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隕塵緩緩起身,轉過身去不看寧王一眼:“死?你以爲本王會動手麼?本王只不過是作爲兄長最後來探望你一次,你的命,不是本王來收!”他頓了頓道:“既然要死了,也該死的清楚些!這時日不早了,本王便不打擾你了,或許你還可以多活個兩三日,別在做哪些無謂的掙扎了!這……便是你的命!”
邪隕塵渡着步像門外走去,他走到門口,伸手將那張人皮面具從新戴在臉上,在確認無人能夠認得出他之後纔將門打開,堂而皇之的離去。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來過,雖然天下無不透風的牆,但對於那些吹不出去的風他卻是絲毫不在意。
若是不出意外,他的這個五弟很快便會行動了,以他的性格怎會坐以待斃?等死,向來不是他的作風,即便是死,他也定要在臨死之前興風作浪。
單‘興風作浪’便足以讓他死在自己的手中了,若是自己的五弟真的真的能夠這般輕易的除去,他有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
若是他能夠將他在暗中死去,又怎會將他挑在明面上?他若真在暗地裡死了,無論是對皇上而言還是對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有野心的人太多了,金錢、權利的誘惑太大了,對於這些貪婪的人,又怎會甘心看着旁人在那個位置上?
一個有野心之人平白的死了,怎麼會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雖然這面上是有了由頭,但私底下誰會不提防?只要他一人沒有個真正死去的原因,便會引起恐慌,便會有人在他死之後動手,威脅到皇上的性命,只要有一人隨之而動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般一來便是想要防也是防不住的,與其如此倒不如逼他造反,一旦他造反即便是被處死也是罪有應得,他的死只會給旁人起到一個警醒的作用,在無形之中提醒着他們這便是背叛的後果,這般一來想要動手腳的人也會安靜許多。
在他們這羣人降生的一刻他們的命運便已經註定了,雖然不願信,但也不得不去信。生在皇室之中便是最大罪過。
明明都是兄弟,命運卻如此不同,他們可會甘心?他們的出生便代表着他們母親的隕落,他們從一出生開始便已經沾染上了鮮血,而這鮮血正是自己母親的鮮血。
對於還是嬰兒的他們來說,他們無從選擇,便好似他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一般,憑什麼他邪隕塵和當今的皇帝邪君義自小便有母親的陪伴,而同樣作爲皇族的皇子,他們卻只能是從出生開始便留在奶孃的身旁,當他們兄弟感受這來自母親的愛之時他們卻被那些奴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便只是因爲他們不曾投胎成爲坐在後位的那個女子的腹中麼?爲什麼邪君義一生下來便已經註定是這個國家的皇,而他們這些做弟弟的卻只能臣服於他的腳下,他們自認論自身的能力絕不會輸給那個所謂大哥,但卻沒有給他們機會。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他們想要爬上那權利的頂端,有時候說他
們貪婪,倒不如說他們是爲自己抱不平。
眼前形勢,不是他們所造成的,而是必然形成的,邪隕塵在許久之前還曾慶幸過,慶幸自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也不是那些自小沒有母親的人,他無須去爲自己抱不平,他唯一要做的便只有維護自己的親哥哥而已。
但是此刻他卻有些動搖了,但卻從不曾做出什麼威脅到自己哥哥的舉動,至少現在,他的哥哥對他是不同的,所以,他願意爲他去涉險。
但涉險的前提是,他哥哥與他之間永遠都只是兄弟之情!他與上官欣怡之間,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而已。
邪隕塵走後許久,寧王才緩過神來,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兇光,既然邪隕塵想讓他多活幾日,便不能怪他不仁了!
“來人!”寧王,邪予勤開口道,他的聲音之中透漏這些許的殺意,雖然他被困在此處,出不去,但是跟在他身旁的人卻不乏高手,他依舊可以操控這一切,既然要死,他便要賭上一把!雖然他清楚這機會並不大,但此刻他也顧不上那般多了。
此刻的他,心緒已然有些亂了,邪隕塵今日帶給他消息讓他自亂了陣腳,瀕臨死亡不管是誰都會怕,即便是向來心思細膩的寧王亦是如此。
“王爺有何吩咐!”一個家丁摸樣的男子出現在寧王的面前,他的長相十分的普通,普通到將他扔進人羣之中甚至尋不到任何的蹤跡,但是他的這雙眼睛卻充滿了寒光,這是發自內心的寒冷,若不是長年廝殺覺不會如此。
寧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有些不甘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通知本王的人,今夜動手!能殺多少,便殺多少,最好是將皇上一舉擊斃!”
