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天眼底勾勒出一絲質疑,緩了緩,張口道:
“此事,朕定查個水落石出,辰兒,你好生歇息。”
南冥天說完,轉身邁出了冰泉軒。
南皓辰心底如有一團火,擾得他坐立難安,斜眸注視着南冥天消失的背影,眼底,殺伐盡顯。
此仇不報,他南皓辰此生枉爲人!
“崔愛卿,何故跪於此地?”
剛一邁出殿門,南冥天蹙眉瞟向跪在地上的崔錚道。
“啓稟皇上,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崔錚有些猶豫不決,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稟明聖上。
“所爲何事,說吧。”
南冥天微微嘆了口氣,如今膝下皇兒遭遇如此情景,難道是有人故意挑釁皇威?還是外邦之人又蠢蠢欲動?
“這……夙將軍……今日在自家府內被人殺害。”
崔錚視線盯着地面,能清晰的感覺出頭頂炎炎灼熱。
身後,武天一,李楨兩人相繼跪於地上,屏息以待。
“什麼?夙將軍在自己府內被人殺害?”
南冥天聲音陡然提高三分,讓屋內的南皓辰驚異,遂側耳旁聽。
“回皇上,是的,夙將軍已就義。”
崔錚嘆息,聲音帶着一絲無奈。
“膽敢害我幽都武將,何人所爲?”
南冥天深吸口氣,今日諸多不順,難道,真是天不遂人願,要懲罰他幽都臣子?
不,他絕不相信是天意,必定是有預謀的人爲,殺害他幽都皇室賢臣,此事,非同小可,猝然讓他有些心力交瘁的慌。
“回,回皇上……此事……”
崔錚吞吞吐吐,畢竟他也未曾親眼目睹。
“支支吾吾作甚?如實道來。”
南冥天一怒,崔錚也就直言不諱:“回皇上,是……正是夙府的五小姐,蘇沛芸。因此事牽扯頗廣,所以,下官並未捉拿兇手。”
崔錚咬咬牙,其實說的牽扯頗廣是假,最主要是夙沛芸的娘與皇上有淵源,此事,只能交由皇上定奪。
“什麼?”
南冥天身子微微後仰,後退了兩步,微微打直手臂,指向崔錚,道:
“親眼所見?”
崔錚側頭,示意身後的武天一趕緊回話。
“回,回皇上,屬下雖未親眼目睹,但夙府侍從家丁卻親眼見到,夙沛芸自稱閻諾,她弒父殺母,還殺害夙府大小姐,已逃去無蹤。”
武天一低頭,如實道來。
崔錚好半晌未得到皇上的迴應,猶豫着是否要開口詢問之時,南冥天淡淡的聲音響起:
“抓住,記住,朕要活的。”
說完,拂袖走遠。
屋內,南皓辰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意,此乃天助我也!
管你是夙沛芸還是什麼閻諾,都必死無疑。
而此刻,峰雲之顛,浪雲翻涌。
瑾瑜斜眼盯着眼前的絕色女子,緩緩開口:
“你最近接了刺殺一個名叫閻諾女子的單?”
絕色容貌的女子輕笑,輕輕坐在瑾瑜對面的茶桌前,搖了搖頭道:“沒有。”
“妣姝,你好好想想,這可關係到以後整個百鬼派的存亡。”
瑾瑜搖了搖手中的玉杯,說的輕描淡寫,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遂繼續開口:
“或許,是一名叫夙沛芸的女子。”
妣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了點頭:“好像是,但大概已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吧,那次,還失手了呢,損失小鬼十五個。”
妣姝說完,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輕酌。
“嗯,幸好幸好,以後關於這個丫頭的殺單,不接。”
瑾瑜說完,挑眉望向窗外的絲絲細雨,身在曹營心在漢,不知想到何事,竟出了神。
妣姝雖好奇,但卻未問出口,見瑾瑜始終發呆,嘆笑道:
“倒是這幽都城的十公主,花大價錢,竟然就想知道靳珩的名諱……”
話還未說完,直接被瑾瑜打斷:“以後,關於他們兩個的事,一律不接。”
妣姝疑惑,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靳珩到底是誰?爲何我始終查不出他的底細?”
“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少打點你心底的那些鬼主意,得罪他,後果,你無法想象。”
瑾瑜手中玉杯一扔,話語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怒。
人也隨着起身,不在看妣姝一眼,直接往內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