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荷花池邊,晚清冷哼一聲領着兒子走過去,伸出手扶了他的身子,對身側的人開口:“大伯父,沒事了,你們各自散了吧,我領他回紫臾院沐浴一番,收拾一下。

“是,是,世子妃請。”

晚清點頭,扶了夏候墨炎往紫臾院走去,父親上官浩緊隨其後而去,紫臾院的僕婦丫鬟一個不拉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回紫臾院去了,這裡上官府的家主也吩咐了下去,各人散了吧。

先前圍攏在一起黑壓壓的人,很快便各自散了,荷花池邊一個人影都沒有。

紫臾院裡,晚清吩咐了人去準備沐浴水,然後喚了兩個丫鬟伺候夏候墨炎去沐浴,自已在紫臾院的廳堂裡,與父親上官浩說話兒。

上官浩滿臉擔心的望着晚清,關於世子爺不進清丫頭的房間,街上傳得沸沸揚揚,都當成了笑話看,這一次的傳言比晚清未婚生子還要熱切,因爲很多人都說女兒是楚京第一才女,即便不嫁進漢成王府,也不至於沒人要,偏偏進漢成王府嫁一個傻子爲妃,根本就是貪慕虛榮之輩。

“清兒,你沒事吧,心裡不舒服與父親說說,雖然父親不能幫你,可好歹心裡好受一些。”

上官浩一說完,晚清便知道父親擔心她,其實她本人真的沒什麼,知道外面一定會傳得難聽,不過她至多就是憤怒一下,並沒影響到她分毫,想着擡首望向上官浩。

“父親,你想多了,其實世子爺哪裡懂得這些,他又不是刻意爲之,那些真正說三道四的人,莫不是與他一般腦子不好了。”

“清兒?”

“我很好,父親,以後別擔心了,倒是你的臉色不太好呢?”

晚清見上官浩臉色不太好,擔心的開口。

童童一直坐在上官浩的身邊,聽了孃親的話,趕緊的問:“浩爺爺,你不會又生病了吧。”

上官浩看一大一小兩個人很關心他,笑着搖頭:“沒有,就是有些擔心你們,所以覺沒睡好,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父親,以後別擔心我的事,你想,誰能欺到我。”

晚清傲然冷冽的開口,她一說話,上官浩脣角擒着笑點首,這丫頭的話倒也沒錯,她若是真的被惹毛了,只怕沒人有好果子吃,花廳內,籠罩了一層的暖意。

正在這時,迴雪從外面急急的走進來,一福身子稟報:“小姐,世子爺又鬧了起來,把那兩個伺候他的丫頭給攆了出來,叫小姐過去呢?”

“叫我?”

晚清擡眉,身子未動,叫她做什麼,本不想去,可又害怕他鬧了起來。

一側的上官浩趕緊開口:“去看看吧,剛纔在那池子裡受了涼,讓他好好泡泡,否則該生病了。”

“嗯,好吧。”

晚清無奈,站了起來走出去,身後上官浩伸手摟了童童說話兒:“童童,後日便是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了,你學得怎麼樣了?”

“浩爺爺放心吧,我會給浩爺爺爭光的。”

童童驕傲的開口,他不但要給浩爺爺爭光,也要給孃親爭光,給老師爭光,小傢伙滿臉瀲灩的笑意,眼底是一抹誓在必得。

紫臾院的靠廊中,晚清領了迴雪和喜兒福兒一路往後走去,直接去了沐浴房。

門外,有兩個丫鬟正哭泣,門裡隱約還有叫囂聲傳出來:“滾,給小爺滾,粗手笨腳的東西,爺不喜歡笨的。”

晚清一臉黑線條,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在心裡嘀咕,自已就是個笨的,竟然還嫌人家笨,真是讓人無語了,一走過去,小丫鬟便止住了哭聲稟報:“世子妃,世子爺他?”

“好了,你們下去吧。”

小丫鬟退下去,晚清擡腳便往裡走去,裡面的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安靜了下來。

沐浴房裡,靠門是一個插圖屏風,往裡一轉,便是一層珠簾,霧氣騰繞中,只見一個大浴桶擺放在正中,熱氣氤氳,一人披散着滿頭黑髮,輕靠在桶邊,一雙完美修長的手臂輕搭在桶沿上,風情萬種,那張立體精緻的五官被霧氣蒸騰得越發的誘惑迷人,狹長的眉,氤氳幽黑的眼,睫毛輕輕的眨動着,好似輕羅小扇,傲挺的鼻子下,脣越發的紅豔而妖嬈,此刻的畫面,完全是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圖,晚清看得臉頰一燙,雖說曾對澹臺文灝做過那樣的事,可是她還沒真正的面對過男子的赤身裸一體,想着忍不住一個轉身,準備退出去。

偏偏那夏候墨炎及時的轉身,掉換了一個姿勢,直直的面朝她叫了起來:“娘子?”

軟綿綿,輕顫顫,天生我見欲憐的小受樣,晚清剛鎮定的心神,再次顫了一下,這人如果不是傻子,她都懷疑他絕對是故意的,想着揮手:“幹什麼?你沐個浴叫我做什麼?”

