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月垂眸望了一眼陸瑤瑤,那張妖孽的臉若迷若仙,他滿意的勾了一下那似邀人品嚐的朱脣。然後擡步,剛轉身,發現閔榮恆也緊隨其後,他又轉過頭來,沒好氣的問道,“我們去解毒,你跟着幹什麼?”
閔榮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隻言片語。就聽花逸月一聲清冷的交代,“蘭護法,好好招待閔公子。”
“是。”
接着是一聲自我嘀咕,“能耐就自己來,何必千里迢迢跑過來,這會兒又不放心了!”
閔榮恆嘴角一個抽搐,這,這男人太狂妄了。話音猶在,一縷青煙嫋嫋而起,已不見花逸月和陸瑤瑤的身影。
閔榮恆皺了一下眉頭,好厲害的輕功,這男人的內力高深莫測!
陸瑤瑤昏昏沉沉的,意識一時間停頓了,任人擺佈着。不過潛意識裡有種騰空的感覺很不錯,彷彿漂浮在雲裡。四肢好像被某一股浮力撐着,那種感覺就像——游泳時,撥弄水。
她愜意的垂落着雙臂,整個人好像被倒空了,而體內的五臟六腑也似被清洗了一番,越來越輕鬆,隨着那些模糊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她隨意的隨着那自然的浮力,輕輕晃漾着雙臂。
好像有什麼東西滑溜溜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她的手臂,然後擦過她的手心,頑皮的在她的身體周圍來來去去嬉鬧。
奇怪的感覺,陸瑤瑤不由得握起了拳頭,猛然睜開眼睛,身體卻一下子失去原本的漂浮平衡力,搖晃了幾下後,她趕緊豎起來,本能的腳底落地,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個大大的灑滿五顏六色花瓣的浴池裡,而身上不着寸縷。
就在她疑惑之時,腰身上又被那滑滑的東西一帶,騷擾的癢癢的,她本能的一伸手,從水裡抓起那粘糊糊的東西。
瞬間,“媽呀!”一聲狂叫,她扔了手裡的“小蛇。”倒退兩步,低頭卻見自己的身體四周,在點點片片的花瓣下,盪漾着一條條水紋,下面盡都是“蛇。”
“呀!”陸瑤瑤當即大驚失色,不管三七二十一本能的後退去,
雙手胡亂的撲騰着水,竟然無意識的扯下了從樑上自然下垂的一幕輕紗。
什麼佈置,浴池中間還隔層紗?陸瑤瑤來不及想,退步避開那蛇穴。
一手剛扶上一賭被輕紗覆蓋的堅硬的牆,卻覺不對,那牆竟然在水裡,而且還是溫熱的,暮然回首間,陸瑤瑤定了定神。
而那堵“牆”也在當下揭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陸瑤瑤當即傻眼了。
面前是一個人,,赤裸着上半身,悠悠的潛在水裡,粉粉紅紅的花瓣,粘在他嫩白細膩的肌膚上,嬌豔無比,他沒有肌肉,可是線條美到令人噴血!
望着對方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陸瑤瑤的思維短路了。
而他,正用一雙桃花眼靜靜的凝視着她,在水光的映襯之下,美目中流光溢彩,陸瑤瑤被這樣一雙眼眸看的幾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了,這人,不是花逸月是誰?
她望着那集惡魔和洛神的完美於一身的怪物,完全崩潰了!
下一秒——
“啊!”陸瑤瑤瞬間驚魂的一縮手,瞬帶着推了原本抵着的那堵胸牆一把,連連倒退幾步,早忘了那什麼蛇不蛇的。
“你!你!你!”你了半天她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意外我怎麼會在這?”花逸月異常鎮定,一撫青絲,嘴角掛着笑,幫她提了問。
陸瑤瑤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不是給你解毒來着嗎?”
“解毒?”陸瑤瑤從迷糊中震醒,“解毒就解毒,你跑浴池裡來幹什麼?”
“來不及配解藥,只能先引毒嘍。”花逸月說的理所當然,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着水裡的陸瑤瑤,她好像早從花容失色裡脫身了,還真快,真沒意思!
陸瑤瑤下意識的扯過浸在水裡的白紗,往自己身上遮,“什麼什麼什麼?”她在腦中迅速消化着花逸月的話。“引毒?!”
“就是把你身上的
毒先引到我身上,再慢慢研究,解毒嘍!”他很耐心的說明。
陸瑤瑤張着嘴巴,完全呆了。最後給花逸月的此項行爲總結了四個字:超級變態。
下一刻,她倒豎了眉,沉着一張臉,“欺負我是外行,不懂武功是不是?引毒要這樣的嗎?”她一手抱着紗,一手直指光溜溜的花逸月。
對方卻不惱一擡手,將整條潔白無瑕的胳膊伸出了水面,撫了一下光滑漂亮的額頭“那你以爲呢?”他反問道。
“……”陸瑤瑤不說話只是砸巴着嘴。
花逸月忽然小吃一驚狀,“呀,你該不會是以爲我……”他隱射了臺詞,嘴角噙着又奸又狡猾又好笑的笑意。
見陸瑤瑤的臉越來越黑,才故作正經道,
“看清楚大小姐,這中間原本是隔着紗幕的,是你,剛纔扯開了幕紗,撲過來的,還……”說着花逸月極爲形象,也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那被某人曾褻瀆過的地方,輕輕撫了一下胸口。
陸瑤瑤看着對方那絕對自戀的行爲,恨不得找塊老豆腐一頭撞死。
“誰誰誰要看你,有什麼稀罕的,跟一般男人又沒什麼兩樣,猖狂什麼?又不是人妖!”她咧着嘴,從先前的結巴到後來越說越溜越自然。
一昂頭,抱着略顯沉重的白紗,擡步,只是忽然發現浴池裡剛纔的小蛇全然不見了蹤影。這怎麼回事?
陸瑤瑤微微側頭,瞟了一眼那還半靠在浴池邊的不要面孔和革履的人,隨即,冷哼了一聲憤然離場。
出了那間沐浴室,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咦,自己竟然生龍活虎了。那麼,身上的毒?
她定定的看着身後那一間被熱氣騰騰瀰漫着的屋子,微微垂下眼簾。
花逸月重重的嘆了口氣,身體慢慢潛下水去,直到最後沒頂,整個浴池的水面上只剩漂浮着的花瓣,隨着水波的流動輕輕晃漾。許久許久,他都沒有起來,直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
“宮主。”趙護法手持着一件孔雀綠的錦袍站在了浴池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