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你就真的這般的以爲,你父皇就是一個沒用的昏君?”
蜀王看着衛青的模樣,心中無名怒火燒的極旺,狠狠地瞪着衛青,大聲罵道。
衛青本就膽小,此時聽着蜀王這樣言詞俱厲的跟自己說着話,心中早已惶恐之極,驚恐的看着蜀王,心中很是不安,只覺得自己怎麼做了這樣的蠢事!
“哼!沒用的不孝子,你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又何曾爭氣過?你當太子之時,我把十座城池交給你守護,可你呢?你倒好,不到一個月,竟然就被外敵攻入,丟了三座城池!我把你調回蜀都之時,你碌碌無爲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幹出了這樣的混賬事!你,你真是丟盡了我衛家的顏面!”
蜀王說的激動,邊說邊要掙脫開華妃站起來,想要給衛青一耳光。
奈何蜀王肩膀上的傷實在是太重,這般的激動,肩膀隱隱的竟是滲出了血跡,謝歡看着,輕嘆一聲,站在蜀王身邊,開口輕輕說道。
“還請王不要氣壞了身子,保重身體。”
“咳咳咳。”
蜀王咳嗽了幾聲,看着謝歡,強撐着開口說道。
“傳我口諭,把二皇子放出來,把這個不忠不義的不孝子,貶爲平民,給我丟進死牢!聽候發落!”
“父皇!”
衛青聽着蜀王的決定,心中一沉,當即也不顧許多,噗通一聲跪下,用着最後的希望看着蜀王,開口求到。
“父皇,孩兒只是一時糊塗,饒過孩兒一次吧。父皇”衛青說着,一遍期盼的看着蜀王,很是可憐巴巴的模樣。
只是可惜,蜀王看也不看衛青的樣子。自古帝王皆無情,如今衛青這般的背叛,謝歡知道,蜀王就是有心原諒,也不會原諒的。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死牢是什麼地方,衛青當然知道,一旦進了死牢,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衛青絕望的低下頭,看着大理石的地面,像是一個瀕死的人一般。
只是這個世間,有一種人,到了最絕望的時候,反而就不怕了,一切都會豁出去,只求拼死一搏。
衛青就是這種人。
看着自己父皇沒有半點改變心意的意思,衛青擡起頭,神色冷靜了下來。
“父皇要是非要這麼做,就不要怪衛青不孝了。”
衛青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嘴角帶着一抹冷笑,猶如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謝歡看着衛青這幅模樣,冷笑一聲。
看來,這個衛青,現在真的是徹底的墮落爲魔鬼了,迫不及待的找死。
“哼,你這孽子,還敢違抗我的命令不成!”
“父皇,兒臣勸你一句,趕緊寫下傳位詔書,然後退居後宮頤養天年,這天下,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衛青的眼中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驚恐和懼怕。
蜀王看着在自己眼中陌生的衛青,只覺得怒火燒的自己的心口很是難受,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口血就忍不住的噴了出來。
華妃驚慌失措連忙拿手帕去擦拭,蜀王卻是神色激動的看着衛青。眼中滿是痛徹心扉。
“哈哈哈哈,宮門外早就有我的五萬將
士,只要我一聲令下,這宮中,哪裡不是我的地盤?只是父皇,那個時候,你就非死不可了!”
衛青說道這裡,更是雙眼露出狠毒的光芒,動作極快的從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便是對着蜀王而去。
蜀王與他本就站的極近,只有幾步的距離,此時衛青又是趁着出其不意。哪裡會有防範。
只是這一次,衛青依舊算漏了謝歡。
衛青的身手在別人看來可以算得上是極快,但對於謝歡這個殺手來說,卻很是平常。
在衛青刺來的那一刻,謝歡立刻單手抓住衛青的手臂,奈何衛青這次用了極大的力抱着蜀王一定要死的心下手的,那力道不可謂不大。
就連謝歡也只是能讓刀尖改變方向,偏離着心臟刺去。
噗嗤一聲刀劍入肉的混沌聲想起,卻是衛青的刀尖刺歪了方向。刺進了蜀王的手臂。
雖然無礙,但是整個匕首卻是穿透了手臂,看起來觸目驚心。
華妃見着這個情景,立刻怪叫一聲險些暈倒,害怕的看着這一幕。
衛青哪裡會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成功,有些錯愕的呆愣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時,卻是發現自己竟然被謝歡制服在了地上,雙手背扣着,根本使不上一點力。
“傻看着幹什麼。拿繩子,傳御醫!”
