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本欲回到廂房再做打算,可誰知一向無事的他,體內的氣勁與靈力卻似要破體而出,就連那一向安分的天悼魔劍也有些蠢蠢欲動。
“你怎麼了?”
“啊,這記憶!這是……這是屬於你的記憶徐夜!”徐簫痛苦萬分,額頭的青筋瞬間爆出,全身各個穴竅竟然溢出了鮮血!
……
徐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普通的外貌,普通家境,普通的成績,是個典型的“三普”。徐夜貌似貌似擁有一個不算優點的優點。
但這個優點卻有兩個稱謂,譬如同窗加好友的李修把這優點稱之爲“死豬不怕開水燙”,而徐夜自己的說法是:“這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簡稱淡定!”
不過現在徐夜發現自己又擁有一項天賦異稟——倒黴!時值高三暑假,也就是無數高中生盼望的大解放,剛剛考完試的徐夜被李修拖着去參加了畢業夏令營。
唉,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只是很不巧的是,作爲領隊的李修那號稱萬年不顯靈的路癡能力奇蹟般的復活並被髮揮到了極限,愣是看錯了地圖迷了路,把大家帶到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野嶺。
本來好友指錯路,徐夜本應該告知,可徐夜一開始便打定主意想隨便編個理由把夏令營給推了,在家裡睡睡懶覺,舒舒服服的看着天之痕,所以直接把地圖給丟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徐夜萬萬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而且貌似腦子一根筋的李修突然像是開了竅一般,連哄帶騙半加威脅,甚至將徐夜的“老大”——柳雅搬了出來,硬是讓徐夜參加了。
結果徐夜成了唯一沒帶地圖的人,那真是有心無力了,而衆人大概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他們的地圖基本上都在揹包裡睡着大覺。
不過這對於徐夜來說,根本無所謂。走錯了路而已,往回走重新找路,只是多耗一點時間而已。本來徐夜就是個懶散男,隨遇而安,異常的淡定,就是他最“兇殘”的技能。因爲這“兇殘”技能的關係再加上平日裡他也是沉默寡言,徐夜還被好友李修和柳雅取了個“悶葫蘆”的綽號。
走了一段路後,衆人卻發現越走越不對了,這路瞅着越來越陌生,眼看着天快黑了,可這營地卻連個影兒都沒有。衆人被這麼一弄,心裡難免會有些火氣,只是礙於平日間的關係,也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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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將近半小時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只見一位身材修長,膚白貌美,打扮有些妖豔的女生不禁叫道:“這天都快黑了,還沒找到營地,難道要在這野外過夜啊,李修,你怎麼搞的?”
徐夜本來還在優哉遊哉的喝着可樂,在隊伍的屁股後面欣賞着風景,忽然聽到有人在責難李修便聞聲望去。
徐夜見到出聲的是誰後,便無語的搖了搖頭。只見那位美女很離譜的穿了一雙五釐米的高跟鞋!那位最先出聲的美女名叫馬舒,長相和家境都是一流,不過這脾氣嘛……
衆人早已憋了一肚子的鬱悶,馬舒的起頭就像點燃了導火索一般,不時便你一句我一句的出聲指責李修,對此李修也只能一一賠不是,畢竟是自己帶錯了路。
“夠了,你們說夠了沒有?”正在衆人對李修進行狂轟濫炸的時候,徐夜低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衆人一怔,一時無語,接着徐夜從一棵樹下站起,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想在場的除了我之外幾乎都帶着地圖吧?而且,剛剛看地圖的也不在少數吧?”
