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T

漢成王府門前,很多下人還沒走掉,看着眼前的一幕,雖然害怕小心,可又有些看熱鬧的興奮,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雖然不敢靠近,卻遠遠的望着,樓芸香看着夏候墨炎此刻的神情,凶神惡煞一般,不由得臉色蒼白的倒退,而夏候墨炎寸步不讓,步步緊逼,眼看着便要逼到樓芸香的面前,對她下手了。

忽然一道淡淡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來:“好了,墨炎,你幹什麼?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晚清的聲音響起,大總管安成率先鬆了一口氣,然後那些看好戲的下人有些失望,不過也鬆了一口氣,人人心中想着,這世子妃真的很大度,這女人擺明了搶她的男人,她竟然不燥不急,還攔着發怒的世子爺。

這樣才貌雙全又大度的女子真的太難得了,人人在心中把晚清頌揚了一番。

卻沒人知道,晚清之所以如此做,只不過因爲剛回來,還不知道其中的情況,還有如果這真是太妃的口諭,夏候墨炎對付樓芸香,不是甩太妃的臉子嗎?不管太妃出於什麼原因如此做,她們都要婉轉一些。

有時候一件事婉轉些處理,是另外一個局面,所以她纔會阻止了夏候墨炎的動作。

夏候墨炎聽了晚清的話,臉色柔融了一些,不過眼瞳依然狠厲萬分,冷冷陰驁的瞪着樓芸香,沉聲命令:“馬上滾出漢成王府去,若是再讓我看見你,一定讓你後悔呆在這裡。”

他一身煞氣,冷冷的命令完,轉身大踏步的走到晚清的面前,伸出手拉了晚清徑直往裡走去,一行幾個人直奔古宛而去。

身後的樓芸香木愣愣的,似乎被夏候墨炎嚇到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梨花帶雨,領着身後的兩個婢子直奔西紗院而去。

“我去找太妃給我做主,世子爺欺負我。”

古宛內,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一回來,宛內的下人在管事僕婦的迎領下,全都恭恭敬敬的立在廊下,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進來了,趕緊的行禮:“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嗯,都起來,各自散了去做事吧。”

晚清揮了揮手,吩咐下去,管事的僕婦一絲不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趕緊吩咐各人下去做事。

奶孃張氏和花鋤一看到童童,又是哭又是笑的,早把童童給拉下去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回新房裡休息。

房間裡,夏候墨炎一雙墨色的瞳仁布着小心,慢慢的瞄向晚清,想看看晚清有沒有生氣?那神態倒是十分的可愛,和在外人面前的狂妄霸氣完全不一樣。

晚清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指着他:“你做什麼那樣子?”

“晚兒,你不會生氣吧,我可沒讓她住進來,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娶別人的。”

夏候墨炎一見晚清沒生氣,脣角勾出笑意,一瞬間恢復了霸道,身子便湊到晚清的身前坐了,俯身親了一下:“晚兒相信我最好了。”

他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娶的,讓他看得上眼的女人也就眼前的一個,別人那就是一堆爛泥巴。

“好了,我累了,我去沐浴休息一會兒。”

晚清好氣又好笑,這傢伙若是害怕她生氣,就裝可愛逗她開心,若是她不生氣了,立馬便霸氣十足,不過這樣子的他,她很喜歡。

夏候墨炎知道晚清確實累了,一路上坐着馬車,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骨頭都散架了,別說她,就是他也累了,不過他還有一件事要處理,想着點頭起身:“我去奶奶那邊,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他一言落,滿臉的戾氣,周身便籠罩了寒潭之冰,眼瞳中凜冽異常。

晚清一看這樣子的他,若是過去,定然要責怪太妃,其中究竟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太妃一向心疼他們,他們不在府上,恐怕她一直想着他們的,若是墨炎此刻過去責怪,太妃只怕要寒心了,想到這,趕緊的阻止夏候墨炎。

“墨炎,你也累了,去盥洗一番休息,回頭太妃定然會派人過來叫我們,我與你一起過去。”

“晚兒?”

