再來多少次也好,我也不能再放任下去,絕對,絕對會阻止了,就算要親手打斷你的四肢也好,都得要阻止你死去。」

……

發現到異常的愛莉雅決定走進去看一看,那裡被咒術的結界封印著,愛莉雅利用了自己神秘學的知識看了一眼就看得出這個魔法的原理了。

「很古老的術式啊,這都已經被淘汰多少代啊,不過也正好,要是先進一些的術式,我也不懂得怎樣解決啊。」

看穿了咒術的結構和樣式之後,愛莉雅瞬間就感覺到自信了,她詠唱言靈,然後右手向前一伸,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結界就被她的右手撕開了一部分。

愛莉雅毫無猶豫地進去了,她的眼角餘光裡看不到奇茲納的身影,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不是愛莉雅真的是感覺不到對方有惡意,她恐怕就會馬上死戰吧,雖然她對著強力的敵人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和平主義者。但是該戰鬥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疑問。

她的雙腳踏在白色的石板上,在她前方的大地全都是這樣,那是一條由白色的雲石做成的道路,看得出有咒術加護的痕跡,由於不知曉咒術的種族,她讓自己的身體浮空,猶如是幽靈一樣地向前飄過去。

打開了手電筒,好好地觀察一下這裡的環境,不管怎樣看也只是一個地下洞穴之類的東西而已,只是地板因爲咒術的加護才顯得有些的光亮,但除此之外,就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的光線,甚至連火柄也沒有。

「真的是,這裡到底是哪裡?地底?不,不像,地面?更加不像,該不會是一個亞空間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裡的秘密結社可真的是大手筆啊,那麼傳說之中降伏了這個結社的教團又會是怎樣強力呢?光是這樣想一想,我就覺得恐怖了,但也很期待,難道這都是魔法師的通病?」

心裡如此暗道,愛莉雅走到去路的盡頭。

所謂的亞空間,就是指建立於在人類存在的相位之外的其他相位,比如說幻夢境就是其中一個相位了,不過,就像是太陽也好,碎石也好都可以被稱之爲物質一樣,相位和相位之間也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愛莉雅所望到的亞空間,那是指由其他的邪神眷族建立出來的相位,類似是邪神夢境裡的世界之類,一般而言體積不大,而且構築也不是太穩定,很容易一下子就會直接活埋了自己,而絕多數的亞空間都是空間食魔的空巢,在存在了一定的時間之後就會一下子崩塌而變成了餡料。

在路途上,她有多次被四方八面的尖石劃傷,但是通過魔法帶來的微弱光線,她總是可以在受傷之前就回避了,但是這裡最奇怪的是,明明這應該是一個魔法結社的基地,但她完全沒有看到邪教徒以及是其他的怪物出現,非常古怪。

而且中途也沒有遇到魔法陷阱,很古怪,真的是很古怪,越來向前移動,愛莉雅的心就越是慌了起來。

雲石小路並不長,約三分鐘左右,愛莉雅就飄到去盡頭了,入眼看到的是極爲複雜的結構,就像是蟻巢一樣,向下看的話,就會看到有不少蠕動的蟲子,不,這個距離看起來的話,如果近看,那應該是非常巨大的生物。這可不是能用蟲子就可以說明的東西。

目光迴避過去之後,愛莉雅就從向下三十度角,高八層的位置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那裡看起來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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