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已經檢查了曲漫漁的心率以及其他的狀況。
不容樂觀,根據一個醫生多年的判斷,曲漫漁腦袋裡的血塊一定是破裂了。
所以,剛送到醫院,趙醫生就已經命人做好了手術準備,只等着申東冉同意。
“怎麼……”
申東冉明知故問,在曲漫漁的身上,他不得不抱着僥倖心理跟原本boss顧的性格背道而馳。
“曲小姐的腦部血塊已經破裂並且開始擴散,時間緊迫,當然,還是要等您同意。”
趙醫生言簡意賅,語速十分快,畢竟當下一分一秒流逝的都是生命。
“手術!現在就手術!馬上!”
雖然申東冉心中還有一大堆的顧慮,但眼下,曲漫漁纔是重中之重。
得到申東冉的迴應,趙醫生連忙吩咐下去,一羣醫生護士,推着醫療器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手術室。
手術室前,紅色的標識涼着。
“手術中!”三個字極爲刺眼。
而申東冉就只能是呆滯的坐等在手術室的門口。
這場手術大概需要五個小時的時間,就在時間差不多過半的時候,手術室的門來來回回的張合。
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申東冉“噌”的站起身來,抓住一個剛從裡面出來的小護士,沒等他開口,那護士語氣急促的說道。
“裡面情況不妙!”
“出了什麼事情?”聽到手術室裡出現了情況,申東冉強忍着那種一瞬間的窒息感,繼續追問。
“血塊破裂,血液溢出速度過快。”
小護士一連串的專業術語,讓申東冉更加急躁,吼道:“簡單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患者情況十分危險,我們在盡力搶救,因爲患者腦部一再受到重創,所以手術十分棘手,就算是保住性命,恐怕也會造成失明。”
小護士的一串話說完,申東冉渾身顫抖的後退兩步,無力的癱坐在橫排椅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他根本沒有預料的。
而一直跟在申東冉身後一言不發的曲優優,見他這般模樣,膽戰心驚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生怕申東冉這個時候拿自己撒氣。
щщщ ▪тt kán ▪C〇
她瞄了一眼申東冉,發現申東冉好像是被抽失掉了渾身的力氣一樣,雙手掩面,看不出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此刻,他更有一種想要衝進手術室的衝動,可理智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能擾亂裡面的手術秩序。
現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禱了。
頭一次,申東冉體會到了什麼叫人生中的無能爲力。
頭一次,他對自己每一次的疏忽感到後悔,明白什麼叫人生中很多事情,只可承受不可逆轉。
如果能夠早些守護她……不發生這次綁架的話……
然而,即便是P城站在鑽石塔尖兒上的男人,面對時間,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秒對於申東冉來說都十分難熬,而酒過三巡盡興回到家的杜晚,發現家裡面一片狼藉如同被洗劫一樣的凌亂,趕忙撥通曲優優的電話。
見事情瞞不住了,曲優優這才把杜晚叫到醫院。
五個多小時,在手術室燈熄滅的那一剎那,對申東冉來說,那種感覺簡直毀天滅地。
小護士的話,讓他不得不做了最壞的打算。
而當曲漫漁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恰巧杜晚趕到醫院,搶先一步擋住了申東冉的視線。
不分青紅皁白的撲了過去,如喪考妣的就開始哭了起來。
論演技,杜晚是一流,曲優優是祖傳。
“小漁,我這一眼沒照看到你,你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杜晚也沒想到曲優優會闖這麼大的禍,曲漫漁跟申東冉的關係究竟到哪一步了也是未知的。
眼下,她只能演好全套戲,以防曲優優被追究個什麼罪名。
“滾開!”
玩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戲碼,申東冉壓根顧不上什麼長幼尊卑,猛地撞開杜晚,劇烈的撞擊讓杜晚一下蹲坐在地上,十分沒有面子。
她剛想發作,卻看到申東冉眼睛猩紅,頓時失去了膽量。
“手術還是比較成功的,只不過需要度過二十四個小時的危險期,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好在醫生的話給申東冉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那顆心臟如同坐上了雲霄飛車一般,這才稍稍的放鬆下一半。
曲漫漁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嘴脣也有些乾裂,申東冉一直跟到病房卻被醫生擋在了外面。
“申先生,這裡有我們專業人員,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看得出來,申東冉的精神狀況已經到達了極點,醫生也是好言相勸,但是申東冉卻不領情。
“你覺得我休息得了?”
申東冉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所以跟醫生說起話來也十分的不友善。
好在趙醫生看管了醫患家屬的生離死別,生而爲人,誰又能不沾惹上人間煙火氣呢?
“申先生,如果你進去的話,恐怕會影響病人的恢復。”
趙醫生好言相勸,加上現在確實是這麼個狀況,申東冉這才隔着病房的玻璃看了好久,放棄了進裡面照顧曲漫漁的想法。
“哎呀,這邊有我們家裡人照顧就好了。”
優哉遊哉這纔跟上來的杜晚朝着病房裡憋了一眼,假模假樣的說道,其實心中巴不得曲漫漁癱瘓在牀。
如此一來,韓氏集團的股份就是自己一人獨大了。
“家裡人?”
申東冉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杜晚這麼沒眼力見的往槍口上撞,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一旁的曲優優是見識過申東冉狂躁的脾氣的,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拉扯着杜晚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招惹這個男人。
“我們不是她的家裡人,難不成你是?”
可杜晚根本沒有在意,甩開曲優優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挺直了那有些下垂的胸脯。
“我告訴你,我是看在你這麼關心小漁的份上今天沒有趕你,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們之間我不管是什麼關係,都不作數,現在人出來了,你也放心了,趕緊走吧,這裡不需要你。”