夏候墨炎挑眉,這種事他本來想自已處理掉的,沒想到晚兒卻阻止了,一時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沉穩的望着晚清,眼瞳中滿是問號。

晚清笑着開口:“對付樓芸香,我已有辦法了,既可以顧慮太妃的臉面,又不傷了我們和太妃的和氣,所以先睡會兒吧。”

一聽她說有辦法,夏候墨炎不反對了,因爲他也不想惹奶奶不開心,這麼些年,她確實很疼愛他,比任何人都疼他。

“好,那我去盥洗一番,然後休息。”

夏候墨炎說完和晚清一先一後走了出去,門外有迴雪和喜兒福兒立着。

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出來,忙一福身子:“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嗯。”

晚清點頭,掃向迴雪,知道她也很累了,便吩咐迴雪:“你也下去盥洗一番睡會兒,這裡有喜兒和福兒呢。”

“是,主子。”

迴雪確實累了,便先退了下去,自去盥洗休息。

晚清領着喜兒和福兒去浴房沐浴,夏候墨炎去另一間沐浴房盥洗。

浴房裡,熱氤的霧氣繚繞着,圓形的浴桶裡,漂浮着花瓣兒,香味撲鼻。

喜兒和福兒二人一邊伺候晚清沐浴一邊開心的說話:“主子你可回來了,奴婢們想死你了。”

晚清閉着眼睛,靠在桶沿上,熱氤的霧氣薰蒸得她的膚肌吹彈可破,柔滑細膩,輕輕的觸摸,好似一捧雪從指間滑過,水珠兒從脖勁鎖骨往下滑,珍珠一般晶瑩,喜兒和福兒二婢看得呆呆的。

“世子妃比從前更漂亮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晚清睜開眼睛,眼瞳中一片馥郁幽香,笑望着兩個丫頭:“喜兒和福兒的小嘴巴越來越甜了,是吃糖了嗎?”

晚清這一開口,喜兒和福兒更驚奇了,因爲她們發現世子妃比以前溫柔得多,以前雖然總是笑着,可是卻有一層隔離,骨子裡有着冷漠,雖然她們是做奴婢的,也能感覺到她的冷寒,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就像一朵真正盛開的雪蓮,從內到外都是清透的,透出幽香。

“怎麼了?”

“沒什麼?”兩個小丫頭搖頭,趕緊的伺候主子沐浴。

晚清想起樓芸香的事情來,慢吞吞的詢問喜兒和福兒。

“那樓小姐是怎麼回事?”

喜兒和福兒一聽,小臉蛋便不耐看了,兩個人搶着開口:“世子妃,你不知道,之前你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世子爺很傷心,半夜爬到屋頂去,王爺和太妃娘娘很擔心,那樓小姐自作多情,說可以上屋頂把世子爺勸下來,誰知道她上去後,惹火了世子爺,世子爺把她從屋頂上一腳給踢了下來,摔到地上臉受了傷,雖然治好了,不過近距離的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出了這樣的事,那女人不但沒怪世子爺,仍然堅持要嫁給世子爺,所以太妃娘娘只得留她下來。”

兩個丫頭把當初的事稟報給晚清,然後小心的看世子妃,生怕世子妃生氣。

可惜晚清的臉上依舊是笑,沒有任何的難看陰驁,輕快的開口:“好了,這事我會處理了,你們別煩惱了,伺候我起來吧,我和世子爺坐了幾天的馬車,好累啊,現在要去睡一會兒。”

“是,世子妃。”

兩個丫頭立刻手腳俐落的伺候晚清從浴桶裡起來,拿了棉布給晚清擦身子擦頭髮,等到一切收拾好了,穿上柔滑的絲綢中衣,出了沐浴房,回房間去休息。

夏候墨炎早盥洗好了,正側臥在房內的大牀上等着她,一看到晚清進來,滿臉笑意的伸出手示意她過去躺下。

“晚兒,累了吧,睡會兒吧,今天晚上府裡可能有家宴呢。”

“嗯,好。”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既然回來了,府裡一定會舉辦家宴,一家人聚一聚。

房間裡,小小的雙耳金鼎裡燃着安神香,兩個人很快摟着睡着了,屋子外面一片寂靜,一點的聲響都沒有。

等到兩個人睡醒了,窗戶外面一片漆黑,天已經黑了。

晚清朝外面喚了一聲:“喜兒,福兒。”

兩個人先前不敢有一點的動靜,一直守在門外,此刻一聽主子醒了,早領着兩三個丫頭走進來,動作迅速的點起房間內的燈,然後過來伺候主子們起牀。

迴雪也從外面走進來,此時精神好多了,笑着恭敬的開口。

“主子,西紗院的蘇嬤嬤過來了,”

“好了,把蘇嬤嬤請到外間坐了,我們馬上好了。”

晚清吩咐迴雪,迴雪走了出去招呼蘇嬤嬤等人,房間內,喜兒和福兒伺候好晚清的衣着,打理好頭髮,然後不忘回稟:“世子妃,姬夫人先前派人過來請世子爺和世子妃今天晚上到正廳去用餐。”

