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眼,也許只是小半餘光,我便能將她認出,他緊緊盯着那個身影,久久不能回神,是她嗎?是她,怎麼會不是她,除了她,還有哪個身影可以讓他如此的......熟悉。
———凌非宇
閉着眼,呼吸着祖國獨有的空氣,久違的感覺,她,又回來了,這裡,一切都好嗎?下了飛機,看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說不出來的感觸,拉着杆箱,走在這片土地,踏着輕盈的步伐,一步一步迎接新的開始。
“怎麼樣,重回故土,有何感想?”齊睿看着一臉沉醉的淺惜,笑問。不錯,他也回來了,陪着她回到了這片生長的土地,始終還是要回家的,在外飄零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來了。
“熟悉又陌生,很奇怪的感覺。”就像自己本就應該屬於這裡,不曾遠離過。
“是啊,很溫暖”他也閉着眼感受,心裡的激動難以形容。
“好了,別急着懷念了,我們先回家吧,爸媽都等着呢。”淺惜拉回剛閉上眼享受的齊睿,加快了腳步,急着回家,急着見父母。爸媽在動完手術沒幾個月便回了國,說是不適應國外的生活,而且家裡面還有工作,也不能耽擱,如今,已是過了好久,好久都沒見到他們,電話的言語怎能抵的過着滔滔的思念,真的好想飛奔過去,投入他們的懷抱,向他們訴說思念。
齊睿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就像自己一樣,於是便都加快了腳步,匆匆回了家。難以形容見到父母時的心情,熱淚盈眶原來就是這樣。分離是爲了相遇時候更加的珍惜,是爲了使相遇更加的珍貴。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近鄉情更怯的心情也緩緩放下,在這偌大的城市,充斥着強烈的陌生,彷彿一切自己都未曾經歷,彷彿自己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怎會如此?拿出手機,翻閱着通訊錄,一遍又一遍,卻發現,竟沒有幾個可以說的好友,除了文然。其實這幾年和文然,也聯繫過,畢竟她是她在大學裡唯一的知己,而且她是那麼瞭解她,她的事,她也全知道,怎麼可能會斷了聯繫。
“我回來了。”編輯短信,簡單的幾個字,在沉思好久之後,終於還是按了發送鍵,但願一切,都好。
短信發出沒幾分鐘便接到了來電,淺惜看到來電顯示笑了笑,果然,來興師問罪了,可她居然很開心,終於,有人可以訴說,可以與她講回來的喜悅,接通後便聽到文然親切的問候,久違的聲音,最終兩人約定了幾天後見面,聊了很久後終還是放下了電話,一陣長嘆。
既然回來了,兩人便都開始找工作,慶幸的是這年頭海歸還算吃香,兩人都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當然,是在離這並不遠的A市,那個她呆了三年的城市,那個離他最近的城市,那個空氣中有他呼吸的城市,這樣,彷彿閉上眼他就在眼前,身旁縈繞着他周身的氣息,她似乎都還記得,他身上獨有的香味,那清爽的薄荷香,她竟如此的懷念。只是不知,是否已有佳人在旁,獨佔他那股氣息,一想到這裡,心,竟如此的痛,可一切又能怪誰,又能怨誰,都是自己作繭自縛。
熟悉的佈景,熟悉熙攘的人羣,站在高處的他,透過窗前的那層玻璃,看着街上密密麻麻壅塞的街道,他彷彿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沒事的時候就會在窗前待上許久,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尋找,尋找那個身影,其實從這裡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人臉,也根本無法識別誰是誰,可是誰又能相信,只需要一眼,他便能認出她,不管多少人,他永遠能找到她的身影。可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五年了,他站在這裡望了多少次,多希望下一秒就能在人羣中找到她,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期待落空,如今的他已經不敢奢求太多,只是有那麼一線希望,他都不想放棄。這麼多年了,他以爲他會慢慢的忘了她,腦中的身影會慢慢淡化,可是時間卻加深了那些印記,加深了她的輪廓。“噔噔”一陣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稍作整理,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進來。”依然低沉的嗓音,如同以前一樣,只是之中卻夾雜了一味異樣,疲倦?滄桑?
“凌律師!這是你要的資料。”清脆的女聲,簡要幹練。
“放在那吧!”他沒有回頭,依舊望着窗外,王潔看了一眼窗前的男子,無可挑剔的面容,提拔的身姿,這樣的她,儼然成了公司女**慕的對象,可她冷冷的性格卻使得衆女望而卻步,不近女色?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傳聞,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有愛的人,而且是愛的那麼深,他們甚至還記得那女子的模樣,那麼陽光純真的女子,溫雅淡然。只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五年了,再也沒見那女子出現在公司,而他也慢慢變了。雷厲風行?也許只是他掩飾悲傷的一種方式。王潔慢慢收回目光,在心裡嘆了口氣,便走了出去。像是剛纔的一切沒有發生,依舊是這樣的場景,又過了許久,終於,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剛轉了一半,只見他像是不相信般的迅速回身,有些急躁的看着街道,慢慢的,他越來越睜大的雙眼詮釋了他的不可置信,只是小半的餘光,他便能撲捉到那個身影,真是有這麼懷念?他緊緊盯着那個身影,久久不能回神,是她嗎?是她,怎麼會不是她,除了她,還有哪個身影可以讓他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