“娘子,那些人太笨了,你來伺候我吧。”

“什麼?”晚清大叫,陡的擡頭,便看到夏候墨炎一大片白晰的胸,完美性感,水珠兒輕輕的往下滑落,黑如錦綢的墨發粘連在肩上,越發增添了妖嬈魅惑之態,偏偏這廝還無辜的眨巴着雙眼,嘟起了紅脣,似乎分外的委屈,卻不知道此刻的樣子給別人造成了怎樣的心理衝擊,晚清臉頰發熱,忍不住冷哼一聲衝了出去。

“我真想把你捺到桶裡淹死你,快點洗洗出來。”

門外,迴雪驚叫聲響起:“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竟然紅了。”

“沒事,沒事,裡面太熱了!”晚清的一張臉緋紅似桃花,忍不住無語的望天,別人只當她有了兒子,就該什麼都看得開了,有誰知道她其實還沒有真正的看過男人的裸一體,所以根本不習慣面對,晚清想着領了幾人頭也不回的走了,把夏候墨炎給扔在沐浴房裡,理也不理。

沐浴房中,夏候墨炎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掃先前的軟綿愛嬌,五官狂放雋美,舉手投足,優雅高貴,一躍身便出了浴桶,悠然的穿衣整發,這些事他一向都是自已做的,只不過想欺欺晚清罷了,誰知道竟然如此有趣,他發現自已似乎有些上癮了,這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夏候墨炎停下手中的動作,不過很快便又開始動手繫腰帶,總之從現在開始,別人可不許欺負她了,他現在是不能容忍別人欺她,她既然是他的娘子,只有他可以欺她,誰讓她當初欺他了。

一邊想着一邊愉悅的穿戴整齊,披散着一頭潮溼的頭髮,往外走去,門外另有丫鬟候着,一看到夏候墨炎走出來,滿臉的驚豔,雖然他只是穿了一件老爺的衣服,可是那舉手投足的風華卻是高貴飄逸的,宛若美玉。

紫臾院的花廳裡,傳來童童大驚小怪的聲音:“孃親,你的臉紅了啊?爲什麼臉紅呢?”

晚清聽了兒子的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能告訴兒子說,是因爲不習慣看男人的裸一體所以臉紅的嗎?心裡想着立刻找藉口。

“我?”

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出來,便從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娘子是在沐浴房裡熱的。”

這說話之人自然是夏候墨炎,一臉綿綿笑意的從外面走進來,那迷人的神采,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廳堂。

童童看到夏候墨炎倒是沒說什麼,只盯着自個的孃親:“孃親,真是熱的嗎?”

晚清只得點頭應合:“嗯,是熱的,房間裡太熱了,所以。”

她說完輕笑兩聲,望向夏候墨炎真想甩他一記耳光,站起身領了迴雪出去,一邊叮嚀上官浩和童童:“父親,你與世子爺聊聊天,我和迴雪到院子裡散一圈,回來正好用午飯。”

“嗯,行。”

上官浩沒反對點頭,晚清與迴雪等人走出去,廳堂內只剩下上官浩與夏候墨炎,還有童童,童童一等到孃親走了,臉色便臭臭的,看也不看夏候墨炎,低首和懷中的昭昭玩兒。

夏候墨炎一臉討好的笑容,輕步走到童童的身邊坐下:“童童,你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哼,除非你答應我以後不欺我孃親了,否則我不會理你的。”

“我沒欺娘子。”

夏候墨炎一臉正色,表明自已的立場,望着童童粉妝玉徹的小臉蛋兒,他想要好好的補償兒子。

“你害得她好丟臉。”

童童掉首指責夏候墨炎,上官浩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神態,真怕再鬧僵了,這世子爺再去跳荷花池什麼的,可就麻煩了,趕緊一拉童童的手:“童童,世子爺沒有欺你娘,你要相信他。”

“是啊,我沒欺她。”

夏候墨炎認真的開口,心裡又添了一句,是她欺我好不好,這理都沒地方說了,再一個,害得他和兒子現在成這樣了,難道不是她欺他嗎?

童童總算不說話了,廳堂內一時響起三個人的說話聲。

晚清領着迴雪喜兒等婢在紫臾院後面逛了一圈,吹了吹風,臉色總算恢復了正常,心境也冷靜了下來,便又領着丫鬟們回到紫臾院廳堂,正好午飯擺了上來,一時衆人圍坐到一起吃飯。

剛吃了一半,便又有東府的候夫人過來請吃飯,前面備了午膳,請世子爺和世子妃一起到上官府的正廳去用席,晚清一聽便煩了,前面一定又是一大堆的人,圍坐在一起,有的沒的說一堆拍馬屁的話,便直接拒了。

一家人便在紫臾院用了飯,飯後,坐着吃了一回茶,晚清便把帶回來的禮物交給了容夫人,讓她看着分攤一下,她又與父親上官浩叮嚀了幾句,讓他若是有什麼事,就去漢成王府找她,還一再的聲明,她在漢成王府不會有什麼煩惱的,一定會活得開開心心的,上官浩才略好受一些,領着人一直把晚清與夏候墨炎還有童童等人送出上官府。

那上官府的人也得了消息,候爺上官楮領着人趕緊的出來,一起送了他們上馬車,回漢成王府。

這次回門,老太太是徹底的被晚清的態度給惹到了,心理氣悶不已,等到晚清等人走了,立刻吩咐人去叫了上官浩,好好的發作了一頓脾氣,方纔好受一些。

這次回府的馬車上,夏候墨炎,晚清與童童三人坐了一輛,餘者皆坐了後面的馬車,侍衛騎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漢成王府。

