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求財?”中年人看着夏青,臉上似笑非笑。
師萱萱也笑了,終於知道了夏青的目的,只有老道士沉着臉。
“不是。”夏青搖了搖頭。
中年人有些驚訝,“那你……,是求前途?”
夏青繼續搖頭,“也不是。”
“不爲求財,也不是求前途,年輕人,你如果是來搗亂的,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中年人不理夏青,開始低頭看書。
“我是來鑑寶的。”
夏青頓了頓,說道:“前段時間,無意中在野外撿到了一件寶貝,想來問問是什麼來歷,有什麼用。”
“先付錢,後幹活,起價一百兩銀子,不講價。”中年人有些冷淡,指了指腳邊的招牌,上面還真寫着起價一百兩銀子。和旁邊的老道士一比,高下立分。老道士是先幹活後付錢,還口口聲聲說價格隨意,中年書生則完全相反。
師萱萱暗暗碰了一下夏青的胳膊,“公子,沒錯了,你姑姑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書生了,這人不是瘋,而是狂!”
“或許吧。”
夏青點點頭,在江湖上行走,不能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穿着道袍的人不一定是道士,反過來,道士也不一定就穿着道袍。夏青也感覺中年書生靠譜多了,從乾坤戒指內取出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推到中年書生面前。
一旁的老道士眼睛明亮起來,中年書生也把書放下,夏青把玉佩摘下來,遞給中年書生,“先生,我說的就是這塊玉佩。”
中年書生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還用手輕輕觸摸玉佩上的圖案和花紋,“不錯,做工精細,也上了些年代,不是凡品,起碼值一千兩銀子。”
“我不在乎值多少錢,只想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夏青直奔主題。
“這個麼……”
中年書生皺起眉頭,沉吟好一會也說不出什麼,反而是一旁的老道士,仔細看清楚玉佩上的花紋後突然臉色大變。看樣子,彷彿反而知道些什麼。
夏青暗暗把兩個算命先生的反應看在眼裡,問中年書生,“依先生看,這玉佩的材質是什麼?”
“這個……,依我看……,應該是青田玉。對,肯定是青田玉。年輕人,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中原大戶人家的傳世之寶,甚至,有可能是大康皇朝流出來的宮廷寶物!”中年書生來勁了,說得頭頭是道,一旁的老道士卻突然收拾攤檔,朝中年書生打個眼色,揹着包裹匆匆忙忙就走,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中年書生隨口敷衍一句,捲起銀兩就走,急匆匆地跟在老道士後面。
“這兩人是一夥的!”師萱萱反應過來。
“不僅是一夥那麼簡單,穿着道袍的老頭纔是我們要找的人,追!”
夏青把玉佩收起來,大步追上去。原以爲世外高人不會計較多賺幾枚銅板,現在看來,明顯是自己錯了。這老道士果然是個瘋子,明明可以憑着實力賺錢,卻和中年書生一唱一和演戲玩騙錢的勾當。
回頭見夏青和師萱萱追了上去,老道士速度更快了,和中年書生一路疾行走到了鬼市外面,直奔洛水河而去,夏青趕緊加快腳步,“等一等,老道士,等一等!”
夏青不叫還好,老道士猛然加速。
鏗鏘一聲劍吟響起,師萱萱身體突然高高躍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橫劍擋住老道士和中年書生的去路,“兩位先生請留步,我家公子有話說!”
“別,別殺我!”
中年書生臉龐蒼白,看到師萱萱手裡的利劍就腿軟了,之前只是裝作高深,一嚇就露出了原形。反倒是見錢眼開的老道士,默默地停下腳步。
“老人家,你就是所謂的瘋道人?”夏青走上去,心中有些激動。老道士越是反常,他就越是激動,知道終於找對了人。看老道士的反應,明顯是知道些什麼。
“年輕人,那一百兩銀子我可以全部退還給你,從此兩清,井水不犯河水。”老道士打個眼色,中年書生趕緊把銀兩拿出來。
夏青看都不看銀兩一眼,他在乎的只是玉佩的來歷,把玉佩取出來,“瘋道人,告訴我,這塊玉佩到底是誰的?有什麼來歷?”
“我不知道。”瘋道人搖頭,看着夏青脖子上的玉佩,目光明顯多了一抹不安,甚至是恐懼。
夏青取出一張銀票,“一千兩銀子,換你一句話。”
瘋道人直接搖頭,“公子,我只算命,不鑑寶!”
“三千兩!”夏青又取出兩張銀票,一口氣加了兩千兩。
“公子,你找其他人吧,我還想多活幾年!”瘋道人還是搖頭,邊說邊往後退,似乎夏青脖子上的玉佩比瘟疫還可怕,離得越遠越好。
“七千兩!”夏青咬牙,再次加價。銀兩沒了可以再賺,但母親的下落沒人知道,老道士一走或許就再也找不到線索了。
“老道士,夠了!”
師萱萱冷哼,豎起長劍擺起一個起手式,體內力量波動開始節節攀升,“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沒人能瞞過我們天地盟的追蹤!”
“天地盟?”
老道士臉龐凝重起來,“你們……,是天地盟什麼人?”
“舞旗主是在下師尊,這是我們的公子。”師萱萱隱晦地點明夏青的身份,斷絕老道士繼續逃跑的念頭。從身法看,這個老道士很不簡單,師萱萱只好亮明天地盟的身份。
“原來,公子你就是天地盟的……”
老道士看看師萱萱,再看看夏青,突然明白了夏青的身份。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已經知道天地盟誕生了新的盟主。
夏青上前一步,“老人家,還請告訴我,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麼來歷?”
“唉!”
老道士無奈地嘆口氣,知道夏青的真正身份後,明白不說清楚還真走不了,不然後患無窮,“公子,這玉佩到底有什麼來歷,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曾經在一個地方見過類似的東西,上面的花紋很像,蘊含的氣息也很相似。”
“什麼地方?”夏青追問,知道果然沒有白追,距離揭開玉佩秘密近了一步。瞭解玉佩的來龍去脈,或許就可以找到母親了!
“大歡喜谷!”
“公子,日後到了大歡喜谷,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拜託!”
老道士邊說邊四下張望,似乎在懼怕什麼,告訴夏青地點後匆匆離去。
“等一等,瘋道人,大歡喜谷在哪裡?”夏青繼續追。
老道士越走越快,直接架着中年書生踏波而行越過洛水河,聲音遠遠地傳來,“就在霧州,天黑後纔有可能浮現,有緣者見之。”
老道士不敢多說一個字,匆匆消失在洛水河對岸的羣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