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副將聽了壹澄的話,也只能點點頭叫人請劉先生進來。現在是不行也得行,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壹澄沒多說什麼,只是神秘的笑笑然後離開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兵。這些大事兒是輪不到他做主的。
劉先生雙手背後,眼神晦澀難明地踱步走進付副將的營帳裡。他在心中冷笑,這個副將推了他幾次,現在終於還是隻能將他請進來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副將要怎麼找藉口圓了關於將軍的謊。斤狀司圾。
劉先生剛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士兵就端來了一杯茶水放在他旁邊。他喝了一口,微微蹙了眉頭,這茶真不是一般的難喝。當然啦,他想得純屬廢話,對這樣黏糖一樣的人,誰會給他好臉色啊。
“副將,請問將軍何在?在下可是有要事要轉達將軍,若是耽誤了。咱們可都吃罪不起呀。”劉先生眼神犀利地看着付副將。
付副將仔細地觀察了他一陣,心裡確定這傢伙是來找茬的,說不定他就是知道將軍不在營裡,才故意跑來的。
“想必劉先生也知道。咱們如今正是和拓國交戰的關鍵時期,將軍自然是比平時更加嚴陣以待。爲了做好防衛部署,將軍都是親自前往指導的。所以,劉先生如今來的確實不是時候。不過,將軍出發前讓我代管軍中事務,劉先生告訴我也無妨。我會在將軍回來時,一字不落地告訴將軍。”付副將沉着應對着。
劉先生嘴角一咧,臉上滿是歉意,眼裡卻是挑釁,“實在是不好意思,尹王派我前來的時候。叮囑我務必要見到將軍,而此事也只能告訴將軍。實是王命難違,在下也不過一介小卒,爲尹王辦事的。還請副將不要爲難,讓我見上將軍一面。”
“但是將軍此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劉先生不如再回客棧稍等。待王爺回來自然會知會劉先生一聲。”
劉先生面色一冷,使勁拍了下桌子,應聲而起,大聲說道,“副將大人,恕在下直言,在下上一次前來軍營是三天前,那個時候王爺已經去巡邏離開了七八日左右。按規矩,不管是什麼重要的事,將軍作爲一軍之首,是不能離開軍營五日以上的。現下,將軍怎麼也該出現在軍營中,不知道副將大人爲何一再阻攔我面見將軍。在下已告知副將,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出了差錯。副將可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付副將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劉先生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現在不宜動手,免得暴露真相,他肯定會上前擰了這個劉先生的頭。
“付副將,本將軍聽說有人找我,不知來人找本將軍有何事?”森然冰冷的嗓音陡然響起。
劉先生想被雷擊中一般僵直了身體朝營帳門口望去。不可能的,他們得到了情報,鎮關將軍已經離營,他此次前來就是爲了揭發這件事,然後回去告訴皇上,讓他可以有藉口再次起兵進攻。
不止劉先生,就連付副將都呆愣了,完全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將軍”。看着走進來的人,他更是因爲震驚嚇得眼睛瞪得如銅鈴般。這這這……怎麼可能……將軍明明還在拓國,怎麼會……不對!付副將仔細觀察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將軍”,發現他和自家將軍長得確實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跟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而且,眼神也是同樣的冷冽,凍得人全身起冰渣。
劉先生蹭的站起來,“你是鎮關將軍?”他怎麼也不相信來人就是他要揭穿不在軍營的將軍,隨即堅定地說道,“不可能的,你不是鎮關將軍。”
“將軍”扯扯嘴角冷笑道,“你又知道本將軍不是了。”他瞟了一眼付副將。
後者驚了一跳,隨即跳起來疾步走到他面前半跪在地。不管這人是誰,只要他能幫忙度過眼下的困境,就是讓他剝層皮都可以。他恭敬地說道,“屬下參見將軍。沒想到將軍這麼快就回來了,屬下沒能提前迎接將軍,請將軍責罰。”
“將軍”緩步走到付副將的座位上坐着,渾身散發的王者氣勢讓劉先生對他的真實性開始產生了懷疑。“將軍”朝付副將揮揮手,“起來吧,本將軍留了其他兩位副將繼續巡邏,沒有告知任何人就回來了。”他微微蹙了蹙眉,好似有些難過的樣子。
付副將站起來看到他蹙眉的動作,關心地問道,“將軍,你這是?”
