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本尊已經知曉了,江劍,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金魔聖尊聽完小老頭的話後,揹負雙手,淡淡地點頭,而後目光如劍般,睥睨着江劍,似已經將其當成一個罪人。
其實,金魔聖尊在黑市混跡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老頭十有八九說的是假的。
可是那又如何?在他們這種實力,所謂的真相,早就不值一提,本就是誰本事大,話語權就大!
不過江劍礙於身份無法出手,只能任其宰割。
“媽的,老狗!”
江劍在一旁,聽見金魔聖尊的問題,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殺意和劍意在其身上流轉,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出手。
“哈哈哈,江劍這個混蛋也有今天,可惜二弟、三弟、四弟、五弟都不在,不然不僅可以噁心他,還可以把他交代在這裡!”
金魔聖尊看着江劍陰沉如水,好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的臉色,心情大好,卻也同時替自己的兄弟,沒能看見這一幕,感到可惜。
因爲端雅蘭守了重傷,修爲盡毀,還損害根基,需要他四個兄弟,還有其他人都在出手救治,不然她這輩子就算毀了。
本來修爲盡毀的弟子,在他們黑市眼裡就跟螻蟻一般,直接可以拋棄,怎奈端雅蘭背後有大靠山,誰都可以放棄,就她不行!
不然,他們就可以藉機殺了江劍,而不是單單在這裡噁心他。
江劍的實力還是太可怕了,哪怕金魔聖尊有黑市陣法輔助,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聖尊,請好好懲治此人,讓他賠小老兒的攤子,不然小老兒怕是活不下去了!”
那小老頭見江劍無言以對,心中大喜,連忙順着杆子往上爬,又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向金魔聖尊哭求道。
“好,江劍,你既然無話可說,那老夫就對這件事情做個表態吧!”
“你砸毀了他的攤子,就得照價給他賠償,你可有異議?”
金魔聖尊高高地仰着脖頸,望着江劍,好似天神般高高在上地說道。
他不怕江劍不答應,因爲江劍的身份代表了太乙宗門,而在此地有許多人,每個都有來頭,除非江劍可以把所有人都殺了,不然一兩個人出去說個一兩句,太乙宗門的名聲就算毀了!
“哼,還有什麼異議?當然是照價賠償了!”
“就是,堂堂的太乙宗門,竟然出了一個這麼齷蹉無恥的人,真是丟了臉!”
“太乙宗門五年招收一次弟子,我本來還想讓我的孩子去的,我家兒子年紀輕輕,就是凝神境中期,過不了幾年,就可以突破先天境,不過現在看來,這種破宗門,還是不去也罷!”
“就是,仗勢欺人,我們的孩子要是去他們那裡,不得被欺壓死了?我看還是黑市好,被人欺壓,還有人出頭討個公道!”
“也不能一棒打死,太乙宗門畢竟是超然門派,有幾顆老鼠屎,也是很正常的!”
……
人羣中登時又起了陣陣喧譁,鄙夷嘲諷的目光,陸續落到江劍身上,並且把他跟太乙宗門扯上關係,好像罵江劍不夠爽,不如罵太乙宗門舒服。
江劍聽着四周人羣的無腦亂噴,恨不得一劍把他們都殺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還有臉嗶嗶?
而且太乙宗門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嗎?還有太乙宗門是安樂窩嗎?
江劍拳頭緊緊攥着,卻不敢出手,更不敢出聲,因爲他一旦出手,或者出聲,就會受到更多人的嘲諷,也坐定了自己仗勢欺人的事實,到時他和太乙宗門的聲譽都會受損!
而他自己名譽受損沒關係,可是太乙宗門的聲譽一旦受損,他就必將是罪人!
“啪!啪!啪!”
