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考驗
細看那斷臂上的傷痕,幾點針尖大小的紅點引起了小雅的注意。
因爲距離較遠只能大致推斷是飛針之類所致,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釋放飛針的人並無惡意。
相反的,是他幫父親止住了血鎮住了斷臂的疼痛。
如果對方想用飛針取命,想必上面定是劇毒,施針也不會放在斷臂處了,大可直刺頸部快速取人性命。
能在離角鬥場這麼遠的距離精準施針想必對方是拋手一類中的高手。
所謂拋手最原始時是用石塊遠程攻擊獵物的獵人,後來幾經演化這項古老的絕技逐漸變得更爲複雜,大到石塊標槍,小到飛針細箭。
此外還有拋石繩,那是一種可以拋出絆倒人畜腳部的擒拿器具。
但小雅有一點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救父親。
因爲場地中施針者的位置至關重要,雖是高手但也會選擇最有把握的地方,這個地方應該就在離父親最近的觀衆席中。
可舉目四望到處都是人,幾個可疑的地點也被小雅一一排除。
無奈她閱歷尚淺也只能看出這麼多門道了,畢竟人家是暗中幫助的,也不想得罪強大的薩姆拉帝國。
“走,快走!沒什麼好看的了。”一個士兵的吆喝聲打斷了小雅的思考,轉而跟衆人慢慢向場地外走去。
離開之時小雅回頭看了一眼場地上的父親,此刻已有人拖着他的屍體扔進了飢餓的野獸羣中,不想便知那是一幅怎麼的場景。
小雅猛然回頭,不再去想這麼多。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總有一天她會再殺回這裡,那時必是這羣飲血取樂之人旳忌日!
衆人皆帶着腳鐐手銬所以行走速度並不算快,身後的士兵時不時不的往人羣中抽上幾鞭子催促着快走。
出場地後,他們一行被帶到了一處鐵礦場採礦,薩姆拉帝國的繁盛當然與這些礦場密不可分。
日落時分,所有人才推着沉重的礦車往薩姆拉中心的冶鐵場走去。
這一段路少不了又會挨鞭子抽,但人們對這種行爲已經習以爲常。失敗者就因該成爲奴隸,這種觀點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直到月上中天所有人才得以回“窩”休息,一直以來薩姆拉人只是把他們當牲畜養,所以住處和甡畜之所並無太大差異。
小雅一個人坐在乾草鋪成的牀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一言不發。
現在她沒有了親人,只聽說過親人死後會化作北邊的一顆星星,因爲那裡是北冥大帝掌管人生死的地方。
這時一個年近七旬的老者側身坐在小雅的一旁,伸手遞給了小雅一個紅薯。
小雅見狀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接那個紅薯,在這裡能吃到點糧食不容易,再看這老人頭髮幾乎掉光手也糙如磨石,想必是被做了一輩苦力所致。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老者見小雅並不接紅薯轉而慈善的看着這位小姑娘,眼裡露出了讚許之色。
“赫魯小雅,老伯你叫我小雅就行了。”小雅有禮貌的回答,隨即又問:“請問,這位老伯你怎麼稱呼。”
老者沉吟片刻舉目望着天空:“想我當年也是赫魯家族中的一員,後因一場變故我與其餘三人被扣上了反叛的罪名被逐出族,流浪到另一家族,現名和光同塵。”說到此老者不禁流露出一絲傷懷。
見老者不願往事從提,小雅只是笑了笑,至少現在還有一個赫魯家族的人在她身邊,這讓她找到了一絲慰籍。
轉而移開話題問道:“同塵老伯,請問你是家族中哪一教掌。”
老者看着小雅面露笑容道:“換做之前,我是十教之首,智。”隨即他又垂頭低聲:“現在我只是一介囚夫,打雜的。”說罷擺手苦笑。
十教之首,以智爲先。而後分?宗,陣,擒,甲,拋,力,殤,機,惑。
雖說十教智爲先,但並非以位數衡量能力高低,只是萬法不離智,以智衍萬法。
實力還得看個人修爲的深淺,對事物的認識程度而定。
除了十教之外還有其他衍生的屬,只是十教比較常見而已。
小雅低音發問:“既然老伯爲十教之首的智者,爲何不一起策反帶大家逃出去呢?”