謝歡看着呆呆的像是失了魂一般的華妃,冷聲開口說道,神色依舊平靜,沒有半點驚慌失措。
蜀王緊皺着眉頭捂着自己的傷口,狠狠地瞪着在地上的衛青,他動怒了。真正的動怒了。
作爲一個帝王,本該無悲無喜的,不能真正的開心或者高興。
可是現在,蜀王卻是動怒了。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竟然有一日真的對自己舉刀,這完全讓他不能想象。
“陛下,讓你受驚了。”
謝歡看着蜀王眼中的痛心和怒火,依舊平靜的沒有半點動容的說道。仿若一切都不關她事。她不過是其中一個看戲的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這樣的場面。
“把這個逆子,給我推到宮門外,當着衆人的面,宣讀他的罪狀,當衆賜死!”
“謹遵王命。”
謝歡點頭應下,便是推着衛青向着宮門而去。
衛青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擡起頭,目光不但沒有半點的慌張和悔改之意,只是惡狠狠的,擡起頭,看着蜀王,忽然平靜的開口說道。
“父皇,我恨你,恨你這輩子的多情,恨你從來不知道我母親獨守空房的寂寞,恨你永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恨你永遠不相信我,我恨你!”
說罷,便是順從的跟着謝歡走了。
仿若自己走的不是一條屈辱的路,似乎走的,是那登上皇位的九九階梯。
只是蜀王,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神色卻是一怔,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沉默了起來。
衛青一直是沉默的走的,謝歡卻是一直在防備着衛青。
看着衛青,一直是沉默安靜的。
只是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衛青卻是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狂妄高傲。
他轉過身,雖說被五花大綁。但是卻是寧靜,看着謝歡。嘴角露出一抹
淒涼的笑意,看着面容不過十四五歲的謝歡,一副冷漠模樣看着自己。
忽然開口。
“謝歡,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獨特的女人。”
最獨特的女人!
謝歡聽着衛青這句話,警惕的看着衛青。他怎麼會知道,她是女子!
她一直是男裝打扮的,一直是的。從未曾女裝示人,他怎麼會知道!
謝歡只覺得這個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只是表情依舊冷冷的,帶着殺意,看着衛青,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我見你第一面,就知道了。謝歡,你是女子。”
衛青卻是笑的燦爛。狂妄的大笑着,似乎在懷念着什麼般。謝歡站在原地,瞪着衛青笑夠了,纔開口說道。
“反正你快要死了,知道我是女子又是何妨。”
她用着漠不關心的,莫不在意的語氣說着,神色間也是冷漠。
仿若這個消息,對她可有可無。
“可是謝歡你不知道。你該死的,我迷上你了!你不知道,我迷上你了。”
衛青癲狂的看着謝歡,神色緊張像是要強調什麼一般。
謝歡看着他的表情,開口說道。
“走吧,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衛青在五萬官兵面前,當着衆人的面,一句話不說,沉默的喝下了一杯毒酒。然後走上宮中最高的城牆,當着衆人的面,跳了下去。
面目全非。死無全屍。
在場的衆人都驚慌,可是謝歡卻依舊沒有絲毫驚慌,這是衛青的結局,她知道。
冷冷的宣讀着衛青的罪狀,看着官兵們一個個恍然大悟一般的離開,她依舊站在衛青站立的城牆上,心思飄忽的看着遠方。
衛青死之前,跟她說了一句話。
“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嘛?好好的太子不做,變得如此下場?”
謝歡只是憐憫的看着他,帶着鄙夷和輕視的開口。
“你被權利迷了眼。下輩子好好做人。”
“其實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被你迷了眼。”
衛青說完,便帶着解釋從高高的城樓之上跳了下去。
沒有人告訴謝歡答案。
衛青就那樣的被草草下葬,一國太子,就這樣被後人戳着脊樑骨討論着。
只是歷史雖真,卻也少了些許的人情世故。
皇后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大病一場,臥牀不起。
就連蜀王,也是因爲傷上加傷,不得不躺在牀上靜養,在加上怒火攻心,太醫們一個個都搖頭嘆息着要蜀王多加保重,不敢說實話,求助於謝歡,卻被謝歡告知,對於內傷,她根本就不精通。無奈之下,在蜀王連番的下令威逼之下,才老實的開口。斷定蜀王活不過一年。
這江山的重任,一下子就落到了衛子矜的手中。
沒有人敢提蜀王中箭的前因後果。
這件事情太過於複雜,又是牽扯了皇家的醜事,大臣們都知道,裝作不知,纔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方法。
一時之間,衛子矜風頭無兩。
華妃深居後宮,卻也是笑開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