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海面風很小,兩條中型快艇在岸邊輕輕搖晃。
數十名馬仔焦急不安地在碼頭上走來走去,不時擡頭仰望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來到。
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此刻工人們正在用早餐,他們必須在搬運組的工人上班之前離開這裡。這些人中,只有黃元霸表現得格外沉穩,彷彿早已成竹在胸。果然,很快就有一架直升飛機出現在上空,它繞着碼頭轉了一圈,然後平穩地停在了一個草坪上。
飛機停穩後,最先走出來的是阿發,他徑直走到黃元霸面前彙報:“黃叔,五十套防毒服到了。”
黃元霸點了點頭,只說出四個字:“馬上出發!”
一羣馬仔七手八腳從機艙裡搬出五十件包裹,分別發送給包括阿發在內的五十名參戰人員。
出發前,阿發把衆人集合起來,聽黃元霸作戰前動員。
“我沒有什麼好講的,你們都是男人,是站着撒尿的,如果連三個人都對討不了,就指給你們兩條路——不要回來,和毒蛇終生相伴;要回來也可以,先把下面的東西割了,因爲你們不配做男人!”
人羣裡有人“吃吃”竊笑,阿發吼叫道:“笑什麼,完不成任務有你們好笑的。出發!”
衆人提着防毒服魚貫上了兩艘中型快艇。
黃元霸目送着快艇遠去,直到用肉眼看不清時,又拿出望遠鏡觀看——望遠鏡中,他看到兩挺輕機槍、兩架輕型火箭炮架在了兩艘快艇的頂端……他鬆了口氣,拿出對講機呼叫兩架直升機做好準備,協助快艇進攻“毒蛇基地”。
搬運組的工人開始斷斷續續來到碼頭,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剛纔那一羣人是去打仗。黃元霸在保鏢的擁簇下準備離去,這時蕭有勁跑過來請示:“黃叔,女工們的問題怎麼解決?”
黃元霸想了想說:“叫那個阿花自己來經理室。”
阿花得意地在車間裡巡視,盡情地感受那種大權在推的威嚴。人是什麼東西?人不是個東西!不給點顏色瞧瞧,他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這時候車間裡的高音喇叭開始廣播通知——
“包裝五組的阿花請注意,包裝五組的阿花請注意!請速到經理室,請速到經理室!”
廣播通知暫停的片刻,阿花大聲地說:“你們聽到了嗎?蕭助理又召見我了!”
女工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不知道災難又會降臨到誰的頭上。阿花徑直走到常沙跟前,壓低聲音說:“我本來還要折騰你,看在你可憐的份上,這次我就讓你走!”
“包裝五組的阿花請注意……”
大家目送着阿花趾高氣揚地走開,直至她的身影在視眼裡消失,此刻車間裡靜得能聽到針掉落地上的聲音……
阿花來到經理室,馬上換上另一副面孔,她規規矩矩地垂手而立,連眼睛都不敢正視蕭有勁——因此,她也沒看清坐在蕭有勁傍邊的黃元霸。
“阿花,你們車間裡有情況嗎?”蕭有勁仍像過去一樣開門見山地問道。
“情況當然是有的。”阿花細語軟軟地說。
“是嗎?又有人知道內幕了?”蕭有勁乾咳一聲問道。
“有人知道內幕那是當然的,而且還有更可怕的苗頭。”
“什麼更可怕的苗頭?”黃元霸忍不住了,“難道還有人想造反不成?”
“雖不是造反,但和造反也差不了多少。”阿花望着黃元霸,“黃叔,我正想向你們報告,那個叫常沙的人暗地裡動員全體女工自殺,說是要讓你們的研究半途而廢!”
