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在這天然的太極圖前,看到很多枯骨,他不得不蹲下身來仔細觀察,因爲他發現此地與先前暗道內大爲不同,便連那些人的死狀也不同。
此中之屍骸,骨骼之內的靈氣全數被吞噬殆盡,不留一絲一毫,極爲詭異。
共有二十幾具枯骨,根據他們的骨質來判斷,存在數千年到上萬年不等,全都被劍氣洞穿。
吳簫撿起一根枯骨,向着那看着詭異的雙生泉眼扔去。
“哧!”
生氣與煞氣流轉,形成了成千上萬道劍芒,那根枯骨當時就灰飛煙滅了。
他運轉神力,嘗試破開周圍的石壁,另尋出路,但是這雙生泉眼像是有靈,劍氣縱橫,直接劈了過去。
大自然形成的無上偉力,讓吳簫心中發寒,有這樣的天生護罩阻擋,如何過去,簡直是無堅不摧。
百無聊賴的吳簫索性開始四處檢查,卻發現這一側的這些白骨都應該是強者,但是沒有一人能夠衝過去,全都被洞穿,擊殺於此。
有一具白骨甚至銀光點點,骨質非常特殊,一看就是絕頂人物,但依然難逃一死的命運。
吳簫仔細搜索,發現不少殘碎的武器,更是在一具纖秀的骨骼前,尋到一柄短劍,上面刻有道宮二字。
這讓他心中一動,仔細尋找,可惜沒有其他遺物,隨後便將短劍收起,靜靜思考着。
只怕這一次的寶藏價值要遠遠超出表面所見,這一具屍骨存在的年歲絕對不短,道宮令牌更是能說明些什麼。
又或者,這一次的尋寶乃是一樁陰謀,死後屍骨不化,起碼得是離塵境界的強者才做得到,更遑論是能夠生出光輝了。
如此一來,那兩名所謂宗派界的高手顯然不夠看,一路走來,可說這段路乃是有屍骨所鋪成,區區兩名小角色就想成事,顯然無異於說笑。
這裡的屍骨年份都極爲久遠,大都神光內斂,境界都高的可怕,吳簫大膽推測,就是那返虛境界的高手怕也絕不會少。
不過,這些都與吳簫毫無關係,他這次的目的很明確,只爲那寶物而來,無論是因爲那冥冥之中的那一絲似有似無的召喚,還是眼下他自己迫切需要提升實力,他都得儘自己所能,試一試。
可以說,知難而退這四個字此時已經被吳簫自動忽略了。
“怎麼過去?”大自然所成之物,以人力硬抗是討不了絲毫的好處,不過現如今若沒有他法,吳簫也只能用自己這變態的軀體試上一試。
按這地上的屍骨來看並非都是死於這雙生泉眼的劍氣,反倒是因爲其他原因,而泉眼的另一側明顯有過被踏足過的痕跡,雖然經過時光磨滅,但依舊有跡可循。
“他們能夠達到地方,按照我如今的狀況也應該可以達到。何況還有魔炎這無物不焚的王牌在手。”吳簫看着那詭異的雙生泉眼,再度陷入沉思。
“轟隆隆……”
突然,他發現了一種異常的現象,這雙生泉眼有時完全是沒有漏洞,兩者畢竟的是屬性相反的兩極之物,雖在大自然的無上偉力之下而共
存,但屬性相剋讓它們“劍陣”時不時會出現衰竭期。
不過時間極短,就算是離塵境界的高手也沒有自信能擁有那般速度。當然,吳簫不在此列。
“這難道是故意給我機會?那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吳簫看準時機,連氣勁都沒有運起,便猛地發力,在空中留下足以以假亂真的殘影,向那雙生泉眼急衝而去。
在進入兩泉眼所形成的天然“劍陣”的剎那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不斷擠壓着他的身軀,像是一條滔滔大河衝擊木筏。
吳簫不禁罵道:“孃的,我都懷疑,這麼強悍的劍陣是不是有人在刻意的操控了,陰陽兩股力道竟然控制的如此精準。”
霧氣朦朧之間,吳簫彷彿看到了隱隱約約有兩件模糊的物體分別在兩口泉眼中沉浮,而那劍陣似乎是以這兩件物體作爲主導。
但吳簫剛剛想到此處之時,周身所受的壓力驟然加大,他不敢遲疑,只得暫時放棄繼續突破這雙生泉眼。
性命最重要,這是他的底線,真正有危險的話,他也只能放棄,搏機緣可以,但卻不能搏命。
一陰一陽兩個泉眼前,堆有厚厚的一層骨粉,這無盡歲月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此粉身碎骨。
至於身後那數十具骸骨,能夠保存下來,足以說明他們的強大,肯定是不世強者,歲月的力量與這劍氣都沒有將他們粉碎。
“這是什麼人的骨骼……竟然閃耀着神光。”吳簫皺着眉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具頗有些耀眼的銀色骨骼,作劍指發出一道劍氣朝着那具人骨斬去。
誰知那劍氣還未碰到那屍骨,在三尺之外便已經消散。
