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的、最壞的我都想到了,我也相信老天很公平,可是爲什麼,一再的予我不公,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可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平凡的活着,一直守在他身邊,看着他笑,陪着他哭,簡簡單單,難道這也是奢求?
———莫淺惜
非宇沒待幾日便回去了,再有不了幾日便開學了,淺惜也是漸漸收起了貪玩之心,畢竟已入大三,學習該趕上來了。倒是齊睿,已大四的他還如此悠閒,巴巴的倒賴在了家裡,也不回學校,淺惜是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同是學生,爲什麼差別這麼大,而且對方還是個留學生。
“齊大帥哥,你這閒的有點過分啊,怎麼?不準備回你那美利堅合衆國了?”淺惜嘲笑道,憤憤的有些不平。
“還是祖國好啊,你看着大好河山的,讓我怎麼捨得離他而去,再說了,這裡的人情世故是哪裡都比不上的。”齊睿也半真半假,半演不演的說着,爲他的懶倒是找了個好理由。
“唉!真是好命啊,可憐我後天便要離家上學去了,沒你這麼逍遙自在,所以,這大好河山,你老就一個人孤芳自賞吧,我就不奉陪了。”
“領旨,多謝皇后娘娘。”一語即出,兩人同時大笑,真是閒時相處正得意,無奈歲月卻惹人,有些情有人以爲會隨時間淡去,可是本已深入心,如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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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齊睿分別,淺惜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起初覺得奇怪,後來便知是之前體檢的結果已出來了,淺惜也沒多想便去了醫院,找了醫生。
“莫淺惜是吧?”
“是的,拿檢驗單不是應該在檢驗科嗎?爲什麼到了醫生辦公室?”淺惜笑嘻嘻的,依舊那般無邪。
“莫小姐,恕我直言,你體檢之前可又什麼症狀?”醫生有些嚴肅,淺惜也不禁收起了笑,端着一副嚴肅的表情,也如實回答了
“就是胃經常痛,有時會想吐,有時又會吃不下東西,醫生,有什麼問題嗎?”淺惜有些不安,隱隱也察覺到了什麼,只是卻不想承認。
“那請問你家三代內有無什麼遺傳病?或是有人得過什麼病?”淺惜好像是被猜中了心思般,不安越來越重,
“有,我外婆曾經就是因爲得了胃癌而去世的,可是醫生,我媽媽並無胃病,這應該不是遺傳病。”她儘量說服自己,也許是自己猜錯了,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隔代遺傳的機率也很大,而且,我看了一下,你是A型血,機率更加大。”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得了我外婆的那種病?”淺惜只覺眼淚在眼眶打轉,人像被什麼打擊到了一樣,全身覺得無力,一點力氣都使不起來。
“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只怕是有可能的,但具體的,還是要你去做一下相關檢查,你現在去照一下胃鏡,拿到結果再來找我。”淺惜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照的胃鏡,又是怎麼再回到醫生辦公室的,暈暈乎乎的,想哭,有不想哭,不知如何形容,可明知結果如何,抱着一絲希望,她還是依照醫生的話做了檢查,可是又有什麼用,依舊如此,依舊沒什麼改變。
“的確如我所想,唉!其實你也不要太傷心,還好發現的早,目前也只是在早期階段。”
“早期?聽媽媽講,外婆發現時也是早期,可還是去世了。”如此說來還有什麼用,治與不治又有什麼相關。淺惜走出了醫院,看了外面,天還是依舊的藍,人羣熙熙攘攘,大家依舊那般開心,地球依舊轉,沒什麼改變,獨她一人,經歷了人生大哀,可她又能跟誰講,同誰訴說,誰又能懂得她。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不讓任何人打擾,所謂的堅強,也只不過是表面裝出來的假象,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簌簌掉了下來,爲什麼是我,要是她真的像外婆一樣,那爸爸媽媽怎麼辦,還有文然她們,還有...還有...非宇,非宇他該怎麼辦,我該如何向他們解釋。淺惜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越想越心疼,口袋裡的手機不停震動,但她卻連接通的勇氣都沒有。不知走了多久,渾渾噩噩的回了家,看見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爸爸坐在旁邊看報紙,場景平凡而溫馨,多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的陪在他們身邊,當他們引以爲傲的女兒,什麼都不要想。
“呀!惜惜回來了,快,坐過來陪媽媽看會電視。”媽媽在她面前,永遠是溫和的笑,以前總依賴這笑容,守護着笑容,可今日再看到,眼睛卻再次酸了起來。
“媽媽”像往常一樣,她奔到媽媽懷裡撒嬌,感受媽媽懷裡的溫暖。
“都已經21歲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摸了摸淺惜的頭,嘴上雖這麼說,臉上卻是藏不住的幸福和知足,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在自己懷裡撒嬌。
“不管我多大,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眼裡的小孩子。”說得更是讓二老開心不已,畢竟兩人只有這麼一女,所有的愛都傾盡她身上,從小到大,淺惜就是在父母寵愛下所長大的,哪受過什麼磨難,可如今,突然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卻不知該如何。
“媽媽,聽說外婆是因爲得了胃癌而去世的?”淺惜帶着小心,帶着傷感,明知道了結果,可還是忍不住。媽媽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
“是啊!怎麼了?”淺惜明顯有了些閃躲,不自然淡淡而出,卻又不想被察覺。
“沒事,就是有點想外婆了。”賴在媽媽懷裡,藏起了所有心酸。
“媽媽。外婆去世了,你是不是很傷心啊?”
“哎!生老病死都是免不了的,只不過是發生的早了點,惜惜,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了,好了媽媽,那我先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爲了不露餡,她只能躲起來,一個人慢慢承受,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脆弱,這一夜,她一直未睡,窩在被子裡,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