“照你這樣說,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內幕了?”黃元霸目光如炬。
“這……”阿花心中打突。
“既然秘密已經公開,留下你也無必要了,來人啊,把她抓起來!”黃元霸一聲令下,傍邊衝出兩名打手,一擁而上把阿花扭住。
“不、不、不,黃叔你聽我說——現在還不是每個人都知道……”
“押下去,我最不願見到說謊的女人!”黃元霸下令帶走阿花,轉對蕭有勁說,“這個女人是個惡魔,去救救那些可憐的女工吧!”
包裝五車間沉寂了一陣,不知道是誰帶頭放聲大哭,接着哭成一片,場面十分悽慘……哭夠後,大家人人自危地認爲馬上會輪到自己去死,她們都在議論着——
“有次我說了她的頭髮像雞窩,我罵了她,她肯定不會放過我。”
“上一回她和我爭,我罵了她一句**,她會報復我的。”
“這次肯定輪到我,她當面說過看我不順眼。”
……車間裡的這一幕阿花是再也看不到了,當蕭有勁出現在大門口時,空氣剎時又疑固了——她們都把蕭有勁當成索魂的牛頭馬面。
“女士們,小姐們,你們不要怕!”蕭有勁大聲說道,“最近這裡傳出很多謠言,說島上出現了一個魔鬼,他魔法無邊,可以任意地讓一個大活人去死……也難怪,萬紅娟、舒紅萍、向東蘭、阿文正好就在這段時間出了事……關於你們的安危,廠方一直都在關心,事故發生後,黃叔非常重視,花重金從A國請來了專家,現在問題終於解決了——原來是你們五組的阿花得了世界上最罕見的‘狂想症’。這種狂想症的發病率是普通人羣中的千萬分之一,患者的症狀是,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假想的敵人,並千方百計置之於死地。爲了能讓每一個他假想的敵人死去,他能夠想出各種各樣的古怪方式,並付諸行動……現在我們已經把她控制起來了,如果大家不相信,去禮堂裡還能見到她。但是,我要奉勸各位——她是一位病人,是值得同情的,無論她做過何種錯事,都要包容和涼解。你們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我就不能讓你們見到她。”
“她真是瘋子嗎?如果是瘋子我們犯不着和她計較。”有人表態說。
“當然是瘋子,專家說她是個變態的瘋子。”蕭有勁說。
“天啦,我們居然被一個瘋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有人恍然大悟。
“很正常啊,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瘋子,希特勒就是瘋子呀!”
“安靜,安靜,瘋子就要過來了,希望大家要遵守秩序——瘋子也是人,是受到人權保護的,侵犯她就是犯法。”蕭有勁說完拿出對講機呼叫,“喂喂,請把阿花帶到五車間,請把阿花帶到五車間!”
五車間安靜了,女工們自動散到兩邊,在中間留下一條過道……
數分鐘過去,女工們就聽到阿花那熟悉的聲音在大叫——
“放開我,放開我,否則我要公開這裡的內幕!”
五組的女工們都看到了,阿花被關在鐵絲獸籠裡,裝在一輛手推車上,由一名保安推着走進了車間。
“放開我,否則我立即向姐妹們公開這裡的內幕!”阿花越叫越大聲。
“誰是她的姐妹,這個瘋子,真的不要臉!”有人起鬨道。
“不要臉!不要臉!”
“瘋子!”
“魔鬼!!”
……
“姐妹們,不是我有意要害你們,都是他們逼的,他們纔是瘋子、魔鬼!”阿花急得哭了起來。
蕭有勁走近獸籠,獰笑着說:“你說呀,放肆說呀,看還有誰相信你!哈哈哈……”
常沙奮力從人羣中擠出來,趴在獸籠上手指阿花咬牙切齒地說:“我曾經求你讓我快點死,可是我連想死的機會你都願意給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開眼啊,哈哈哈……”
“沙姐,是我不對,現在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一定要聽我一句話——這裡是人間地獄,你們都是他們用來做艾滋病實驗的,真的,我不……”
“我——呸!”常沙把一口濃痰噴到阿花的臉上,“你這個魔鬼,死到臨頭還想用妖言害迷惑我們,讓你的妖言見鬼去吧!”