回到漢成王府,天色已不早了,晚清領着童童和迴雪等進了古宛,那夏候墨炎披散着一頭墨發,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晚清也懶得理會他,自顧進房間休息一會兒。

至晚上,便有幾個僕婦過古宛這邊來請晚清與童童。

“世子妃,今晚是王府全家共進晚膳的時間,請世子妃隨了奴婢們一起往前廳。”

原來漢成王府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過幾天便會大家湊在一起共進晚膳,這是一家之主的漢成王定下來的,讓大家彼此之間增進感情,其餘的時間,各自活動,吃住開銷都由着自已。

晚清點頭,吩咐迴雪讓人去叫了童童過來,自已端坐在榻上打量着房間裡立着的四名僕婦,這四人仍是先前送騁禮進漢成王府的四個,爲頭的叫樓嬤嬤,這樓嬤嬤原是宋側妃奶孃的媳婦兒,被宋側妃重用了,是這後宅內的管家娘子,平素府內的人都很忌撣她,這女人不但做事幹練,而且聰明,深得宋側妃的信賴。

晚清盯着樓嬤嬤,看得她頭皮發麻,心裡直髮怵,雖說她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可是面對這位世子妃,愣是心裡顫顫的,說不出的恐慌,她那眼神兒望人,好似一把刀子似的。

“世子妃?”

樓嬤嬤忍不住喚了一聲,晚清點頭,淡淡的開口:“聽說樓嬤嬤做事有八面玲瓏之風,不知是真是假?”

她說完便不再往下接口,讓房間內站着的四個僕婦,人人不安,樓嬤嬤更甚,頭上都有汗珠子溢出來,雖然世子妃進府才兩三天,可是對於她所做的事,和最近的動作,可知眼前的小女子可不是尋常人,就是宋側妃,只的也動不了她。

房間內安靜無聲,晚清在喝茶,卻不再理會那四個僕婦,直到門外一道歡快的聲音響起:“孃親,孃親。”

童童的小身子飛快的奔進來,直撲向晚清的身子,晚清放下茶盎,一伸手接住了兒子,站了起來,淡淡的開口:“走吧,別讓人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樓嬤嬤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剛纔的氣氛真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看來以後她們做事小心點,別惹到這位主子。

聽說她深得老太妃的歡心,而且王爺也讚賞她的風範,這樣一來,府上兩大主子都站在她這一邊,所以她們自然該悠着點。

一衆人出了古宛,一路往王府最前面的正廳而去。

遠遠的,只見一排五間雕樑畫棟的房屋四周,掛滿了燈籠,亮如白晝,裡裡外外的丫鬟僕婦,忙碌成一片。

晚清等人過去的時候,正廳門前候着的大總管安成領着人恭敬的彎腰:“見過世子妃,小公子。”

“嗯,安總管起來吧。”

晚清的聲音淡然不卑不亢,漢成王府的大總管安成,見識的人可算不少了,對於自家這位世子妃,也不敢小瞧了,忙直起身做了請的動作:“大家就等世子妃與小公子了。”

晚清點頭,領了童童走進去。

寬大的廳堂內,燈籠高懸,人影攢動,兩桌宴席已擺開,此時所有人都坐在桌邊等候着,晚清與童童一走進來,便吸引了所有視錢,衆人齊刷刷的望着她們,最先開口的是宋側妃,只見她笑意盈盈的起身,招呼晚清。

“世子妃快過來,大家都在等你們。”

宋側妃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欲伸手去拉童童,誰知道童童一個避身讓了開來,頓時她的臉色有些幽暗,不過很快便掩飾了過去,笑眯眯的說話:“艮童坐在這桌上吧。”

晚清一看,原來小孩子家和未成親的人都坐在另一張桌子上,晚清便牽了兒子的手,安置到一個空位置上,叮嚀他乖乖的用飯,童童點頭不再說什麼。

宋側妃又招呼着晚清坐到裡面一張桌子上,老太妃身側空了一個位置,晚清望了兩眼,一時不想坐,那太妃卻已伸手坐了下來:“清丫頭坐下吧,你進王府這還是頭一遭的家宴,這位置論理也是你坐的。”

“謝奶奶!”晚清點首,並沒有坐下來,而是恭敬的給老太太另一側的漢成王和漢成王妃施禮:“見過父王母妃。”

“嗯,坐下用飯吧。”

漢成王夏候臻與漢成王妃對晚清都很有好感,自已的兒子做出來的事,若是一般人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可是這個媳婦兒卻一點不鬧騰,相反的格外懂事兒,所以漢成王和漢成王妃倒對晚清有一絲憐惜,早點頭讓她坐下來。

晚清謝過後方坐下來,一眼望下去。

這一桌的宴席上,除了漢成王夫婦,便是宋側妃,姬夫人與水夫人,另外是夏候墨昀夫婦二人,次者竟然是端木磊與怡然郡主,沒想到今兒晚上竟然會看到端木磊,晚清望向他時,他沉穩的點頭,眼瞳中是一抹關切,晚清沒說什麼,收回視線掃了一眼身側的夏候墨炎,這傢伙倒是早早的便到了。

