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無上當日是過分了些,但他畢竟與你是堂兄弟,血濃於水,你下手這麼不知輕重。”南宮青雲見吳簫出神,忍不住又是一頓數落。
吳簫看着那大夏二公主安全遠離,不禁吐出一口氣,沒有理會南宮青雲的數落,反而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東皇帝國非是南宮家的,我南宮家也不需依靠東皇而活,凡事留一線餘地,才更適合家族的傳承。”
吳簫的話幾乎便是大逆不道,但南宮青雲這一次卻並沒有加以呵斥,反而有些欣慰的說道:“你有這樣的大局觀實屬不易,但畢竟現在的南宮家族還需依附於東皇,有些事要做便要做得天衣無縫才行。”
吳簫看着逐漸崩壞的空間,又是習慣性的揉了揉太陽穴:“當初我對那小子下重手,爲的不過是讓二叔收斂一些,沒想到倒是種下禍根了。”
“此話何解?”
“近年來,二叔與帝國中些許權貴走的較近,我道宮路上遇襲,與其不無關係,家有懸空刀劍,寢食難安。”說到這裡,吳簫眼中殺意涌動,手中魔劍感應其心情也不斷釋放出驚人的威勢。
南宮青雲修爲強絕,也感受到吳簫所隱約透出的些許殺意,皺眉道:“無論他有多過分,別忘了,他始終是你的二叔。拐彎抹角半天,你就是想說不肯隨我回去是吧。”
吳簫見自己的打算如此輕易的就被看穿,又一次的使出了他轉移話題的招數:“父親大人,爲何不問問我如今的一身修爲是如何來的。”
本以爲那南宮青雲會好一陣驚訝,但誰知這老爺子只是淡淡的說道:“空明二層天罷了,你要走的路還長着呢,進境太快反而有害無益。”
原本準備獻寶的吳簫被南宮青雲潑了這麼一盆冷水,心中雖也不是怎麼在意,但還是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南宮青雲看着吳簫的那吃癟的樣子,又轉而道:“不過,我卻是對你如何化解你體內那陰煞一氣絕非常感興趣。”
空間亂流越加的狂暴了,但對於吳簫以及南宮青雲這亂流就如同那春天拂面而來的微風一般,只是相比而言,吳簫卻要更加從容,連護體的氣勁都未曾催動,單單憑藉肉體便能抵擋住那亂流。
比起當日在蚩尤與祖王大戰之時的表現,吳簫今日可說是另外一番風景,看他的全身肌體之內寶光似有若無的流轉,九死魔軀之上的修煉怕是已更進一步了。
吳簫當然不可能將涉及自身的機密說出來,即使此人是他的父親也一樣,既然是秘密,那還是一直保持神秘比較好,當即他搖了搖頭:“區區陰煞一氣絕不足外人道也,對了,此處是何地?”
“恩?你不知道此爲何處,又怎會來到這裡?”
“挪移秘法。”
“你與護國供奉交過手了?不知是哪一位?”
聽得南宮青雲提問,此番吳簫也不敢隱瞞,事關自己是否能順利回到飛天城,雖是怕南宮青雲會再次嘮叨,但也只得如實相告了:“飛天城的那一位,前因後果,先下
不便說明。”
南宮青雲也並非那種頑固之人,見吳簫不願多說,也不點破,只是沉聲說道:“飛天城,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此地去飛天城極其遙遠,就算以你現在的修爲不眠不休也至少要半月有餘。”
“半個月?”吳簫聞言,臉色立即變得有些不自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速度已經快到何種程度,且空明強者溝通天地法則,可以說是一步千里,但依照這種速度,南宮青雲卻依舊說要半月有餘,可想而知,吳簫被那潛藏在飛天城內的強者挪移到了何地。
南宮青雲看着臉色不斷變化的吳簫,似乎知曉了他的心思,出言道:“這已經是最短的時間,不能再快了。”
“常理是這樣,但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正思考着的吳簫仍然不肯放棄,自己好不容易纔布好的局,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費。
況且那遠在龍山城的唐穎與馬舒都是他手中的重要棋子,絕不能有任何差池,他與李雲睿約定的時限就快到了,倘若不能按時回到李家,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辦法自然是有,只是風險太大。”
吳簫沒有理會南宮青雲的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就用這個方法。”
“你可想清楚了,稍有差池,你將屍骨無存……”
南宮青雲還待說些什麼,卻被吳簫一口打斷道:“我的命怕是還沒這麼短,只要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飛天城,一切風險都是值得的。”
……
吳簫這番還在苦於如何回那飛天城時,李修在城中又是與那納蘭爆發出了一場大戰。對於他倆來說,仇深似海難以化解,只是吳簫的突兀出現讓李修誤解了什麼,更是打亂了李修的復仇節奏。
一位得以倖存下來的護城長老,正催動自己的法器與那李修,戰的火熱,只是那李修此時修爲大進,又得了那藏寶閣之中的傳承,戰力已不似當日那般薄弱,反而是將那長老打的悽慘無比。
“啪”李修找準時機,對着那長老便是一個一個清脆的嘴巴子,當日那些長老與納蘭一起圍攻於他使得他同命於兇山惡嶺之中,險些還丟掉了性命,自然是滿肚子怨氣。
那位長老口中噴出血與牙齒,將身後的那堵高牆撞塌,他怒火洶涌,當着自家主子的面被人抽嘴巴,打掉牙齒,讓他氣炸了肺。
“哧!”