吳簫見狀心中難以平靜,屍骨留神,那肯定是絕代人物,但卻飲恨此地,讓他心中很是震動。
“有時候,光有強大的力量也不行,更需要氣運。”
吳簫等了半刻鐘後,直到那衰竭期再臨時,他將氣勁催發到頂峰,飽含萬古滄桑的巨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
巨手如同兩隻磨盤一般,向着兩口泉眼強勢壓去,那凌厲的劍氣遇上那雙大手立刻便如同沒了牙齒的猛虎一樣,只能徒勞的在巨手上敲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雖是如此,但吳簫此刻也並不輕鬆,早已不受寒暑氣候影響的他,現在豆大的汗珠卻接連從他的額頭冒出。
要想維持這本命神像,靈力的損耗是極度可怕的,而此處雖然涌動着極爲渾厚的生命精華,但同時也存在有削肌化骨的煞氣,這使得吳簫不敢貿然吸納,但如此便是處於入不敷出的境地。
吳簫一向很少願意動用這突破之後所得來的神通,只因爲代價實在太大——與其他人的本命神像不同,他的神像極爲霸道,力量強悍的同時一不小心他自己也會被反噬,在一段時間之內,形同廢人。
巨手將兩口泉眼慢慢覆蓋住,就像給兩口鍋子蓋上鍋蓋一樣,那劍陣立刻停止運行,趁着這個空檔,吳簫再次騰空而起,向着對面的光幕疾射而去。
“刷”
吳簫順利
穿過如水波般的光幕,來到了另一端,卻不料又是“砰”的一聲,整個人撞在了一塊石壁上。
“什麼情況?”
由於速度極快,吳簫所受到的反作用力也極大,就算他現在已經堪稱是銅皮鐵骨,也覺得一陣胸悶氣短,不一會兒嘴角更是溢血。
回過神來,吳簫纔看清楚在他面前豎着一塊正正方方的紫色石壁,這石壁四邊極爲平滑,而且平整的不正常,一看便知是有人可以爲之,絕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哪個天殺的,沒事整塊石頭擋在這兒。”吳簫揉着被撞得生疼的各個部位,心中的怨念已達到極致,就算是心理素質過硬的他,沒事被擺上那麼一道,心中也不由得窩火。
此地之內可以說無靈力補充,而剛剛催動本命神像讓吳簫幾乎耗盡了體內的所有靈力,已經無法再原路返回,一時間竟然陷入了進退不得的死局。
“這算是自作自受麼?”吳簫苦笑着看着身後已經重新運行的劍陣,再回過頭看看讓自己撞得鼻青臉腫的石壁,心中好生無語。
他沒有盲目的發泄心中的怒火,因爲他很清楚,只有儘可能的留着氣力纔可以最大機率的存活下去,吳簫就是這麼一個理性的人,即使心中再如何翻起驚濤駭浪,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穩住心神。
退是不可能了,他體內所存有的靈力已經不能讓他再召喚出巨手,那麼就只有進了,或許,這一塊奇異的石壁會成爲自己能否脫險關鍵。
吳簫不假思索對着這石壁就是猛烈的一拳,“砰砰砰”接連全力揮出三擊,但結果,吳簫的手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生疼,但那紫色石壁卻依然紋絲不動。
單說肉體的力量,已經修煉至“九死魔軀”第三層的吳簫堪稱恐怖,隨意一拳都擁有千斤之力,而全力施爲,更是能達到五千斤。要說這般恐怖的破壞力,開山碎石也不在話下,區區石壁更是手到擒來。
但就是這麼詭異,那紫色石壁表面依然是光潔如新,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緊接着,吳簫又掏出了血尊贈與的兩柄匕首,狠狠的向石壁之上刺去,“乒乓”,結果依然如同前一刻,石壁依舊,反倒是吳簫手中的匕首險些震飛了出去。
“這麼變態,這可是九品靈器級別的神兵。”
修爲有明確的境界劃分,而同樣,兵器亦是分三六九等,依照從低到高的階位順序分爲凡器、寶器、靈器、聖器、神器,而每個等階又分爲九品。
其中神器存在於傳說之中,虛無縹緲,但威能極爲不可思議,而聖器無一不是各大頂尖勢力才能擁有,用來鎮壓己身氣運。
靈器與寶器雖然珍貴無比,與之相比倒也算是比較常見的了,不過,要說是九品的靈器,就算是道宮亦或是東皇帝國這等大勢力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拿得出來,此等神兵威能也可說是驚天動地。
即使此時吳簫手裡的兩柄匕首被血尊下了封印,威能減弱不少,但這也絲毫不影響的它的鋒利程度,依然是世間少有!
一時間,吳簫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