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再遇 (二合一)

現在的愛莉雅利用魔法感知到自己的身體,雖然現在的她只是一隻半死靈而已,即使不能說得上是腐朽溶爛的肉身,而且維持著猶如人類一樣沒有任何分別的身姿,但是這卻也是難以適應的。愛莉雅始終也不是像是逆十字當中的提比略一樣的魔法師,她可沒有這樣的容忍力,控制這樣的身體給她的感覺可是非常不妙的。

也因爲這樣,即使現在還沒有死去,愛莉雅也沒有在自己的心底裡想過要在這裡逃跑,只要她的身體仍然是活著的話,她可是有百分之一百的覺悟去搶回自己的身體,而目前,愛莉雅的魔法就在告訴她自己的身體到底是在哪裡,於是,愛莉雅就跟隨於自己的感覺,向著自己身體所在的方向奔跑過去。

此時,已經有了覺悟的愛莉雅仍然存在著極爲不妙的預感,那就好像是在鼻尖裡傳來了猶如深淵一樣的惡臭一樣,渾身都散發出一種令人反胃的噁心感,雖然這毫無疑問只是一種幻覺,但是愛莉雅更加明白到這是來自於心靈的啓示,身爲一個魔法師,同時也是一個密武者。愛莉雅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現在她也只能無視她,因爲只要沒有去到絕望的地步,愛莉雅就絕對不會放棄。因爲她就是一個惡棍,而且還是那種完全沒有人格魅力可言的惡棍,所以,和那些可以不斷再來的正義使者不同,這可不是能有第二次機會的事情啊。

愛莉雅一邊在地上快速奔跑,同時用自己的心靈不斷叩響與《阿撒託斯之書》之間的交流,因爲愛莉雅知道如果非要有一個存在知曉現況的話,那一個的存在毫無疑問正是屬於自己的魔導書,那名爲《阿撒託斯之書》的存在,然而,那始終也不過就只是名義上的東西而已,身爲「主人」的愛莉雅最終也是得不到對方的迴應。

在這一個瞬間,愛莉雅似乎明白到爲什麼自己會存在不好的預感,爲什麼知道會變得這麼狼狽。

(沒錯了,除去了《阿撒託斯之書》以外就沒有其他的答案,這是沒有辦法否定,但是同樣也是唯一的答案,除此之外別無他想,可是,即使是明白了那又怎樣了?結果也好,未來也好,現況也好,到底又有什麼會產生出變化?)

(不,不對…並非是沒有迴應,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阿撒託斯之書》…竟然不在我的身邊?明明以前自己使用了那麼多的方法也好,都沒有辦法令到這本魔導書離開我,但現在就已經完成了理想嗎?可是,呆在這個身體裡也不過就只是權宜之計而已,半死靈的身體比起腐屍的身體更加不穩定,再加上身體帶來的精神污染,能堅持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是極限了,畢竟本來就只是爲了尸解轉生而臨時存在的身體而已,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如果愛莉雅沒有想錯的話,此時,阿撒託斯之書就仍然在自己還沒有死去的肉身裡。

就算目前手裡沒有任何一本魔導書也好,以現在的身體,都只要不使用那些必定要通過魔術器官來使用的法術,愛莉雅所詠唱的言靈都可以得到不亞於魔導書的強化。

但是,這都沒有意義了,阿撒託斯之書的詛咒,這纔是所有厄運的起源。

爲什麼…爲什麼在使用法術的時候,把它忘記了呢?

愛莉雅現在真的是很想用自己的粉拳狠狠地朝自己的腦瓜打去,因爲…她現在可是浪費了一次再生的機會啊。

「抱歉呢…波奇。」

愛莉雅對於化爲自己肉身的波奇說了抱歉,然後就露出了堅定的眼神,朝法術所指引的方向跑過去了,她得要去搶回自己的身體,她得要去搶回阿撒託斯之書。

這一次並不是爲了金錢之類的理由,因爲愛莉雅只是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這裡,那包括自己的命運,都已經是執掌在阿撒託斯之書的手中了,在第一次任務被坑死了的她,已經不能沒有阿撒託斯之書了。

不然的話,她是真的會死的,不管她有多少個魂器也是一樣。

魂器,那不過就只是進行屍解轉生的器具而已,通過固化靈魂,精神轉移,肉身具現術等等的法術附加的靈具,而且還需要以同種族的生命進行血祭之後,才能製成的完美之器。

它可以令到自己的魂魄在死後仍然可以活下去,就像是神話當中的天堂一樣讓靈魂可以安息在這裡,然後就等待肉身的來臨,再用精神同化對方的身體,接著,自己就可以完好無缺地出現了,外殼和自己本來的樣子不會有分別

