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誰說?”一聲極度平靜淒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召喚。閔榮恆無情的臉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
陸瑤瑤已經不忍再看的測過了身。
無人應間。
紫宵又掏出一顆紅色藥丸,隨意給了三人當中的一個。
那人驚悚的渾身發纏着,抖着卻不見身上起任何變化,他惶惶的看着同伴,還有一邊負手而立的閔榮恆。
而接下來——
“額,啊,啊!”更爲恐怖的叫聲使得陸瑤瑤頭皮都發麻了,心兒整個在沒有頻率的尺度裡亂跳,她死死抓着劉叔裴的胳膊,不敢轉身。
劉叔裴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瞳孔裡一點一點映出的小黑點,將他的整個瞳孔漸漸佔滿,然後吞噬,七孔出血,然後從那眼鼻耳口肌底裡慢慢爬出無數的小甲蟲,將他整個人包裹着啃噬着。
旁邊剩下的兩個山匪一邊嘔吐着,一邊顫慄着。
更有遠處的士兵和被俘的山匪膽戰心驚的瞅着那恐怖不已的地帶。
“你們兩個……”空氣中閔榮恆催命的聲音又起。
“我……”所剩的兩個山匪,其中一個想要說你乾脆殺了我們吧。卻因爲前面的絕對驚恐而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一旁同伴以爲他要招供了,怎肯將最後生的希望讓給對方,他忙搶先一步說到,“我說!我說!”
……
在那招供的山匪的帶領下,閔榮恆帶着紫宵,龐龍,劉叔裴率領着幾個精兵強將,還有陸瑤瑤就打扮成土匪的模樣,直奔山匪的老巢,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就是擒賊先擒王,無需再多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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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山匪們的老巢隱蔽在馬鞍山和地處肥廣的另一座山的兩崖間,要穿過一條絕對隱蔽的一人側身才能勉強通過的狹小山道,才能進入那不爲人知的盆地。
進了山匪巢窟,帶路的賊匪也不敢耍花招,因爲紫宵已經給他吞服了那可怕的蠱毒,爲了得到解藥,他只能和站哨的山匪對了暗號,帶着閔榮恆他們去面見大寨主彙報戰績。
閔榮恆等人跟着那山匪進了山寨裡最大的一間窩棚,一見到那坐在屋子最當中一張老虎皮上,正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口肉的粗壯漢子,就飛身而起。
那山賊頭一見情勢不對,大喝一聲,避開閔榮恆的攻擊,跟着裡頭就打開了。
陸瑤瑤看着裡頭亂成一團打成一片的人,也不甘示弱,逮着一個小婁婁,就發揮她跆拳道黑帶的真本事,打趴下了一個,可誰料想不知道這些山匪是故意避開高手,還是怎麼滴,被龐龍,紫宵和劉叔裴打趴下的主,竟然爬起身後都揮舞着大刀衝他來了。
回頭間,估計着那有點地位的山賊都和高手們交上手了。
陸瑤瑤有些應接不暇的避開左一刀右一槍,幾個回合後,怒了,“媽的,王八蛋!羣毆我一個嘛!”
一個閃身,招架不住了,鋒利的大刀擦過她的手臂,劃開了一道血口子,“啊!救命啊!”智者是知道什麼時候該求救的。
劉叔裴撂倒一個山匪後,飛劍而來,斬殺了舉刀砍向陸瑤瑤的莽漢。他一把拉過她,“你沒事吧?”
“還好。”陸瑤瑤點點頭,捂着出血的手臂。
“這裡交給我們。”紫宵殺了一賊,回頭對着劉叔裴大喊一聲“你保護她。”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可是她的出現,還有帶來的兵將,的確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了他們,這雪中送炭,先不說是不是恩情,至少不能讓她在這裡死了,免得損失了一對自己有利的幫手,這是他跟着閔榮恆這麼多年來學到的,能利用可利用的就要發揮他最大的利用價值。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有不一樣的身份。
這一場絕對懸殊的較量很快結束了,閔榮恆抓住了山賊王,底下的人就不戰而降了。
劉叔裴的將士將那些山賊一個個連綁着準備帶出山谷。
其中一人緊張不已的跑向閔榮恆,嚷嚷着,“解藥,解藥,快給我解藥!”
閔榮恆不動聲色的瞅了他一眼,隨即手中的利劍一劃,陸瑤瑤甚至都沒有看清楚
他做了什麼,回頭只驚愣地發現那山賊被一劍封喉,鮮血汩汩的自他被隔斷的咽喉裡溢出,那男人用雙手捂着喉嚨,張大着眼睛,死死瞪着閔榮恆,最後應聲倒地。
“你,他們已經被擒住了,你何必……”劉叔裴緊緊皺着眉,有些不滿。
閔榮恆輕挑俊眉,臉上的表情是那麼青山秀水,嫺靜婉成,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就在剛纔他親手殺了一個人。
“我從來沒有答應會給他解藥,答應的只是讓他死的不那麼痛苦。”他低聲說道,一個生命的流逝,他給的就是那麼一個是他自己誤會了的解釋。
陸瑤瑤怔怔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閔榮恆緩緩而去,就像一縷清風拂過,不帶一片雲彩,也流去無痕。
他甚至都沒有問一下她手傷得怎麼樣,或者連看都沒看到吧。
回到靳東劉叔裴府上,已經是傍晚了。
王曉倩心疼的給瑤瑤上了金瘡藥,包紮了一下傷口。雖然她不知道她帶回來的那個絕世天驕的賢和王爺和瑤瑤是什麼關係,可是看着瑤瑤爲他如此豁出去,她的心更不安了。
坐在一邊的劉叔裴更是,待妻子出門倒血水的時候,他走到陸瑤瑤身邊,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那個男人很可怕。”
陸瑤瑤擡頭,她知道劉叔裴的意思,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後者也不再說下去,他知道陸瑤瑤是個聰明的女子,別人明白的她都明白,剩下的,就不是理智可以左右的了。
而此刻,閔榮恆被劉叔裴安排在一間客房裡,他泡在洗澡水裡,靜靜地閉着眼睛。一旁的紫宵無聲的站在一邊凝視着他。
她奔向他時,春眸含笑,欣喜不已的樣子,她揮拳霍霍打山賊的樣子,她看他殺人時,表情平靜眼裡又暗光四溢的樣子,在他閉着眼睛時還不斷浮現,可是她做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然而,轉念,爲什麼,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他離自己的目標又進了一步,至於女人!對他的心思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