“讓她見鬼去!”有人叫喊。
“打死她!”
“剮了她!”
……
水、垃圾、泥沙紛紛投向獸籠,有幾個女工情緒失控,拿起車間裡的棒棍猛擊獸籠……阿花嚇得縮作一團,臉上身上都是髒物……
“不許亂來,不許亂來!這是犯法的!”蕭有勁大聲制止,然而都無濟於事。
火攻後的第二天,“毒蛇基地”又出現了一次短暫的降雨,雨水將餘煙撲滅,但空氣裡仍然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和橡膠燃燒過的臭味。
降雨過後,雲霧散開,義珍蓉、李根髮帶着衝鋒槍、對講機和望遠鏡從山洞中出來,兩人先把五具燃焦的馬仔屍體拖到海水中,讓浪濤沖走。放眼望去,這一場火攻給小島周圍留下了一道百餘米寬的焦土地帶,光禿禿的,像是小島戴了一頂寬邊帽。
“根發,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義珍蓉對李根發說。
“我們倆個還有什麼事不好商量,你說。”李根發望着義珍蓉。
“朱衛剛說留下阿德是個累贅,現在阿德已經沒有任何用途,不如趁早把他處理掉。”
“你認爲呢,朱先生的話是不是也代表了你的想法?”李根發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說過,阿德是楚天紅的情人,但據我所知,楚天紅的情人有很多,濫情的人都有寡義的毛病,把阿德做爲人質也許不會有用途。”
“留下阿德不是要把他當人質,而是要利用他幫我們向黃元霸傳話。特別是到了最後關頭,阿德的用途必不可少!”李根發說。
“好吧,那就留下他,只是費一點精力而已。根發,黃元霸這次失敗了,要不了多久,他會有更瘋狂的行動,我們一定要做好迎戰的準備。”
“珍蓉,我有一個建議——我想,這個建議你會接受的。”李根發望着義珍蓉說,“今後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只談愛情。”
“不對吧,如果我倆正在戰爭,談愛情豈不是要以付出生命爲代價?愛情再保貴,一旦失去生命,也是空中樓閣啊。”義珍蓉笑道。
“我是說除了戰鬥和執行任務。”李根發說,“因爲商量事情,在山洞中有足夠的時間。”
“那你就談吧,話題談完了看你乏不乏味。”義珍蓉說。
“你錯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永遠有談不完的話題,永遠也不可能乏味。我曾經有過一個念頭,如果把我一個人放在某一個星球上,哪怕那裡的條件再好,那種寂寞肯定比死亡還難受……可自從見到了你,我的看法就改變了……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倆,沒有任何人打攪那該有多好!”李根發說到此處,已經沉醉於遐想。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情緒化的,怎麼就選擇了做特警呢?”
“奇怪嗎?我也很奇怪的。珍蓉,我有一個偉大的計劃,現在說出來也許早了點。那就不說了。”
“什麼偉大的計劃?說了一半就不說,不會是調我的口味吧!”
“其實……我以前也跟你說過的。”李根發欲說還休。
“你是說要發財什麼的吧?”
“是的,不發財我怎麼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呢?”李根發說到此處突然停頓,半晌才說,“珍蓉,我說這樣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像一個革命特警?”
“沒有啊,我覺得這纔是最真實的,革命不一定要掛在嘴上。”
“你的想法和我一樣,如果開口閉口‘使命’、‘組織’、‘三個代表’什麼的,那才虛假呢。看來我倆真是天生的一對!”李根發高興的說。
義珍蓉又望着基地方向出神,她在想:黃元霸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過來?將要採取什麼進攻方式呢?
此時,在她的視眼裡好像出現了兩個黑點,她伸出一隻手,說:“根發,望遠鏡給我。”
李根發從情緒中醒過來,從脖子上取下望遠鏡遞給義珍蓉,問道:“有情況嗎?”
