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在計劃什麼。”
許深霖站在了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我說,“你寧可相信付諾也不願意相信我?”
許深霖沒說話,我諷刺的笑了笑,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我和許深霖都各歸各位,靜靜坐在那裡,就剛纔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安航拿着一瓶拉菲紅酒進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被服務員開蓋後,紅酒芳香濃郁,倒在透明的高腳杯裡散發着一種誘人的顏色。
林安航問我是否等久了,我端着紅酒喝了一口,說,“沒有。”
許深霖端着酒杯笑意吟吟敬林安航,說着客套的話說,“先提前爲林處長賀升職之喜。”
林安航說,“合作愉快。”
杯子輕輕一碰,在燈光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聽在耳朵內卻麻麻作響,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這一切帶着不同尋常,好像隨便一個東西就會把這個看似平靜的表面炸破。
林安航和許深霖兩個人零零碎碎說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坐在一旁表情木訥的看着,也不說話,直到林安航坐在一旁對着許深霖說,“許總曾經也是文靜的上司,我們兩個人也結婚五年了,如果算上今年的話也算是六個年頭了,今天既然許總在這裡,那就請您爲我和文靜說幾句好話。”
林安航這個開場白讓我心頭一跳,正皺着眉看向他打算要幹什麼,他當着許深霖的面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盒緩緩放到我面前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收,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還能夠有機會,我希望你能夠讓我照顧你下半身,文靜,請你一定要給我這次機會,事情走到這一地步,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林安航目光真誠的看向我,許深霖帶着淡笑的表情一滯,他身後的徐達端起桌上的茶壺各自給我們倒了一杯茶水,說了一句,“竟然不知道林處長今天還有這樣一出。”
林安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許深霖說,“我今天本來是想要和文靜求婚的,沒想到許總約我吃飯,我們也不是外人,算我們之間的證婚人也挺好,許總,您說是嗎?”
林安航這話大概聽了沒覺得怎麼,仔細一聽卻總覺好似帶着一絲試探。
許深霖執茶杯的手往桌上輕輕一放,睨向我說,“證婚人我自然不敢當,這種事情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代表你和宋小姐說什麼,我就當個嘉賓也好。”
許深霖這樣輕描淡寫的說着,幾句話就將證婚人這個身份撇的一乾二淨,林安航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只是拿着那枚戒指盒忽然一下跪在我面前,將戒指盒打開,裡面是一枚鉑金鑽戒,造型小巧別緻,和中國黃金比又上了一個檔次。
我記得很多年前林安航和我求婚說的第一句話是,“文靜,讓我照顧你一生,嫁給我。”
我當時爲了這句話感動的一塌糊塗,明明這麼簡單的一句求婚詞爲什麼會那麼想讓人流淚呢,現在再次看到林安航跪在我面前,只覺得時光重演,就像很多年前我們都還年輕,年輕的純白無垢,他像我求婚,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是時過境遷,現在再次來看這一番場景忽然覺得諷刺無比。
林安航舉着戒指臉上滿是鄭重的說,“以前我糊塗,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讓你失望和難過甚至是心死了,我一直害怕的就是我們離婚後變成一個什麼都沒關係的陌路人,以前是我混蛋,我不想很多年後我們之間身邊都沒有彼此的陪伴,文靜,我愛的始終是你。”
我看着那枚鉑金戒指在燈光下有一隻說不出的朦朧感,坐在對面連坐姿都沒變動過半分的許深霖說,“宋小姐仔細考慮清楚,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讓人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表情依舊溫和,正在心裡淡淡嘲諷了一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轉臉瞬間視線一下便被他握住茶杯的手給吸引住了,指尖因爲握的太過用力有些發白,若是不仔細去觀察幾乎都看不出來。
許深霖是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在很多時候我見過他最多的表情永遠是謙和有禮,甚至說很少發過火,而現在若不是熟悉的人去看,幾乎都看不穿他現在這樣一幅看戲的表情有着怎樣的波瀾。
林安航一直跪在地下許久,也不見我有任何回答,見我視線看向許深霖,疑惑的問了一句,“文靜,你怎麼了。”
我語氣帶着徵詢意味看向許深霖說,“許總,您說這枚戒指我該不該接。”
徐達立馬搭話說,“婚姻大事宋小姐自己做主,許總只不過是響應林處長的要求當個見證者。”
我說,“徐助理,你的老闆還沒說話,這裡應該輪不到你開口吧。”
徐達剛想說什麼,許深霖微微伸出手做了個手勢讓徐達別說話,氣氛僵持了許久,許深霖才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宋小姐的婚姻大事我們無從插手,既然是私事那我們先離開了,祝林處長今天有個好的結果。”
說完,沒有多停留半刻起身離開,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微微側臉看向我說,“宋小姐不要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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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徐達離開後,房間裡面只剩下我和林安航兩個人,他依舊跪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我也沒說讓他起來。
只是看着他許久說,“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林安航半跪在地下說,“難道你喜歡許深霖?”
我說,“不,我不喜歡他。”
林安航皺眉說,“那你剛纔爲什麼事事要詢問他。”
我說,“林安航,你虛不虛僞,既然你能夠請人來看你怎樣認錯的,就不能允許我有半點徵詢意見的權利嗎?再說,我們這也不是第一次結婚了,當初就是因爲我沒問過身邊人的意見才導致我現在都還在後悔。”
林安航有些歉意的說,“是我多想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