徐夜邊說邊走到李修身旁,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掃了一下幾人後繼續道:“別告訴我你們這麼巧和野蠻人一樣,都看錯了路,自己做過什麼,想做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說完,拍拍李修的肩膀對他報以一個理解的微笑。
有人聽了徐夜的話臉上露出了些許慚愧之色,但也有人不以爲意,仍然強詞奪理,譬如那位最先指責李修的馬舒:“不管怎麼說,李修既然是領隊,那麼他就應該負責!徐夜,你和李修關係好我們都知道,但……”
“是嗎?那野蠻人現在退任,這個領隊誰愛當誰當!馬舒,既然你對野蠻人這麼大意見,那麼我看,這個領隊由你來擔任,如何?”徐夜玩味的看着馬舒說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既然馬舒你不滿,那麼你親自上陣好了。我柳雅舉雙手贊成。”這時,一向以徐夜與李修老大自稱的柳雅走到李修與徐夜的身前,滿臉燦爛笑容對馬舒說道。
“老徐、小舒還有柳姐,我們都是同學,都是好朋友,你們這是幹什麼,大家都好好說話嘛,免得傷了和
氣。”這是一位帶着無框眼鏡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英俊男子出來充當和事老。而一旁的李修也勸道:“悶葫蘆,算了,這確實是我的錯。”
馬舒雙手交叉在胸前,瞟了一眼徐夜,諷刺道:“哼,人家李修都不介意,你叫喚什麼?”徐夜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瓶可樂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沒有再理會馬舒的冷嘲熱諷:“劉雲,我想既然如此,大家心裡都有了疙瘩,爲了避免矛盾升級,我和李修提前退出。”
說罷,也不管衆人作何反應,徑直便往回走去:“野蠻人,打道回府。”“等等,小柯子,,我和你們一起回去。”柳雅看了馬舒一眼,便也出列追上徐夜,而徐夜聽見這一句話,臉部卻是不由得一陣抽搐。
半小時後……
“等等,似乎有些不對勁。”徐夜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四周,皺眉說道。李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應道:“是有些不正常,你說呢,柳姐?”柳雅走到了兩人前面,環顧四周道:“其實,第一次經過這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異樣,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我似乎又有些說不出來。”
“救命啊!”正當徐夜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聲呼救打斷了他們的思考,三人循聲跑了過去,卻聞見了一股血腥味。“救命啊!有狼…狼羣!”只見正是剛剛與徐夜他們爭鋒相對的馬舒,身上滿是血跡,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
見狀,三人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高度發達的城市附近竟然有狼?而且還是一羣?這也太詭異了吧?瞬間,三人的冷汗便流了下來了,似乎一切都變得可以解釋得通了。
李修剛想衝出去救人,就被徐夜一把按住。李修急喊道:“悶葫蘆,你這是幹什麼?救人要緊!”說着,便想衝過去,徐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救人?請問你怎麼處理兩位數的狼?”一旁的柳雅突然叫道:“狼羣開始向我們這裡過來了!怎麼辦?”
柳雅話剛說完,便聽見一聲慘叫,只見一位昔日的同學被兩頭狼給咬住,不多久便被幾頭狼活活的分食。場面極度血腥,連一向淡定的徐夜見了,兩隻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而一旁的李修更是直接嘔吐了起來。柳雅不愧被李修與徐夜稱爲“修羅女”,雖然臉色鐵青,但也還算鎮定,回頭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徐夜緊咬嘴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跑是不可能了,我們無論怎麼跑,都跑不過狼羣的。”李修似乎已經吐完了,只見他一隻手搭着徐夜的肩膀有些虛弱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可不想死無全屍啊。先說好了,在我被分屍前,悶葫蘆,你就行行好,直接送我去見佛祖得了。”
徐夜沒好氣的白了李修一眼,他還真有點佩服李修,竟然還有心思展示冷幽默。
“柳雅餐巾紙,李修!二鍋頭、打火機!”
“額?”
徐夜皺着眉忽然說了這麼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讓兩人一時之間愣在了那兒。
“快啊!傻愣着幹嗎!”
“哦哦。”
兩人被這麼一說回過神來,迅速從揹包裡拿出了徐夜所需要的東西,李修有些疑惑的問道:“老徐,你想幹嗎?難道要喝餞別酒,抽臨行煙?不對啊,我記得你不會抽菸啊?”徐夜有些崩潰的接過兩人手中的物品,連忙打開二鍋頭,將餐巾紙搓成繩狀,塞了進去。一旁的李修叫了起來:“我靠,酒精炸彈?你這是要同歸於盡啊?”
“唉,小李子,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你的神經就大條起來了呢?”柳雅有些無語的嘆息道。“野蠻人,現在你跑過去,把他們帶向這裡並且在把他們帶來這的同時,必須要讓狼羣把我們圍住。酒瓶一碎,你們就跟着我跑!還有,萬事小心!”徐夜點燃了製作好的酒精炸彈,對李修說道。
李修深吸一口氣回頭對徐夜和柳雅笑了笑,便猛然朝着狼羣的方向跑了過去,並且大喊:“大家跟着我跑,快!”慌亂中的衆人聽見李修的喊聲後,一窩蜂的便朝着李修的方向跑去。不多時,大家便聚到了一起,而狼羣也迅速的把徐夜他們給包圍了。
見時機已到,徐夜便適時的丟出了手中的“炸彈”轉身便跑。
瞬間,乾燥的草地被點燃,僅僅片刻,火借風勢便越發大了起來,慢慢的,狼羣被火勢所阻,不再追上來。甚至,已經開始四處逃竄。可就是這樣,仍有幾個跑得比較慢的,被狼給追上,拖回去分食。
一時間,大火、狼羣、鮮血、哭聲交織成了一副殘酷而又悲慘的畫面。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夜他們開始往回走去,看着被燒焦
的樹木,還有殘留的血跡,幾個倖存下來的女生不禁失聲痛哭起來,是啊,事實是殘酷的,誰又能想到本來是高高興興的野遊,卻會變成如今這種慘狀?本來一起的三十幾位同窗如今卻只零零散散的剩下十二人?