“嗯,知道了。”

晚清點頭,對鏡自攬,不忘誇獎喜兒:“喜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謝世子妃的誇獎。”

晚清起身,一側的夏候墨炎已整理好了,他的一切都是自已打理的,不經手他人,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晚清走過去,滿臉溫柔的笑,伸出手爲他整理衣服,親手繫好腰間的絛絡,笑着開口。

“我們去太妃那邊看看吧。”

“嗯。”

兩個人眉眼有情,郎情妾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房間裡的小丫頭個個滿臉的高興,世子爺和世子妃好登對啊,兩個人同樣出色,同樣的光彩照人,而且世子爺很愛世子妃喔。

世子爺除了對世子妃溫柔說話,低眉淺笑,對別人可是冷漠凌寒,那眼瞳更是森冷無比的。

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所以說那樓芸香根本就是自不量力,生生的想插一進世子爺和世子妃中間,世子爺豈會如了她的心願。

外單間裡,蘇嬤嬤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出來,忙放了手中的茶,領着人行禮。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蘇嬤嬤太客氣了,坐吧。”

晚清笑着開口,蘇嬤嬤擡眉望向晚清,發現這丫頭和之前不同了,之前對墨炎很冷漠,現在卻是滿眼的情意,而且對人也是溫融柔和的,很顯然,現在的她和世子爺是很相愛的。

想到這,蘇嬤嬤不禁心底嘆氣,真不知道太妃說出那些話來,世子爺和世子妃如何的反感,明明人家兩個人恩愛無比,還有了那麼大的兒子,偏偏還要插一個人進去。

何況世子爺根本就不似尋常男人,個性倔傲,從小到大,很少喜歡一個人,也就是現在對世子妃上心了,要讓他對第二個人上心,恐怕不可能,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不過這是太妃的事,蘇嬤嬤那裡敢多有想法,笑着開口。

“太妃想世子爺和世子妃了,所以奴婢過來請兩位過西紗院一趟。”

“好,有勞蘇嬤嬤了。”

一提到去西紗院,夏候墨炎的臉色便罩上了冬日的冷霜,周身上下凜冽戾寒,令人不由自主的打顫,一眼便看出這人極端的不爽,若是再惹得他不痛快,只怕他就要發作了。

晚清忙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柔軟細膩的纖指一觸到夏候墨炎的手,他的心便軟成一汪水,脣角瀲瀲笑意,望着晚清,兩個人一起牽着手離開古宛,去西紗院了。

迴雪和喜兒等婢跟着他們的身後,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西紗院。

西紗院內的廂閣裡,太妃正歪靠在榻上閉目養神,一聽到門外有婆子傳來的恭敬說話聲,便睜開了眼睛。

只見兩個光鮮亮麗的人從外面走進來,一進屋子,整個房間蓬然生輝。

只見男子霸氣傲然,眉宇雋美,好似謫仙,女子靈動妍麗,眉眼如花,兩個人有說有笑,低眉回首間,情意綿綿,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妃心底讚許。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早牽着手近前見禮:“墨炎(晚清)給奶奶見禮了。”

“起來,起來吧,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可瘦了。”

太妃招手,夏候墨炎和晚清放開手,一左一右坐在太妃的身邊,笑着開口。

“託奶奶的福,吃好喝好,一點事都沒有。”

“好,好。”

太妃很高興,眸光移向晚清,只見她現在對墨炎滿是情意,再不似從前了,看來兩個人的心結解了,恐怕漢成王府又要添小嫡孫了。

想着眉開顏笑,似乎忘了樓芸香的事情了。

“清丫頭,下次可不許再鬧彆扭搞離家出走了。”

“嗯,讓奶奶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晚清軟軟的開口,整個人舒展溫柔,使得她妍麗的五官,越發的耀眼,坐在對面的夏候墨炎看着這樣子的她,瞳仁微暗,心裡滿是柔情。

太妃聽了晚清的話,很是滿意,說完了晚清,掉頭望向夏候墨炎:“你啊,去找媳婦,也不知道和奶奶還有你父王打聲招呼,就這麼跑了,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她這話說的可是真的,墨炎不見了,她和臻兒擔心極了。

夏候墨炎立刻伏在太妃的面前,笑着開口:“墨炎太心急了,以後不會了。”

“嗯,那就好。”