宴席開始了,一時間下人們穿梭忙碌起來,上菜的上菜,斟酒的斟灑,說話聲響起,熱鬧了起來,男子多是陪端木磊喝酒,今日他可是客人。

一桌子的人只有夏候墨炎的臉色臭臭的,他是想起了從前童童想認端木磊的事,本來倒是不在意,可是想到兒子曾要認別人爲爹爹,他的胸中便壓了一塊石頭,擡首望現一側的的晚清,晚清正好看到了,一臉的莫名其妙,也不理會他,只顧吃着膳食,安靜的聽別人說話。

老太妃倒是挺關心她的,不理會別人。

“清丫頭,來,嚐嚐這個,挺不錯的。”

“謝奶奶。”

晚清笑着開口,有禮貌而親切,老太妃與漢成王夫婦是越看這媳婦越滿意,這麼好的孩子嫁給墨炎,也是他們漢成王府的福氣,雖說有個孩子,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若不是有個孩子,人家未必願意嫁進漢成王府來,如此一番想,便越發的喜歡起晚清來。

桌子上,好幾個人暗中瞪着晚清,那宋側妃和允郡王夫婦便是,看到太妃娘娘喜歡晚清,越發的惱恨了,誰會想到一個賤女人,竟然深得太妃和漢成王的喜歡,那宋側妃進門這麼久,太妃也不喜她,雖然把王府的家業交給她打理,卻也是因爲王妃整日理佛,不理會的原因,若是有一個人能替代她,只怕她連這份資格也沒了,如此一想,那宋側妃不由得心驚,自已的這份權利不會被上官晚清奪了去吧,想着心內焦急起來。

不過臉面上卻不好溢出來,漢成王和允郡王陪着端木磊喝酒,不時的說一些朝廷上的事情,那怡然郡主滿臉嬌羞的望着自已未來的夫君端木磊,端木磊卻沒有過多的理會她,這不由得讓她心惱。

上次選妃宴,皇室中一下子賜了好幾對的婚,所以皇上便按照每個人的年齡往下排,最先的便是漢成王世子夏候墨炎,其次是太子夏候洛晨,瑾王殿下,後面是青儀公主與藍儀公主,而怡然郡主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一個,所以她與端木磊的成親日子,要明年的上半年,這不由得讓怡然郡主心急,生怕出什麼變故,這端木磊可對她一直挑不起興趣來。

宴桌上,各人各心思,有談笑風聲的,有安靜吃飯的,有生氣冷着臉的,形態不一。

而另一桌上,端坐着的都是未成親的人,有明郡王夏候墨軒,最小的幽然郡主,還有夏候艮寶和夏候艮童,其餘的是明郡王和幽然郡主的陪侍。

童童的身邊坐着的正是漢成王府最小的幽然郡主,這幽然郡主只有九歲,俏皮可愛,一看到童童,便十分的喜歡,盯着他笑眯眯的招呼:“你就是夏候艮童吧。”

童童悶悶的點頭,對於這些人並不十分的喜歡,雖然旁邊坐着的這位十分的慈善,可是他一看到夏候艮寶便沒有胃口了。

幽然小郡主見童童沒說話,又給他挾了一筷子的菜,甜甜的開口:“童童,來,嚐嚐這個,特別好吃。”

童童點頭,埋首吃飯,看也不看對面的夏候艮寶,那傢伙正拿眼瞪他呢,若不是看孃親的臉面子,別想他給他半點的臉子。

坐在童童對面的夏候艮寶,一看到童童便想到自已捱打的事了,現在身上還疼着呢,再一個,那童童抱着的小猴子還對着他呲牙咧嘴的,最最可惱的是,平時最喜歡自已的小姑姑竟然喜歡那個拖油瓶了,這樣一想,夏候艮寶陡的發作起來。

“沒有教養。”

童童一聽他的話,擡首瞪了他一眼,掉首望向夏候幽然:“你是誰啊?”

“我是你小姑姑,夏候幽然。”

幽然郡主一看童童理會她了,早高興的開口說話。

童童聽了,忙咧嘴給了幽然郡主一個大大的笑:“謝謝小姑姑。”

“真乖啊!”幽然小郡主的眼睛亮了,這童童太可愛了,長得又漂亮,比艮寶好看多了,而且懂禮貌,想着越發的喜笑顏開,招呼着童童:“童童,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小姑姑啊。”

“嗯,行。”

童童見對面的夏候艮寶臉色越來越綠,越發的心情舒暢起來,他本不想理會他,他倒招惹他了,還說他沒教養,他倒要看看他有多有教養,想着,童童便挾了一筷子菜遞到幽然小郡主的碗裡。

“小姑姑,你吃這個,很好吃。”

“謝謝童童。”

哇,童童還會關心人啊,幽然小郡主的心裡又給童童打了十分,那夏候艮寶氣得嘴歪眼斜,快抽風了,忽然拿起桌上的筷子便對着童童擲了過來,童童頭一偏,雖沒擲着他的臉,不過卻刮到他的耳朵了,這傢伙立馬借題發揮起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整個廳堂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望過來。

那幽然小郡主心疼不已的哄着童童:“童童,別哭,別哭,小姑姑幫你教訓艮寶。”

說完她便望向對面的夏候艮寶,叫了起來:“夏候艮寶,你太過份了,好好的用筷子擲童童幹什麼?”