碰上這種事,任誰都無法接受。因爲此刻人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於是恐懼變成了憤怒,有人咒罵,有人哭泣,更有人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李修。對於生活安逸的他們來說,死亡似乎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對於生活在父母保護傘下的他們來說,或許還不知道什麼叫殘酷,但就是如今短短一天之內他們卻見到了如此多的死亡,感受到了什麼叫殘酷,沒有精神崩潰就已經不錯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劉雲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語。這時的劉雲顯得有些狼狽,再無當初那溫文爾雅的氣質,雙眼中寫滿了恐懼。
“悶葫蘆,這是不是太邪門了一點?”李修心有餘悸的問道。徐夜沒有回答,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李修,隨後用手不斷揉着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怎…怎麼會。”李修大吃一驚,失聲叫了出來。其他人聞聲望向了李修,而柳雅看着李修沉下來的臉,問道:“怎麼了?”李修沒有回答,同樣只是把手機遞給了柳雅,柳雅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也是沉下了臉。
看到三人的神情如此的怪異,劉雲走了過來,拿過了柳雅手中的手機。
“沒有信號?難道……”
“我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但是我可以確定我們肯定不在我們熟悉的世界中。”李修沉聲說道。衆人聞言,原本那脆弱的神經又再度被刺激到了。其中一位皮膚黝黑長得比較健壯的男生直接衝了上來,提着李修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這時候,劉雲突然開口道:“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總之,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的不妙……我建議我們現在應該時刻聚在一起。”
“我贊成,這樣大家都有個照應。大家認爲怎麼樣?”劉雲剛說完,一位容貌不輸於馬舒的美女便出言贊成。此人名叫蕭雨,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成績與柳雅不相上下,爲人八面玲瓏,善於交際。
徐夜看了一眼蕭雨,又看了看身邊雙眼放光的李修,微微搖了搖頭,李修暗戀蕭雨已經是衆所周知,只可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別看徐夜平日裡懶懶散散,可是他看人卻是比較準的,徐夜一向覺得蕭雨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用他的話來說:“這女人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人在面臨巨大的危險後,會本能的聚在一起,因爲這樣似乎能讓他們覺得有安全感,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投了贊成票,只有徐夜一個人始終沒有發表意見,他從放火燒退狼羣后,就沒怎麼說話,直到現在他都一直保持着沉默。正當劉雲要拍板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抱歉,我想一個人行動。”
“你說什麼傻話呢,悶葫蘆!”李修聽了之後當即就叫道。柳雅也皺着眉道:“是啊,小柯子,一個人單獨行動這必死無疑啊,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我已經決定了。”徐夜平靜的說道,緊了緊揹包,不顧李修幾人的勸阻,轉身向遠處走去。
“抱歉,老徐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說完,李修便向徐夜追了過去。“喂,李修等等我!”柳雅與徐、李二人關係匪淺,自然也追了上去。剩下的衆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語。
“悶葫蘆,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三人遠離了大部隊後不久,李修忍不住對徐夜問道。不光李修不解,同樣平時冰雪聰明的柳雅也是相當的疑惑。
徐夜繼續向前走着,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多的地方就必定存在着紛爭,特別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有時候來自內部的危險往往比外部的更危險。”
聽了徐夜的話後,柳雅突然一拍大腿:“我忘了把我表妹帶來了。”
事實上,十幾個人的人品良莠不齊,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徐夜不得不防着點。徐夜看着一臉擔心的柳雅不禁出言安慰道:“你擔心誰都沒必要擔心她,那個鬼靈精,沒主動去招惹別人,那就謝天謝地了。”
李修低頭似乎是在想徐夜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很顯然他沒有明白徐夜說的是什麼,只是有些迷糊的撓了撓頭,隨後便開始東張西望。“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安全的藏身處,天知道我們還會遇到些什麼。”柳雅看了看天色,很有領袖風範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