“是兩艘中型快艇——啊呀,還有火箭炮和機槍!”義珍蓉叫道。
“拿望遠鏡來,給我看看。他們這次出動了多少人。”李根發從義珍蓉手中拿過望遠鏡,他看到了一羣人正在甲板上把防毒服往身上套,“他們出動了四、五十人——三比五十,珍蓉,我們處於劣勢啊!”
“硬碰硬不行,當然只能用性智取。”義珍蓉說着打開對講機呼叫,“朱衛剛請注意,朱衛剛請注意!”
“我是朱衛剛,什麼事請講。”
“黃元霸出動了兩艘中型快艇,艇上有機槍、火箭炮,兵力約五十人。”義珍蓉說。
“朱衛剛明白,請問需要我幹些什麼?”
“如果你能出來和我們一起當然更好——可是阿德也需要有人看守。”義珍蓉說這話時用眼睛看着李根發的表情。
朱衛剛:“黃元霸出動那麼多人馬,目的很明確是要趁熱搜山,我和阿德一起過來。“
義珍蓉:“阿德行動不便,你和他一起過來需要很長時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朱衛剛:“可是,我們不過來這個山洞很容易暴露。”
義珍蓉:“你是個聰明人,一定知道該怎麼辦,我和根發在一起,暫時不能回來。”
朱衛剛:“好吧,我會相機行事的。
“珍蓉,他會不會把阿德給殺了?”李根發擔心地望着義珍蓉。
“不會,我已經把你的意思告訴過他了。”
“留下阿德真的有用途,最後關頭我們可以通過他和黃元霸談條件。”李根發重申申他的觀點說。
“是的,我已經聽你說過幾遍了。”義珍蓉收好對講機,對李根發說,“走,我們再去海邊的岩石林裡避一避。”
“還想搞船?相同的錯誤他們恐怕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試試吧,希望是靠爭取的,因爲船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義珍蓉說完就走在前頭。
李根發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這時天空中出現了兩架直升飛機,兩人於是就地臥倒。
“海陸空都出動了,黃元霸這次要動真格了。”李根發說。
直升飛機飛臨“毒蛇基地”,在義珍蓉曾經燃放篝火的位置盤旋一陣,然後消失在樹林深處……
“抓緊時間,快艇就要過來了!”義珍蓉爬起來就是一陣狂奔,下水後,很快就找到了幾尊安全隱蔽的岩石藏身。
李根發隨後也來到了義珍蓉的身邊。
稍後,兩艘快艇駛過來了,前面那艘減速後開始向岸邊靠近,後面那艘仍繼續航行,去到了“毒蛇基地”的另一頭……
“他們想從兩個方向合圍呢。”李根發小聲說。
“這是個好機會,如果兩艘船停在一起,相互有了照應就不好對付了。”義珍蓉說。
“他們上次吃了虧,這次仍不吸取教訓。”李根發說。
“上次沒有人活着回了基地,他們去哪裡吸取教訓?”義珍蓉嘲諷道。
快艇靠岸停穩,從艙裡陸陸續續走出來二十多個身着紅色防毒服的馬仔列隊在甲板上準備上岸。
“不好,我們身上穿的防毒服是黑色的,顏色不一致,這樣容易暴露!”李根發擔心地說。
“這個我早估計到了,黃元霸如果連這點點智商都沒有,我們早就不在島上了。”義珍蓉說。
馬仔們很快就上了岸,艇上只留下機槍手、火箭炮手和舵手。下了快艇的馬仔聚在一起經過一番交頭接耳,然後呈階梯式深入島內……隨後,他們的頭頂上出現了一架直升飛機,協助他們向前搜尋。
義珍蓉注意到,艇上的三個人雖在有效射程內,但角度很不好實施狙擊。爲了調整好角度,義珍蓉和李根發挪了好幾個位置,才基本上達到滿意程度。此時,搜山的馬仔和直升飛機已經消失在樹林深處,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考慮到船頭的舵手一旦警覺會駕艇逃遁——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機會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兩人一致決定先打死舵手。
義珍蓉、李根發同時把衝鋒槍戴上消間器,又同時瞞準……
舵手身中兩彈趴在了駕駛艙裡,船頂的機槍手和火箭炮手全然沒有察覺……隨後,倆人身子一晃,也趴了下去……
義珍蓉、李根發快步跑過去,爬上快艇頂端換上了機槍手、火箭炮手的防毒服,把兩具屍體推下水,然後纔去清理駕駛室。
兩人剛剛把舵手的防毒服脫下,讓屍體沉入水中,義珍蓉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可能是朱衛剛,莫非是山洞那邊出事?”李根發緊張地望着義珍蓉。
“我是朱衛剛,珍蓉,你在哪裡?”