太妃滿意的點頭,看着眼前的一對幸福壁人,總算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一件事。

那樓芸香現在還在漢成王府內呢,一下午淨在她這兒哭了,細訴她的容貌被毀的事,讓她煩心不已,雖然她知道過問了不討好,人家兩口子如此恩愛,她還插人進去,可是那樓家和葉家一慣是世交之家,現在墨炎害得樓芸香,臉上的容貌被毀,她們總要給樓家一個交待,若是墨炎不娶樓芸香,只怕樓家和葉家還有漢成王府便惱了。

太妃心裡明白,這件事不能和墨炎說,聽說這傢伙先前大發雷霆之怒,若是再和他提到,只怕他翻臉不認帳,害得她臉面皆無。

想到這,太妃把目光放在晚清的身上,這丫頭一向識大體明事理,自已和她說通了,不怕墨炎不答應,如此一想,太妃便望向夏候墨炎:“炎兒,你出去一下,我和清丫頭說些娘們體已話。”

太妃一開口,夏候墨炎就知道奶奶想說什麼,這種時候哪裡願意離開,直接拒絕了,

“奶奶說什麼體已話是墨炎不能聽的,墨炎可不會離開娘子,奶奶有什麼話說吧。”

太妃沒想到他賴着不走了,一時便望向晚清,擺明了讓晚清出面。

晚清脣角斂着笑,望向夏候墨炎:“墨炎,你先去接了兒子,到前面的正廳去等着我們,我和奶奶稍後便會過去的。”

“這?”

晚清開口,夏候墨炎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不過一想到讓晚兒獨自面對太妃,生怕太妃爲難晚兒,所以不肯離去,還想拒絕,晚清笑着朝他點頭,那眼神中閃爍着暗示,看來晚兒自已有辦法解決,想到這,夏候墨炎總算不甘不願的起身:“那我先去接兒子,然後去前面的正廳了。”

“好。”

晚清點頭,夏候墨炎退了出去。

房間內,太妃一揮手,房內的僕婦婆子丫鬟,盡數退了出去,只有她們兩個人坐着說話兒。

太妃伸出手握着晚清,滿臉的無奈:“清丫頭,奶奶做的事可能是不討好的事,你別生奶奶的氣,其實也是墨炎惹出來的事,當初你離開後,他一腳踢毀了樓小姐的臉,雖說治好了,可是那千嬌百媚的容顏,還是留下了疤痕,你說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攤上了這樣的事,我們漢成王府總不好沒個說法,幸好那樓小姐說了,只要能嫁給世子爺,什麼事都不會計較。”

太妃說完,不再出聲,望着晚清,本來以爲晚清會生氣,沒想到只見她臉上的笑意依舊不變,瞳仁散發着馥郁的清香,巧笑嫣然的望着太妃。

“奶奶,難道我們漢成王府還怕將軍府的人,什麼叫不會計較,這話聽着磣人,而且誰讓她留下來的,一個千金小姐待在別人的府上,本就是有失檢點的事情,還主動去接近墨炎,他心情不好失手錯傷了她,奶奶認爲我們墨炎有錯嗎?”

晚清完全不生氣,笑着說了一番,太妃便知道她心裡不願意墨炎納妾。

而且清丫頭說的話沒錯,可是發生這種事臉面上過不去,樓家和漢成王府可是有牽連的,一邊想一邊又接着開口:“其實這些話我和那樓小姐說了,可是她愛重墨炎,自願伺候你們兩個。”

老太妃一直在宮中生活,先帝有多少個妃子,所以她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她心裡並不認爲夏候墨炎納妾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最重要的,雖然墨炎和清丫頭現在恩愛得如膠似漆,可是這情早晚會淡了的,那以後墨炎不納妾嗎?這左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當然她並不知道,墨炎已許諾了晚清一生不納妾,只娶她一人的。

“奶奶,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好,你說?”

太妃望着晚清,知道這丫頭一向聰明,不知道他她要說的是什麼事。

“奶奶之所以想讓墨炎納樓小姐爲妾,不就是顧忌樓家和漢成王府的情份嗎?這朝中的政治,兩家是有牽扯的,可是晚清有一件事沒有稟明奶奶,奶奶知道了就不會要墨炎納樓小姐爲妾了。”

“什麼事?”

太妃很驚異,一臉緊張的望着晚清,晚清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漢成王府和皇后慕容家一向對立,奶奶可知道,那樓家現在是皇后慕容家的人,這樓芸香可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她進府了,一定聽命於皇后行事,你說這事能成嗎?”

