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掩映,一隊隊人馬緊急奔赴前線。
夏青非常果斷,藉助天地盟的力量,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到前線。國師鳩夫羅受了重傷只剩下元神,銀蛇宗太上長老宇文冷雨也死了,現在,只要擊潰恆羅國的軍隊,就再也沒誰能威脅到夏王府和燕國。
爲了夏王府,也爲了早日重返霧州,夏青決定全力迎戰。燕國雖弱,但現在士氣大振,正是一鼓作氣擊潰恆羅國的時候。
在拓跋七和師萱萱等人的陪同下,夏青迅速來到了前線,在一座雪山的山腳下和舞旗主等人會合。
“參見盟主!”
人們躬身行禮,密林內,聚集着天地盟的精銳。
“都起來吧。”
夏青掃視人們一眼,問道:“舞旗主,人都齊了麼?”
“除了外出歷練的,基本上各旗的高手都來了。”舞旗主回答。
夏青再問,“反過來主動襲擊,有幾成勝算?”
“按目前的情況,起碼有七成把握。”
舞旗主胸有成竹,恆羅國的兵力雖然強盛,但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對天地盟沒有太大的威脅,“不過,如果銀蛇宗高手全都趕過來,那就不好說了。”
“那就趕在銀蛇宗高手到來之前,搶先動手。”
夏青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天空漸漸黑了下來,沉聲說道:“越快越好,今晚就動手!首要目標就是殺了鳩夫羅,把他的元神滅了!”
“好!”
舞旗主點頭,朝站在一旁的心腹打個眼色,後者轉身就走,傳達攻擊的命令去了,“對了,公子,探子們還有了一個意外發現,在不遠的一座山谷內發現了一支騎兵。爲首的統領整天戴着一副面具,但從他的體型和聲音,和一個人很像,像是你的……”
“是我父王?”夏青眼前一亮,激動起來,“舞旗主,我父親他怎麼樣了,傷勢重不重?”
舞旗主神色有些古怪,想了想,說道:“公子,按我們的刺探,你父親不僅沒有受傷,還剛剛從扶風城歸來。據密探所說,離開扶風城之前還去見了老太君,我們懷疑,之前的兵敗很有可能是……”
“父親他是詐敗?”
夏青一點就明,但心頭震驚不敢相信。父親的突然戰敗,給夏王府和燕國帶來了一場巨大的dòng luàn,衆多妖魔鬼怪隨即浮出水面,自己被迫出走霧州,差點死在了路上。
如果天地盟的情報沒錯,說明這是父親和老太君故意佈下的一個局,讓危害夏王府的勢力通通跳出來。理論上這完全說得過去,但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冒着被滅門滅國的危險。一時之間,夏青根本不敢相信。
舞旗主明白夏青的感受,所以,神情纔有些複雜,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夏長空的行蹤非常隱秘,但瞞得了國師鳩夫羅,卻瞞不過天地盟的密探,“公子,很遺憾,如果我們的探子沒錯,你父親確實是詐敗。表面上是生死不明,實則是釣魚,釣的就是恆羅國和鳩夫羅!”
“是啊,是在釣魚,我就是那個誘餌。”夏青苦笑,當初和趙大管家趙遜逃命路上的艱辛,一一浮上心頭。
“公子,那現在行動之前,要不要先和你父親溝通?”舞旗主請示,邊說邊察言觀色,看夏青怎麼回答。
“不用,這一戰的主力,是我們天地盟弟子,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做主。至於其它的,就隨機應變吧,動手!”夏青很果斷地下令。
“是!”
舞旗主目光明亮起來,轉身率衆多心腹離去,親自佈置今晚的行動。夏青的回答,讓她非常滿意,這纔是一個天地盟盟主應有的氣魄。如果夏青連這點主見都沒有,還要向他父親或奶奶請示,反而不是一個合格的盟主,日後,自然也就沒法對付天地盟那些更加厲害的宿敵。
夜色漸濃,大軍分頭行動。
前線駐軍、夏家戰士和各大世家弟子們聯合起來,暗中向恆羅國的軍營方向機動;天地盟弟子們則翻山越嶺,從懸崖峭壁上開出一條路登上巍峨的清風山,直撲鳩夫羅所在的軍機重地。
一座隱蔽的山谷內,聳立着一頂頂帳篷。
恆羅國的國君柳士誠端坐在上方,營帳內分左右站着文武大臣,國師鳩夫羅也在其中,還在文武大臣之首。只不過,這傢伙已經沒有了肉體,只剩人首蛇身的元神,如同一個綠色光球一樣漂浮在座位上,看上去有幾分詭異和嚇人。
“陛下,按欽天監的觀測,接下來會有狂風和暴雪,不宜行軍和攻城。微臣建議,就算要強攻扶風城,也要等這次的風暴過了再說。”欽天監主簿站出來,力主退兵,眉間藏着深深的隱憂。
執掌欽天監多年,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星象,整個恆羅國對應的星辰一片陰沉,這是國運將整體坍塌的跡象。這跡象太過可怕了,以致於都不敢公開講出來,只能從側面勸國君退兵。
“秦愛卿,你怎麼看?”國君柳士誠看向兵部侍郎。
同樣是諸侯國,恆羅國的架構比燕國完備多了,完全參考大康皇朝的機制。燕國非常簡單,衆基層官員直接向夏長空彙報,恆羅國卻兵部、禮部等等架構齊全。
“君上,這個……”
兵部侍郎看看國君柳士誠,又暗暗看了看國師鳩夫羅,心頭遲疑起來。他也不贊成出兵,倒不是因爲狂風和暴雪,而是國力不足以滅了燕國。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恆羅國是比燕國強不少,但也沒到一戰覆滅燕國的地步。正面戰勝燕國不難,但接下來,燕國騎兵如果打起遊擊,那就麻煩了,而這方面正是燕國和夏長空的強項。
哼!鳩夫羅冷哼一聲,本就人面蛇身看上去嚇人,現在面目更加猙獰了。
兵部侍郎額頭滲出一層汗珠,鳩夫羅雖然受了重傷只剩下元神,但積威日久,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不計其數,沒人不怕。
國君柳士誠皺皺眉頭,看向負責統率大軍的兵馬大將軍,“大將軍,你認爲如何?”
“君上,依微臣看……”
大將軍頓了頓,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大軍都已經到了清風山,就不宜再遲疑,反而應該趁早行動攻打扶風城,兵貴神速,越快越好!”
“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好,說得好,明天一早就出兵!”國君柳士誠沉聲下令。
“喏!”
文武大臣紛紛躬身領命,兵馬大將軍暗暗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他已經感應到了國師鳩夫羅陰狠的目光,如果當衆提議退兵,只怕活不到天亮,今晚就要死在軍營內了。作爲鳩夫羅的心腹,他比兵部侍郎更清楚鳩夫羅的恐怖。
鳩夫羅也裝模作樣地躬身行禮,暗地裡卻笑了,笑容格外陰冷。
這一戰,非打不可!
失去肉身後,他發誓要捲土重來,發誓要殺了夏青血洗扶風城。誰阻擋他的面前,他就要滅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