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綻放的瞬間,佛韻的涌動,瞬間驚動了在酒店之中,或明或暗的人。
七樓的宴會廳裡,一名金髮碧眼,身材火辣性感,穿着華麗的黑色晚禮服的外國女人,正被周圍一羣男人如女王一般簇擁着。
她一邊看着圍聚在周圍的男人說笑聊天,一邊正將杯中紅酒往嘴裡倒,察覺到這股韻動,手中的動作頓時微微一頓,遂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翹起,繼續喝下了杯中的紅酒。
而同樣的,正陪着宋家和大姑家的唐曉雲,也在瞬間察覺到了這股熟悉的氣息,頓時明白宋箋秋那邊出了事,她幾乎是差點就想要起身去看看,可心中念頭一轉,卻又重新坐了下來。
相較於宋箋秋,顯然在場的她的父母和大姑的安全更重要些,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如果真有什麼針對宋箋秋的攻擊,她留在這裡,比去幫宋箋秋的忙的作用還要大些。
而且,在經歷過鬼將那一戰之後,宋箋秋的成長十分顯著,應對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想到這,唐曉雲才安心了一些,繼續陪着宋箋秋的父母和大姑們說笑聊天。
與此同時,樓頂原本正翹着二郎腿,看着舞臺上表演的李恭如,也察覺到了這股氣息,眉頭頓時皺起,還沒說話,一直陪在他身旁坐着的鬼姬,就主動站起了身,說道:“主人,我去看看!”
李恭如微微點頭,也就沒有再理會。
鬼姬起身之後,很快就下了樓去,而此時,樓下的事情也一直在隨着時間的流逝,在變化着。
…………
王義廷的修爲,與當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而他與厲鬼王泰的聯繫,也已經遠比那隻鬼嬰的關係要更加緊密,由此,厲鬼王泰一旦受到傷害,他亦會感同身受一般,承受到痛苦。
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的,原以爲自己經過兩個月的修煉,修爲早已不比往日,更有三十年厲鬼的幫助,還是在對方預料不到的偷襲情況下,按理說,即便不是手到擒來,那也應該是有驚無險,甚至還要更輕鬆一些。
可是,事情的走向,卻完全是他所預料中的相反;手到擒來的不是他,而是對方,對宋箋秋來說,有驚無險都是用不上的,整個過程其實十分輕鬆,在制住偷襲的厲鬼之後,僅僅唸了幾句經文,這殘存於世,受人操控的鬼物,便被超度,化爲無形。
也就在厲鬼王泰消失的霎那,王義廷在房間裡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口中噴出一口血,將面前的行李箱和一兩米遠的地毯都染上了一片血跡。
他再也維持不住盤膝而坐的姿態,躺倒在地,漸漸的感覺到,在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流逝。
然而,他的手依然不甘的伸向行李箱裡的物品,顯示出他內心的不甘。
明明爲這天準備了這麼久,明明他還有很多法術,很多道法沒施展出來,結果卻在第一回合,便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擊潰……
我好不甘心啊!!
他張開了嘴,似乎想要發出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吶喊,然而,不管他再怎麼張嘴,發出的也只有微弱的啊啊聲。
其實,在厲鬼王泰被淨化的瞬間,他渾身的經脈和五臟六腑,就已經受到了嚴重是損傷,如果是正常人,這種情況下,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好歹他也是修道者,擁有較爲強大的精氣神,在殘存的鬼氣支撐下,加之一股氣支撐,竟還能維持着生命,而不死去。
可即便這樣,也僅僅只能如此而已。
與此同時,在淨化了厲鬼王泰之後,宋箋秋並沒有罷休,她當即便尋着之前殘存的鬼氣,在通道之中奔跑,想要找到用厲鬼偷襲她的兇手。
於是,在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六樓的通道里,一名身穿納衣披着袈裟,赤腳而行,束着長髮單尾的女孩邁步狂奔,引來同在通道里行走的其他賓客和服務員的詫異視線。
他們紛紛驚豔於女孩的容顏,但更詫異於對方的穿着打扮。
穿着納衣和袈裟,但卻留着即臀的單馬尾,看着像是出家人,卻又不像是出家人,實在是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但對方奔跑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轉眼之間,就上了樓梯,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干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回到宴會廳之後,有人將自己看到的這稀奇一幕說給同伴聽,於是很快,一個穿着袈裟的漂亮女孩在通道里奔跑的事情,便在周圍傳開了,隨着說的人越多,也越多的人好奇起來,紛紛跑出去想要看個稀奇。
宋文成等人也很快聽到了這個消息。
宋文成面露詫異,而林玉琴雖然知道宋箋秋修佛的事,但卻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能變大縮小,還穿納衣和袈裟。
至於前者,同樣也是不知道的,可本能的,他意識到這件事可能跟宋箋秋有關,所以纔會感覺到意外。
至於大姑一家,也就跟其他人一樣,把這件事當作一件稀奇好玩的事情看待了。
宋文成懷疑是女兒宋箋秋出了事,消息中說的那個穿袈裟的女孩就是宋箋秋,可又不敢確定,只能將目光望向唐曉雲。
唐曉雲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自然也知道對方的擔憂,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好解釋,只知道宋箋秋應該沒事,所以便回以一個微笑,微微搖了搖頭。
而對於宋文成來說,有這個微笑和搖頭也就足夠了,雖然他不知道唐曉雲與宋箋秋的關係究竟有多親密,可既然對方能夠在宋箋秋的安排下,與他們見面認識,顯然是值得信任的,不然的話,她一個妖怪,又何必跟普通人認識?
宴會廳裡的騷動,宋箋秋自然不知道,她此時只想將那個偷襲她的人抓出來,而且在奔跑間,她迅速思索了一下是誰會用厲鬼來偷襲她,而這個答案,其實僅僅是在瞬間就跳了出來。
是王義廷嗎?
她所得罪的人之中,也就只有王義廷屬於鬼修了,而對方看到她,忍不住想要殺她,顯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再逃了!
王義廷這個人,簡直就跟留在手掌上的一根刺,雖然拔了,但卻沒拔乾淨,留了一點尖頭在肉裡面,雖然不疼,但看着礙眼,摸着也很不舒服,恨不能直接挖肉,將其挑出來。
她一直等待着一個機會徹底將這個人給超度了,免得想了心煩。
厲鬼殘留的氣息還十分明顯,宋箋秋很快就來到了七樓的一個通道口。
然而,也就在她出現的瞬間,就看到裡面的一扇門前,正站着一個人。那人也察覺到了宋箋秋的到來,扭頭望了她一眼,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但很快,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手上拿着的卡在門禁上一刷,門的打開了,隨後就衝了進去。
宋箋秋看到這個人,也很快就意識到對方可能是王義廷的同夥,出現在這裡,要麼是幫忙的,要麼就是來救人的。
但不管是幫忙的,還是救人的,就都是敵人就沒錯了!
她看到對方開了門進去,她連忙也跑了過去。
然而,等她來到門口時,卻還是晚了一步;房間裡只留下一個沾染着血跡的行李箱,和皺成了一團的地毯,原本應該在房間裡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她掃了一眼,看到了敞開的窗戶,便走了過去,往外張望,卻只能看到夜色中燈紅酒綠的街道,和穿梭不停的人流於車輛。
“可惡!”她用力的錘了下窗戶,心中顯得很不甘心。
人都說事不過三,這都已經是第三,或者說是第四次了!還是讓這傢伙給逃了!難道這傢伙是打不死的蟑螂?!
皺着眉望着窗外半天,最終還是隻能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抱歉,起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