晚清話一落,太妃先是錯愕,然後滿臉的陰驁,眼瞳便冷了,有些不能置信:“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晚清忘了告訴奶奶,之前進宮的時候,皇后召見了我和墨炎,當着墨炎的面,要把那樓芸香賜進漢成王府的,奶奶你想,若是皇后和樓家沒有關係,爲何卻聽命於皇后行事?”

此言一出,太妃不再說一句話了,正如晚清所說的一般,漢成王府和慕容家是對立的,若是樓芸香真的是皇后的人,卻進了漢成王府,可想而知,這事是多麼的鬧心,不管她能不能成氣候,光想着便煩。

想到這,太妃便不再提到樓芸香的事,倒是拍了拍晚清的手。

“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件事是奶奶有些大意了,回頭我會想個法子,把樓小姐送回去的。”

“謝奶奶,我們去前面用膳吧,天色可不早了。”

晚清柔聲的開口,太妃點頭,雖然樓芸香的事使得她心裡不自在,但看到晚清很孝順的樣子,倒也淡了,笑着點頭,起身兩個人走了出去,身後跟了一大批的人,直往漢成王府的正廳而去。

漢成王府的正廳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丫鬟婆子裡裡外外的忙碌着,兩張圓桌一字兒的擺開,大人小孩分兩桌而坐,正熱鬧的說着話兒。

晚清攙着太妃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時的向太妃請安,連帶的和晚清打招呼。

晚清一邊迴應,一邊望到夏候墨炎關心的眸光,笑着點頭,表示一切都很順利。

夏候墨炎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伸手拉了椅子示意太妃坐下,然後讓晚清坐在自已的身邊。

桌上的人,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舉動,以及那眉目傳情的神情舉止,便知道這兩個折騰人心的傢伙,總算是消停了,漢成王夏候臻是最高興的,一端酒杯爽朗的開口。

“來,今天墨炎和晚清回府了,這可是喜事一樁,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爽快的幹了一杯,太妃本來不吃酒的,今兒個也有點高興,所以吃了半盎。

飯桌上熱鬧了起來,漢成王望着夏候墨炎和晚清,沉穩的訓斥起來:“以後可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什麼的,搞得一大家子操心受累的。”

“是!”晚清點頭,不再說話。

一側的夏候墨炎伸出一隻手從桌子下面緊握着她,手心溫暖如春陽,一切盡在不言中。

桌子上的人他一言你一句的說得很熱鬧,晚清發現允郡王夏候墨昀臉色雖然正常,不過一雙瞳仁隱含着利刃一般的冷光,直戳向她和夏候墨炎,似乎和他們有天大的仇恨,看來宋側妃的死,這個人還計在他們的頭上。

晚清暗暗嘆息,發現桌上少了怡然郡主,想想便了然,那怡然郡主早嫁進了端木府,哪裡還待在漢成王府。

一家人熱熱鬧鬧團團圓圓的吃了一頓飯,飯後,各人各自散了,漢成王有些醉了,自有管家架了他去休息,太妃也乏了,蘇嬤嬤扶着她回西紗院去休息。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領着兒子一路回古宛而去。

路上,晚清想起允郡王夏候墨昀,不禁輕嘆。

夏候墨炎立刻緊張起來:“晚兒,怎麼了?是今兒個奶奶和你說了什麼不痛快的話嗎?”

說到後面,便有一些犀利惱怒,晚清生怕他錯怪太妃,忙搖了搖頭:“那事我解決了,就是今天晚上見到允郡王,感覺到他越發的恨我們了,以後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真是不自在啊。”

“要不讓他們搬出去。”

夏候墨炎沉穩的開口,既然那些人讓晚兒不自在,何苦留着他們,立刻讓他們搬出去纔是。

晚清眼瞳幽暗,搖了搖頭:“還是等等吧。”

他們剛回來,便整出這種事來,怕是父王和太妃都要說話了,所以再等等看吧,若是那允郡王真的做出報復他們的事,他們定然不會饒過他的,只是現在他什麼都沒做,或者說她們沒有抓到他的把柄,若是讓他們搬出去,豈不是讓別人說他們的不是。

“好。”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漢成王府而去,還沒到古宛,遠遠的便聽到廊外不遠處有人喧譁,鬧笑,還引得驚叫連連。

夏候墨炎臉色一沉,瞳仁凜冽,喝問身後的丫鬟:“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深更半夜的在此喧譁?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身後的喜兒一聽世子爺的話,唬得臉色微變,趕緊的回話。

“稟世子爺,是怡然郡主在鬧。”

“夏候怡然?”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時叫起來,兩個人的臉上都罩着難以置信,相視一眼後停住腳步,望向喜兒和福兒等丫鬟:“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磊和夏候怡然的大婚日子早過了,她不是該在鎮國公府嗎?怎麼會還在漢成王府呢,兩個人一頭的霧水。

喜兒和福兒二人飛快的相視一眼,趕緊的回話:“回世子爺世子妃的話,大婚前一日,端木世子爺逮住了怡然郡主和別的男人私會,所以取消了婚事。”

“和別的男人私會?”

