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鄭文森笑看着杜輝離去的身影,視線卻轉到書桌上杜輝剛纔留下的公事包上。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爲今天是雙休日啊,而且杜輝出去也並不是爲了公事,而是跟龍哥他們這幫朋友一起聚聚啊?(雖然一個星期七天要聚七八回。)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心裡正猶豫着要不要打開來看看,但是,想到個人有個人的**——

“文森?”杜輝聲音從老遠傳來。

他快步來到大廳,只聽杜輝從浴室探出臉來。

“怎麼了?”

“內褲忘了拿了。”

文森笑道:“最近你怎麼了,老是丟三落四的——老年癡呆症提前了麼?”

原本在以前,杜輝肯定笑罵着,也許會**衝出來騷擾文森。而今天的他,實在是心情欠佳,笑容也不免有些牽強。

“胡說八道,快去拿來!”他下命令。

“知道了。”

成倍增加的工作量讓杜輝幾乎焦頭爛額。他忙得連打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了。中午用餐的時候,他一邊看着文件,一邊接起了龍哥打來的電話。

“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杜輝眉頭緊鎖,半晌才道:“我還沒有跟文森商量,再等等罷……現在很忙啊……”

電話另一頭的龍哥幾乎要從沙發上掉下來,連音調都失真了。“什麼?足足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還沒有說啊?OH,NO~”龍哥戲劇性的來了那麼一句。

“唉……我對文森怎麼說得出口……”畢竟來之不易的幸福又要經受考驗。

“他們那邊催我催得緊啊~明天,你一定要給我答覆,就這樣。”

杜輝嘆氣的合上手機。

老行長畢竟還是退休了。

遺憾的是,上級還是派了空降部隊,他們本行選送上海進修的三個人內心的慘淡可想而知。當下一個客戶經理酸溜溜的半諷道:“這樣的精英派到咱們這種小城市來,也不覺得糟賤了。”

雖說那位‘空降部隊’只是掛名爲代理行長,但是畢竟一無所知,所以杜輝有得忙了。而公事當中產生磨擦,但是杜輝都忍讓下來。因爲這個浮華的城市本來就是存在着潛規則的,誰有權誰有錢,誰是老大。

好幾次,因爲晚上加班而打電話跟文森報備的時候,他都萌生退意。乾脆買斷算了。他這樣想着,其他人倒替他說出來了。

“阿輝,不要乾了,乾脆自己辦廠當老闆罷……到時候,我搭點股份……”居心不良的某友提議。

“是啊,整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被人使喚來使喚去,跟個下人似的,一年薪水加起來也不過三十來萬(汗,這一點,我是專門打聽過的,而且這還只是大家看得見的。想想自己的年薪T-T)——乾脆辭了算了,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黃彬,專門搞投資的,最近有一個工程,投資超過好幾億……”龍哥說起掙錢的事免不了要扯上杜輝:“你乾脆過來當我們的財務總監怎麼樣?財會這方面你懂啊,而且請別人,大夥不放心。你也可以搭股啊——”

杜輝仔細的盤問了一些細節,最後還是說要考慮一下。畢竟投資如此巨大的工程,要搞好幾年,而且在外地……

腦海裡再一次閃過,文森安穩的捧着綠茶閒適的坐在真皮沙發上看電視的畫面。星期天的早晨,從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是如此的明媚,映着文森的表情是如此安恬。綠茶嫋嫋的香氣就象幸福的情絲在廳裡縈繞,那種情形,連一向幹勁十足的他也突然好想半下來,和文森一起看看球賽,兩個人耳鬢斯磨……

而這樣的面畫難道還要因爲他個人的得失而煙消雲散了麼?記得,他們剛同居的時候,他私下裡去醫院看劉一笑。當時,劉一笑便哽咽的道:“世上有金錢也買不到的幸福,請好好珍惜——”

而他是怎麼回答的,似乎是“這是自然,你大可放心。”

秘書小姐面無表情的敲門進來。

“行長吩咐,下班後請副行長留下開會。”

杜輝訝然,也用帶着面具般的表情回道:“我知道了。”當門關上的一瞬,杜輝拿起手裡的公文想要砸出去……但是,他還是做不到。自栩是自制力過人的他竟然會這樣的失控,因爲工作上的事而失控?!真叫他難以致信。

他狠狠的將文件夾扔回桌上,頹然的坐下。

看來,他真的到了要做個決斷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