在人羣喧譁之時,一道清亮的鼓掌聲忽然響起。
兩掌相擊的聲音,比不上人羣的喧譁,卻一下子吸引了衆人。
衆人好奇地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模樣,卻氣質不凡,如山如淵的身影,緩緩走出。
“今日,本座閒着無事,來此逛逛,沒想到竟見了如此熱鬧!”
“都說黑市冷血,競爭殘酷,不曾想,還有如此有情有義的一面!”
“不過,太乙宗門的弟子,也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遭受如此委屈,竟還能容忍,着實令本座另眼相待!”
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從黑篷之中發出,帶着淡淡的讚許。
“閣下是誰?爲何這般說?”
金魔聖尊看見那道身影,蒼眉一凝,而後指着江劍道:“此人可是太乙宗門的執法長老,仗着修爲高深,欺我黑市弟子,難道他就不該容忍?而是殺人?”
“就是,他明明做錯了,難道連這一點都不能接受?這算什麼太乙宗門?”
“你是誰?裝神弄鬼的,這個人可是砸了人家養口的活當,你爲何還要跟他說話?”
“哼,你不會也是太乙宗門的人吧?果然,太乙宗門沒一個好東西!”
……
在金魔聖尊話音落下時,四周頓時響起人羣的憤怒的指責聲。
一開始是黑市的弟子帶頭吆喝,到了後面,所有看戲的人,也發出陣陣指責和辱罵!
他們一個個就像現代網絡上,被人侵犯到的網絡噴子,遇到一個意見不同的人,就使勁開噴,說天罵地,同時問候他人祖宗十八代,好像人家意見不合,就是一件天大的錯事!
葉凡見衆人反應如此激烈,並不着急,而是揹負雙手,等他們罵完,方纔繼續壓低嗓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唉,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爾等肉眼凡胎,六慾蒙心,奸邪難辨,現在的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衆人聽其語氣竟帶着淡淡的悲慼,而且聽其口氣,還是一位前輩高人,一個個都不由有些遲疑。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罵江劍,因爲他代表了太乙宗門,而太乙宗門又是名門正派,他不敢冒然出手!
可是像某些前輩高人,他們一個個性情孤僻,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大打出手,將他們都殺了,若是那般,他們哭都找不到哭的地方!
“閣下究竟是誰?可否告知一下身份?”
金魔聖尊見葉凡說話玄之又玄,不由帶着幾分敬畏和疑惑,想要得知葉凡的身份。
“本座是誰並不重要,現在本座只是一個說理之人,你們一直都在說太乙宗門的不是,要他照價賠償,可如果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黑市錯的話嗎?又如何賠償人家?”
葉凡淡然一笑,繼續用自己沙啞的聲音說道。
只有傻子纔會自報身份,一旦身份暴露,或者露出真容,誰還鳥他?
到時一言不合,不把他拍死就不錯了!
“對呀,那個人可以賠黑市損失,可是黑市原本就做錯了,那損失怎麼算?”
“太乙宗門是正道門派,還是超然宗門,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太乙宗門的人仗勢欺人,會不會有誤會呀?”
“如果事情真的是黑市錯的話,那誰還敢來黑市?”
……
衆人在聽到葉凡的話後,也變得遲疑起來,儘管之前他們一直認爲是江劍仗勢欺人,但江劍卻一語不發,如今來了一名“前輩高人”讚許他,衆人也不由跟着葉凡的話語思索起來。
“該死,這個傢伙究竟是誰?竟敢來壞本尊的好事?”
金魔聖尊原本已經吃定了江劍,可是葉凡的突然到來,導致民心動亂,把一切都打亂了,讓他莫名感覺到一股危機。
“該死,這傢伙不會是黑市找來的託吧?”
對葉凡到來感到苦惱的,不僅僅是金魔聖尊,還有江劍,他現在本來就因爲被暴露出身份,束手束腳,如今又來一個不明身份的傢伙,這是要把他往死裡玩呀?
賠?要是真的賠,他不得把身上的東西都賣了,一夜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