晚清認真的想了一下,這怡然郡主雖說囂張拔扈,而且心胸狹隘,但是對於端木磊可是一心愛慕的,恐怕不可能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那麼這其中有貓膩啊,定然是那個男人不願意娶夏候怡然,所以使了計。

夏候墨炎雖然討厭夏候怡然,不過端木磊此舉,明顯的是欺漢成王府的人,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這該死的端木磊。”

他一直對端木磊都沒有好感,先前還想搶他的兒子和女人呢,現在竟然用計退了怡然的婚。

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不過此刻還真有點同情怡然,在古代,被夫家退了婚的女子以後可就難嫁了,就算是郡主也不行,何況這婚事還是皇上賜婚的,夏候怡然出了這種事被逮到,連皇上的臉上都沒光,漢成王府恐怕更是丟盡了臉,夏候怡然以後再想嫁人根本不可能了。

也許她心中憤怒不平,只是爲何深更半夜的在此胡鬧。

“原來發生這種事,只是怡然郡主爲何半夜在府內鬧,也沒人管嗎?”

晚清問喜兒,喜兒飛快的開口:“回世子妃的話,自從端木世子爺退婚,怡然郡主腦子便不好了,經常跑出來大吵大鬧的,王爺派了人看住她,有時候看不住,她便滿府的跑,今兒個想必又跑出來了。”

“腦子不好,瘋了嗎?”

晚清是徹底受驚了,不過想想也理解,對於生活在古代的女子,一生的夢想便是嫁個好夫婿,結果發生這樣的事情,把她所有的夢想都毀了,能不傷心瘋掉嗎?想到這些,不由得爲古代的女人悲哀,幸好她在二十一世紀活過,所以纔會在自已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依然活了下來,還活得風聲水響的,現在有了自已的愛人,若是夏候怡然能堅持度過這個難關,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她度不過這坎。

晚清一邊想一邊憶起允郡王夏候墨昀先前的恨意,難怪那男人的眼睛像把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她和墨炎身上戳兩個洞,看來他是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他們兩個的頭上了。

“走吧,墨炎。”

晚清不想理會這事,輕聲的開口。

“好!”墨炎完全的依她,兩個人拉着兒子的手一路往古宛而去,誰知道剛走了不遠,那夏候怡然竟然鬧到這邊來了,從廊柱上翻爬過來,直直的擋住了他們一行人的去路。

她滿頭亂糟糟的頭髮,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亂不整的,臉上掛着傻笑,手指點來點去的,最後一落到晚清的身上,便像見到鬼似的啊,啊的一連叫了幾聲,然後閃身直撲過來,想和晚清拼命,晚清一見她的衝勢,正想避開,誰知道夏候墨炎身子一動,高大的身勢便擋住了晚清的面前,而夏候怡然失去了理智,逮住誰咬誰。

一口咬住夏候墨炎的手臂,使命的不鬆口,鮮血直流。

童童一看爹爹受傷了,小臉上早布着憤怒,生氣,飛快的衝上去,像一團小銀球似的往夏候怡然的身上撞,然後一下子撞開了她,還不解恨的撲過去捶了夏候怡然兩拳:“你個瘋子,爲什麼咬我爹爹,爲什麼咬我爹爹,瘋子,活該沒人要。”

“住手。”

一人大喝,然後一道身影飆風似的席捲過來,飛快的一把扯住童童的小手臂,然後森冷陰驁的瞪着他,咬牙切齒的吼:“你爲什麼打她,爲什麼打她?”

童童嚇了一跳,可是一想到爹爹受傷了,依舊仰着小腦袋:“她咬我爹爹,她咬傷了我爹爹。”

這抓住童童的人,正是夏候墨昀,一看到童童打夏候怡然,憤怒的拉着童童。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恃着,晚清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墨炎的手臂,確實被咬得不輕,心裡不好受,夏候怡然是想攻擊她的,墨炎是一心護她,所以纔會受傷的。

此刻再看那夏候墨昀竟然拽着自已的兒子,大有要打兒子一頓的樣子,不由得生氣的叫起來:“夏候墨昀,你敢傷我兒子看看?”