只是,肉身的屬性清零,而且年齡與對方的肉身是一樣而已,那就好像是真正的輪迴轉世。

和愛莉雅的記憶裡,那個完全沒有什麼用的前世開發出來的轉生術是兩回事。

(對的,雖然曾經想要逃離《阿撒託斯之書》的確是我的想法,但是…現在先不說這到底是否真正已經是逃離出《阿撒託斯之書》的陰影當中,就算真的是逃離了也好…想要復活妹妹的希望不就是失去了嗎?因爲,比起復生靈藥而言,《阿撒託斯之書》的神之力無疑是一個更加可靠的對像,因此,這還不是捨棄《阿撒託斯之書》的時候啊,爲了妹妹…這怎麼可能接受?自己的生命,未來,噩夢,和妹妹的生命相比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不過此時,實際上愛莉雅都已經有些不能確定,自己的記憶裡的前世,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認知是一樣的,畢竟,阿撒託斯之書都已經給她知道了,她以前的記憶,有很多都是虛假的。

但是,給予她虛假記憶的,真的是自己印象之中的妹妹嗎?還是說…是其他人?這她就不知道了。

此時,愛莉雅的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如果自己仍然可以在這一次阿撒託斯之書的遊戲裡活過去的話,她一定要去找一找自己的同學,去問一問才行。

比如說,在剛進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的,艾美.華格斯特。

下定了決定之後,愛莉雅只是感覺到在精神上,那就好像突然之間從清水凝固成爲冷塊一樣了。

對自己的身體施放了一個小法術,一件灰色的休閒服就穿在自己的身上,並且加固了兩到三條咒術之後,愛莉雅就向自己身體的方向走去。

在朝自己的身體追向的途中,愛莉雅突然之間聽到了一把聲音:

「喂,你能不能停一停?」

那是奇茲納.華萊士的聲音,愛莉雅停下了腳步,望向這位她名義上的同伴道:

「那麼,又什麼事?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我也是很忙的。」

此時的愛莉雅,心情可是非常急躁的,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就去阻礙她的話,那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畢竟,她可是有「天線寶寶殺人狂」的罪犯名號的…

雖然,這個名字真的是超令人感覺到丟臉,但好歹也是魔術罪犯啊。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去幹什麼,不過,能拜託你現在趕快地離開嗎?畢竟,接下來的時間,可不是好孩子應該看的啊。」

「莫名奇妙,我可是有要事要幹啊。」

愛莉雅這樣迴應道,此時,她心裡不好的預感已經變得像是尖刺一樣,好像要刺破自己的肌膚一樣。

可是,奇茲納沒有用言語來回應,他只是突然之間一動,然後整個人都好像消失了一樣。

「水鳥聖拳.雙相劫殺」

奇茲納一下子就出手了,只是,這並不是抱著殺意的攻擊,他只是想要打暈對方而已。

但是與奇茲納的密武秘法相比,愛莉雅就似乎只是隨意地回手揮擊,無力的手掌突然之間推出去,不禁令人懷疑如果接下去的話她那幼小的手腕會不會馬上就被折斷了。

愛莉雅的小手握住了奇茲納的拳頭,即使奇茲納的拳頭以神速般揮出,而且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出現在愛莉雅的面前,但首先被她靈巧的步伐所閃開,然後又像是先知一樣預測到對方的落點,再伸出自己的手握住。

奇茲納感覺到從手腕當中傳來了的勁力,很大而且很沉,那根本就不應該是屬於對方的力量,那沒有任何的發力技巧,也沒有魔法的痕跡,但是卻輕鬆地把手下留情的奇茲納所擊出的拳力抵消,甚至以恐怖的怪力傳到去奇茲納的身上。

這令到奇茲納本能地反抗,一下子擊發出狂暴的氣力,愛莉雅握住對方的手指被彈開了,就好像是觸電一樣,然後就像是被看不到的力量撞飛了,雖然雙腳沒有離地,但仍然滑行了三到四米左右,地面都被她的雙足劃出了兩道深坑,看起來就像是被重劍揮過一樣,看起來非常工整,而令人覺得恐怖的是對方的雙足甚至是一塵不染,雪白的赤足仍然直立於地上,她所站在的位置就像是站在諸神的聖所一樣,一道強大的氣場在她的身上爆發出來,奇茲納甚至能從對方的雙眼中看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意志力。