童童聽在耳朵裡,越發的哭得傷心。

晚清與夏候墨炎早閃了過來,那一桌的大人都望了過來,偏偏這時候夏候艮寶被氣到了,憤怒的指着童童大叫:“你們都護着他,他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個小野種。”

一句話落,整個廳堂雅雀無聲,死一樣的沉寂。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童童,可愛的小臉蛋攏了一層冷霜,陡的爬上了椅子,指着對面的夏候艮寶便罵:“你罵我野種,你纔是個小婦養的,不要臉的東西,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你以爲我怕你啊,你再敢罵我一句,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童童劈咧叭啦的一頓痛罵,聽得漢成王府內所有人都瞠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這漢成王府,什麼時候聽到人如此罵過,即便有也是私下裡的,而童童自從上了學堂,經常聽到小孩子之間罵這樣的話,他便學上了,這會子夏候艮寶撞在他手裡,他便發揮了一場。

那夏候艮寶直接被氣哭了,嗚嗚個不停。

宋側妃臉色難看,夏候艮寶的父母,夏候墨昀和呂鳳君早心疼的跑過來,一把抱起自已的兒子,怒視着童童。

這邊童童身後的夏候墨炎也怒視着對面的人,大有他們若是敢動他兒子一下,便叫他們挫骨揚灰了,竟然敢罵他兒子,現在輪到他兒子罵他們,活該。

此時晚清已回過神來,抱了兒子下來,面容淡淡的開口:“童童,不可無禮。”

童童大眼一眨便滿是淚花兒,傷心的掉下淚來。

“孃親,他打我,還罵我,我即能讓人欺了去。”

童童一哭,旁邊的幽然郡主竟心疼了起來,望着晚清幫助童童:“大嫂嫂,你別怪童童,是夏候艮寶打人又罵人,童童沒錯。”

幽然小郡主話音一落,那夏候墨炎早雙手叉腰怒瞪着對面的允郡王夏候墨昀夫婦。

“你們是怎麼教兒子的,竟然如此罵我兒子,這漢成王府裡,我兒子纔是正經的主子,現在應該立刻把你們攆了出去。”

話音一落,晚清錯愕,擡首望向一側的夏候墨炎,一時沒出聲,這夏候墨炎對童童真的很好,就算是親生的爹爹怕也做不到他這般的寵愛,只要是童童受委屈了,他一定會發飆,發狂。

夏候墨炎說完,宋側妃臉色難看起來,望向對面坐着的王爺,委屈的喚了一聲:“王爺,你聽世子爺說的話?”

一時間,衆人全都望向漢成王,只見漢成王夏候臻臉色難看的掃視了衆人一眼,好好的一個宴席,竟然被小孩子給鬧了,而且這夏候艮寶確實太過份了,沒事找什麼麻煩,想着便沉下臉。

“炎兒說的沒錯,既然童童是他的兒子,就是正經的主子,以後若是再有編排的話,立刻攆出王府去。”

這下不但是宋側妃,就是允郡王夏候墨昀,其妻呂鳳君也張大嘴說不出話來,王爺說得不錯,如若這夏候艮童,真的是夏候墨炎謫親的兒子,那麼他就是漢成王府正經的主子,可是他不是,王爺這樣說,即不是置自家的孩子於不顧嗎?

可是沒人敢說話,那宋側妃望向自已的兒子,允郡王夏候墨昀終於忍無可忍,領着自已的妻子走到漢成王和老太妃的面前:“奶奶,父王,我們先下去了。”

說完兩三人也不待老太妃和漢成王出聲,便領着孩子走了。

廳堂內,晚清望了望夏候墨炎,這廝竟然一臉的無所謂,牽了童童的手,綿軟的勸着他:“童童彆氣了,我們吃飯,你還沒吃飽吧。”

“謝謝爹爹。”

童童難得的如此開口,夏候墨炎脣角咧開笑,兒子的這一聲話落到他的心底,真的比什麼都讓人開心。

他不由得想起自已小時候,得不到父母的關愛,那時候,他便決定了,將來若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全心的愛着他。

雖然父王很寵他,可是朝政上的事太多,他根本無暇顧及他,而他的母妃卻是個淡漠的人,從他有記憶以來,她便是參憚理佛,既不過問他的事情,也不理會王府內的事情,他被人欺負的時候,都是自已哭一場,然後自我療傷,後來自已裝傻,聽到的難聽話更多了,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自已一個人承受着。

廳堂內,夏候墨炎牽着童童的手,身後跟着晚清,復又坐了下來,宴席又開始了。

只不過這一次卻籠罩了一層壓抑,漢成王向端木磊笑笑,表示讓他見笑了,端木磊倒是不以爲意,小孩子鬧架,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童童他是早就知道的,這小傢伙若被欺了,一定要欺回來的,就是那慕容奕還吃過他的悶虧,何況是五歲的夏候艮寶,他最好乖一些,還能少吃一些苦頭。

大家又吃起飯來,老太妃望着童童,給他挾了一筷子菜,並沒有責怪他,不過卻不忘提醒他。

“童童,太奶奶和你說一句話兒,我們夏候家可是有名望的皇室之家,所以童童不能隨便罵人,那可都是市井流言喔,會被人笑話的。”

童童對老太妃是很喜歡的,聽了她的話,點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撓頭:“太奶奶,童童剛纔是太生氣了,所以忘了,太奶奶放心,以後童童不會罵了。”