她毛髮倒豎,就像個護着小老虎的母虎,雙瞳冒光,癡射向夏候墨昀。

夏候墨昀下意識的鬆開手,可是臉上依舊難看,說話也很冷:“她是個腦子不好的。”

“她腦子不好,你要派人看住她,就算傷的不是墨炎,是府裡的任何一個人,難道那些下人不是人嗎?還有如果你再不看住她,再發生這樣咬人的事,我就會讓人把她送走。”

晚清冷冷的警告,然後看也不看夏候墨昀,關心的望向夏候墨炎,扶着他往古宛走去:“墨炎,我們走吧。”

一行人經過夏候墨昀的身邊理也不理他,夏候墨昀眼瞳冒火,卻無計可施。

他的身後站了很多王府的下人,剛纔世子妃說的話,人人覺得心中溫暖,雖是下人也是人,世子妃說的沒錯,就算沒咬到世子爺,咬到下人,難道別人就不是命嗎?何況這夏候怡然不是咬傷別人,就是打傷了別人,跟個瘋狗似的,一發作起來,誰也不敢靠近她。

夏候墨昀在晚清跟着吃了癟,見身側的下人誰也沒動,不由氣得大吼:“還不扶郡主去雙闕院。”

下人們都嚇了一跳,趕緊的走過去扶了夏候怡然回雙闕院。

夏候墨昀緊跟着她的身後回去,想到上官晚清說要把怡然送走,心裡便憤懣不已,這該死的女人,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毀掉的,夏候墨昀在院子裡發了半夜的脾氣。

古宛新房的燈下。

晚清細心的給夏候墨炎包紮傷口,眸光裡滿是心疼,一側的童童更是一臉的不捨,雖然平常會和爹爹搶孃親,但是爹爹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欺負,別人欺負他可不行。

“爹爹,你疼不疼,童童給你吹吹噓噓就不疼了。”

夏候墨炎看着燈下的晚清和兒子,哪裡還感覺到疼,看着她們真心的不捨他,從小到大他的願望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現在心願總算達成了,所以他根本不疼,他只覺得幸福,幸福使得他心裡暖暖的鼻子酸酸的,眼裡一片臨淵似海,幽暗潮溼。

“你們啊,別難過了,我沒事兒。”

從小到大他不知道吃過多少虧,這個咬傷根本就是小兒科,也只有她們娘倆當回事。

“爹爹,童童以後不欺負你了。”

童童心疼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好說話。

他話落,夏候墨炎雙瞳發亮,然後一臉很疼的樣子,誇張的開口:“兒子,把你娘治給我養養傷,這幾天爹爹手臂疼,你別和我搶你孃親好嗎?”

“好吧,好吧,借給你。”

這兩父子的說話特別的逗,晚清好氣又好笑,趕緊的拉了兒子:“童童,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喚了門外的奶孃張氏和花鋤進來,吩咐他們好好照顧小主子。

另外流胤也在暗中保護童童,眼下這漢成王府還有楚京城內,隱着詭異莫測的暗流,他們小心纔是。

房間內安靜下來,迴雪領着婢子退了下去,親自領着兩個守夜的丫鬟,離遠一些守着。

房內,燭火跳動,夏候墨炎的瞳仁跳躍着熾熱的火花,濃郁的散發着馥香,這裡可是新房,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做,雖然他們在外面很恩愛纏綿,可是在這裡什麼都沒做,他們是不是該有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想到這脣角浮起氤氳的笑意,大手一伸便抱了晚清的身子往裡面的牀前走去。

晚清一見,不由得驚呼:“墨炎,你的手臂?”

“我的手臂沒事了,我想你了。”

嗓音低沉暗啞,飽滿了情慾,這幾日來連日的趕馬車,他和她雖然共處在一處,可是因爲馬車內有別人,所以一直沒有親熱,所以他心裡一直貓抓癢了,嘗過了情愛之慾,每當面對着她的時候,他便忍不住的想她的柔軟,想她綻放如花的身子。

“可是?”

晚清還想說話,夏候墨炎早飛快的吻住了那微啓的櫻桃小口。

兩個人的身子在大牀上臥了下來,纏綿到一起。

一夜兩度纏綿,夏候墨炎像吃了腥的貓似的,摟着晚清心滿意足的睡着。

天大亮時,兩個人才起牀,屋子外面,有嘰喳的鳥叫聲,花草清新,陽光熱辣,從窗戶灑進來。

沒有他們的傳喚,小丫鬟們也不敢隨便的進來,世子爺和世子妃恩愛得很,所以沒人敢隨便打擾他們。

夏候墨炎穿好衣服,便動手給晚清穿衣服,滿臉的光華,好似九天之外的白練,耀眼的光芒,脣角是笑意瀲瀲。

門外,迴雪壓低聲音請示:“世子爺,世子妃該起牀了?”

