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只能這麼做,不奢求你的原諒。不,還是不要原諒吧!忘了我,恨着我,把我從你的人生中徹徹底底的刪除,永遠不要想起,在你的生命中還曾有莫淺惜的存在,這樣就好了,所有的痛,我一人承受便好了,我只想你幸福下去,只要你恨我,你就能幸福。
———莫淺惜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從沒有見過這麼藍的天,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拉着凌非宇躲在大樹底下乘涼,看着天空,安安靜靜享受時光,可是如今,竟想都不敢再想。
“考的怎麼樣?能過嗎?”對面的問候拉回她欲想往外神遊的思緒。她攪了攪果汁,卻沒有喝,不願意回答,可逃避不了。她從來沒有考試考的這麼輕鬆,這麼順暢過,難倒老天也在幫她,幫她離開他。她點了點頭,本來是個極好的消息,放在以前,該有多開心,可是今時今日卻沒有了那心情。
“那便好,現在,你的心願已經完成了,該同我回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等再過一天,讓我跟她們告個別。”她像是疲憊極了的回答,她知道此行一走,以後變成怎樣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一個月,是自己極力爭取的底線,記得當初和爸爸媽媽講時,他們的憤怒,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他極力的勸阻,怕他們當時便會把她拉走。那時的父母好像一下老了,她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卻在他們說話的音調上,知道他們有多傷心。一個月,爸爸媽媽安排好了一切,出國?這麼遠的距離,本來以爲只是回家去治療,卻不想是在異國他鄉,也許他們的思想如此,但也許是因爲齊睿的極力推薦,他們認爲出國治療是最好的選擇,學校這邊都早已弄好了,說是轉學,所以此一去,不知是多久。她好想好好的和他們道個別。好好珍惜最後的一天時光。
“好,你去和她們好好道個別吧,明天我們便回去,你的簽證已經下來了,也已經訂好了機票”齊睿看着她無神的雙眼,也不知道是因爲不捨,還是因爲擔心。也許都有吧,可他卻不能做什麼,有的也只是儘量的安慰她。讓她少點擔心,多點安心。
“淺淺,你放心,我那個朋友在國外是個很有名的醫生,你這樣的案例他也遇到了不少,一定會沒事的,等去了那邊,你還是可以繼續上學,學校已經幫你弄好了。”妥帖,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自己,可她如何能說她不想離開,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要的,遠離他們,不讓她們看到自己這幅摸樣,她不知道治療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樣,但她想,在他們心目中,自己永遠是最完美的,也許,真該有個了斷了。她不知道她還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等回學校是已經到了晚上,撥打了那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電話。
“非宇,能來下草坪嗎?我有話要和你說,好,我等你。”放下電話,好難受,好想哭,可是她不能,起碼現在不能,她不知道等他來了,她該如何開口。不敢想,光想想心就好痛,她摸了摸自己袋子裡的那枚戒指,如此小心,充滿着幸福,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他一定要好好保存,然後轉眼看着自己手上的,差不多的款式,卻如此不同。今天天氣很好,漫天繁星,如此美景,以前他和她會一起分享。可現在,她卻要在這美景下,與他分離,多麼可笑的現實。轉過頭,他已闖進她的眼簾,越來越清楚,越來越靠近,直到他真真實實站在她眼前,她才恍如覺得這一切的真實,微笑,是她一直以來的僞裝。
“怎麼了?考完試就沒見你人了,打電話又不接,去哪了?”他有些着急的說,以爲有什麼事。考試後沒見到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內心有多擔心,可後面想想,也許...是‘有事’。
“沒事!就是考完了,想出去散散心,靜一靜。”她無所謂的說,略過了一切瑣事。
“是沒考好嗎?”他猜,卻不如以前那樣肯定,何時,他已經看不透了她,她的一切,再也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了,一切都已經變了嗎?
“沒有啊!考的很好,從來沒考試考的這麼得心應手過,一定會過的。”她說的很輕鬆,像是真的很開心,內心如何,卻誰也不知道。
“那就好了,過了就好,這麼久的努力也沒白費。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非宇也一臉笑容,可隱隱的覺得,會發生什麼,卻不願意多想。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過了六級,你就會答應我一件事,對嗎?”
“對,我答應過的,就一定會做到,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他以爲,她只是像以前一樣,有什麼事求於他,遇到了什麼難題需要他去解決,真的這麼以爲。看着她眼神的些許隱忍,一閃而過的悲傷,他好想更深的去探尋,卻見她突然抱住他,把一切眼神都埋於他的懷抱。彷彿過了許久,她一直都沒開口,周圍很靜,就這樣,他似乎都能聽到她有些加快的心跳,世界像是靜止了般,就在他以爲她並不準備開口時,突然聽到她呢喃細語,聲音很小,很淡,卻如晴天霹靂般,劈的他動都不能動。她說:“非宇,你一定要幸福,還有......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