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將那個電話打出去。
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後被接通,在這之前隱忍着沒有爆發出來的情緒,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全部都倒出去。
“你是瘋了是不是,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現在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你不是一向很有手段的嗎?你不是一向很有辦法的嗎?你不是很有能力的嗎?現在我就問你怎麼辦?”
楚襄欽的怒吼將李悅震住了,她知道楚襄欽打電話的人是誰了,是陳以柯。
電話里長久的沉默,陳以柯正坐在寬大的椅背後面,細緻的一張張端詳着這些照片。
“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和插手。”
楚襄欽的手腕上爆着青筋,是前所未有的憤怒,聲音從牙齒縫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發出來。
“我當然不想過問,如果你遵守你的承諾,不曾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我纔不會過問,只要她過得好就好,但是現在呢,現在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別告訴我說這是你親手設計的。”
陳以柯沒有抽得菸捲,放在手心裡捏着,這一刻捏斷了。
“也許絕地逢生不是一件壞事。”
自從出了這件事之後,他已經開始細細的揣摩這些事情的厲害關係,也已經分化好了一些指端摩羯,只是時間太短,隱隱約約知道怎麼做,沒有明且的歸結點。
楚襄欽不明白他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非常明確的是,他跟靳暮歌確實已經踩在了絕地上,他不想關心陳以柯,他自始至終關心的人只有靳暮歌一個。
“我不管你是怎麼絕地的,但是現在幸虧靳暮歌被你接走了,如果她在的話,我保證她會喪失了自己,被這些外面席捲而來的風潮給毀滅了。”
說完,楚襄欽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並把電話拍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手機屏幕立刻四碎開來,屏幕登時就黑掉了。
“怎麼樣?陳以柯怎麼說?”李月關切的問。
楚襄欽的臉上有緊張過後的頹敗,眼神茫然的搖着頭,“不知道,這件事情纔剛剛開始,遠沒有到達他的範圍,還有那種波及的層面,不知道,這一切都還不知道。”
楚襄欽用雙手扒着自己的頭髮,看起來表情痛苦,李悅知道他是擔心靳暮歌,上前來摟住楚襄欽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
“相信陳以柯吧,這個時候只能選擇相信,因爲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他的心裡真的有暮歌的話,這就是一場極大地挑戰,是橫梗在兩人直接不可跨越的挑戰,只能看兩個人的造化了。”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是這樣樂觀的想,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用我給暮歌打個電話嗎?”
李悅到現在還不知道暮歌的反應以及別的,她也很擔心,想要聯繫,被陳以柯攔下來。
“這個時候別聯繫她,她大概會很難過,也不知道怎麼說,她是那麼要強的人,別逼她,現在不聯繫就是最好的關心。”
李悅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電話收起來,兩個人走到外面去。
外面的情況和爭吵的態勢,完全沒有消減的意思,倒是更加的嚴重了,主要形成了兩大陣營,有支持靳暮歌的,也有不支持的。
看見楚襄欽跟李悅出來,性急的同事躥上去。
“楚大哥,你跟暮歌最好,你說說,暮歌是不是不是這種人,這是有人明擺着想要詆譭她,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不對?”
那張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全是對靳暮歌的關心,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定定的看着楚襄欽,像是在等待楚襄欽出給的結果一樣。
楚襄欽嘆了口氣,看着這些人個個爭的面紅耳赤,最終開口。
“這件事情,我沒有說話的權利,你們同樣也沒有,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是誰也不願意看見的,但是客觀事實是,給他們一點空間,如果你們還想讓靳暮歌回來的話,不要盲目的做出批判和追從,靜靜的看這場事情的結果,無論到最後怎麼樣都好,我們可以到時候祝福,但是也有可能惋惜,但那都是後來的事,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在你們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把今天,甚至是明天的本職工作做好。”
楚襄欽的話徹底讓這些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有選擇解釋這件事情的原因,沒有選擇解釋靳暮歌的難言之隱,也沒有選擇站在靳暮歌這一邊。
但是他只能這樣做,這樣纔會給靳暮歌創造一個公平的環境,她已經開始被人們議論紛紛了,他不想情況變得更糟。
他們只需要等,給他們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處理這件事。
而這個過程可能會很長,也可能讓他其實並不怎麼好受的等下去,但是他相信靳暮歌。
辦公室的這種肩膀弩張的事態終於得到平息了,而外面的態勢卻是越演愈裂。畫面被切換在露天的大廈層上滾動播放,各個電視新聞節目,財經節目,甚至是娛樂節目,都在爭先恐後的報道。
坐在車上的靳暮歌一顆心始終是端着的,看着前面定定的開着車的陳越。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到底怎麼了?是陳以柯出什麼事情了嗎?所以才這樣着急的讓你來接我,這是要去哪裡?”
靳暮歌坐在車廂裡,像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密閉空間,隔絕外面的種種。
陳越從後視鏡裡看靳暮歌緊張不安的神情,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還是等到了,讓先生親自跟你說吧。”
靳暮歌的心更加的惴惴不安了,但是她知道,陳越只要不想說,無論她怎麼求也是沒有用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重過。
外面的天氣不怎麼晴朗,亦如她現在灰濛濛的心情,路過一個酸梅湯的街邊攤的時候,就完全沒有早上那種迫切想要喝的衝動了。
而車子開往的方向,不是別墅的方向,也不是陳氏集團的方向,而是另一邊,像是醫院的方向,那個葉王她去過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