“我和根發已把快艇弄到手了,你們的情況怎麼樣?”義珍蓉問。
“我已經到了岸邊,正在尋找你們。我已經看到一艘快艇,位置在原來我們燃放過篝火的位置。”
“非常正確,艇頂端有機槍、火箭炮,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但是沒有看到人。”朱衛剛說。
“我和根發在船頭……我看到你了,快點過來。”義珍蓉此刻已經看到了朱衛剛。
朱衛剛越過光禿禿的焦土地帶,飛快地爬上了快艇,與義珍蓉、李根發會合。
“阿德呢?”李根發關心地問,“可別讓他落到黃元霸手裡。”
“不會,”朱衛剛喘氣說,“洞口我僞裝好了,很難發現的。”
“他會喊叫呀,他是個大活人。”李根發把“大活人”三個字的聲音提得很高。
“我用毛巾堵了他的嘴,只留下鼻孔出氣。”朱衛剛說。
短暫的寂靜過後,義珍蓉見朱衛剛已經喘過氣來了,問道,“他們搜查得那麼嚴,你是怎麼過來的?”
“他們沒搜查多久就滿山找水源去了……我熟悉地形,不難躲過搜查。”朱衛剛說。
“他們找水源幹什麼呢?”李根發不解。
“看樣子他們想控制島上的淡水,讓我們無法生存。”義珍蓉說。
“我們的淡水不多了,最多隻能喝十天。”朱衛剛補充說。
“他們這一招還真毒——如果我們沒搞到船,還真要被他們困死在島上。”李根發嘆道。
“衛剛,快換下這套行頭,別讓他們看出破綻來。”義珍蓉把剛從舵手身上剝下的紅色防毒服交給了朱衛剛。
也就在這時,一架小型直升飛機從小島深處回來,掠過快艇上空,直飛基地方向。
“是回去加油吧?”李根發擡起頭目送着直升飛機。
“可能吧,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義珍蓉說。
朱衛剛換好了紅色的防毒服,對義珍蓉說:“我和根發到船頂上去,船由你來開吧。下一步的計劃想好了嗎?”
義珍蓉看了一眼中天的太陽,說:“時間太早了,現在就逃容易被發現,我想聽聽兩位的主意。”
“白天逃那是萬萬不可以的,他們有飛機,有重型武器,快艇這麼大,太惹眼了。”李根發說。
“我也不贊同白天行動,問題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如果是天擦黑時回來那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朱衛剛說,“如果是馬上回來,還有一場惡戰。”
“二位說的都有道理,”義珍蓉說,“所以戰場上提前作方案那是很不現實的,因爲戰機舜息萬變,所以最好的方案是以不變應萬變,具體情況具體對待。”
“珍蓉說的對,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以靜待動,先穩住他們,不讓他們有所察覺。”朱衛剛對李根發說,“走,我倆去扮演他們的機槍手和火箭炮手,千萬別讓他們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