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的迷藥對她無用,所以我們只能將她綁着,不過姬大人請放心,此女子不會武功,對我們來說毫無威脅。"那個吹口哨的男子說道。
姬季點點頭,道:"那同她一起的人呢?怎麼樣了?"
"死了,全部被鄭三的迷藥放倒後,被小人們殺死,死無全屍。"那人再道。
"哈哈哈……"姬季仰頭長嘯,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讓人毛骨悚然,倏地,他止住笑聲,冷聲的說道:"歐陽辰,想你一代戰神,居然死在宵小之手,真是痛快!"
姬季的話,讓蘇詩云等人詫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姬季居然認識歐陽辰,而且從他的話語中,能聽出他對歐陽辰滔滔的恨意,他究竟是誰?"你是何人?爲何如此恨歐陽辰?據本王妃所知,歐陽辰傻了十四年,本王妃看你年紀輕輕,怎麼會和一個傻了十四年的傻子有仇呢?再說你不是因北淳明纔來的寒城嗎?遇見歐陽辰大概是偶然,怎麼會有此計劃呢?"蘇詩云平靜的問道,她問出了歐陽辰等人的心聲,姬季,究竟和歐陽辰有何仇恨?他又是怎麼知道歐陽辰在寒城?
姬季冷笑着盯着蘇詩云,雙手掐上蘇詩云的臉頰,"你是蘇詩云,雲國蘇大將軍的五小姐,也是蘇大將軍最疼愛的女兒,然因歐陽哲的嫉妒與惶恐,將同樣癡傻的你賜婚於歐陽辰,以此羞辱歐陽辰,然歐陽哲怎麼也沒有想到六年後,那個癡傻的侄子與侄媳竟然輕而易舉便奪走了他的江山,並且將他囚禁在王府的水牢之內,蘇詩云,攝政王妃,沒有想到吧!我會如此的瞭解你們倆人,想知道爲什麼嗎?"說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蘇詩云只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她艱難的問道:"爲何?一個傻了十四年的傻子,值得你如此的仇恨於他?"
"哈哈哈……傻子,歐陽辰可不是什麼傻子,當年的歐陽辰可是威名震懾三國,讓人聞風喪膽,聽到他的聲音,更是毛骨悚然,歐陽辰恐怕他這輩子都想不到他會毀在自己的皇叔手中,也是,他的威名已經超越皇帝,皇帝又怎可容他呢?他的癡傻,全是報應,報應他曾將三萬軍隊置之不理,任由他們被敵國斬殺,他們忠心爲國,對雲國更是忠心耿耿,可他們三萬沙場英雄男兒,得到了什麼?全軍覆沒,只因歐陽辰忌憚那三萬男兒的將領季箴季將軍,蘇詩云,如此排除異己的人,又怎麼稱爲戰神呢?"姬季激動的吼道,對於歐陽辰,他是恨意滔天,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還有你爹,當年要不是他不出兵相救,季將軍又怎麼會戰死沙場,死無全屍呢?要不是因爲你是寒靈草的擁有者,你早已與歐陽辰一同上路了。"
"既然如此,你要寒靈草作何?"蘇詩云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的仇恨他們,又怎麼還留她一命呢?難道僅僅是爲了寒靈草嗎?
"寒靈草,天下靈草之一,誰人不想,原本我以爲只要我奪得寒靈草,便讓歐陽辰跪在我的腳下,懇求我將寒靈草給他,不過如今不需要了,有什麼侮辱能比得上讓歐陽辰死在宵小之手來的痛快呢?"姬季冷笑的說道,"不過寒靈草我也要得到手,畢竟北淳明需要寒靈草,而我還需要北淳明的幫助滅了雲國,替季將軍報仇。"
"既然你爲季將軍伸冤,那你是何人?爲何知道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再者說當時我爹不過是歐陽辰手下的將軍,聽從歐陽辰的將令,你又怎能怨恨我爹不施援手呢?難道你不知道違抗將令者,論罪處斬嗎?還是說你這是遷怒,將對歐陽辰的恨意,遷怒到我爹身上呢?"蘇詩云連連追問,要說歐陽辰的戰神之名是用數萬戰士的血肉之軀堆積而來,她相信,畢竟戰場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即便你再怎麼強大都辦不到不死一人,可如若說歐陽辰的戰神之名是出賣忠良而得來的,她不信,歐陽辰是什麼人,她心中一清二楚,他善良,體貼部下,爲部下着想,乃至於差一點命喪黃泉,如此爲部下着想的人,又怎麼會因忌憚其他將軍,甚至爲了排除異己而讓三萬男兒戰死沙場呢?這怎麼可能是歐陽辰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說我是何人?我是當年歐陽哲聽信歐陽辰的話,說季將軍反叛,故此,下令滿門抄斬季家,季家唯一倖存者,季箴季將軍的嫡長子季姬。"季姬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年要不是我上山拜師,逃過一劫,此時的季姬怕是化爲白骨,永埋地下,你說我能不恨歐陽辰嗎?至於你爹,他不過是個懦夫,他明明可以統領三帥,卻說什麼將才者歐陽辰也,硬是讓歐陽辰掛帥,這也就罷了,他任由歐陽辰的滿口謊言,不但不救我爹及其三萬男兒,還在我季家滿門抄斬時,當個監斬官,殺了季家一百餘口,連我那初生的小妹,都未能倖免。"季姬情緒激動,恨不得掐死眼前的蘇詩云,"蘇詩云,你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若是他知道你死在我的手中,會不會悔悟當初呢?"