這令到奇茲納想到了那些邪惡的,偉大的,超越於多元宇宙,所有的時空中的超越者,那些名爲舊日支配者的存在。

「這種的牶法以及是發力的技巧,水鳥…聖拳嗎?真是令人懷念的密武啊,雖然明明已經沒有相關的記憶,但這種的感覺卻刻印在靈魂一樣,真是太有趣了,呵呵,這可是超有趣不是嗎?」

愛莉雅的雙眼中猶如射出了狂氣的神光,不,那是如瘋狂只有一絲之差的狂暴,而對方的話也被奇茲納聽到了,不過對方所在意的並不是對方那異常的像是神魔一樣的神光,而是說話的內容。

「你,你記得?」

奇茲納的語氣裡似乎有一種驚喜一樣的語氣,那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不過愛莉雅對此只是微笑地歪一歪頭,把狂意的笑顏也是收斂了一些,用比較正常的語氣說道。但奇茲納意識到對方也不過就只是把狂氣隱藏得更加深而已,那就像是即將要噴發而出的火山一樣陰沉的狂意。

「不,我不記得,但我好像對於這套的拳法有點的認知。」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好,也不是你可以阻止我的理由。」

愛莉雅有條理地說著,但是奇茲納也只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那似乎與他的想法有些不符合。所以,奇茲納又在愛莉雅的面前架起了密武的姿態,那是令到愛莉雅無比熟悉的,屬於水鳥聖拳的起手。看到了這種的手勢後,愛莉雅就感覺到身體裡的戰意高昂了起來,那就變得像是煌煌烈焰般燃燒起來。愛莉雅用充滿了戰意的眼神望去奇茲納,似乎一言不合就隨時可以出手了。

這正是半死靈之身帶給愛莉雅的副作用之一,那就是負面情緒的放大,像是暴怒,狂意之類的氣都被放大到一個誇張的地步,因此,此時的愛莉雅甚至只要因爲別人說了一到兩言不高興的話就會痛下殺手,以比起狂戰士更加瘋狂的姿態擊發自己的戰意。

奇茲納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就像是下達最後通碟一樣的說道。

「有些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如果從現在開始當成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話,那麼至少這樣也是幸福的。」

奇茲納的話,被愛莉雅無視了…不,正確來說,那是當愛莉雅打算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到自己根本就什麼也說不出來,包括…那關於阿撒託斯之書的所有事情。

而且,能生出想要解釋的心情就已經是最大的理性表現了,當意識到無能爲力的時候,在愛莉雅心目中的狂氣就馬上佔了上風,狂暴的意志從心神衝擊到身體,這令到她身上的肌肉都露出了激昂的氣勢,在她的身後甚至隱隱約約地看到了由狂氣所做成的化身,不過這也只是虛相而已。

因此,愛莉雅現在就是選擇了一種比起人類的起源,比起天神打亂人類語言之前的統一語還要早的一種語言,那是名爲…「暴力」的語言,比起用聲帶這樣的東西發言,還是用蘊含狂暴的拳意貫通的拳頭來交流更加的合理。至少對於目前狂氣至上的愛莉雅來說,這的確就是事實的全部吧。

也就是…像是奇茲納剛纔想要做的事。

於是,在電光石火之間,愛莉雅把自己的手掌握住,那就像是發現了獵物一樣的蛇一般纏上奇茲納的手臂,用白玉般的手指握實。

奇茲納手臂發力,勁力從腳尖傳到軀幹,然後又傳到去手臂,直達指尖,爆發出一種像是閃電一樣的衝擊力,但是愛莉雅的手指沒有像是上一次一樣觸電般的彈開,反而像是磁石一樣深深地吸住了。

同時,愛莉雅的左手以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完成了握拳與蓄力的步驟,一揮拳就像是雷厲風行一樣。

奇茲納感覺到一種強大的衝擊力直達身體,不管是外則也好,還是內臟也好,都被那強大的衝擊力狠狠地吃了一記,從那腹部而來的撞擊力就像是於深海里的炸彈一樣,化爲無形的氣錘,這使得奇茲納就像是撞上了火車一樣地推飛了,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撞上高空,然後又猶如流星一樣墜落,沉重地落在十米開的地上,墜落地面的時候甚至令到大地都震盪了起來一樣。