“嗯,乖,來,吃東西。”

老太妃見他既乖順又聽話,笑了起來,桌上的別人也笑了起來。

漢成王望着童童,發現這小傢伙是個不吃虧的主,不但長得出色,而且聰明,聽說小小年紀竟然已是中級藥師,這可是極有天賦的人才啊,想着,心裡不由得高興起來,漢成王府目前,還沒看到什麼出色的人才,炎兒腦子不太靈活,而墨昀的心胸氣度又小了一些,至於墨軒,也只是個溫和的,沒看出特別的天賦,這上下看了一遍,沒有那種既有能力,又有狠勁的,這小子倒算一個,如此一想,漢成王眉開顏笑的望着童童。

“童童,過爺爺這邊來。”

童童擡頭望着孃親,對於漢成王他還不是很熟悉,所以不樂意過去。

晚清忙拉了兒子,示意他過去:“去爺爺那邊去吧。”

“嗯!”晚清一開口,他便妥協了,點頭從老太妃的身邊走到漢成王的面前,張嘴便甜甜的叫了一句:“爺爺。”

“嗯,乖,坐爺爺這邊來用飯。”

漢成王夏候臻一開口,漢成王妃便起身讓出一個位置來,把童童安置在自已的位置上坐下來,一時間桌上的人又用起飯來,剛纔的事似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所有人都沒放在心上,只有宋側妃臉上掛着笑容,心裡恨得快滴血了,王爺這是做什麼,爲何親一個外面的孩子卻不親自家的。

宋側妃身側的姬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嘲弄,宋側妃的火氣更大了,一頓飯食難下嚥,勉強維持到最後。

飯後,老太妃拉了晚清說話兒,王爺等人轉移場地,領着端木磊往書房去了,連夏候墨炎和童童也被帶去了,一時間正廳裡,安靜下來,王妃過來跟老太妃請安,退了出去,宋側妃與姬夫人等也領着各自的孩子回院子去了。

正廳,晚清見太妃有些疲倦,忙關心的開口:“奶奶,你累了吧,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想與你說會子話。”

老太妃開口,已有人遞了茶上來,老太妃示意人都退下去,只留她們兩人說話。

“奶奶,你想與我說什麼呢?”

晚清笑着問,老太妃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眉間的笑紋展開來,慈愛的開口:“清丫頭,童童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可要好好教育,他是個聰明的,千萬莫要讓他學那起子渾舌話,壞了好好的品質。”

晚清點頭,兒子是被惹急了,所以纔會罵那些話,不過今天的話確實有些粗賤了一些,她正打算回去與他好好的說合說合,沒想到奶奶竟然提出來了。

“嗯,奶奶放心吧,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那就好,還有一個你放心,童童姓夏候,就是這漢成王府正經的主子,以後你莫要怕,這姓可是皇上賜的,連皇上都承認了這件事,別人哪個敢說話,若是童童真的有天賦,有能力,將來指不定就是這漢成王府正經的主子,你會跟着享福的。”

老太妃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晚清分外的感動,雖然她不稀罕什麼漢成王府,但是老太妃如此重視她們娘倆,真的令她窩心。

“謝謝奶奶了,晚清心領了,我會教育好童童的。”

“嗯,那就好,奶奶就放心了,你若有什麼事就去西紗院找奶奶,奶奶我啊,一定會替你出頭的。”

“好,奶奶放心吧。”

晚清笑着開口,伸出手扶老太妃,她看出太妃累了,精神已是極疲倦了,朝外面喚了一聲:“蘇嬤嬤,進來吧。”

西紗院的蘇嬤嬤和幾個僕婦走了進來,一看到世子妃扶着老太妃,忙走上前扶了老太妃的身子,伺候着她往外走去。

晚清目送着老太妃離去,跟着她們身後走了出去,門外,迴雪等婢皆在門前守着,迴雪的手中還拿着一件披風,一看到晚清出來,一抖那披風,給晚清繫上,恭敬的開口:“小姐,夜風大,當心着了涼。”

“童童呢?”

晚清詢問,迴雪忙回話:“小公子跟世子爺去王爺的書房了,小姐是回去,還是去叫小公子。”

“回古宛吧。”

男人家在書房說話,她何必過去摻合,那漢成王帶兒子過去,自然想要他有一番見識的,讓他去鍛鍊鍛鍊也是好的。

“好!”迴雪應聲,一招手便示意外面兩個打着燈籠的婢女過來,打了燈籠在前面領路。

晚清領了迴雪等一衆人往古宛而去,夜晚的漢成王府,各處點了燈籠,一片迷濛,火樹銀花,別樣的美麗,波光粼粼的水面,輕紗飛揚的亭臺樓閣,被露水打溼了的花草,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雖是冬日,卻讓人感覺不到寒冷,那吹面而來的風,雖然帶着冷冽,卻又令人神清氣爽。

四周寂靜,只有一行人的腳步聲穿廊過亭。

遠遠的眼看着便到了古宛,忽地從旁邊的幽徑上走過來一個人,正好迎着她們,晚清先是不以爲意,待到雙方一照面,纔看出這走過來的人,竟然是端木世子,端木磊一看到晚清,深沉的眼瞳閃過關心,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的開口。

“真巧,在這裡碰到了世子妃。”

“嗯,真巧啊。”

晚清擡首掃視了一圈,這地方離古宛挺近的,不過離王府的書房卻蠻遠的,端木磊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想着招呼了一聲,便準備離去,誰知道那端木磊卻是特地過來找她的,所以一看晚清的動作,忙開口。

“能否與世子妃說兩句話。”

晚清本想拒絕,這深更半夜的說什麼話,再一想,不知道這端木磊要說什麼話,尤記得當日童童被澹臺文灝帶走,迴雪去找端木磊,他二話不說便領了人陪迴雪來救她,這份人情還欠在那裡呢,想到這,點頭。

“不知道端木世子有何話要說?”