“將軍”笑笑,“山裡野獸衆多,被圍攻了,我就是在圍殺野獸的時候受了傷,纔會提前回來。不過已經叫軍醫給我包紮過了,沒事,你放心吧。”
付副將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有些擔憂,“將軍,受了傷就多休息,怎麼親自過來了?”
“將軍”瞄着在一邊傻愣住的劉先生,似笑非笑地說道,“本將軍剛回營帳,軍醫都還沒來得及過來,就聽到士兵來報,說有人務必要見到我,好像是……有尹王給我帶的消息。”
付副將也砍了劉先生一眼,抱拳半弓着身子,“回將軍,確實是。”
“但是本將軍記得在離開前,把軍中一切事務都交給你負責。怎麼,你沒傳達給人家?”“將軍”若有似無地撇着劉先生,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劉先生一身冷汗。
付副將很是無奈啊,“回將軍,屬下已經告知了劉先生,但劉先生非要堅持見到將軍才說。而且還說,那是要事,若是我們耽擱了,可是要承擔罪責的。”付副將毫不保留的把劉先生的話告訴“將軍”。
“將軍”聽了付副將的話,揮揮手讓他先離開,“你先下去,我倒要聽聽劉先生要跟我說什麼要事。”
劉先生這下簡直恨不得挖地遁走,他哪來的要事啊,他就是來確認鎮關將軍不在營中的。怎麼辦?怎麼辦?劉先生嚇得一頭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是,將軍。屬下就在營帳外面,隨時恭候將軍差遣。”說完,付副將就退出去了。
劉先生看到付副將離開,他也好想跟着離開。剛纔還一臉吃定別人的得意,現在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劉先生,那你是尹王,也就是本將軍的六皇弟派來送消息的人。本將軍現已回營,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將軍”的聲音清冷,帶着不可阻擋的貴氣。
劉先生已經心急的拿手不停地在兩鬢擦汗,“呵呵……將軍,這個……消息就是……就是……”
“啊,本將軍想起來了一件事。你是帶了尹王的玉佩過來的吧,拿給本將軍看看。”
“將軍”有些急切地打斷了劉先生的話。本來以爲可以躲過一劫的,現下聽到“將軍”說要看玉佩,這下可大條了。這玉佩根本就是假的,哄弄一下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大頭兵還可以。但眼前這位同樣也是皇室出來的,把玉佩交給他看,那無疑是在暴露自己的身份。
“將軍,尹王殿下的玉佩多麼尊重,小人收撿好了放在客棧裡,沒有帶過來。”
“是嘛。”“將軍”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朝着營帳外大吼一聲,“來人!”
付副將趕緊走了進來,“屬下在。”
“這劉先生明顯是打着尹王的旗號跑來我軍營探聽消息,立刻拿下,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是,將軍。”
劉先生傻眼地看着進來的兩個士兵,突地一驚,隨即大喊起來,“冤枉,冤枉啊將軍,小人沒有做那些事,沒有啊。將軍,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將軍”微微一笑,“想要證明你不是壞人,那就趕緊拿出尹王的玉佩,否則就再給你仿造皇家玉佩的罪名,讓你一輩子都呆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
劉先生一僵,“可是……”
“付副將,帶兩個士兵跟着劉先生去他所在的客棧請回那枚玉佩,本將軍倒是要看看,這皇家玉佩是那麼容易就能交給別人的嗎。”“將軍”眼底帶着陰狠的眸光閃過,被劉先生捕捉到後,愣是嚇得腿軟。
“小人……小人……”劉先生已經口齒不靈,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將軍”可不會給他逃脫的機會,“來人,把劉先生帶下去。”
“是,將軍!”
被捉住的劉先生使勁想要掙脫,嘴裡大喊着,“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但是“將軍”根本不理會他,任由士兵粗魯地將劉先生拖了下去。
“將軍,這劉先生怎麼處置?”
“將軍”看着他,知道劉先生的聲音消失在耳邊,這才笑眯眯地說道,“就等將軍回來了再做處置呀。反正軍中有地牢,想必很適合這位劉先生。”
付副將愣了一下,失笑道,“我都忘了。多謝壯士相助,還請壯士留下姓名,帶將軍回來也好感謝你。”
“將軍”揮揮手,“謝就不用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利用將軍離開的空當製造混亂。”他起身離開付副將的營帳,“如果副將真要謝我,就請保留這個秘密,不要讓軍中將士流傳開來,若是被有心人士聽獲,後患無窮啊。”
“多謝壯士考慮周到。”
“那我就先離開了,付副將還請留步。”
“將軍”很快離開,躲過衆人去了無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