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袍人突然出現,帶着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似乎連灑落的月光都冷上了幾分。
這正是那個站在陰河下井口與白水對視的那道人影,沒想到陰河下面被柳仙帶着的大蛇鬧騰着,終究還是將他給折騰了出來。
可就在看到這個人時,帥哥猛的一怔,朝我苦苦一笑,然後突然畫着符紋引動魂植將陳起語和龍三給捲了出去。宋棲桐引動死亡之蟲立馬跟上去攔住他們。
我跟着引動地底的魂植根鬚將地裡的死亡之蟲給纏住,那死亡之蟲力度極大,可在地裡也不好噴強酸,倒也能撐一會。
";你們先走,這裡我來!";帥哥臉色陰冷對陳起語說着,雙眼卻靜靜的看着那一身黑袍的人道:";果然是兵對兵,降對降,師兄對師弟啊!";
看樣子那黑袍人他是真的認識了。只是剛纔在後山上看的那一眼爲什麼就沒有認出來。
陳起語這回連話都沒說,引着狐影帶着龍三就撤離。
宋棲桐冷哼一聲,四面八方立馬有着蟋螽涌出來,展着薄翅發出陣陣展翅之聲朝他們追去。
";你還好意思用蟲術。";夏荷聲音發冷,直接以身化蟲,瞬間無數蜉蝣變在甲蟲朝着那些蟋螽涌了上去。
陳起語看了一眼黑壓壓大團纏在一斗的飛蟲,眼色一沉,卻依舊帶着龍三飛快的離開。
";現在只剩我們倆了。";宋棲桐立於死亡之蟲上。因爲年紀大顯得渾濁的雙眼裡居然閃着幽幽的白光:";我勸你還是別動,這樣看戲挺好的。你一動,下在這些蟲子也會動,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沒有讓它們直接朝你們發動殺招的原因。";
我輕笑的撫了撫小腹,看着宋棲桐道:";因爲我這一身血肉比較值錢嗎,我明白。";
";蛇胎龍種都關係重大,你又能催生建木,這就是你的價值,但有價值的東西總是用來用去就不會掉價了,所以你別仗着自己身上的東西亂來,要選擇一擊而動天地,方能顯得你的重要。";宋棲桐十分耐心的說教。
果然反派總是話多,可一般話多的都是因爲撐不住想拖時間的。
我瞄了一眼跟帥哥對立不動的黑衣人,不明白會巫術的不應該話多嗎,他們怎麼就站着不動了,反倒是我跟宋棲桐在這裡說個沒完。
陰河井口處,柳仙帶着金光復又鑽了進去,而白水依舊在陰生木陣中閒庭漫步,可裡面的血色就更濃了,好像整個泰龍村都置於血水之中。
看樣子宋棲桐是準備耗着白水了,我撫了撫小腹,朝他笑了笑,張了張嘴。
他立馬緊了緊眉。側耳似乎想細聽。
一道金光猛的從我身上朝他撲了過去,被我強行拘出來的小龍種張牙舞爪嘶吼着朝宋棲桐撲了過去,手腕上的白思也瞬間衝出變大將宋棲桐給捲住朝旁邊一甩。
小龍種當初可是連螣蛇的臉都給撓花了的,又有白思助陣,對付宋棲桐總歸不是問題。
我藉着魂植在半空中晃動,朝遠處的白水沉喝一聲:";刀!";
本就在陰生木內漫漫遊走的白水手一揮,根本不用我纏,沉吟刀直接劃破了帶着那條拱着宋棲桐還沒來得及縮回去死亡之蟲的身體。
那死亡之蟲吃痛,立馬狂吼着朝我衝了過來。
我握着魂植飛快後退,用藤蔓纏卷着沉吟刀,對於刀法,我自然沒有白水那種隨手一揮就能雕出人像的那麼高超。可對於剝皮片肉我向來拿手啊,光是用魂植引着也夠我施展了。
身體由藤蔓拉着飛快後退,死亡之蟲吃了一刀,身體破損。居然兇狠的發狂從地裡涌出,而不是退回去。
以藤蔓纏着沉吟刀,我飛快在它那如同粗厚紅皮管的蟲身上地劃拉着。
那蟲子皮厚,十幾米長的身體被打了花刀都不知道痛,只知道噴涌着強酸和電流來追擊我。
等時機成熟,我猛的一收刀,引着根鬚扎住那劃出來的刀花來的蟲身上一紮,然後朝旁邊一扯。
聽到一聲低吼,根鬚飛快的朝土裡縮去,一片片蟲身被扯落,強酸瞬間傾涌而出,地上冒着黑煙。
";雲舍!";被小龍種和白思纏住的宋棲桐猛的怒吼一聲。
死亡之蟲在沙漠裡,就算蟲術再厲害,也是要用養的,比如夏荷的蜉蝣就算繁殖再快,可如若化多了她身體也吃不消。
宋棲桐要養蟋螽,還要養這大殺器死亡之蟲,估計也挺吃力的,死上一條,也心痛吧。
小龍種雖然體小力弱,但人家天賦強、爪子鋒利啊,皮厚如神蛇也會被撓花臉的,又有白思那粗壯的蛇骨纏着,宋棲桐根本沒有空迴旋。
一條解決。我化出一條藤蛇,在地面上遊動着,爲了引上來死亡之蟲,我還特意劃破了藤蛇的外皮。絲絲血氣涌出。
";雲舍!";宋棲桐被白思纏住,雙手居然生鱗,原本渾濁的雙目慢慢變成了蛇眸的琥珀色,朝我大吼道:";你敢!";
";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刀法怎麼樣。";眼看着一條死亡之蟲被藤蛇引出。我這會也不需要用藤蔓卷着沉吟刀了,引出那幾條鐵鏈,將沉吟刀捲住,跟着刀花和符紋齊齊在蟲身上閃動。
死亡之蟲雖然兇狠,奈何它們在沙漠裡逞兇太過,忘記了什麼叫威脅,用宋棲桐自己的話說,就是一直沒有天敵啊。一旦發怒就連身體就不藏了,直接衝了出來。
用同樣的方法又解決了一條,宋棲桐雙目已然帶着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