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降魔杵,從未像今天如此這般緊緊的握在手中。
在對方的拳腳襲來之際,腳下邁動着步伐,身體本能的進行着動作;或閃,或避,或趁機還擊……
雖然這具身體的素質出人意料的好,但她畢竟沒有練過什麼拳法套路之類的,與對方能夠交手,完全憑藉的只是純粹的反應速度和敏銳感。
在如此黑暗的夜色之中,對方的攻擊速度不說快如閃電,卻也是十分迅速,只能依拳頭或者腳帶起的風聲,也辨別方向和距離,想要依靠眼睛看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對方的拳頭揮來,是左手還是右手?腳踢過來,是左腳還是右腳?踢下路還是中路,又或者還是上路?
攻擊是真?是假?會怎麼打?打左邊?還是打右邊?又或者會不會變招等等,在眼睛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的同時,完全靠耳朵聽到聲音,在腦海之中模擬出來,接着,感覺自己能不能抓住機會反擊,又或者還是隻能閃避,進行防守。
這一切,用文字描述出來,是一段相當長的話,可實際上在宋箋秋的腦海之中,卻是電光火石般,身體本能的便執行了動作,等反應過來,腦裡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剛纔那一下或許有機會,又或許可以換個方法,可以做得更好。
說實話,雖然現在這具身體的擁有者是她,但她並不清楚,給予她這具身體的,夢中的那個女子,究竟讓這具身體擁有了什麼樣能力?又會有多麼大的潛力?
正如老和尚給予了她純淨的佛性,透徹的悟性,而女子給予她的身體,又會有什麼地方超凡脫俗呢?
她以前跟蘇奕也經常如此交手搏鬥,但後者實力跟她差不多,無法給她帶來太大的壓力,而上一次與鬼將的戰鬥,雖然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近身搏鬥,卻由於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在鬼將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她也沒辦法頂着壓力來測試自己身體的能力,所以最後纔會不顧後果的,強行凝聚法相之身。
唯有現在,眼前的這個吸血鬼的實力,比蘇奕強,但與鬼將相比,又差了很多的,更重要的是,對方是敵人,相對來說,也就不會留手,這也就自然有了更大的壓力,在這點上,便是連唐曉雲也是無法做到的。
畢竟,對方跟她關係很好,還叫着她小姐呢!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也如同敵人一樣,沒有使用其它的手段,就想憑藉着金剛降魔杵,與對方進行近身戰鬥,來測試下自己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有多少潛力,極限又是在哪裡。
這其實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爲只有更詳細的瞭解自己的身體極限,才能想辦法去突破,去超越。
畢竟,法力是有限的,不論是誰,都不可能一直釋放法術,而不停歇,終究還是需要貼身肉搏,以壓制敵人,然後尋找機會。
正所謂,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即是如此。
隨着時間的推移,宋箋秋也察覺出,對方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動起手來也更兇狠了一些,尤其是之前有一次,差點便她用金剛降魔杵紮了個透心涼的時候,更是惱羞成怒,攻勢越發兇猛起來。
在進行格擋,發生碰撞時,撞擊部位都是隱隱發麻,而進行閃避時,那刮過的拳風,也有種刀割一般的感覺。
但生命危險,暫時應該是沒有的。
她雖然反攻無力,但佔着驚人的反應速度,卻還是能夠應付一二。
更何況,一隻吸血鬼找上門,她所能想到的,也唯有對方想要吸她的血;或許也是看在她漂亮可愛的模樣上,順便可以把她當作長期禁臠的X奴之類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也不是三歲小孩,這種事,其實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所以之前對方怕傷害她,才壓制了自己的實力,就是不想傷害到她。
然而在後面,發現她很難纏,且差點陰溝裡翻船之後,估計就想着要給點教訓了,所以也就逐漸的放開了手腳,攻勢也就變得兇猛起來。
自然的,壓力也就隨之增加,僅憑她全然沒有訓練過的反應速度,明顯開始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就更別提反擊了;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反擊也僅僅是仗着對方在不瞭解,不清楚她手中的金剛降魔杵的威力時,佔了點便宜而已,等到對方反應過來,這便宜自然也就沒法可佔了。
黑暗中,有一道陰影夾雜着一陣風掃過,捲起的風吹在赤露在外的皮膚上,儼然有種被絲線勒住的感覺。
二人一陣交手,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離開了出租車一段距離,一大一小的身影,完全沒入了周圍的黑暗之中。
楊振鴻能夠夜視,黑暗對他來說絲毫沒有一點障礙,而宋箋秋卻沒有這個能力,對方的攻擊,她完全只能憑藉對方進攻時捲起的拳風等來判斷,這無疑也讓她處於劣勢之中。
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的,雖然對方肉身強悍,攻擊速度肉眼難辨,但她手中的金剛降魔杵,卻能夠讓對方感到忌憚。
而每一次她揮舞起金剛降魔杵,便會有金色的閃電在黑暗之中劃過,藉着微弱的閃光,也能夠看清對方有些氣憤的表情,和暴露在外的兩顆鋒利的牙齒。
那血紅色的眼瞳,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十分美味的食物一般,充滿了期待和興奮……當然,也能看到其中還隱約有一絲憤怒。
嘭!嘭!嘭!
倆人同時擡腿,掃出三連踢。
女孩的腳與成年男子的腳比起來,是那麼纖細,足足小了一圈有餘,但卻成功的抵擋住了楊振鴻的踢出三腳。
只是,宋箋秋終究不以力量見長,而吸血鬼的肉身卻是十分強悍,力量自然也是屬於優勢,於是這三腳碰撞之後,她便被踢得足足後退了一米左右。
緊接着,連環三腳之後,是一道帶着呼嘯聲的旋風踢;楊振鴻整個人身體一扭,以左腳爲支點,如同單立而起的圓規一般,將右腳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宋箋秋整個人就如同布娃娃一般,朝着一側被踢飛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個翻滾,在快要砸到地面時,伸出左手,在地面上一撐,便重新找回了身體的重心,雙腳落地,幾乎還未站穩,就再次迎上了對方的攻擊。
二人就是在如此情況下,逐漸遠離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