端木磊和晚清走出去幾步遠,其她人候在原地等待着。

端木磊擡頭望着漆黑的天空,星辰滿布,他心頭愁悵,想到這兩三天京城內流言,不由得有些內疚,還有一些的不甘心,如若不是皇上把晚清指給了夏候墨炎,他便張口要求娶她爲妻,雖然這事不太可能,甚至於自已的世子位置都可能受到威脅,可是有那麼一刻,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娶這個謎一樣的女子的,他生來很少有瞧得上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一個了,卻被指婚給別人了。

“你還好嗎?”

晚清一愣,沒想到這端木磊竟然問她這樣的話,回過神忙笑着開口:“勞世子爺惦心了,晚清很好,沒什麼不好的。”

“那就好,以後若有什麼難處,就派人去鎮國公府找我,我一定會幫助你和童童的,我喜歡童童。”

他心裡其實還有一句,只不過不會說出來,永遠也不會,以後只當她是一個朋友。

“謝謝你。”

晚清點頭,對於這端木磊,雖然兩個人交集不多,不過倒很少與她起衝突,相反的當初童童要認他做爹爹的時候,他也認了的,後來又幫助了她,現在又說了這一番話,大致上,她可以當他是個朋友。

不過夜已深了,還是各自散了吧,別惹出不必要的閒話。

“世子爺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晚清說完,退後一步準備離去,誰知道她轉身剛走了兩步,便聽到一迭腳步聲響起,然後憑空一道嬌喝聲起。

“上官晚清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在漢成王府做這等下作的事來。”

聲到人到,衆星捧月的簇擁過來一人,正是郡主夏候怡然,今兒晚上發生的事,她本來就一肚子氣,對這個上官晚清憤惱異常,一個帶着拖油瓶嫁進漢成王府的女子,竟然得了太妃娘娘的寵愛,還投了父王的眼,越想越讓人生氣,誰知道剛纔竟然接到小丫鬟的稟報,說端木磊與上官晚清在這裡相見,心中妒火頓起,便領了一幫人過來。

迴雪等人趕緊走過去站在自家的主子身後,晚清冷沉着一張臉望向對面的夏候怡然。

“郡主請自重,我做了什麼下作的事情了,難道與端木世子說兩句話便成了做下作的事情了,那麼以後你是不是要把端木世子鎖在房裡不讓他見任何人。”

晚清說完,端木磊走了過來,臉色罩了一層冷霜,凌寒的望向夏候怡然,冷冷的開口。

“郡主請自重。”

夏候怡然被晚清搶白,本就起怒,現在端木磊,她的未婚夫婿竟然還幫着外人來說話,怎不生氣,憤怒得早忘了該有的儀容,怒指着晚清。

“上官晚清,端木磊,你們竟然聯起手來欺負我。”

夏候怡然說着便哭了起來,身後的隨身丫鬟趕緊的勸她:“郡主,別傷心了,別傷心了。”

這裡吵吵鬧鬧的,早驚動了一些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的人,只不過遠遠的望着,並沒有走過來。

長廊的盡頭走過來幾個人,人未走近,便有好事者稟報過去。

“世子爺,世子妃與郡主吵起來了。”

夏候墨炎正好領着童童從書房走過來,一聽到稟報的人說前面晚清與人吵起來了,一大一小兩人加快腳步,幾下便走到晚清與怡然郡主的面前,衆人一看世子爺過來了,趕緊的讓開。

怡然郡主一看夏候墨炎出現,忍不住哭着申斥:“哥哥,你好好教訓教訓上官晚清,這個女人半夜竟然私會端木世子,一定要重重的懲罰。”

晚清未開口,迴雪等人趕緊跪下來稟明情況。

“世子爺明見,世子妃回古宛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端木世子爺,便打了招呼,誰知道這怡然郡主突然冒出來了。”

“你?”

夏候怡然怒瞪着迴雪,掉首盯着夏候墨炎,想着最近兩三天內,哥哥並不親近這上官晚清,一定會爲她出頭的。

正想着,卻聽到夏候墨炎手邊的童童晃着夏候墨炎的手:“爹爹,我孃親可是好人。”

夏候墨炎眼瞳一閃而過的暗芒,這裡離古宛很近,晚清自然是回古宛的,不過這端木磊恐怕是別有用心的,先前在書房說頭有些暈,出來轉轉,這一轉竟轉到古宛這邊來了,還真是叵心莫測啊,夏候墨炎心裡一番思量,臉上罩了生氣,怒瞪着夏候怡然。

“夏候怡然,這大晚上的你鬧什麼鬧啊,小爺我自已的娘子會管,你把你家的人帶回去,別讓他到處溜達纔是真的,省得小爺我一個心煩,打得他滿地找牙。”