“是!”家丁微微抱拳,應了一聲之後便悄然的退了下去。
寧王最終還是走上了,邪隕塵爲其安排的道路。
邪隕塵出了寧王的房間後並未從大門而出,而是避開衆人,悄然離去,向着皇宮而去。
此刻太上皇和皇太后都在他的王府,而藍悅也被他變相了禁了足,這些人的安危他並不擔心,他此刻倒是有些略微擔心當今皇上,他的大哥的安危,雖然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但他還是擔心這其中會出什麼紕漏。
皇宮之中,御書房內,一個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坐在坐在書案之前,纖細且又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案書案。
嫩白的肌膚泛着光,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雙眉之間有一道紅色的火形的印記。那紅色的火形的印記與他整個人都融合在了一起,十分的協調,高高的鼻樑,嘴角掛着似有似無的笑容,好似在思索什麼一般。
如墨般的長髮披散落在腦後,有些凌亂,但卻不失美感,他周身泛着一種屬於王者的氣息,不怒自威。
若是仔細觀察這男子的長相,與邪隕塵有幾分相似之處,眉眼之間隱隱能看到上官欣怡的影子,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又有那麼幾分的邪魅,兩種完全不同的氣
質,看起來是那般的不和諧,便是如此,在他的身上也極爲的和諧,一點也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你來了?“男子突然開口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好似早便料到這人會來一般,他甚至連自己的頭不曾擡一下。邪隕塵看了一眼伏在書案上的男子,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眸有了一絲的變化,他的眼眸略微的柔和了許多:“皇兄到是自在的很,也不怕爲弟將這件事給辦砸了?”
“朕若是怕你將此事辦砸了,朕便不會這般的放縱你!最近身體可好些了?”這男子正是當今的皇上,邪隕塵的親哥哥,邪君義無疑。
邪隕塵露出一個十分欣慰的笑容,邪君義見到他問的第一句話並不是事辦的怎麼樣,而是詢問他的身體狀況,這讓他十分欣慰,也便是在邪君義的身上他才能感到一絲溫馨。
“我一時半刻還死不了,有藥壓着,無礙!”邪隕塵尋了一處離邪君義比較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在無人之時他從來不向這個所謂的一國之君見禮,而邪君義好似也早已習慣了他如此的做法。
“要儘快想些法子才行,總是這般拖着也不是個辦法!”邪君義擡起頭望着邪隕塵,眸子之中多了些許擔憂之色。
他對邪隕塵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他們兩個自小便在一處宮殿之中長大,在邪隕塵未搬出皇宮之前他們兄弟二人總是形影不離的,所以對於邪隕塵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常的重,甚至都可以與他的母親上官欣怡相等。
“眼下不是擔心我的時候,我沒事!”邪隕塵頓了頓道:“他快動手了,皇兄要多小心些!若是不出意外,今夜最遲明日,皇兄可做好了準備?此事一過,便是一石二鳥,或者……是更多的鳥!回不了頭了!”
“回不頭,便不回,放開手去做有朕給你做後盾,只要不做的太明顯,便無礙!”邪隕義緩緩出聲道,他知道邪隕塵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
有些時候身爲帝王,看似權利很大,其實卻不然,他不能隨心所欲,時時刻刻都在受着朝堂之人的衆臣壓制,而他不得不爲大局考慮,爲了能夠讓這萬里河山更加的穩固也便只能是隱忍,若不是邪隕塵在暗中幫着他,他恐怕早便不知該如何了。
直至他坐上這帝位之後,才知道先皇在這個位置之時的無奈,多虧他的身旁有十五叔的同時還有母后,可他卻只有那麼一個弟弟是真心幫他的。
“有皇兄這句話便夠了,我來時躲避開了宮中之人,自不會有人看到我,一會我便易容陪在皇兄身邊做個照應吧!”邪隕塵手中握着放在腰間的玉佩道。
“你還是回去吧,畢竟你的身子不算好,若是真的出事,即便你留下來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邪君義站起身,走到邪隕塵面前,身出手握住他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恰到好處的握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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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