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方的話勾起了林勃的心事,所以並沒有對葉方有所戒備。
不過葉方很有策略,他知道林勃現在只是感懷於憂心之事,如果自己第一次就套問其口風,只怕會引起懷疑,因此見好就收,不問隱秘之事,專門和其討論起仙界中的雜聞逸事,一來二去便變得熟絡起來,就連另一人也參與進來,不時插上幾句嘴。葉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包不雙。
在進殿的第十天,葉方已經和林勃、包不雙建立了較好的相鄰關係,但是林勃對老六依然很冷淡,見到他正眼也不瞧一眼。老六沒有辦法,就此和林勃冷戰。
這日,葉方又和林勃、包不雙在殿門處閒聊。
“林仙君,我們詹正仙君在房間修煉,不出房門一步,以前那些來此看守的仙君是不是也一樣啊?”葉方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
林勃哦了一聲道:“那倒不是,有些仙君大人偶爾也會出來走走,但絕對不會超出囚心殿一丈範圍。象上次的鄭中軒仙君,就不喜歡呆在房間裡。”
葉方道:“林仙君,我們守護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他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神態極爲自然。
林勃笑道:“放心吧,我們在這裡近五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敢前來搗亂的人。呵呵,萬劫宮兇險重重,即使是裡外佈置的禁制,就足以阻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了!何況還有高品階仙君在這裡坐鎮,沒有人敢來輕犯的!”
“林仙君,我們到底是守護的什麼啊?”葉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林勃面色一變,聲音驟然壓低,輕喝道:“方木,千萬不要問這裡有什麼,這可是萬劫宮最大的禁忌!”
包不雙也是神情一變,眼睛極爲銳利地盯了葉方几眼。
葉方惶恐地道:“啊?是麼?對不起,我並不知”
林勃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採用了傳音之術道:“詹正仙君雖然在房中修煉,不過他的仙識肯定覆蓋了周圍,你講話要小心,不然就算你是他的手下也會送掉性命。還有,囚心殿乃是天君關押仙界重犯的地方,以後切記不要再提這事,你放在心裡就好了。”
葉方腦中轟的一聲彷彿要爆炸了,囚心殿原來是關押仙界重犯的地方,這個信息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寶貴了!如此說來,小蝶極有可能便是被關押在這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葉方想不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真的就到達了這個關鍵之地。
見他霎時神情呆癡,面現異狀,林勃訝異地喚道:“方木,方木”
葉方悚然驚醒,連忙長揖到地道:“多謝林仙君提醒,在下以後自會注意!”
一番話使葉方知道了最想知道的東西,也使他堅定了要展開行動的決心。在這裡還有二十天的時間,他得準備好好籌劃了。
司神界內,葉方和小虎在商談。
“大哥,照你所說那通道的禁制異常厲害,要是硬闖的話肯定會被發現,而且還不一定能闖到裡面去?”小虎的兩道濃眉完全糾在了一起,在冥思苦想着。
葉方點頭道:“不錯,現在最難的就是不能讓他們發現,否則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小虎忽地跳了起來道:“大哥,我們不是有司神界麼,完全可以利用司神界的能力啊!”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身在司神界中卻沒有想到司神界的奇妙。
小虎興奮地道:“大哥,你隱身在司神界裡,僅用戒指進通道里面,至少可以防止禁制對你的傷害。還有,戒指的體積小,守衛的人應該很難在第一時間發現,說不定禁制根本就不會發動。到時你要是看見了大嫂,直接用司神界帶出來,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他越說越興奮,似乎事情就如他說的在發展。
葉方神情堅定,小虎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只能利用司神界來搏一搏了。
“那好,小虎,就照你所說的辦,今天晚上我們就行動。”
“好。”小虎眼中金光燦燦,“我也有好久沒有見過大嫂了,不知道她還認得我不!”
他這句感嘆的話卻又勾起了葉方的思念之情,呆呆地望向司神界內遼闊無邊的平原,思緒不知飛到了以往的哪個片斷中!
根據兩人約定的時間,葉方在房間內做好了準備。爲防止老六突然闖進來見不到他人,葉方叮囑他自己今天要修煉,不能打擾。懷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葉方再次進入了司神界,同時,司神之戒在他法力的作用下瞬間穿越了房間,在通道中懸浮着緩緩向前。
葉方和小虎緊張地在司神界內掌控着一切,司神之戒到了拐彎處,通道竟然是直接通向下方,而且是和牆壁同樣的靈石建成的階梯。一層淡淡的白光隱隱浮現,這就是防止外人進入的強大禁制了。
葉方想起在九州大地的時候,曾經在森林滄海內圍的光罩上遇到過奇怪的事情,他的黑元和光罩上的禁制似乎可以互相融合。現在這裡的禁制似乎不比當時那光罩弱,不知自己的黑元能不能融合?
試一試總比去硬闖好,他心念一動,黑元通過司神界逸出,頓時原本古樸無華的司神之戒邊沿上出現了一層黑色光華。
黑元與那禁制白光接觸後,發出了極其輕微的聲音,隨後,司神之戒彷彿是緩緩地鑲嵌進了那道白光中。
葉方大喜,繼續催動着司神之戒往裡飛進,不過爲免被別人的仙識探查到,他是沿着地面飛行。
石階沿着地面而下,竟是往地底而去,也不知下面到底還有多深。但是,隨着司神之戒往裡的飛行,身在司神界內的葉方也已經感受到了地底深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哀號與尖叫,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般的聲音,簡直可與葬仙窟中冤靈的聲音相媲美。
囚心殿是關押仙界重犯的地方,葉方的腦中響起了林勃說過的話。這裡會關押着一些什麼人,他們在這裡遭受着什麼樣的折磨呢?他不敢想像,也難以想像,只是此刻聽着那些隱約傳來的淒厲哀鳴,他的心中似乎象有一根針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