"將才,能者居之,既然歐陽辰能勝任,我爹讓賢,又有何錯?監斬季家百餘口,那是皇帝下旨,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你也身爲臣子,知曉抗旨不遵是什麼後果,難道你想讓我們蘇家陪着你們季家滿門抄斬嗎?季姬,你這是遷怒,無法接近歐陽辰,殺不了歐陽辰,纔會將仇恨轉移到我們蘇家,要是你爹地下有知,定會斥罵你無能。"
‘啪’一巴掌,打在蘇詩云的臉上,蘇詩云身側的雨雙拳緊握,預備揮向季姬,被身邊的姜承阻止,而蘇詩云另一側的發怒的歐陽辰則是被蘇詩云暗暗的拉住,以此讓他冷靜,她冷笑的看着臉色大變的季姬,道:"季姬,當年的事情,誰是誰非,你真的明白嗎?歐陽辰當年是否真的是因爲排除異己,忌憚你爹而讓那三萬男兒死在戰場,你爹季箴真的是忠心耿耿嗎?這先不說,就說眼下,我想你之所以授命前來取寒靈草,是因爲北淳明以此要挾歐陽辰,讓雲國臣服於北國,因歐陽辰是攝政王。"蘇詩云停頓片刻,又道:"當年刺殺北國三殿下北淳陽的人不是大皇子,也不是五皇子,而是北淳陽的同胞弟弟北淳明,他嫉妒北淳陽得先皇的疼愛,故此要殺了自己的同胞皇兄北淳陽,雲國在一次接待三國的使節時,曾丟失兩顆獄之火,而那兩顆獄之火便是被當時易容後的你所竊,而你恰恰又是北淳明的人,北淳陽身中劇毒,劇毒又恰好是獄之火,故此他一直認爲刺殺自己的人是大皇子或者是五皇子,因爲他以爲當時去雲國的使節中的人沒有北淳明的人,他恐怕永遠都想不到一心要他命的人是他一向疼愛有加的皇弟,你們之所以用獄之火,全是爲了挑起兩國的戰爭,從而漁翁得利,然你們卻沒有想到,北淳陽並未中獄之火之毒,而是死在類似獄之火之毒的劇毒上,導致你們的謀算失敗,還差點暴露了自己,然你們手中僅有的獄之火也消失了,那顆獄之火被你們的屬下錯認北淳陽的人吃了,而當時盜出來的兩顆中的其中一顆,在你逃跑的路上,丟失了,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季姬臉色瞬間變得惶恐不安,這些都是機密,她小小的一介女子,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砰’的一聲,綁縛蘇詩云雙手的繩索,被蘇詩云用內力震開,步步緊逼,她凌厲的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們以爲你們掩飾的很好,卻忽視了那個被你的屬下錯認的誤食下獄之火的人。"
"他……他……難道是他,是他告訴你的嗎?"季姬見到蘇詩云硬生生的將繩索震開,心中一顫,說話間略微有些結巴。
蘇詩云搖搖頭,道:"不是,但他是本尊的人,本尊又怎麼會讓他平白無故的被人下毒呢?於是本尊從得知下毒之人和北國有關開始,便極力追查着此事,發現了你與北淳明,不過本尊沒有將你聯想起來,以爲你不過是北淳明的幕僚,故一直沒有將你放在心上,沒有想到你居然有此能力,成爲北國的宰相,北淳明最爲信任的人,季姬,你說如若北淳明知道他一直信任的人其實是雲國叛將之子,他會如何對你呢?"
"你……你究竟是誰?"季姬踉蹌後退一步,驚恐的問道,能知道那些機密的人,又怎會是癡傻女子呢?
"本尊?你想知道本尊是誰?說出本尊的名號,本尊怕嚇死你,不過本尊看在你精心策劃讓本尊晚上出來散步的份上,本尊告訴你一個秘密。"蘇詩云雲淡風輕的說道,"那便是歐陽辰並沒有死。"
"什麼?怎麼可能?"如若說蘇詩云是何人給季姬沉重的打擊,那麼此時她的話,讓季姬有種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感覺。
就在季姬感覺到猶如一道悶雷劈到自己時,蘇詩云一側的黑衣人說話了,而那人便是歐陽辰,"怎麼?本王沒死,讓你很吃驚嗎?"歐陽辰眉角翹起,邪魅的說道:"當年季家滿門抄斬,最後收屍的仵作秘密告訴本王,季家百餘口人中少了一具,是季箴的大公子季姬,本王當時想着季姬不過是年幼的孩子,再怎麼有本事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故此,看在季箴多年征戰沙場的份上,讓仵作隱瞞下來,原本該滿門抄斬的季家留下一脈,至於你去哪裡了?本王一點都不在乎,可本王沒有想到當年逃脫的那個年幼的孩子,居然會如同他的父親一般,反叛雲國,投入敵國,反過來攻打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