晚清好笑的開口:“進來吧。”

外面伺候的一干人才知道主子已經起來了,魚貫的進來,便看到世子妃張開雙臂站在地上,世子爺正給她整理衣服呢。

迴雪慌得趕緊走過去,恭敬的開口:“讓奴婢來吧。”

“不用,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兒。”

夏候墨炎一臉的霸道,內斂沉穩的命令,迴雪領命,趕緊一揮手示意房內立着的各個丫鬟婢子把窗戶打開,然後把房間內各處整理一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世子爺是十分寵世子妃的,不是一分,是十分,滿滿的寵愛,現在只怕世子妃說要天上的星星,世子爺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她,所以她們這些跟着世子妃身邊的人,以後自然不會再受人欺負了,如此一想,幾個人的臉色越發的喜笑顏開。

晚清穿好了衣服,先伺候夏候墨炎盥洗淨手,因爲他的手臂受傷了,然後才自已洗盥,一擡頭便見房內各個丫鬟,滿臉的笑意,明顯的很開心,不知道她們高興什麼,忍不住開口問:“你們高興什麼,個個眉開眼笑的?”

迴雪一擡首望向仍站在房內靠在屏風邊的世子爺,不敢多說話,垂首繼續整理牀鋪。

晚清一看,便明白這些丫頭不想當夏候墨炎面說什麼,便笑着望向夏候墨炎。

“墨炎,你該去用早膳了。”

“等你一起過去。”

夏候墨炎一臉的理所當然,高大挺拔的身軀倚在屏風上,紋絲未動,狹長的峰眉斜飛入鬢,眉飛色舞,眼瞳滿是光華奪目的神彩,現在他身邊有晚兒的存在,不管再做什麼事,他都不會害怕了,整個人散發出霸道自信的魅力,使得他越發的好似高據云端的白雲,優雅高貴。

“我還要打理頭髮呢,你先過去,我待會兒過去。”

夏候墨炎見晚清一直攆他,便寵溺的點頭,依了她的話,走了出去。

等到他一走,迴雪便奔到晚清的身邊,一福身子開口:“恭喜主子,賀喜主子,世子爺是越來越喜愛主子疼寵主子了。”

“難道就這個事?”

晚清先前看她們高興,還以爲是什麼事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好笑的瞪了迴雪一眼:“你啊。”

一句說完,走到梳妝檯前,示意喜兒給她梳頭。

喜兒一邊給她梳頭,一邊不忘稟報晚清好消息:“世子妃,奴婢們一大早便聽到了消息,太妃命人把那位樓小姐關回將軍府去了。”

原來是這件事,晚清點頭,想想心裡也很開心,那女人走了省事多了,耳清目明,心曠神怡,難怪丫頭們高興,這些人跟着自個兒,自然是一心爲主子的,所以巴不得主子一輩子得寵呢,想到這,晚清笑着開口:“你們都有心了,待會兒每個人都有賞。”

一聲落,房內的幾個丫鬟同時一福身子:“謝過世子妃了。”

晚清打理好頭髮,領着迴雪等婢走去正廳用膳,夏候墨炎已差不多用完了,見她進來,早招手示意她坐下來。

“來,晚兒,有你喜歡吃的水晶什錦粥。”

“嗯。”

晚清坐了下來用早膳,正廳內,兩個人一邊用膳一邊說着話,廳堂內的丫鬟都在門外守着,沒有主子們的傳喚,她們不會隨便進來。

“昨晚累壞了,來,吃點這個補補身子。”

夏候墨炎一開口,晚清的一口粥差點噴出來,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她會不自在,偏偏時不時的提點這個,想着瞪了夏候墨炎一眼,嗔怪一聲:“你啊。”

可惜她可愛水靈的表情,十足的撒嬌,落在夏候墨炎的眼睛裡,當真是恨不得揉進血肉中才甘心的一種愛意。

廳內兩個人正小聲的說話,門外迴雪先喚了一聲:“世子爺,世子妃,奴婢有事稟報。”

“進來吧。”

晚清開口,收斂了一下神色,望向從門外走進來的迴雪,只見迴雪端莊的開口:“世子妃,上官府來人探望世子妃,不知道世子妃是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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