九道劍芒從他口中吐出,化成九彩長虹射向葉凡的身體,絢爛而瑰麗,殺氣如潮一樣噴涌。
這是九口神劍,以不同隕鐵鑄煉而成,顏色各不一樣,全都不過巴掌長短,但是卻犀利無比,鋒銳如芒。
它們刺穿了虛空,從虛無間衝出,如神凰的九根羽翼,噴薄出無盡瑞彩,掃殺而來。
看似妖豔美麗,但是卻殺氣沖霄,可斬人的魂魄,透入人的骨子裡,冰森而寒冷襲人。
“砰!”
那李修的青銅戰矛也不是凡俗兵器,他催動一身的神力,猛地橫掃而去,將
那九口神劍打的發出了哀鳴,此等兇蠻,縱然是世所罕見的隕鐵,也承受不住這種力道。
“鏘!”、“鏘!”、“鏘!”……
那長老與神劍心神相連,此番被李修傷的不輕,一時不慎,九把彩劍都被對方抓在了手中,入手剎那,李修身後犼的形象強勢降臨,血色氣勁登時爆發,不斷碾壓神劍,“錚錚!”聲不絕於耳,不多時這神劍便全部折斷。
而後,彩色的鐵粉從他指縫間簌簌墜落,他以強大的指力將神鐵化成了齏粉!
“你……”那名長老變色,心中生出懼意,道:“短你的短几日而已修爲……”
李修大步向前逼去,每一步落下,都讓整條街道抖動一下,天地間如有一面大鼓在擂動,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間。
那長老神色慘變,此刻李修展露出的實力實在是太讓人恐懼,他縱然奮力搏殺,也難逃一死,心神紊亂到了極致。
“嗡!”
李修就像一條人形暴龍,在他情緒不穩定時衝了過去,手持青銅長矛次劈蓋了下來,那長矛如同青色閃電一般勢無可擋。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他話語帶笑,但是出手卻很無情。
“什麼……”那長老一愣,可是距離如此之近,他避無可避,硬着頭皮迎擊。
“當!”
像是在打鐵樁一樣,李修的血色氣勁化成如磨盤一般大小的大手,將其的半截身子都拍進了地下中。
“砰!”
李修又是一擊,打得那老頭子眼冒金星,口中噴血,身子又下沉了一尺高,胸部以下全部沒入土石中。
“我記得當初你還說要將我活埋,現在我便讓你知道一下這被活埋的滋味如何。”
李修蹲下身來,毫不留情,反手一巴掌抽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那可憐的長老的牙齒再次落下兩三顆,氣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燃燒了起來。
“這飛天城的地磚可真是堅固呢,要將您老活埋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工程啊。”李修笑的很燦爛。
“啪!”
接着,他又是一巴掌蓋了下來,打得那長老頭昏眼花,口中噴血。
那一名長老被拍的七葷八素,一旁的納蘭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神色冰冷,眸光中殺機畢露。
“轟!”
城主納蘭終於出手了,先前被人屠城以及被吳簫羞辱使得他心中怒火猛燒,體內一道沖霄的紫芒竄出,如一條巨大的紫龍勾動了蒼穹。
那納蘭的氣勢令那剛剛平息下來的天際又是一陣風雲變換,能成爲飛天城城主,此人的實力毋庸置疑,此時的李修無疑成了撒氣桶,所以納蘭出手也變得有些沒了顧忌。
李修身後犼的形象一經出現,他的雙目也開始漸漸變得鮮紅如血,氣機一時間也暴增到一個令人驚悚的程度。
那鮮紅之色深上一分,李修的神志似乎便被吞噬一分,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序幕,兩人的恩怨在這一刻便註定糾纏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