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不謀而合
此時距這座府邸西南側一百五十里,一間破爛不堪的茅草屋內,泛黃的牛油燈吱吱冒着青煙,一股油燈燒焦的糊味充斥了整間屋子。
泛黃的燈光照亮了幾個中年漢子的臉龐,幾人無一例外都帶有留下的傷疤,想必是戰爭時留下的。這時他們正圍着一張五尺地圖指畫商量着什麼。
“白,你小子的情報確認送到對方手裡了嗎?怎麼還不見對方迴應我們。”突然其中一個身着黑灰大褂的漢子皺眉問道。
離幾個大人不遠的角落西側,一個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一頂破草帽上面蹲了一隻紅藍相間的怪鳥,此時少年嘴裡還叼着一根青翠的草莖。
少年聞聲並不作答,只是用手逗着草帽上的那隻怪鳥。直到那個大叔再次發問,那個怪鳥才歪着腦袋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那個大叔。
“克里克大叔,你就這麼懷疑我的能力麼,”少年並不擡頭,只是撫摸着那隻怪鳥柔順的羽毛。
“你小子,這事不小沒有確定的情報,我們就不能進去偷襲。”這時這位叫克里克的大叔開始面露難色。
上頭命令自己去羅馬設法截一批糧食以充養軍隊,但消息發放出三天了也不見對方迴應,不免有些焦慮。
“要不……你小子再進去一趟,探探對方的意思如何?”克里克試探性的問道。
“嗯……那麼……大叔,嘿嘿。”這會這個叫白的少年來勁了,兩眼放光的看着克里克,咧着嘴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皓齒。
克里克自然知道這小子的意圖,眉宇不禁垂下兩道無形的影線,轉而陰**:“二十碗拉麪成交,不許再加價。”
“成!就二十碗,大叔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先去了。”
白默契的嘿嘿一笑,帶着他的怪鳥向克里克調皮的鞠了一躬,便消失了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糧食比金錢更實惠。
最起碼的糧食能讓人餓不死,金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沒有這個功能。
白藉着月光一路急掠,直至進了羅馬城,才就近找了個熟悉的客房住下。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白,在大家眼裡他就是個到處跟大人胡繆鬼混的小鬼。
進了客店,白,要了兩個燒餅。儘管只是兩個也花光了他身上不多的兩個銅幣。
其實連他臨時住的地方,都是和客店的女主人胡繆借來的。
白對他的那隻怪鳥很是喜愛,雖然兩個燒餅不大,但白還是分給了他的鳥一份。怪鳥舉起爪子接過食物毫不客氣,埋頭就大吃起來。
白一邊吃一邊笑着喊道:“你這傻鳥,慢點吃,小心噎……”
還沒喊完那隻怪鳥便使勁伸直了脖子,翻了翻白眼。白汗了它一眼,這鳥就是死性不改,又是吃食噎到。
白拿碗端來了清水,那鳥就像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鳥頭一紮進水裡便咕嚕咕嚕的牛飲起來,怪鳥的這種飲水方式已經可以超越它的祖先了。
水一下喉,那鳥一下子就又變的輕鬆起來,繼續埋頭大吃。
白搖頭笑笑摸着它上下扯動燒餅的頭,用手頂了頂那破草帽,看着北方他將要去的那個地方。
次日晌午,白帶着他的鳥繼續向羅馬的帝都走去,因爲進了羅馬城,白走的並不快他還有時間逛逛。
這時大街人挺多,大多數人的都以做生意謀生。
這一路過來各種大大小小的地攤在道路兩旁鋪成了兩條花花綠綠的毯子。
白偶爾拿起一件奇怪的瓶子看看摸摸,這時會傳來攤主的吆喝:“你小子快放下,砸壞了就不值錢了。”
白聳聳肩,他沒錢買這些把玩的東西,不過是圖個新鮮。
既然都來到了帝都腳下白也不會閒着,好多新奇的東西他看都沒有看過呢。
看着大街上穿的花花綠綠的羅馬人,白再摸摸自己的粗布衣服低聲喃喃自語:“我這衣服才結實呢,太軟的衣服容易破……”
白一路東瞧西逛總算是來到了帝都腳下,這時進入裡面成了一個問題。
上次是藉着送羊爲藉口才得以進入帝都的,這次還得再找個路子才能進去。
白搭下草帽乾脆挽手靠着城牆思考起來,草莖在他的嘴裡不停變化位置叼着,時不時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以便找到出路。
突然一個士兵捂着肚子就往不遠處的茅草屋跑去,一看便知是人有三急去方便去了。
白不緊不慢走到了茅草屋前,左右看了看便掏出了一把鎖給它掛上鎖了起來:“哼,慢慢拉吧。”
白乾完此事又繼續回到了那堵牆繼續思考。
此事純屬是他的惡作劇。不久後那個被“囚禁”在茅草屋的士兵大罵:“哪個混蛋!居然把門鎖住,快開門,快開門!”