「抱歉了,不過…我也是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啊。」

愛莉雅開口抱歉道,但在說話的時候,右手向前一揮,數道的火焰在她的身前出現,就好像是數道被烈焰燃燒的蛇一樣向前襲向。

火焰在途中燃燒起來的聲音,那就好像是響尾蛇發出來的聲音一樣,大約四到五條的火蛇就很快地去到奇茲納身前的二米外。

「真的…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沒有變化一樣…算了,那麼,這一次就像是以前那數次這樣做吧,不過,這一次我們之間也不是這麼熟悉,所以,這一次我一定可以…」

奇茲納一邊說著,一邊架起了防禦的手勢,然後踏步向前,化爲電光石火,在空氣裡發出了呼嘯,那就好像是有無數的神刀在揮動一樣。

奇茲納的身影就好像是影子一樣,不斷地穿過了虛空,但又踏實地揮動拳頭,每一次當火蛇要像是絞死他之前,他的拳風都把火蛇吹起。

那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火蛇之間行走的君王一樣,火蛇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到他,不管來襲的火蛇有多少,奇茲納的拳頭都可以輕鬆地把它們打飛。

從皮膚傳來的感覺中,並不能感覺到火焰的熱力,那就好像是低溫火一樣,而這,同樣也是事實。

奇茲納仔細地看著火蛇起舞的軌跡,就好像是在音樂中起舞一樣,與火蛇共舞,兩者就好像是專業的舞蹈員一樣,在火焰鞭打地面的響聲中,跳出一段誰也找不到破綻的舞步。

火蛇碰地的時候,地上不是留下被火焰燒過的痕跡,而是被長刀狠狠地劃過留下來的刀狠,火蛇的數量不斷地增加,加入到去以生命和靈魂起跳,由死神的樂章中旋起的舞步中。

而奇茲納,那就是一邊地跳起了舞步,一邊地向著愛莉雅的方向走去,不管愛莉雅拋向了多少的火蛇也好,都似乎沒有什麼的用處,除去了令到對方的舞步更加複雜之前,就沒有任何的變化了。

奇茲納的身軀在移動之中產生了強風,風把火焰吹散,在那火蛇身上的烈焰散去的時候,露出的是一條條金屬色澤的鋼絲,而愛莉雅的手指就是控制圈,她正通過指間的活動,就好像是控制木偶一樣控制火蛇的動作,跳起了絕殺的舞步。

而在火焰散去之後,在夜空之下,鋼絲上就好像躲進了一件透明衣裡一樣,如果不用心的話,那就很難看到,不過,奇茲納就好像完全不需要使用雙眼去看,他就好像是掌握了節奏,不管愛莉雅用雙手控制鋼絲做出多麼精巧的動作,對方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你…你看穿了我的節奏嗎?」

「因爲,這可是你教過我的。」

「咦?你在說什麼?」

愛莉雅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出現了幻聽一樣,因爲她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曾經教過奇茲納什麼事情,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熟人。

愛莉雅仔細想,就好像讀盡了圖書館裡的每一本書一樣仔細,但是卻完全想不到。

雖然她很快再一次使用剛纔的重拳,但是這樣的招式並沒有任何的花巧,只有出奇不已,以及是強大的力度而已,被看穿了的話反而就沒有辦法再一次實行了,而且就算是硬吃了一擊之後也像是沒有什麼反應的奇茲婦,也不禁令到愛莉雅想到了那些像是在東方的墓地裡存在的怪物,那些貌似是以地仙之法轉世而來的失敗品一樣的怪物,又像是復生靈藥的失敗品創造出來的怪物一樣。

但是,對方卻具有成功品一樣的理性。這不得不說真的是令人感覺到非常的羨慕啊,愛莉雅覺得這樣的身體可真是不錯,但是,就算是這樣也好,血肉之身也只是血肉之身,不懂得魔法的話想要毀滅可是有不少的辦法的,而愛莉雅現在也只是需要找出一道更好的妙法而已。

一次又一次的測試同樣也是必須的,因此,愛莉雅現在就以火焰的咒法來測試對方在火焰上的抗性,不過這個目的似乎被對方看穿了一樣。

而在愛莉雅眼前的奇茲納,那就只是露出了一個懷念的表情,然後又道:

「我認識的那個可愛的你到底去到了哪裡了?」

「嗯?認識像是我這種外貌不成熟,沒有身材,沒有發育,矮小,而且就算被人喜歡也只有變態被喜歡的差勁女子真的是非常抱歉了,是給你添麻煩嗎?」

愛莉雅以惡劣的口吻迴應,她最討厭就是別人說她的樣子是怎樣了,畢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就只是像是一個小孩子的體型,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會喜歡。

就算是最喜歡,最多也就只是小黑羽那一種喜歡拿別人當玩具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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