夏候墨炎話一落,那夏候怡然難以置信的瞪着他,這個哥哥腦子果然有問題,自已的女人私會別的男子,還有臉說得出這麼一番話,想着脫口而出。

“哥哥,難怪人人說你是傻子,果然不假。”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靜,人人不敢大聲喘氣,這漢成王府裡,個個都知道世子爺是最討厭聽到這個字的,沒想到郡主竟然當着他的面說出來了。

就是夏候怡然自已說出來後,也後悔了,害怕緊盯着夏候墨炎,只見夏候墨炎的臉色一剎那的黑沉陰驁,咬着牙怒瞪着她。

忽然一道身影比夏候墨炎更快一步的動靜,啪的一聲響,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夏候怡然被打得耳朵嗡嗡着響,一時反應不過來,誰打了她,誰打了她?她生怕夏候墨炎打她,所以一直盯着他,可是沒看到他動手,又是誰打了她,待到看清楚時,只見上官晚清一臉冰寒的站在她的面前,很顯然剛纔的一巴掌,正是這女人甩給她的,怡然郡主呆愣住了。

上官晚清打她,她憑什麼打她啊,半夜私會她的男人,還跑過來甩她一巴掌,憑什麼啊?

夏候怡然還沒反應過來,晚清凜冽的聲音已響了起來。

“夏候怡然,你竟然罵你哥哥,即便天下人人可以說,你也沒資格說,他可是你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你憑什麼說他傻,他傻不傻關你屁事。”

晚清話落,童童立刻接口:“是啊,我爹爹傻不傻關你屁事,你滾遠點就行。”

說完一手拉了夏候墨炎,一手拉了孃親,愉快的開口:“孃親,我們回去吧。”

夏候墨炎瞳仁暗沉,久久的沒說一句話,心裡不知道如何說這份感受,真的,很少有人如此直接的維護他,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覺得很暖心,很暖心。

三個人一起越過別人往古宛走去,迴雪等起身,領着古宛內的丫鬟走了。

身後的夏候怡然總算反應過來,尖叫着出聲:“上官晚清,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打我啊。”

夏候墨炎陡的一掉首,瞪過去命令:“給我把她攆回去,再在這裡鬼叫鬼叫的,直接攆出漢成王府去。”

這下誰敢說話,趕緊伸手去拉郡主,勸她回去。

啪啪的幾聲響,夏候怡然的身邊好幾個人捱了巴掌,端木磊望着眼前的一切,臉色陰沉冷寒,轉身便走,理也不理夏候怡然,只在快離去的時候,眼神望向那遠去了幾道身影。

古宛長廊中,晚清吩咐了花鋤等帶兒子回房休息,夏候墨炎站在廊上面容沉浸如水,氳氳笑意從脣邊瀲開,好似一朵盛開的荼緋的花朵,晚清略一欠身子:“世子爺該去青蕪院休息了。”

說完吩咐身後的迴雪:“送世子爺出去。”

“小姐?”

迴雪錯愕,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長廊中好幾個人都望着晚清,卻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似乎不知道似的,喜兒和福兒趕緊追上去,迴雪對着夏候墨炎一福身子:“世子爺,奴婢送您出去。”

“不需要,小爺喜歡在哪就在哪?今晚跟兒子睡。”

夏候墨炎大聲的開口,晚完轉身便往童童住的地方走去。

迴雪瞄了一眼長廊中走出去好幾步遠的小姐,見她沒什麼表示,忙追上前面的身影。

一行人往新房走去,夜已經深了,迴雪等伺候主子睡覺,也不敢多說什麼。

童童的房間內,夏候墨炎與童童睡在一張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爹爹,你在我這睡嗎?”

“嗯,我就想與童童一起睡。”

“好啊!”童童點頭,他從小到大沒與男人睡過,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有些興奮,夏候墨炎握着童童的軟軟的小手,柔聲的哄勸他:“童童早點睡,別兒早上還要上學呢?”

“我知道!”童童閉上眼睛,靠在夏候墨炎的身邊慢慢的睡着了。

夏候墨炎望着沉睡中的童童,不錯眼的瞧着,心底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感覺很奇怪,從沒有想到有一日,他竟然多了一個兒子,還是如此可愛而有個性的小傢伙,因爲想着童童,自然便想到那個生養他的人上官晚清,今天晚上見到她維護他的畫面,他的心融融的,多少年來,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無理取鬧,都不想理他,卻沒有人真正的是爲了保護他,那些人一邊在心中罵他是傻子,一邊又懼怕着他。

他知道這兩三日自已所做的事,對晚清意味着什麼,使得她再一次成了楚京的笑話,成了人們家常裡短的笑料。

腦海中回到他與她們母子初次見面,她的淡然清雅,她對人的平和,還有她對他的無奈,當他叫她姐姐的時候,她叫他墨炎,是比任何人都親切的,那時候他是喜歡與她們母子在一起的,因爲快樂而開心。

可是自從知道她便是六年前強了自已的那個人,他的腦海中只有憤怒,忘卻了過去,忘卻了她對他無禮蠻纏時的包容,直到今晚,剛纔,她爲了維護他而賞了怡然的一記耳朵,他忽然便有些心疼,難道自已做錯了,這一切究竟是誰欠了誰的?

夏候墨炎睜着眼望着頭頂的紗帳,一整夜未睡,然後在天矇矇亮的時候閃身出了漢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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