他使勁拍着那扇木門,不乏又幾個路過這裡的人都不禁掩嘴忍着不笑出聲來。
但沒有人敢去給這爲兵大哥開門,開門的人一定就會被誤認爲是關他在內的人。
這名士兵雖身上配有銅哨可以在緊急情況招呼同伴過來,但若是此時吹響銅哨。
這就是所謂的“緊急”情況的話,想必也會在軍隊傳爲一段佳話吧。
那個倒黴的士兵又氣又急,只能不斷敲着門大聲謾罵:“是哪個混賬,快給老子開門,不開門老子有你好受的。”
雖然濤聲依舊,但依舊無人問津各自的該幹嘛幹嘛去。他這就是在人羣中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迴應。
聽着士兵的叫喊,白眼睛一轉心生一計。
他快速來到這個茅草屋旁,壓低了自己喉間的氣壓,發出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你是哪個隊的,叛軍都進城了,你居然敢躲起來,還上鎖?”
茅草屋內士兵聽得一陣驚慌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被哪個混蛋鎖在了這裡,不是要躲起來的。”
“懶得聽你廢話,還不快招呼人前來救援。”白繼續學着大人低沉的聲音說道。
“嗯嗯,好。”茅屋裡的士兵連忙答應隨即又有些尷尬的結巴了:“兄弟……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出來。”
“哼,帝國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自己想辦法出來!”白說完便離開了那裡,彷彿說的很生氣。
但此刻暗地裡他卻忍不住竊笑,待會他的同伴們風塵僕僕的趕來,見到他這樣會作何感想呢?
很快白聽到了哨聲,那幾個守城門的士兵也都急促的吹響了銅哨迅速向小茅屋那邊趕去。白藉機混進了人羣,順利通過了這道坎。
看着急促的銅哨聲引來的大片軍隊都往小茅屋那邊跑去,白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待會一隊軍隊就要聲勢浩大的前往茅廁救駕去了,想必被救出的人連上吊自殺的念頭都有了吧。
白已經玩夠了,正事要緊。他帶着怪鳥一路小跑來了約定取消息的羊房,他數了數柱子在第六根的底下摸了摸,隨後不禁又皺起了眉頭。
底下依舊空空如也,白甚至懷疑對方有沒有發現那根樹枝的不同之處。儘管有些失落,但他還是得先留下來了解一下情況才能回去有個交代。
白無奈只好拿出了上次小雅投擲的那枚石塊,給草帽上的那隻怪鳥聞了聞問道:“看看這個人在什麼地方。”
那鳥聞言使勁嗅了嗅石塊,隨即又伸長了脖子旋轉一百八十度聞嗅着空氣中的氣味。很快它叫了一聲頭停在了西方,以示迴應。
“這丫頭,也真不守信用,有必要勞煩我跑一趟嗎?”白一邊急掠一邊和他頭上的怪鳥說道。
那鳥並不明事理,只是微微一愣便一個勁的點頭,在它認爲點頭就是好的。
白看着那鳥沉沉道:“回去就煮了你。”
這句那鳥倒是能聽懂,立即嚇得把頭縮進了翅膀裡不再動作。白轉而一想第一次見到小雅的樣子覺得感覺不錯,還漂亮。
白不禁想的有些神往,嘿嘿一笑之後馬上又回過神來:“呸呸呸,正事要緊,我這是在想什麼呢。”
就在他掠過一個路口想繼續前往之時,一隻纖手一把拽住了他。隨即便是小雅傳來的一聲呵斥:“你給我的肉是什麼啊,怎麼這麼多蒼蠅。”
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小雅在演戲,她說肉是指有重要的事需要商量,蒼蠅是指周圍有不少探子不便說話。
白隨口便回敬:“說什麼呢,我的肉是風乾的,怎會有蒼蠅,帶我去看,我不信。”
白言外之意在於自己等了三天都沒回應,就像肉都放得風乾一般。雖然白有些許怨意,但顧全大局還是同意了另找一個地方商量。
兩人繼續你推我搡的離開這個鬧市之區,兩人只能這般纔會最大程度降低探子們的敏感程度。
不久後兩人來到了一處無人的麥田之中低身裝作除草,兩人四下環顧一週後白首先低聲開口:“說吧,你們有什麼要求。”
“我想,我們這次的計劃可能會出事……”小雅擡頭看了看同塵最後離去的那個方向不禁暗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