說此類話,小雅知道後果。薩姆拉人一向陰險,唯恐被探子聽到所以故意壓低了聲音說。
“唉……老夫何嘗不想。只是這掌管牢獄的獄長也是一位智者,不論我如何策劃,都被他識破,還害了百條人命。”說道此老者深有愧疚之意。
“那這人就沒有一點辦法可以對付他了嗎?”小雅皺眉問道。
“哪倒也不是,只是人命關天,我們不能以智相拼。他與我不相上下,如若失手我們又會有人爲此招毒手。
所以我想過,只能用下三路險中求穩了。”老者環顧四周說的很是謹慎。
“老伯,你之意是先……”小雅伸手往脖子上一橫表意了她想說的話。
老者舉目四望,見四周不時又多了幾個人,連忙往小雅使了個眼色輕喃:“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跟我進來。”
說罷便拉着小雅向裡面走去,在這裡只要逗留時間過長都會引起探子的懷疑。
來到裡屋,他們找了個人聲吵雜之地。做了下來。這樣做可以避免耳目的懷疑和偷聽。
雖然做了僞裝,但老者還是飄目四周,在確定了沒有可疑人在附近才微微開口:“那個獄長本身也並不好殺,光靠智慧是不夠的,殺他的關鍵在於得有人接應配合。
既是暗殺就少不了接應這一細節,由善用劍術的宗教最妥。”
小雅聞言不再搭話只點頭笑了笑,老者之意自然在小雅身上。
宗教劍術以赫魯家族的最爲精妙霸道,自然是刺殺的首選。
雖然目前還沒有達到刺殺的能力,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讓小雅快速提升自身能力。
次日,一個年齡不過十來歲的女孩獨自來到了角鬥士的訓練場地。
場上,基本都是相互肉搏訓練整兒場地被搞的塵土飛揚烏煙瘴氣。
小雅走在這條道路上,對所有的東西置若罔聞一直走到角鬥場的報名處才停下來。
“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快滾!”一旁的士兵不耐煩的向小雅揮舞着長槍。
“等等……”一聲沉厚的聲音從那個士兵的身後傳來,那個士兵立刻俯首退到一邊爲那個人讓了一條道路。
那人體型魁梧,臉色一道巨大駭人的傷疤從前額一直延伸到下巴。
他皺眉看着這個身着淡紫色破舊麻衣不過只有十來歲的女孩問道:“這是訓練場,你來這裡做什麼?”
“訓練,成爲角鬥士。”小雅說得很淡然,淡然到所有人都爲之發笑,誰都沒在意這個不過十來歲的孩子的話。
“我再說一遍,我是來訓練的。你若不信可以放一角獸試試我夠不夠資格!”小雅冷哼一聲,對於別人的發笑並不在意只是等着眼前這個人的回話。
那人重新審視小雅片刻後伸出了手道:“在下角鬥訓練管理人,左.克庫。”
“和光小雅,不必廢話我知道規矩。”小雅並未和他握手,而是徑直向更裡面斗的獸場走去,刻意改名也是爲了隱藏身份。
雖然克庫對這個沒有一點禮貌的丫頭有些不滿,但他很賞識有膽色和個性的人所以對小雅說話纔會那麼客氣。
衆人也看個熱鬧隨着克庫一行進去了內場。
場內大門被往上拉開,小雅一個人走進了場地,就如她的父親一般不帶一點懼色,有的只是隱藏起來的無形殺氣。
剛進門,門就快速關上隔絕了裡外的一切,衆人坐在環形小圍場的座位上觀看。
雖說沒有真正大圍場的氣勢,但並不影響對生死的考驗,小雅必須過三關纔算和格。
小雅隨手選了一柄短而鋒利的劍,站在場中淡然自諾。
場上的克庫看罷不緊暗歎,好狂妄的丫頭,就是在場的角鬥士也不會輕意去選擇一柄短兵做兵器角鬥。這樣克庫的讚賞之色很重幾分。
第一隻角獸被從邊門放了出來,那是一隻三米來長的紅毛獅。獅子咆哮着筆直的向小雅衝去,小雅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微閉眼睛等着獅子跑過來。
“喂,你在找死嗎?”“你這是在自殺……”一時間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只有克庫緊皺眉頭盯着場上的小雅一言不發。
就在那隻獅子撲起來之際,小雅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冰冷充滿殺意的眼睛。
只見她微微一閃躲過了這隻獅子的致命一擊,就在它將要落地之時。
手中的匕首反手一擊沒帶半點猶豫直接從獅子的左眼框插入貫穿顱骨又從又眼眶出來。
所有的一切只在一刀瞬間瞭解,出手之陰狠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
尋常角鬥士再狠也不過是直接刺心臟,而這丫頭竟是直接把匕首插入了那獅子的顱內沒有半點掙扎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但他們又怎會知道,她內心燃燒的仇恨會讓她變得更加可怖百倍。
沒有人說話,全都啞然看着發生在一瞬間的事。直到小雅朝場上的人喊了一句,衆人才回過神來。
齊齊望向第二道邊門的位置,這第二道比起第一道要厲害是一隻七八米長的金色蜈蚣,速度比起那隻獅子快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